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走在船上就没有昨日那种如履平地的感觉了,想顺利踏出房门而不摔个狗啃泥,你不搭一把扶手,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两人出了房门,物体碰撞的清脆声尤其明显,走到昨日逛过的取餐区,空盘子的摆放方式都变了,它们被垒成一叠藏进桌子中间的“洞”里了。
两个姑娘觉得很有趣,呆站在桌前,看着两堆碟子像喷泉一样,时而露出桌面,时而缩回“洞”里。
两姑娘专注地看了这个新奇设计五分钟。
五分钟后,大概是看腻了,萧锦华说:“我们该吃早餐了。”
慕棋苦兮兮地看着她:“哦……可是我吃不下。”
萧锦华:“嗯,我也不太想吃。”
“那就都不吃吧。”
果然是好基友。
两人打道回房,慕棋虽然不想呆在房里,可船只的摇晃幅度实在不是她等凡人能悠然承受的,还是等过了这段恐怖地域再溜达吧。
往回走的时候,她们很荣幸遇到了船长,船长告诉她们,今天的风浪算是小的了。
慕棋听完,卒。
窝在房里,闲来无事的慕棋要求萧锦华分享她与阮风的爱情故事,萧锦华答应了,以高度凝练的语句和她“娓娓道来”,大概只用了三分钟,陈述完毕!
“……”慕棋扶了扶额,有这样分享故事的吗?重点的细节一个都没有,就告诉她,他们认识的时间、地点还有一起去过的地方,可是她只想知道两人独处时发生的事啊!
“Shirley,”慕棋严肃脸。
萧锦华无辜看着她。
“你懂的。”
萧锦华浅笑摇头:“你会羡慕嫉妒恨的。”
“?这是什么形容词?”作为一个一心专注于研究动物的海外华侨,慕棋表示她只听懂它们分开的意思。
“你可以分开理解。”
思索两秒,她似乎领悟到其中的涵义。对啊,她孤家寡人干嘛要听别人恩恩爱爱的故事,这不是给自个儿闹心吗?
“算了,不听了!”慕棋很识时务,豪气摆手表示不听了。
时间不知怎么过去的,海面都开始风平浪静了。
慕棋最先察觉,穿着厚袜子跑到窗口往外瞧,果然,大海不知什么时候变温柔了。
跑回来,她摸着肚子,说:“Shirley,我饿了。”言外之意,我们出门吧。
两人披了外套又出去了,慕棋晕船的症状似乎也随着风浪的减弱而减弱,她成功满血复活了。
“唉呀!”快活行走之下,一个猛浪忽然袭击了船只,慕棋预防不急,眼看要摔地上了。
这时,一双修长的大手拯救了她。
慕棋本能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白净、俊秀的年轻男子,看长相,很大可能是同胞。
船身又恢复了平稳。
慕棋收回被人扶着的手,十分真诚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男子微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细微弧度,轻声提醒:“船身随时都可能晃动,行走时应该时刻注意。”
慕棋虚心受教:“是的是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男子又笑开了些许,随即与之告辞。
临走前,他没有忽略另一位姑娘,也对着萧锦华颔首微笑告别。
萧锦华直视男子,无意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男子离开,背影有点单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弹吉他的男子
傍晚时分,天空还是和白天一样明亮,海水深蓝,水天界线分明,大海茫茫看不到边际。
许多人的晕船症状都得到缓解,公共区域里,乘客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谈笑聊天,分享奇遇,留照纪念。
渐渐的,慕棋和萧锦华发现,这一层的游客陆陆续续往楼上走,两人都是好奇之人,也尾随大家上楼。
她们来到了最上层的甲板。看了才知道,这里竟然聚集了好几十人,游客们围成了一圈,在甲板的首部,一个年轻男子正捧着吉他深情演唱某不知名歌曲。
男子碎发微微遮住眉眼,双目轻闭,嘴唇上下翕动,吟唱出一句句歌词。他的声线清亮但又低迷,音量不高,对于听众来说,歌词是模糊的,但歌声却是迷人的。
慕棋指着男子细声道:“哎,是救过我的那个人!”一眼就辨认出眼前的男子就是今天扶过她的人,“哇,声音好好听!”要不是怕打扰到别人,恐怕她会马上鼓掌。
坦白说,单看这个男子,首先让人想到的词是——低调。可此刻,他在公共场合唱歌,完全可以算是张扬的表现了,这成功打破了慕棋今天早上对他的第一印象。
慕棋看他唱歌的样子,有一个想法,撞了一下萧锦华的手臂:“你说,这像不像街头卖唱?”
