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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那悠悠飘落的纸片,长剑一转往身后刺去,应声飘落一张纸人。
傀儡,又是傀儡!
“你就这般胆小么,不敢已真身相见?”
淮浅扫视一圈空旷的四周,一片寂静,忽而一道脚步声自洞外传来,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人臂膀内抱有一把长琴走来。
男子一席白衣,面容清秀,一副书生气。
妖皇?
淮浅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不,不是,他是虚空,他已被妖皇控制了。
“丫头,若是你能将虚空杀死,我便与你相见,如何?”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传响在洞内。
话音一落,便听到一道琴声响起,“铮!铮——!”
一阵刺痛自手臂上传来,那琴声带着法力击来划破了她的手臂,她单手轻挥一道结界瞬时护在她身前,而那琴声纷纷击到结界上使之一震,不需几时,只见那结界的某处显出了一点碎点。
淮浅不知虚空的法力如此高强,想此,那道结界同一块铜镜般瞬时破碎。
琴声接至而来,淮浅单手抵挡着琴声,使出瞬移术现身在虚空的身前,长剑往地上的木琴一砍,琴声骤停。
她的左手上衣袖破烂不堪,伤痕不断。
虚空抬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与她相视,淮浅对上他的眼,身子蓦然一顿。
一副熟悉的面容印在她的眼瞳内,那高挺的鼻,微薄的嘴,有一双幽深的眼眸透着清冷的气息,眉眼如画的容貌……
“……淮浅”
一道好听的声音自脑海深处传来,她猛然惊醒,看着身前就要刺穿自己的长剑,反手一挡。
“铛!”
虚空握剑的手一松,淮浅瞬时单手掐上虚空的脖颈,五指逐渐收紧,手中的人挣扎着,却渐渐失去了他的气息,虚空的头颅一垂。
“噗!”
一道吐血声倏地自她身后传来,淮浅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高挑的身影护在她身前。
一阵害怕自她心内升起,淮浅指尖微颤,正欲看清来人,忽而肩上一热。淮浅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子,而他正抵着她的肩,口中血如泉涌。
淮浅颤着手附上他的背,“……白,白沚。”
白沚似是想回答她,可一张口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淮浅抱着他,颤着声轻声道:“白沚,你等等,我们马上会九重天,你等等。”
白沚抬着手虚晃着,搭上她的肩,似是在安慰她,可口中的血不止,淮浅连忙牵过他的手。
“啧,我早说了他的时日不久,方才又生生接了我一掌,怕是没命活了。”
那道轻挑的声音响起,淮浅抬眸看去,眸内闪着赤红的暗光,对面站着一人,他顶着一张凶狠的脸,却是带着可惜。
淮浅扶着白沚,忽而一道人影闪现在她身旁,“我来照顾他,你去吧。”
来人一席红艳长袍,腰间挂着一副折扇,正是许久未见的墨白。
淮浅盯着赤红的眼满满的杀意,放开怀内的白沚,身形瞬时一闪至妖皇的身前,磨牙道:“你,该死!”
言罢,随即抬手朝他的头颅袭去,妖皇一闪,移至离她不远处的对方。
淮浅此时周身环绕至魔气,起先一直隐藏的魔性,今日骤现。
她双目赤红,一双眼瞳已然变成了妖魔的竖瞳,鲜红色的朱唇,显得异常的妖治。
淮浅站定在原地,手中暗光一闪,以魔气凝成一把长剑,盯着不远处的妖皇,瞬移术一闪而过,一剑砍向妖皇,他浅笑侧身避过,好似与她大闹一般。
魔气绕过他的身体,淮浅以剑刃划过自己的掌中,嘴中轻声念着什么,骤时一道道符文在剑身显现,妖皇看着身前的魔气瞬时变化一道道藤蔓将他困住,他欲使出瞬移术,可却是一道咒文压制在他的身前,他动弹不得。
淮浅手持长剑向他身前砍去,他身前护体结界一闪,挡住她的利刃,淮浅单手一转,长剑刺向他的右侧,灌入周身法力,使出了全力。
一道暗红色的气与一道墨绿的气相互抵抗着。
却终是在最后暗红色的气息击碎了结界,接着传来了“噗哧”的一声破肉声,淮浅的长剑直直刺入了妖皇的体内,鲜血随即喷射出,溅满了她一身,也溅到了她那张白皙的脸。
妖皇“噗”地一声倒地,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淮浅,淮浅拔出长剑,朝地一扔,自掌中升起了一道幽火,她朝着地上的妖皇一挥,火龙随即吞噬了他的身躯。
幽蓝色的火光在洞内闪现着,洞内一片狼藉,唯有一处安好,淮浅快步朝白沚的方向走去,随即跪在地上紧紧握着他的手,白沚半躺在墨白的怀内,口中的鲜血染满了衣裳,他瞧见她来,止住喉间翻涌的腥气,费力的伸出一只手贴上她被血溅上的脸,轻拭。
“白沚,白沚,我们立即回九重天,苍清会有办法的,你等等。”淮浅的声音颤抖不已,言罢,便对墨白道:“墨白,我们回九重天,快!”
