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向她浅笑,“神君,别急,我可不想伤了你的身子。”
他身后的一批黑衣人涌现,直朝她后方攻击,洵华,苍清和众多神兵纷纷回挡。
淮浅双眼一眯,以仙气幻化出一把长剑,直击他的腹部,虚空浅笑着身子一晃而过,正欲抓过她的手臂,她使出瞬移术,闪到他的背后提剑刺去。
前方的人影一闪,长剑堪堪砍断了他的衣袖一角,虚空扭头伸手朝她一晃,她衣袖一挥散去他的法术。
待她再次看向他时,发现她的四周死士,神兵交错趟地,暗红色的鲜血淋漓在她的眼前。
血,暗红色的血。
她握着长剑的手一颤,虚空瞬时闪现在她身前,淮浅眼眸微冷,伸手朝他的脖子一抓,一剑比上他的脖颈,“想死的话直说。”
长剑的剑刃贴着他的皮肤,她压了几分力,划出一道血痕,泛着点点血丝。
虚空双眸清明地看着她,倏地,他唇角一勾,只见她面前的那副面容渐渐自头顶流淌下鲜血,布满了整张脸,他的脸由一点破裂,裂痕逐渐蔓延到脖颈,暗红色的鲜血流淌,有些沿着他的下巴低落在她的手上。
魔……成魔……
“魔,成魔,成魔,成魔……”
一道道低沉的声音好似自千年前回荡来,淮浅眼眸内的光亮一泄,身子一颤,拿着长剑的手一松,“嚓啦”一声,长剑落地。
她什么也不看不清,什么都感不到,只有这道声音一直环绕她,使她头疼欲裂。
“淮浅,你是魔,永远的魔……”
“我在这儿等你,等你解救我……”
“钰儿,我在这儿,我和母妃这儿……”
父君?
她抬眸看去,一位男子站在一片漆黑的世界朝她伸手,男子脚下埋着尸体,四周流淌着血。
她双眼空洞朝他伸手,提步一步,两步,三步……
她最终走到了男子的身旁,男子对着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淮浅只觉得自己的头疼欲裂,她伸手捂着自己点脑袋,艰难低吼。
“啊——!”
众人纷纷看着她。
一幅幅画面直击她的脑袋里,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了,她只觉得自己犹如在一片火海里,烈火一直在烧灼她,连带着她的骨头好似都要融化了。
“白沚,我欢喜你。”
“钰儿,我一直在这儿。”
“钰儿……”
淮浅被脑海里的声音唤得晃神,抬眸看着前方的虚空,他那双澄澈的眼眸映着她,三千魔发披散,双眸赤红,周身魔气的她。
虚空见她的模样,唇边的弧度放大,朝她伸手。
淮浅忽觉得胸前一疼,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竟穿过了五根手指。
她喉间传来血腥味,一口血喷出。
“阿姐——!”
“淮浅——!”
两道声音一齐响起,淮浅根本来不及看他们。
虚空正欲拔出自己的手,却是霎时被人砍断了手,他抬头朝淮浅看去,双眼一眯。
淮浅艰难地拔出他的手,口中又涌出了鲜血。
虚空施法将她投掷半空,淮浅仅用唯一的力气施法朝他击去,他被法力反噬,倒退了几步。
她没了法术的支撑,浑身无力,犹如一只残翅的蝴蝶,跌落至天境的缝隙中……
离去时,她仰望天空看着到一道人影自空中闪现。
他身着一席记忆中的月牙色长袍,踏空而来。
耀眼得让她眯起了眼。
白沚啊……
☆、第五十五章
白沚赶到时,从未想过淮浅会以那般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浑身是血,如一只被人摧残,抛弃的残叶在他眼前飘落。
她胸口的窟窿像是火球,灼烧、刺伤他的眼,他极速朝她驶去,伸手去捉她的手,却只堪堪碰到她的衣裙。
恐惧,不安,心疼,焦虑积聚他的眼眸。
他害怕。
白沚想纵身一跃跳下缝隙间,却被人拉住了身子。
“白沚,冷静。”
苍清的声音自他后方传来,白沚扭头看去,眼眸深处布满杀意,声音低沉至极,似是隐忍着什么。
“放开。”
苍清蹙眉,“你先冷静,我会去寻她的,你先瞧瞧这儿。”
白沚闻言扫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象,四处布满了残兵尸体,一片混乱。洵华神色焦虑,身上溅满了血站在前方,他的身后是昏迷的奚容和万千神兵,而虚空正扶着自己站在一侧。
他深深看了一眼虚空,口中似是含着冰霜吐出几个字,转身便跳下了天境缝隙中。
苍清一怔,他说的是。
“与我何干。”
众人对此情景皆是一惊,苍清未想到他会这般的决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他扭头看去,只见原先站在的虚空倏地变成了一张纸人自空中飘落至地面。
他神情凝重,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怎好端端的人变成了一张纸人?
