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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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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花也不是什么大病,去净室隔离几日便是了。待得天花退了,这照旧还是英雄好汉不是?当前要紧的是,隔离,医治,咱们军中也要自查,但凡有不明高热的,都得送到净室来。”

    茱萸这话,是说给吴保钺听的,也是说给这军中的将士们听的。

    “本宫现下人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这染了天花的将士,本宫自也会帮着亲自照料!”

    帮着周筠生稳定军心,现下比什么都重要,茱萸实在是不想周筠生再多担心事了。这夏禾、关西失礼,军中士气也是低落。这会子也是凑巧,竟然还流传了天花。真当是雪上加霜的意思了。

    听着娘娘亲自会去净室照料,将士们一时心下都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既然娘娘都敢进净室了,那就说明,这事儿还不算严重。

    吴保钺因着情绪激动,一时昏倒在地,由着小太监忙送到了净室去。

    茱萸忙着回了自个营帐,换了一身素服,又净了手,方才要往净室赶去。

    彩莲与鸳鸯想要同往,却被茱萸拦住了:“这事,本该是皇上亲自出马的,可是他这会自顾不暇,这事儿,自然也该我出来帮着担着才好。你们少去一人,便少了一份感染的险处来,本宫也好安心一些。”

    一语未了,彩莲与鸳鸯皆是十分动然,这茱萸虽然是主子,可是处处为她俩着想,这样的主子,真当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茱萸也不容她们再多说什么,独身便往净室去了。

    才进了净室,一屋子的尾桑味。帐内早已供奉上了痘疹娘娘,又有太监将汤药端来,呈于将士们吃。这前锋营内患病将士的贴身服饰皆已烧毁,又将原先的住处给隔离开来。

    沈誉因着要时时待在皇帝帐外,因而来的是姜太医与董太医。

    这董太医,虽然瞧着年轻,可是医术也算是高超。而姜太医,经了容妃之事,人也早已有些萎靡不振,抬眼见了茱萸,更是跟见了鬼似的,惊吓而起。

    茱萸斜眼瞧道:“姜太医,许久不见。”

    姜太医听了,颤颤巍巍跪下请安道:“微臣见过娘娘。”

    茱萸只说:“起身吧,先照顾这里的将士。有什么事儿,咱们往后再说。如今顶要紧的就是帮着治愈好这些将士。他们都是为国而战的精英,全部都得保下来。”

    姜太医听了这话,心下略略缓了口气:“谨遵娘娘懿旨。”

    茱萸现下并非不知,这姜太医的操守有些不正,张黎儿当年小产之事,多半也与他有关。然则,这会天花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也就不便再与他啰嗦什么了。这会子太医们跑进跑出的,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想着姜太医,若是能尽心力,也算他多积一份功德了。

    “热水!快!”

    “出浓了!”

    “这边又送来一个,快点将他所在营帐给隔离了!”

    茱萸就这样忙进忙出,忙了一整天。

    因着身子有些疲乏,到了夜间,一时有些撑不住,只得坐在椅上看一阵。

    彼时,李婵线帘而入,茱萸原是有些疲惫,见李婵来了,心下也是不胜不欢喜,转而又想到这里是净室,忙道:“婵儿,你来作甚?快回营帐去。”

    李婵道:“这里娘娘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你是要抗旨不成?”茱萸急了,一时说了句。

    李婵嘲讽道:“如今当真是有娘娘的样儿了。我来此只是想说,这天花也非无缘无故而起,这勿洛前些日子,才有人染了此病。这关海城早已紧闭,如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天花。”

    茱萸一听,心下一惊,依着李婵所说,想来是这大钺军中,又出了细作了。

2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复何求

    须臾,钱芎竺在帐外求见,茱萸只得先除了帐外。

    至听着钱芎竺禀道:“启禀娘娘,这关海城中,如今也是天花肆虐了,若都将城中得病之人集中在净室内,只怕是地方不够安置。您看,是否要去请示皇上?”

