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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静默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出房间,瞧见院子里只有瞳儿在,疑惑,“你家神君呢?”
瞳儿回道:“神君出去了。”话毕,等瞳儿再看向墨白时,院子里早没了他的身影。
宋宅前,淮浅看着旁边突然现身的墨白,觉着自己太阳穴疼,“你怎么在这儿?”
“别说了,开门吧。”
淮浅吐了口浊气,上前推开门,墨白在身后环视宋宅四周。
大门一开,只见院内平日都会晒太阳的人不在,只有一条狗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阳光洒在它身上,它眯着眼好不舒服。
淮浅踏进院子,二狗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看到她闻到了陌生的味道,起身朝她身后叫道:“汪——!汪——!”
墨白在身后瞥了它一眼,二狗不知是被他吓到了还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立即停住了叫唤,趴在地上睁着眼无辜地看着淮浅。
淮浅被它逗笑,瞪了墨白一眼,“你别吓它!”而后低头朝地上的二狗问:“宋止呢?”
二狗轻轻叫了一声,似是在回答她,正巧这时一道身影从远处缓步走来,二狗忽的起身朝门外跑去,淮浅和墨白朝它跑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它跑到了来人的脚旁,亲昵的绕着他转。
他一席白衣,背着背篓,脸上稍有疲倦,看那模样应当是刚从山上采药下来,他原苍白的面容因着爬山的缘故变得有些红润,额上有少许细汗,此人不是宋止又是谁?
他低头浅笑看着身边的二狗,抬头望见院子里的淮浅和墨白,不似惊讶,提步朝家门慢步走去,淮浅等他走近后瞧见他背上的背篓,蹙眉,轻斥道:“你身子这般差便别上山采药了。”
宋止笑道:“我不采药哪里来的药喝?”
淮浅无语,她当真未见过像宋止这般寒酸的皇子,不应当说是寒酸而是他大可不必劳累自己,向皇帝伸手拿便行,可偏偏他不要,她真的不知是说他傻还是说他愚蠢!
宋止看到身后的墨白开口:“这是?”
墨白已换回了原本的模样,身着一身墨色的衣裳,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其容貌俊美绝伦,恰似那天外的仙人一般。
他看着宋止开口,“在下是淮浅堂姐的堂弟。”
淮浅闻言疑惑,这墨白这回倒做起自己来了?连面容都不幻化了?
宋止点头,“有礼,在下宋止。”
“听闻公子是当今大皇子,恕草民的无礼。”
宋止轻笑着回了一句:“何来的皇子,我只是宋止,公子不必这般拘礼。”
墨白点了点头,“那便如此。”
宋止颔首,“两位随意,我先去洗药材。”话毕,他便一人往厨房走去。
淮浅在一旁听着两人文绉绉的对话,着实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只好在一旁充耳不闻,可一抬头就见宋止进了厨房,转身朝地上的二狗看去逗着它玩,墨白却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拖着下巴沉思着。
淮浅在看着地上的二狗有气无力的模样,拉着它便到厨房找宋止,见宋止正弯着腰,洗着手中的药材,见她进来,直身问:“何事?”
淮浅指了指地上的二狗,“二狗怎么这幅模样?莫不是是你虐待它了?!”
宋止看着地上的二狗,沉吟,“唔……好似中午走的匆忙忘记给它吃饭了。”
淮浅佯装着生气,“好你个宋止,你竟这般对我的二狗!”
宋止笑道:“二狗何时是你的?”
“二狗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么?且就算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淮浅看着他霸道地说着。
宋止笑眯眯的回答:“哦?我只知只有夫妻二人才会有你的便是我的规矩,我们何时是夫妻了?”他话音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娘子。”
淮浅愣住,回神后,抬眸看向他正好投入了一双幽深漆黑的眼,是宋止。
她耳朵微烫,觉得脸也有点烫,她扭头看向别处,她清咳一声,不自然道:“咳,你我当,当然不是夫妻。”
宋止直起身子,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盯着她轻声问:“那你方才是何意?”
淮浅感到他的逼近,耳朵越发的烫,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连忙说道:“我,我只是说错了,你,你慢慢洗吧,我走了!”言罢,便见她扔下二狗匆匆跑出了厨房。
宋止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的弧度上扬。
二狗在原地不明所以……
待淮浅跑出厨房后,便快步到了院内树荫底下,墨白听到动静朝她看去,见她背对着他伸手朝脸扇着风,他疑惑,“怎么了?”