苍清收回视线,扭头看了眼方才两人纷纷掉落的缝隙,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摆手道:“都先回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洵华吩咐将士退下后,神色慌忙地上前朝天境缝隙内看去,苍清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的,白沚已下去找你阿姐了,你先整治一下九重天上的事。”
洵华依旧记得方才他的阿姐胸前被穿过五指时的景象,那样场景深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而平日里从未面露出痛苦之色的人在方才竟作出了那般的神色。
而他也记得阿姐那双黑眸已被血色替换成赤红之瞳。
他的阿姐……再次成魔了,再次掉落至那片黑暗中了……
。
天境的缝隙中一片黑暗,寒风凛冽刮着他的脸,冷的有些刺骨,白沚看着这片黑暗,提步静静行走着,忽而看到一个瘦小的身躯正蜷曲着身子颤抖着,似是在躲避着寒风又在自己取暖。
他瞳孔骤缩,急忙提步向她跑去,伸手似是要将她抱入怀内,可触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和虚无。
是幻觉啊……
白沚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抬眸看着前方,四处席卷的风更大了,也更冷。
他凝视远方,伸手朝上,薄唇轻吐一个字,“止。”
黑暗中的寒风骤停,耳边呼号的风声戛然而止,世间寂静,好似世间万物都归于死寂,只剩下他的走路声,缓慢又沉重。
一道火焰自他掌中升起,照亮了四周。
他静静地走着,仿佛要将这片缝隙都踏遍,时间流逝,他不知疲倦,只是在寻找。
他在找他的命,他的心,若是没了,他也不必活了。
白沚想,就算她掉落至深渊黑暗中,他也要找到她,死也不会再放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灰,他也要找到。
他脚步未停,一步步地走着,黑暗中他不念时光,不分昼夜,掌中的火焰从未熄灭,一直映照着四周。
而前方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神君。”
一声低沉的声音自他上方传来,奚容浮在缝隙旁朝里头的人唤道。
“神君,已过十日了,您纵是上神之身,这般没日没夜的寻找也会损坏您的身体,您先出来吧,换我来找。”
白沚脚上的动作未停,好似未听到她说的话,看着前方,忽而一道腥甜传入他的喉间,自他的唇角溢出顺着他的下颚滑出。
白沚抬手单手随意抹去。
他瞥了眼手上的血迹。
撑不住了么……
一道人影忽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他的去路,来人白发苍苍,负手站在他身前。
他叹气道:“你明知你现今的身体如何,何必如此?”
来人不是苍清有是何人?
白沚抬眸看去,淡淡道:“让开。”
苍清瞥见他嘴角未擦净的血色,身形一闪晃到他的身后,一道手刃朝他的颈后劈去。
白沚躲避不及,身子一顿朝前昏倒去,苍清扶住他的身子,唤出祥云驾着两人朝上方驶去,奚容看着两人出来,行了一礼。
她面色苍白,身姿瘦弱,站在云间烟雾缭绕着,随时都有倒地之意。
“回去吧,你大病初愈,这般出来纯属胡闹。”苍清摆手道。
奚容闻言蹙眉,朝身旁的天境缝隙一望,“可淮浅她还……”
苍清打断她,“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言罢,他便控制着脚下的祥云朝寒水宫驶去,原地的奚容深深地凝视了一眼缝隙,终是离去。
淮浅,你要活着。
。
苍清扶着白沚回到寒水宫内,洵华见是他们回来了,连忙上前看了眼昏迷的白沚,只道:“上君,我阿姐呢?”
苍清未答,只是将白沚安置在床上,伸手细细将他把脉,须臾,他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将白沚的手放下后,他真想将此时正在昏睡的人敲醒骂他一顿,身子都这般差了,不好好在仙岛内养着,还到处跟着淮浅那丫头出去。
当真是死性不改!
奚容在苍清的身后踏进殿内,瞧见殿内的人,对着洵华行礼,洵华止住她,“不必了,可有找到淮浅上神的踪迹?”