墨白看着她那双赤红的眼,又见怀内口吐鲜血的白沚,压着心内的酸痛,连忙道:“好。”
墨白驾着祥云,淮浅坐在其上,白沚躺在她的怀内,她一直用手拭去他嘴角的血,但血永不止……
淮浅感到怀内的人的气息越发浅弱,她的声音嘶哑,“白沚,你答应我的,你不会在我身旁死去的,白沚,你不能死。”
白沚浅笑,“我……我又不是第一次骗你,我可能又要骗你一次了。”
淮浅也是笑,摇头,“不行,只有这一次不能骗我,求你……白沚。”
白沚无奈,“你怎能……如此蛮狠呢?”
“我不管,你这次一定要信守承诺。”淮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但这次……可能真的要……食言了……”他仿佛累极了,他气息逐渐消失,也慢慢阖上了他的眼,“……钰儿。”
身前站立着的墨白身子蓦然一颤,而淮浅紧紧抱着怀内的白沚。
“白沚——!”
☆、第六十三章
九重天上,寒水宫内,众多仙娥纷纷轮替着出入殿内,而手中皆是端着一盆血水,场面如何的渗人。
“帝后,用力啊,已经瞧见头了,您再用点力啊!”
淮浅看着床上脸色惨白,正紧紧地咬着牙关的紫芸,拿过锦帕替她擦拭额上的细汗,柔声道:“紫芸,你再加把劲,孩子已经快出来了,洵华一直在外头等着你们呢!”
紫芸闻言,放置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用力着,“啊——!”
紧接着传来了孩童的哭喊声,仙娥抱着孩子欣喜道:“恭喜帝后,喜得龙子。”
紫芸并未回话,淮浅见她已是昏睡过去,对着仙娥轻声道了句,“你将孩子收拾好,给帝君看看。”
仙娥应了一声,淮浅正想替紫芸收拾一番,忽而一人闯入殿内,他一身暗金朝服,玉冠束发,衬的越发俊俏,但他此时神情却是慌乱的很,殿内的人见来人纷纷行礼,“参加帝君。”
洵华方才一直被人拦在门外,一听孩子哭喊的声音后便连忙进来,他见自己的爱妻半躺在淮浅的怀中,脸色一片惨白,心内抽痛不已。
他快步上前,有些不敢碰她,淮浅叹气,“只是累昏过去了,你别担心。”
洵华闻言连忙上前将她揽入怀内,抱着她往内屋走去。
仙娥已将孩子身子的血迹洗净,用被褥包裹好,正要将孩子往帝君那而送去,淮浅拦下她,“把孩子给我吧。”
淮浅接过孩子,见他此时满脸红彤彤,皱皱巴巴的正昏睡着,头上的龙角小小地泛着光,细小的龙尾正拉拢地在他身后,
虽说看不出长如何,但他爹他娘的样貌是顶好的,应当不会长得差。
她抱着孩子往殿外走去,留了一句话给仙娥,“待帝后醒后来唤我。”
言罢,她便走出殿内,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可还未走到殿内,便见墨白风风火火地往她这儿跑来,激动地问:“孩子呢?”
“这不是么?你别挡路,让我们先进去。”淮浅推开他,提步踏入殿内,墨白跟在她身侧,探着脑袋想看孩子,奈何孩子的脸被被褥罩着,他看不清。
待淮浅抱着孩子坐定后,将那遮住孩子脸的被褥移开,墨白看清后满脸的嫌弃,“怎这般丑?”
淮浅瞪了他一眼,“他也算是你的外甥,那有你这般说话的。”
墨白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是,是,我说错话了。”他话音一转,“孩子怎给你抱来了,洵华那儿呢?”
淮浅低头看了眼孩子,随口答了句,“在照看紫芸,哪有功夫看孩子,再说姑母怎还没来?”
“我已派人去请来了,应当快了。”
墨白的话音刚落,便见素英自外走来,瞧见淮浅手中的被褥后一脸的欣喜,连忙上前,淮浅将孩子轻柔地递到她怀中。
墨白见淮浅与素英都这般温柔的对着孩子,轻啧一声,“这小子可是好福气,方出生就这般受疼爱。”
淮浅侧睨他一眼,“你都这般大了还同他一个孩子吃什么醋?”
