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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阴测测道,“道友聪明,也必然了解我们修真界的规矩。”
张德望算不上他们修真界的人,架不住人家有个厉害的亲爹,正好是这一任的凌山派掌门。
张德望在外给人堪舆看相,大有名气,而赚的大部分钱财都投入到凌山派之中,用于维持内门修士的修炼。内门的修士也得承他几分情面。
叶长安当众打了张德望的脸,他原想抬出凌山派名字压对方,结果她压根瞧不上。
在叶长安看来她是给对方留了面子,没当众让他难堪。
可张德望却小肚鸡肠认为是叶长安没用道术,只用幻境是故意羞辱他。
两边算是结仇。
修真界有句俗语:斩草要除根,灭人灭满门。
修士对于仇人,要么化干戈为玉帛,要么就趁对方没成大气候之前,斩草除根。
这是先人血泪的教训。
叶长安笑容畅快,“这才是我认识的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嘛。闭关一出来遇到特调处那些人,和谐友爱的简直让人不习惯。”
对方再不多言,身影一闪隐没在夜色中。刺杀不是对决,没有公平可言。先出手的人抢占先机。
空气是令人窒息的紧绷,叶长安沉眸,迅速握住在特调处领取的结界石,灌入灵气。
一道白光从水晶般的石头上迅速扩展开来,笼罩着方圆五公里范围内。
据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说,这东西属于配发的,只要来登记的修士都可以免费领取。用于打斗时候对外部世界的保护。
不然如果引起普通人的关注,要消除后续影响是非常麻烦且花钱的一件事。
她原是打算试试结界石的效用,可不想因为打烂了一栋大楼赔的倾家荡产。
不料看她撑开结界,对方粗粝的声音带着勃然大怒喝斥,“朝廷的走狗,去死!”
昏暗的环境,忽然从叶长安四面八方的夜色中射出无数熊熊燃烧的符咒,上天入地,躲无可躲!
叶长安神色凝重,对方毕竟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和现在修为被压制的她一样,施予的符咒威力和当日张德望的小打小闹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招无法用手凭空接住。
“好身手。”叶长安赞了声,声音还留在原地寥寥不绝,身影一晃不退反进,硬生生从密集的符咒中挤了出去,跃至半空五指竖起为刀,冲着虚空狠狠劈下!
“砰!”金石相交,铿锵之声振聋发聩,“唔”一声闷哼,一道轮廓迅疾如闪电和她交错而过,两人背对背落地。
好强。黑衣人捂着胸口,眉头紧皱,两人只过了一招,他就被打伤。这是很多年没有过的事情了。
眼中一狠,这个女娃必须要除掉!
叶长安右手垂在身侧,弯曲成爪,半个手掌都焦黑了。
她瞟了一眼,浑不在意。
若是两百年前,这种水平的修士在她元婴老祖面前,连她的威压都撑不过去。
而现在还能伤的了她了。
徒然生起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淡淡忧伤。
黑衣人手中捏符,脚下阵法闪现,冷厉道,“倒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叶长安手指掐诀,莞尔一笑,“真巧,我也想对你说这话。”
两人目光相撞,一触将战!
“住手!”却在下一秒凭空插来冷厉喝令,月光照耀下六层楼高的天台上,居高临下站着个人,眸光锐利如鹰隼,“特调处巡查,何人在此打斗!”
“唰唰”两道身影跃至那男人身边,其中一人朗声道,“老大你跑的太快了。”
那声音几分耳熟,此刻恰逢乌云散开,月光洒下清辉,映在三人身上。
左边一人双手合掌,手腕上拢着串乌木佛珠,眉目清隽,一袭灰色僧袍衣角随风轻扬;中间那人有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肃穆凝重,不苟言笑,黑衣迷彩裤包裹着健硕身材,大刀阔斧站着;右边那人风流潇洒,一双眸子顾盼神飞,眉眼带笑,大晚上的还拿着把折扇慢悠悠给自己扇风。
叶长安心中道了个巧,朝楼上的人挥挥手,“徐止棠,明觉,你们是打算去我家?这路可够顺的。”
“咦?”两人讶异,徐止棠朝下一看,笑了,“哎呀真巧。”纵身一跃落到叶长安身边,啧啧称奇,“每次见你都在和人打架,这次又是谁招惹你了?”
话音未落,风声一窒,原本一声不吭的黑衣人倏地朝着地面掷出明黄符咒,地上凭空升腾起五行流转的八卦传送阵,狂风卷起,眼看着他眨眼就要消失在阵中!