淮浅闷着声答:“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墨白疑惑地看着她,眼尖的瞧见的她耳朵上的红,一愣,忽的听到了朝他们走来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宋公子,我们该走了。”
宋止瞧见树下的某人,眉目悄悄一弯,然后朝前方的墨白浅笑,“既然如此,那慢走不送。”
淮浅听到他的搭话回了一句“我走了”便径自走出了宋宅,墨白在院子内从石凳上离开,站起,朝门口走去,宋止随后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前,而方才一直走在前头的墨白忽的转身盯着他开口,“不知公子可识得墨白此人?”
宋止闻言依旧浅笑,摇头回答,“不识。”
墨白神色未变,“公子确定不识得么?”
“我确实不认得此人,怕是公子认错人了。”
墨白眯眼盯着他,宋止轻笑,“公子该走了,莫让淮浅等久了。”
他收回视线,宋止未待他回答便将院门合上,同时在合上门的一刻墨白便转身朝淮浅离去的方向走去。
淮浅在街上等了许久才见到他慢步走来,等他走上前后问:“你怎这么晚才出来?你该不会对人家干了什么吧?!”
墨白苦笑:“我会做什么!我只是觉着这凡人挺有意思的,跟他聊了几句。”他瞥了她一眼,“反倒是你怎这般关心这凡人啊?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懒,不想动,感觉自己是咸鱼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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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京城,安府前院内一阵清风拂过路旁杨柳,柳枝低垂撩拨着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忽有一俏美佳人经过,其人一身素裳,容貌艳丽,那一双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可那其中却又有其他的东西。
佳人踏上湖上石桥,缓步走着,然忽有脚步声传来,佳人朝前方望去,只见一人正缓步走上石桥,他身着青衣白裳,低垂着头,墨发因着用发带随意绑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有少许洒落,似是感到对面人儿望来的视线,抬头看去。
他瞧见佳人惊讶的表情,嘴角惯有的弧度更甚,“啊,这不是沈小姐么?”
淮浅看着桥对面的人微讶,指着他道:“你怎么在此?!”
宋止浅笑,问非所答:“那沈姑娘又为何在此?”
“我自然是被人邀请来的。”
宋止点头,“我也是如此。”
淮浅闻言一愣,他也是被安锦邀来的?她看着他的脸,忽的想起了那日墨白问她的玩笑话,她当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应当答是不可能的,可她最终什么也未回。
宋止见她出神,抬头望了眼刺眼的日光,转身便走了,还边走边道:“哎呀,这太阳照的我眼睛晃。”
淮浅在他身后听道,暗自翻了个白眼,撇嘴,什么人啊,这么矫情!
她在心内想至此,便提步跟上他走下石桥,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假山到达前厅,只见安锦背对着他们一人站在大厅中央。
宋止和她踏进大厅,而安锦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未回神,管家在一旁出声提醒,“二公子,客人来了。”
安锦这才回神,转身,朝她与宋止看去,见她与宋止并肩走来,微愣,而后浅笑,“两人,这边坐。”言罢,只见他伸手示意厅内两旁的木椅。
淮浅闻言走到他右手旁的一处坐下,不巧,宋止也往她这边走来坐在她身旁。
她瞥见他的动作,朝他低语,“你坐这儿作甚?”
宋止眨眼,轻声问:“为何我不能坐此?”
淮浅咬牙,“这儿的位子这般多,为何偏偏坐在这儿?”
他轻叹:“在这儿我只与你相识,你忍心让我一人坐在一处?”还未她回答,他便沉吟一声,“若是你这般不喜我坐这儿,那我便……”
“别走,坐这儿!”淮浅闻言想都未想便出声打断他,待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止在一旁看着某人懊恼的表情,眉眼悄悄一弯,笑道,“好,我不走。”
淮浅一僵,恼羞成怒:“你别说话!”
“好,我不说话。”
“你,你别看我!”
“好,我不看你。”
“你,你不是说你不说话的么?!”
……
安锦在原地听着他俩恍若无人一般的对话,不知为何心闷的慌,他轻咳一声,宋止抬眸看向他,他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眸内有着不知名的意味在里头,那个感觉让他非常不好,但那个感觉却是转瞬即逝,待他再看向他时,看到的却只是他苍白浅笑的面容。
淮浅听到他的咳嗽声,出声问:“安公子?怎么了?”