萧锦华略显迟疑地侧了一下头,稍稍停顿道:“……似乎有这感觉。”
慕棋转而继续欣赏救命恩人的歌声,她闭着眼睛细细聆听,末了,发表感想:“这词很凄美,虽然我没听过,但我猜,它就叫fet me not。”
“嗯。”萧锦华也没听过这音乐,但她认同慕棋的猜测。
男子四指抚弦收音,观众们纷纷默契鼓掌,慕棋更是鼓得用力,属于她的掌声尤其清脆响亮。
男子睁开眼眸,视线对着的方向正是慕棋和萧锦华站立的位置,他的情绪还未从歌词里走出,眼神含着淡淡忧伤。
慕棋给他一个友善的微笑,他面无表情地回视两人,没有让人觉得无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等围观的听众陆续散去,男子走了过来。
慕棋最先打招呼,笑眯眯道:“哈喽,又见面了,你的声音真好听!”
“谢谢。”男子谦虚道谢,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夏侯颖,很荣幸认识两位。”他两只手抱着吉他,站在一米远的位置,这刚好是安全距离。
慕棋和萧锦华也很有礼貌地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双方开始站在船头聊起基本话题。
夏侯颖是J国人,原籍R国,会讲中文,因为有一个朋友是华国人,为了他特意学的中文。
初次认识的男女无非就是聊各自的兴趣爱好,夏侯颖喜欢音乐,不用他说,大家都看出来了。有点遗憾的是,慕棋和萧锦华对音乐仅限于基本欣赏,对其没有一点深入了解,没法和他聊关于音乐更深的话题。
慕棋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的女孩,因为她善于给人“捧场”。这是由于大多数人都有一种隐藏的虚荣心,希望能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特长,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我什么什么好厉害的,我给你展示一下”,这样就表现得太直白,不过想拉仇恨的人可以这样做。于是,如果这时出现一个像慕棋一样主动“捧场”的人,那就太可爱了,还可以减少装逼的嫌疑。总之,不管对方有没有这种隐性想法,慕棋的这种做法绝对行得通。
“捧场”似乎成了慕棋与人相处的惯用手段,这不,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向夏侯颖提议:“夏,既然你会唱中文歌,给我们来一首吧?”她双手合十,作期待状。
“可以,正好我想到了一首歌。”话未落,他已换了个姿势抱吉他。
慕棋马上鼓掌欢迎,看萧锦华只是干站着,用手肘杵了杵她,“Shirley,快表态。”
“嗯。”萧锦华只是微笑,没有鼓掌。
夏侯颖开始弹唱。
他唱的是一首很著名的中文歌曲,萧锦华和慕棋刚好都知道。这歌不怎么好唱,因为它的主歌很低沉,副歌又很高音,很容易唱走音。不过这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夏侯颖就没有这个困扰,这首歌从他口中唱出,自成风格,可以听出,他还根据自己的发音能力,对此歌的音区做了适当调整。
歌词尽,弦声断,一曲毕。
“借此送给我今天认识的两位女士。”夏侯颖优雅躬身。
慕棋和萧锦华欣然感谢,两人脸上都带着真诚的淡笑。此刻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像有血缘关系的两姐妹一样相像。
夏侯颖友好一笑,建议道:“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们弹一首吉他曲子。”说着,他把吉他递到两人面前。
慕棋是乐器杀手,曾经因为轻轻一拍,就把同学的钢琴拍坏了,为此还赔偿了几十万,她对这类东西一直敬而远之,太脆弱了,摸一下就坏,坑人啊。
她本能地把手背到身后,可驳回人家的好意似乎不太礼貌,于是她愉快地把烫手山芋丢给好朋友:“Shirley,你知道我的,唔?”同时下巴指了指夏侯颖手中的吉他,示意她接过。
萧锦华笑了一下,从主人手里捧过吉他。
于是,三人各开始一个新角色——一位导师,一位学员,还有一位旁听者。
了解到萧锦华没有真正玩过吉他,夏侯颖从基本入门开始教她,先教她吉他的正确握法,这个很简单,接着教她如何按弦。
萧锦华记忆力很好,学习能力也很强,很快,夏侯颖开始教她正式谱曲。
夏侯颖先给她示范一遍,问她会不会模仿,她点头表示没问题。