“哪里跑。”迷彩服的男人话语若金石铿锵掷地有声,音未消人先至,身影从九楼楼顶腾空飞起,人尚在空中,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青锋,他举重若轻平平挥出一剑,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之势斩向对方!
那一剑蕴含的磅礴气势连攻击范围之外的三人都不由微微后退,呼啸而过的风刮的人发丝乱舞。
叶长安一手遮脸,瞳孔微微放大,凛然一震:剑修……那男人居然是正宗的剑修!
修真界有个说法,敢修剑道者必是心如磐石之人。
剑修,并不是说用剑当做武器的修士就是了。真正的剑修能领悟到剑意,控制灵气外放,催生剑气化形。
灵气在身体内部游走都不容易控制,更何况外放。普通修士十年都不一定能做到,需日日打磨道心,刻苦不断,才凝得出那一点飘渺的气息。
然而他的剑意凝实宛如青锋,一寸宽五寸长,锐意十足,锋利无比,剑光大绽能暴涨十尺,斩断一切挡路之物。
“可恶”被锁定为目标的黑衣人察觉危险,迅速拿出防护法器横挡在身前,一把纯黑的泛着金属色泽的钢骨伞绽开,飞速旋转!
桀骜强大的剑芒如同愤怒的野兽,嘶鸣着轰然撞上钢骨伞,金光爆开,震耳欲聋,声浪如排山倒海汹涌而过,震碎了方圆五里范围内全部建筑的玻璃!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纯黑伞面有丝丝裂痕闪烁,地上运行着的传送阵法被彻底打断熄灭,徐止棠和明觉不约而同奔过去封堵住对方逃跑的路线,与迷彩服男人一起默契地呈掎角之势,把对方牢牢围困在里面。
徐止棠朝叶长安挤眉弄眼,“这是我们老大,特调处处长,龙霄。”又朝男人点头,“这是我之前在群里提过的叶长安。”
叶长安走过来和龙霄打招呼,对方看了一眼她,冷淡地一颔首,冷冽视线又锁定回了黑衣人身上。严肃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更不见任何惊艳。
就向她是路边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叶长安挑眉,她虽不自恋,遇到对方这种丝毫不为美色所动的人也是觉得有趣。
旁边徐止棠小声解释,“老大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脸盲,不认人。”所以在他看来,所有人长相基本都差不多的。
“原来如此。”叶长安莞尔,离得近了,对方身上属于军人肃杀的气势一览无余,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说徐止棠和明觉只是让她感慨一句少年英才,那外表看上去不到三十就能有筑基中期修为的龙霄,就算放在几千年前的修真界,也可谓是万年难遇的天纵奇才了。
要不是现在灵气寂灭,以他的资质是绝对能晋升元婴境界。
特调处,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第20章
黑衣人一看被包围了; 索性根本不抵抗,就像是拿准特调处的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阴阳怪气道; “一点私事而已,不敢劳动特调处几位大人。”
嘴里称呼着大人; 可语气轻蔑满是讥讽; 话里话外指责他们多管闲事。
气氛徒然一凝。
徐止棠带笑的嘴角下沉,“你是什么人?!”
那人还没回答; 叶长安插嘴道,“凌山派的修士; 他们门派一个外门弟子之前和我有点纠葛。“三言两语把始末说了; “对了; 他看到我用结界石还骂我是朝廷的走狗。”挑拨离间技能满点。
三人不约而同朝黑衣人投去含义各不相同的注目。
黑衣人大怒:“你还告状!要不要脸!”
叶长安抱臂笑盈盈道,“既然有特调处的人在此,自然要向他们禀告啦。”特调处的存在; 可不就是协调修士间关系嘛。
那人恨恨瞪她。
徐止棠往旁边移了下,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唰地收起扇子,竖扇为刃在掌心轻敲,似笑非笑睥睨着对方; “人家一个女生都没计较,你们堂堂一大宗门小肚鸡肠到派人暗杀。谁不要脸?”