    钱芎竺这话自然是不需来同茱萸相禀的,即便皇帝不便接见,那递了折子,也是没他什么事儿了。可是这钱芎竺再迂腐,终归还是体恤这百姓疾苦的。原先军中不许散播消息,也多是为了稳定军心。如今这话,是既是说给茱萸听的,也是为了给这城中百姓福祉。

    “钱将军,本宫一妇道人家,这些自然是不懂的,原也不该插手多说什么。可是现下非常时期,咱们也不能接二连三扰了皇上。按着本朝惯例,这但凡城中有传谣者,都先给关押起来。若是有人借机闹事,当场便给斩了,不斩无以平民愤。还是那关海主事,此番天花肆虐,这不处罚关海的大小官吏,无以清吏治。如今咱们是财尽民穷,再不收拾人心,只恐是千里之外都得乱了套了,焉能长治久安。“茱萸徐徐道。

    钱芎竺听着,心下想着,这娘娘果真是有些才干,若是个男儿身,只怕是大有所为。

    钱芎竺向茱萸一拱手:“微臣谨遵懿旨。“

    说罢,他转身往城中方向而去,茱萸瞧着他背影,微微蹙了眉头。

    “这钱芎竺有的是文人的迂腐,这治军还怕是差了些火候。”李婵此时立于茱萸身侧,似是自言了一句。

    茱萸转身看她,这些日子不见,李婵果然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那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少女李婵,一去不复返了。现下的李婵,这里里外外,都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心思深沉,世事洞察。

    茱萸瞥了了她一眼,叹气道:“钱芎竺在战场上,还是有些手段的,只是这长治久安,确实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李婵道:“娘娘该是有自个的主意了不是?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军中可不是您一人说了算。“

    茱萸作噤声状:“婵儿,你言过了。”

    李婵笑笑:“都听人说,这娘娘雷厉风行,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女子所言。”

    “好了,婵儿,我知晓,你心里定然还是有怨恨的。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长姐不好。”

    见李婵不吭声,茱萸又道:“方才在帐中,我正想问你,为何你笃定,这天花之事乃是勿洛人所为,可是你知晓,这勿洛在关海城中的细作分置?”

    听茱萸如此问,倒是正中了李婵下怀:“娘娘既是有本事的人,那便自个想法子就是了。臣女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哪里懂这些事儿,娘娘问我,怕是问错认了。”

    李婵这一声,倒真当说的茱萸心下膈应的紧,可是也不好发作,只得将心内火气压下:“婵儿,现下这里也无外人,我不是要与你置气的。大敌当前,咱们还是得想法子共度难关不是?”

    “这会子,可说臣女是一家人了。当初娘娘怎么就舍得送臣女远去呢?”

    这话说的是气话,但也是李婵长久所怨的,虽说世事无常,时局也不是一两人可以掌控的。可是这被俘勿洛吃的苦,受的屈辱,只怕是这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茱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下有些沉,这李婵的心结,只怕是一时半会也解不开。这通敌叛国,原该是死罪,就因为她是她的妹妹,周筠生才破例网开一面。皇帝都不追究,底下的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这人后,即便武至受了鞭刑,可这从严治军也便是担了个虚名。

    再说这关海,原先多的是从江南搬迁而入垦荒的移民后代。这城里头的百姓,大多文弱,素不知兵。可是这连年战祸,百姓多多少少也是有怨言的。

    此时此刻,军营与城中皆是天花之乱,茱萸一想到,便有些心下烦扰。而这些,她是断不能与周筠生说的,只想着他能快些将身子养好才是。

    茱萸入了龙帐,却见周筠生早已坐起,在批复折子。

    “你怎么起来了,快些躺下歇着,这外头也没什么大事,这样劳累作甚。”茱萸边说,边要去夺折子。

    周筠生合上折子,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仍是柔声道:“这军中,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同我说。”

    “你现下身子弱,怎么禁得起事儿,若是再操劳,只怕是身子内里也要废了。你若是不行了,还要这天下做什么!”茱萸边说,边起了泪花。

    周筠生哪里舍得见她委屈,忙拱手道:“小生失礼了,娘子莫要怪罪才是。”

    瞧他像模像样,只听着“嗤”的一声,茱萸笑出生来:“从前只知你荒诞,哪里晓得这样不正经,真是讨厌。”