萧锦华很正规地握着吉他,回忆着夏侯颖刚才按过的弦,竟然真的让她断断续续地还原了出来。
慕棋很自豪地给她鼓掌欢呼。
“你可以连贯地弹一遍。”夏侯颖说。
萧锦华开始重新尝试一遍。
忽然,“腾”的一声轻响,吉他弦断了,一股刺痛感从手指传来。
慕棋赶紧抓过萧锦华的手,一看,中指被划了一道一厘米的口子,正咕咕往外冒血。
“Shirley,流血了。”她忙从自己身上摸索有没有止血的物品,没有摸到,放背包里忘记带在身上了。
在她打算回房拿止血药物时,夏侯颖抓过萧锦华的手,用一片纸巾帮她包住伤口,解释道:“放心,这是医用湿纸巾,消过毒的。”然后对慕棋说,“如果你带了医药物品,可以先回去拿,我在这里照顾她。”
慕棋连忙往船舱走。
萧锦华一只手抱着断了弦的吉他,一只手被夏侯颖握住,对自己的小伤口不甚在意,她说:“很抱歉,把你的吉他弄坏了。”
“应该是我道歉,害你手受伤。”他又从衣兜里拿出一片新的纸巾,“出血有点多,换一张吧。”此刻包在萧锦华手上的纸巾竟然已有一大半被染红了。
重新换了一张医用湿巾,这次,夏侯颖帮她包了伤口后,就让她自己按着,因为萧锦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得闲了,吉他回到了主人手中。
慕棋很快就带了个小医药箱回来,她动作麻利地帮萧锦华处理伤口,为什么她的动作如此熟练,因为经常在野外行走的她,受伤是常事,熟能生巧嘛!
小伤口正规处理过后,一般就不用忧心了,慕棋和萧锦华向夏侯颖表示感谢,但也不想在外面逗留了,双方告别回房。
船上一间豪华的单人房里。
夏侯颖把沾有萧锦华血迹的纸巾放进一个装有不明液体的实验杯中,五分钟后,他用镊子把去除了血迹的纸巾夹了出来,随后,他把实验杯的液体倒进一个小仪器里,经过加速离心后,最后他把得到的四支小试管放进冰箱中。
走向床铺,那上面躺着的是断了弦的吉他。他抱起它,在外人看不见的部位摸出了一个小物件——一个类似剪刀的利器,紧接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遥控器。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登陆
距离南极半岛还剩200海里。
驾驶室里的计程仪显示了这个信息。
轮船空间有限,娱乐项目很少,不过船家考虑周到,在船上开设了多种专题讲座,萧锦华和慕棋刚听完一个南极生物的专题讲座后,窜进了驾驶室。
这艘船的驾驶室是开放的,船上的游客可以随时进去参观。
慕棋看到200这个数字时,内心有点抑郁。再看看时速,10海里每小时,她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Shirley,我们回程绝对不坐船了!”慕棋郑重其事道,想她过去几年,在荒漠里骑着骆驼行走过一个星期,在原始森林里徒步穿越过三天,在沼泽地里陷过几十次坑,都没有心生怯意,可现在,她折服在了这常年咆哮的海峡里。她要把这里划进黑名单。
“嗯。”萧锦华表示没意见。
在驾驶室里,两位姑娘向驾驶员请教了雷达系统上的信息,观摩了电子海图,还在纸质航海图上量了两地的图上距离,两人在此赖了一个多小时。
随着轮船南移,在天空澄澈的午后,她们看到了第一座冰山。冰山孤独飘在海上,与海水、空气、阳光相融,折射出幽蓝的光。
终于,在阳光依旧耀眼的傍晚,她们搭乘的轮船停下来了,她们安全抵达了世界尽头。
萧锦华和慕棋跟大多数游客一样,站在甲板上,环视这美丽宁静的冰冻世界。四面都是冰山,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块浮冰漂荡着,上面正栖息着一群呆萌的企鹅。
穿上冲锋衣,带上必要的行李,萧锦华和慕棋搭着冲锋舟前往科考站,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们都将住在那里。
安顿好后,慕棋倒在二人套间的床上,一挨枕头就是睡着的模样。
萧锦华给阮风打日常电话,这次她用的是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是道森自主研发的,自带卫星通讯功能,之前一时忘记开启,现在设置后可以通信了。
“安定好了吗?”阮风推测时间,已肯定她下船了。
“嗯。”她看了一眼熟睡的慕棋,压低了声音,“站长人很好,他让我们先玩几天再工作。”
阮风:“明天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