墨白摇头,“我这儿那是吃醋啊,只是想着我同白沚儿时……”倏地,他话音骤停,抬眸看了眼果然变了脸色的淮浅。
素英听他提到白沚,倒也责怪起淮浅,“我正巧要说说你与白沚的事,先不说他家不愿耽误你,倒是你反倒好连着几日不去瞧他,旁人一提他,你便翻脸,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
淮浅冷着脸,“若是他答应我,便不会有这些事了。”
那日白沚在她怀中昏迷的场景,至今想来她的心内还在抽痛,之后赶回九重天想尽了所有法子,方才将他从地府拉了回来,但也只是将他的死期拉长了而已,他终究会归天,只是不知是何时。
之后她便与他提出成亲之事,他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她。
她一时气急便摔门而走,一连几天都没见他。
说她狠心,但她心内又担心他想他。
她想此,抬眸时正巧与殿外的一双幽深的眼眸对上,他身着一席青衫,万千墨发仅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着,他缓步走来,那双眉眼仅看着殿内的一人,含着深情。
淮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眉间微蹙,白沚上前正想向素英行礼,素英抬手止住,“你身子不好,怎出来了?”
白沚浅笑,“听闻帝后生产便来了。”他抬眸扫了眼一旁不看他的人,继续道:“还有便是有人一直避着我,我无奈只能来寻她了。”
素英自是听出他的意思,失笑,对着淮浅道:“你看看白沚,你呢?”
淮浅冷哼一声,素英抱着孩子,柔声一笑,“我便不打扰你们俩了,墨白,我们走了。”
墨白在一旁挑眉,“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会儿。”
白沚闻言看去,墨白被他那带着冷意的眼神一扫,随即便起身跟在素英后头往外走去。
白沚慢步走到前方不说话的人前,牵过她的手叹气,“你还真就这般狠心不同我说话了?”
淮浅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白沚见此无法,只好道:“你说你想作甚?”
“我要你娶我。”
淮浅的低低的声音传来,白沚闻言毫无惊讶,却是无奈道:“我命不久矣。”
淮浅扭头看着他,口气无赖,“哪有如何,你又不是没死过。”
白沚知晓她说的是他身为宋止时的事,淡笑,“淮浅,莫要说笑了,除了此事外,我都可答应你。”
淮浅笑了一声,抬眸对上他的眼,淡淡道:“巧了,我就只要此事。”
白沚眼神微沉,淮浅不惧他,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便提步往外走,留下了一句话空留下白沚一人。
“若是你不答应,我们也是无话可说。”
淮浅不逼他,但又却是在逼他,白沚不想拖累她,绝不同意与她成亲,而她却是死了心想与他成亲,别无其他,只是想与他绑在一起,就算他死了,她也是他的妻。
白沚无奈看着前方人的背影,提步在她后方跟着。
淮浅走到侧殿,便见紫芸已醒,此时半躺在床上抱着孩子与洵华说着话,一脸的幸福。她轻咳一声,打断房内两人的对方,皆是转头看来,她走进殿内,瞧见紫芸腕臂上方才一直昏睡的孩子,现今竟是睁开看双眼,好奇地看着四周。
她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眸,抬眸对洵华道:“孩子取了何名?”
“还未取,我们等着阿姐来取。”
“我?”淮浅闻言有些讶意,又想了想,“那我便取个小名吧。”
洵华点头,“也好。”
淮浅看着襁褓内的孩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而他不知是看到她了忽而笑开了脸,伸出他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不放开,淮浅浅笑,柔声道:“便叫阿绥吧,绥取安好之意,望他往后一切安好。”
紫芸抱着孩子颔首答谢,“紫芸替阿绥谢过上神赐名。”
淮浅收回被阿绥抓着的手,“好了,你把孩子给仙娥带下去,你方才生完孩子,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洵华连忙点头,抱过孩子交给一旁的仙娥,对着紫芸一片温柔,“你先休息,我在一旁陪着你。”
淮浅见此,便退出了殿内,白沚方才一直站在在殿外,见她出来却是一个眼神都未给他,心内升起一片无奈,忽而一阵风来,他不忍咳了几声。
“你不要命了!”
淮浅单手贴上他的背,替他舒缓,白沚轻咳了一声,“不碍事的,咳。”
她瞪了他一眼,抓过他冰冷的手快步望殿内走去,白沚任由她牵着,双眸盯着她,闪着不知意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