奚容默了一刻,眼眸低垂,终是开口,“白沚上神在缝隙内找了十天十夜依旧什么都没有。”
洵华闻言隐忍着的怒气顿时散出,大怒道:“为何没有!那日她分明掉入了缝隙内,她还受了那般重的伤能去哪儿!”
奚容身子一顿,只是低头并未回话。
一旁的苍清知晓洵华的心急慌张,伸手拍了拍洵华的肩,安慰道:“你何必朝奚容发火,她也是大病初愈,放心吧,你阿姐不会有事的。”
言罢,他便起身朝着床上的施了个法术,叫他好好在此睡上几日。
洵华见苍清将白沚放置在淮浅的宫内有些不适,但终是什么都未说。
他知道白沚。
若是儿时的记忆没错的话,他是他阿姐天天在口中念叨欢喜的人,他见过他白沚几次面。
只是自那次淮浅屠了妖界成魔归来后,他只见过白沚来看过阿姐一次后便从未再看见过他。
而他的阿姐不知为何重回了神位,却是不再提起过此人,好似……忘了一般。
姨母,墨白和苍清,但凡是知晓此人的人也从未同阿姐提过一次,好似在这九重天上从未有过此人。
似是要将他的存在抹去,同阿姐的记忆一般。
他也从未同阿姐提起过,那时只有四万岁的他只知道,他怕同阿姐说了,阿姐又会回到那片黑暗中。
而时隔多年后,他又重新出现了,他却深居仙岛从未找过阿姐,而今却在天境缝隙中寻了十天十夜,只为找到她。
。
白沚在五日后醒来,他睁开眼有些晃神,愣了半天才回神。
“醒了?”
苍清苍老的声音自房内的软榻上传来,白沚撑着脑袋坐起,默了一瞬,开口,“她呢?”
他的声音因着五日的昏睡,带着初醒时的沙哑,低沉和干涸。
苍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茶杯轻磕托盘发出发出的磕碰声,在这寂静的房内显得刺耳。
苍清沉沉的声音良久传来。
“还未寻到。”
……
“我睡了几日?”
“五日。”
白沚撑着身子站起,径自朝房外走去。
苍清见他如此,身形闪动拦住他,严肃道:“你可知你的身体如何?”
白沚不顾他,提步要走。
“你先看看你自己!”
白沚的身前蓦然显出一面铜镜,镜中的人身姿清瘦,一席月牙长袍依旧整洁,但人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白沚终是抬眸朝苍清看去,良久,他那干涸的薄唇亲启。
“她不在这儿。”
……
整个三界都知晓了,九重天上的那唯一一位女上神消失了,纪神柱上她的名字也消失了。
天君每日派人去那天境缝隙寻她,可寻了一月依旧毫无消息。
有人道是说那日被妖界的暗士五指直穿胸腔,掉入天境缝隙后归于虚无了。
换句话说便是死了,连尸骨都没有。
不久说出此话的人消失在了九重天。
有人还说总会瞧见有人日日去那儿缝隙寻找,那人总穿着一件月牙色长袍,三千墨发仅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着。
但那人的眼眸中只有黑暗,无光。
☆、第五十六章
大风卷起,烟幕弥漫四周,一人怀中抱着一人自云雾中走来,一名男子忽现身于云雾前,神情焦急地朝那人走去。
风过将烟雾吹散,渐渐显露出那人的模样,一席墨色长袍,身姿俊朗,披着云雾走来。
他的眼眸内一片幽暗,他怀中的人儿披着一件长袍,脸庞上溅着干涸的血迹,她紧闭着双眼,眉间紧蹙。
男子走到那人面前看着怀中的少女,急切道:“她如何?”
“先回去再说。”
……
“如何能伤成这样?!”墨白大声呵斥着。
白沚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对着身旁怒吼的墨白充耳不闻。
“这伤尚且不说,这满屋子的魔气该如何解决?”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墨白闻声望去,见是苍清走来,听到他所说的话,身子一顿,扭头朝床上的人看去。
她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生气,精致的脸庞上面色如纸一般的白,呼吸微弱,极尽全无,犹如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这儿是九重天,天之界,此处的房屋内却充斥着魔界之气。
而这魔气的源头却来自于床上的人。
一位作为天界的仙人却堕入魔道,是何其的可耻之事,令人鄙夷。
天界之人堕入魔道,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无疑是受不住诱惑所致,利欲熏心所致,但位尊为天帝之女堕入了魔界,必将轰动三界。
“白沚,你怎么看?”苍清低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被唤名的人此时依旧静坐在床榻边,双眸凝视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