    “哦?只怕是心下欢喜的不得了吧。”周筠生挑眉道。

    茱萸红了脸,垂首道:“不与你多说了,说多了又要气恼。”

    周筠生揽过茱萸,轻抚茱萸头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这净室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去那里作甚呢。叫太医去就是了,你若是不小心中了招,这才真叫我要肝肠寸断了。”

    茱萸抬眼,凝视着周筠生道:“现下是关键时期,军心不稳,又谈何上阵杀敌。你不便出面的事儿,那就由我代你出面就是了。但凡能替你分担个一星半点,我也就知足了。”

    周筠生紧握茱萸手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茱萸莞尔笑道:“好了,倒是真有桩要紧的事,也想与你商量。这婵儿今日来了营帐,料定是这军中出了细作,你瞧,这事,如何是好?”

    “这捣鬼的人是谁,我心下有数,只不过,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这会留着他,自还有用。”

    周筠生的意思,茱萸哪里会不知晓,无非便是想利用这细作,两头传话,也算得一招苦肉计了。

    “王坚?”茱萸也不出声,只对着周筠生作了个口势。

    周筠生轻刮茱萸笔尖:“娘子真当是聪明绝顶。快说说,你怎么知晓是他?”

2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引君入瓮

    茱萸回眸一笑,只压低声道:“你倒是同我装糊涂了,这王坚如今可是在钱芎竺手下办小差。这王坚先前与张沐尧不对付,心胸也并非宽广之人,若说这明升暗贬之事,他心下也无旁的想法,那我也是决计不信的。再说了,这军中初时,也就一两名将士染了天花,事儿并不大,钱芎竺说要封口也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这事儿,却偏偏传了开来,你说,这底下的人,就那么几个,事儿哪能这么巧?当然我也是私下猜测,是不是,可就不知了。”

    周筠生笑笑:“你说的件件都在理,我只是因着他身份特殊,因而总归有所顾忌。先前我也同你说过,他与叶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如今这叶家也是分了三派,如叶时初等,虽然人是圆滑了些,可是明辨是非,懂得曲折,倒也是个可造之材。还有那守关海城门的叶大海,我虽无封赏,可也晓得,这里子还是个老实人。余的,那叶之章你也知晓,是周昶景时的宠臣,他心里那些个念想,我也知晓。但是现下朝中的事儿,也需得他帮持一把。至于余的,只怕是一个都留不得了。”

    “是了,我前些日子也在琢磨着,你若是回了朝,也该整顿吏治,清理叶家的势力了。否则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只怕是江山又该易主了。”茱萸说道。

    这话声儿不大,听在周筠生心上,自是不一般的滋味,“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太祖时候便留下的训示,如今我自个坐在这位置上,方才感知这里头的难处来。”

    茱萸握住周筠生手道:“没有那帮前朝旧臣,这朝政也是转不动。再者,你改黩武为招抚,足见推行仁政之决心,又以新旧臣工一体谕示诸臣,不正是那帮旧臣之福音么?只不过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叶家,自然也不是懂得感恩的主来。因而这一步,迟早也得走。先帝时候,这步路走不通。可是你却不同,我相信,你定能兵不血刃便解决了这个难题。”

    周筠生感慨道:“也就有你在我身旁,才能如此安心。一个人孤家寡人,真是连个讨主意的人都没有。”

    茱萸“嗤”的一笑:“你这可是有闵氏,还有美人十名,怎就孤家寡人了,可不得是坐享齐人之福?”

    周筠生假嗔道:“好你个李茱萸,竟然拿朕开玩笑,看朕不收拾你。”

    周筠生边说,边将茱萸抱起,垂下头来,便是深深一吻。茱萸搂住周筠生脖颈,低声道:“真是愈来愈坏了。”

    周筠生笑笑:“就只对你一人而已,不好么?”

    茱萸抿嘴窃笑了一声:“好是好,就是怕承恩不起。”

    周筠生将她抱到榻上,身子正压了上来,茱萸忙挡了一道:“不可……”

    周筠生也不强求,只是将茱萸又扶起:“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你。”

    茱萸微微窘声道:“倒也不是……只是我身子骨,有些不适,今儿个怕是无法承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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