安锦摇头,“无事,小姐,无须担心,今日请两位前来一是给沈小姐赔罪,二是给宋公子道谢,因那日我将小姐留下,一人先离去,让宋公子替我照顾小姐,劳烦公子了。”
淮浅听着他话语里的宋公子,寻思着应当知晓宋止是什么身份了,但他也并未有对宋止有何异举,想来是知晓宋止不想让人知晓身份。
“公子,上次的事不必介怀,你且放宽心。”淮浅不在意道。
宋止点头,似是同意她说的话。
安锦一笑,“那便以茶代酒为上次的事赔礼和道歉。”话毕便唤了声,“金雁,上茶。”
淮浅闻言眯眼,只见一人已女婢的模样从厅外走来,她低头托着茶盘缓步走来,在她和宋止面前站定,先将茶递给宋止,轻声道:“公子,请用茶。”
继而便将剩下的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小姐,请用茶。”
淮浅盯着她,不语,金雁微抬头,在只她见到的一处,嘴角渐渐上扬,而那双漆黑的眼睛内清楚的映出她一人的模样。
金雁开口,一字一句说着:“小姐,请用茶。”可在后面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几个字,淮浅眼睛一眯。
无人看到她方才的行为,只淮浅一人所见了也知她说了什么,她说的是——
好久不见,上神。
金雁走时瞥了眼她在意的女子身旁坐着的男子,其气若游丝,精气甚少,将死之相啊。
而这边淮浅见金雁退下后,原本甚好的心情都被那金雁给搅乱了,她没心情在安府继续待下去,与安锦聊了几句便拉着宋止走了,她未忘记方才金雁退下时看的最后一眼是她身旁的宋止,她担心那女婢会做对宋止做出些什么事。
走出安府时管家送她和宋止出来,待淮浅正要离去时,管家忽的出声唤住她,“小姐,上次喜宴小姐曾来过,不知下月我们府内置办赏花宴,小姐是否可来赴宴?”
宋止在一旁听着不语。
淮浅不知为何这管家突然与她说这话,但上次的喜宴是谢怡华拉着她过来的,她从未有想来的念头,至于那什么赏花宴,若是谢怡华未拉她去,那么她自是不会去的。
虽说在心里是这般想着,但嘴上自是不会这般说,她浅笑道,“多谢管家的邀请,若是我有时间空暇,定会赴宴。”
管家点头,“那……便希望小姐能前来。”
淮浅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宋止在一旁与她同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未说话的宋止忽的开口:“你去过安府?”
淮浅扭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淮浅点头,“嗯,那日是大公子的婚宴,我与娘亲一同前去。“她话音一转,奇怪,“你问这个作甚?”
宋止笑道:“听闻那安府的旁系的大公子新纳的小妾甚美,想见识一番,是否如传言所说那般美。”他转头问她,“你可曾见过?”
淮浅一怔,想着他口中所说的什么小妾,好似是有这号人物,长的美?
脑中闪过一张人脸,美?哪里美?只不过便是下巴比平常女子尖一点,肤色白一点么?
她侧睨了他一眼,似是在思考后便说,“我可不觉得美。”
宋止:“当真?”
淮浅盯着他,点头,“自是当真!”
宋止眯眼,“莫不是你胡诌说的话?”
淮浅闻言一阵烦躁,他这凡人竟为了一个未见过的女子而怀疑她!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还似有个火炉一般,随时都要炸开了,她直接对他吼去,“好你个宋止,竟未想到你是这般好色之徒,你都这般模样了,还妄想找个美人不成,痴人做梦!”
她撂下这句话,看也不看他,便气呼呼的独自一人走了。
宋止看着前方自顾自走还说他痴人说梦的女子,低低一笑。
忽的他侧目瞥了眼身后,一处墙角显露出的衣角,微动。
几日后,天气清爽,墨白和淮浅正在院子内吃着苹果,墨白叹:“若是你这百年的人间日子是这般过的话,我也宁愿待在这儿不愿回去。”
淮浅啃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我便是这般过得日子,你是否要与我一起啊?”
墨白斜视她一眼,“我只是说个笑,你这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