龙霄握剑沉声,“十大金丹真人共同主持签订的修士守则,并非是为官府做事。而是想要尽可能地保护此间修士。若贵派公然违背守则; 就必须想想要付出的代价。”
特调处的工作是降妖除魔,对凡人隐匿修士的存在,同时也协调修士间的关系。
他们硬气,其他门派修士也服气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特调处的人大多数是十大金丹真人的门徒。
“呵”那人嘶哑着嗓音,“谁不知道十大真人二十年前就闭关不理俗事?这等小事就不要劳烦真人们了。”一指叶长安,语带威胁,“这女人和我门派有宿仇,来日必杀之。你们特调处偏袒她想护着,也要看能否护得住。”
月光下,龙霄面色肃然,徐止棠收敛了笑意,明觉双手捻着佛珠转动,叹了声佛号。
叶长安眸光流转,心中有了计较。看样子,虽说十大金丹真人为协调官府和修士的关系做出了许多努力,然而还是有部分顽固不化的修士认为官府做事,是丢弃了修真者的尊严,很看不上特调处这群人。
以前好歹有十大真人制约着,彼此也能维持明面上的和谐。而现在随着金丹寿元的衰落,真人们自顾不暇,控制力大不如前,这些顽固派又准备出来兴风作浪了。
暗杀她不仅是为了斩草除根,也是在试探。若是有人就敢撕毁公约,对付修士和普通人,特调处又会如何?
修真界也在变天了。
叶长安望向仗剑在前的龙霄,那柄铮然雪亮的长剑上剑芒均匀吞吐,气势不减,足可见主人心中的坚毅。
他们会不会管她?
叶长安无所谓,她只等着看他们的选择。
徐止棠和明觉均望向龙霄,短暂的沉默后,他说,“如此,我便只好请我师父望海真人出山,前去贵派拜访一番了。”
望海真人,现存十大金丹中最年轻的一位,说是年轻,因寿元也不到百年,外表已是六十岁老人的样子。但比起其他白发苍苍的真人,无疑是最年轻的。
黑衣人眼中惊疑不定,他本不相信叶长安区区散修,竟能劳动特调处的人请出真人来威慑他。可道上的人没有不认识龙霄的,那也真是言出必行的人。
那人拱手,“如此,我们便静待真人大驾光临。告辞。”言毕打了个唿哨。
这一次龙霄单手持剑,没有阻拦,天空掠来一只苍鹰,黑衣人跳上鸟背,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叶长安收起结界,看到外部世界完好无损,心中赞了声发明这玩意儿的修士。回头看三个男人静默伫立,气氛严肃,故意敲了敲刚买的锅碗瓢盆,在众人不约而同望过来的时候嫣然一笑,“多谢各位相助,无以为报,要不要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
徐止棠神情秒变,喜笑颜开,“要要要。”
明觉双掌合十,微笑,“那便叨扰了。”
龙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我回去了。”
徐止棠连忙拉住他,“老大不要这么扫兴嘛~”
明觉也在劝。
龙霄也不是固执不化的人,两人在旁劝了几句,也就同意一道前往叶长安家里。
在路上的时候,叶长安问起金丹真人的事。
徐止棠知道她才闭关出来,对修真界现在的情况都不太了解,便详细说了一番,印证了与她刚才推测的差不多。
叶长安想了想问,“望海真人真的要出山了?”
两百年前金丹真人约莫有一百来位,她熟悉的也就二三十个,印象中望海是武当山掌门,金丹初期的修为,平时不苟言笑板着张扑克脸。
侧头去看龙霄,越看越觉得,两师徒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龙霄冷然道,“嗯,前段时间闭关的师父传讯告诉我他打算出来了。”
十大金丹寿元不到百年,有的在五十年前就闭死关,其他的在这二十年也陆陆续续都闭关想寻求修为突破。只有突破自己现在的境界,才能有寿元的增长。
徐止棠困惑,“是有什么事吗?”现在灵气寂灭,筑基都困难,而金丹之上还想更进一步难如登天。
龙啸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容闪过一丝哀恸,沉声道,“师父算到修真界不日将有大祸,便决定毅然出关,愿尽所能再换人间百年安宁。”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
原来如此。叶长安在心中叹息,望海真人愿以陨落为代价,镇压那些暗中蛰伏蠢蠢欲动的宵小。
他想杀鸡儆猴,而想要试探特调处态度的凌山派恰恰撞在了枪口上。
金丹和筑基力量相差何止百倍。若凌山派刚才派出来的已经是门内最厉害的修士,无金丹真人掌教,凌山派覆灭即是可预见的事实。
她赞道,“真人好气量。此事因我而起,若真人出关后莅临凌山派,我愿出一份力。”
人家小辈修炼到金丹也不容易,她也不能站边上当吃瓜群众是吧。
龙霄看了她一眼,摇头,“不用。”
叶长安笑了下,没和他争辩。
徐止棠看气氛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