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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的元阳长公主则伸出了手,示意侍女去把叶清手上的状纸拿过来。
叶清手一缩,道:“长公主万万不可,您已经是大燕皇后,而这事属我朝的政事,还请原谅叶某的唐突。”
元阳长公主气结,叶清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转头看向太后,想让她出声把那状纸拿过来看一下。
可此时太后却愣愣地看着皇帝,因为刚刚皇帝看到那状纸的态度。
皇帝看到那状纸,有烦心,不耐烦,沉重,却独独少了一丝好奇。
他的肢体,他的表情,都表示着,他一点都不想看这份状纸。
这么大规模百姓异动事件,皇帝居然不好奇原因!
这只能说明一点,皇帝早就知道原因,或者说他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陆迅一向那么得皇帝信任和尊重,但今晚,皇帝却硬生生让他跪了这么久!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太后越想越心惊,不知不觉中,皇帝已经跑在她前头太多了,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
原来,皇后上次假装小产,皇帝问都不问就将慈宁宫封了,并不是出于对皇后的感情(皇后是她给他选的,他们之间能有多少情分!),而是对她的寒心。
元阳长公主推推太后的肩,太后才回过神来。
元阳长公主眼神指了指叶清手上的状纸,而太后领会到她的意思,却还是有些愣愣的。
一旁的王德声在心里骂娘,太后是老了,越老越优柔寡断,越老越不中用。
他没有请示太后,就直接从太后身后走出来,走向叶清。
“太后娘娘要看一下这状纸,有劳叶大人了。”
这次,叶清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把状纸给了王德志。
刚刚当众那样说,也是因为看过了状纸,知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特意那样说,就是为了让元阳长公主意识到她外来人的身份,同时也提醒皇帝和众臣。
来日,这件案子真的重审,元阳长公主一个邻国皇后的身份,也不能参与其中。
外面的声音仍旧在继续,虽然没有了刚开始的中气十足,但声音却依旧不依不饶。
禁军统领又进来禀报,过了这么长时间,百姓不但没有散去,还就地放起了孔明灯。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人站起来提出更好的办法。
这时,一直跪着的陆迅说道:“今日若不及时解决此事,以后恐难封悠悠众口,还请皇上三思!”
魏澈也附和道:“臣可以率领巡防营士兵,在这些人提交状纸后,将他们统一安排到一个地方去,派人看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生事,也不让他们在民间传播一些不好的谣言,还请皇上准许,重新审理许州一案。”
元阳长公主又想说话,叶清率先道:“长公主三思,不管怎样,这都是我朝的国事,还请长公主不要置喙。”
虽然还有很多大臣没有表态,但反对查案的却不多,叶清如此义正严词,也提醒着皇帝,就算长公主要保太后,她也是邻国的皇后。
我朝和大燕一向邦交友好,不会因为长公主一句话,而惹起战乱。
第二百四十二章 皇帝亲临
皇宫里,分成两个阵式,以宰相为首的一班老臣,坚持不让皇帝去见那些人。
而陆迅叶清一流,则坚持上奏请求皇帝重新审理许州的案子。
宫里还没有争出个结果,外面的天却变了。
黑黑的天空里,飘来大块大块黑云,月亮吓的躲进云层里。
月光被云层遮住,天地间变得昏暗起来。
风咋忽忽作响,吹乱了姑娘的发丝。
牛婶子的饺子早已经卖完,她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
“当家的,收拾回去吧,这天莫不是要下大雨!”
她当家叹了口气:“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说完就动手收拾起来。
还没等牛婶子收拾完,豆大的雨就落了下来。
围观的百姓立即用袖子挡在头上,四处散开,跑向最近的屋檐,寻找避雨的地方。
牛婶子的铺子,瞬间站满了人,连个转身的位置都没有了。
可能躲雨的就那么一点地方,怎么可能容下那么多围观的人。
当他们找不到躲雨的地方,回身看向那些依旧跪在宫门口的人,眼里有遗憾,有惋惜,但在这大雨里,也只有那么一瞬的纠结,他们就转身往各自家里跑去。
那是别人的世界,那是别人的问题,这要淋了雨,感冒了,还得花银子去看病,抓药,到时候又免不了父母,亲人的唠叨。
所以不到半刻钟,宫门前的人就散完了,只有极少数的人,还躲在一旁的屋檐下,看着空地上,那群淋着雨,跪着的固执的百姓。
禁军匆匆跑进大殿。
因为下雨,皇帝他们已经全部移步大殿当中。
“启禀皇上,百姓散了,是否立即派禁军将那些刁民全部抓起来。”
禁军声音有些激动。
他这一出声,太后喜了,陆迅讽刺的笑了,他道:“禁军行事,原来竟是如此龌蹉,百姓一散,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要抓人,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抓。”
此话一出,皇帝脖子上的青筋跳得欢快,出声喝道:“放肆!”
见皇上动怒,群臣立即俯身跪地。
“皇上息怒!”
包公公看着皇帝的脸色很不好,出声道:“皇上莫气,陆大人一向心直口快,他并无藐视禁军的意思。”
叶清又站出来帮腔:“微臣认同陆大人所说,虽然大雨驱散了人群,但此时抓人跟掩耳盗铃又有什么区别!民间百姓一向姓佛,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雨一下,明天民间一定会有一些怪力乱象的说法出来,届时对朝廷又是一个冲击。”
叶清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殿里的人都明白了。
在这个关头,这场雨更像是给那些要申冤的造势。
世人的同情总是会给弱势的那一方,若那些百姓被淋出个好歹,就更会惹世人非议了。
皇帝终于站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太后和那一般老臣想阻止,都被他抬手制止了。
经过陆迅身边时,皇帝停下脚步,看了陆迅一眼,道:“爱卿跟我一起去吧,反正这事最后也还得由你刑部解决。”
“是。”
陆迅终于能起身,可他的双腿已经麻了,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脚使不出力气。
不得已,他只得右手撑地,想借手上的力气站起来。
这时,旁边多出一双手,叶清上前扶着他起身。
还未来得及说感谢的话,叶清就拍了拍陆迅的肩膀。
“赶紧跟上去,皇上都到殿外了!”
陆迅来不及说话,将手里的案宗交到叶清手里,就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在他前面,包公公迈着大步,撑着把伞,用尽全力的跟着皇帝,伞全倾到皇帝那一边,自己一身反倒全湿了。
陆迅匆匆忙忙跟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打伞。
秋雨微凉,落在身上冷冰冰。
还未走到宫墙,陆迅一身就湿完了,膝盖刚刚跪麻的地方,开始传来针尖般微微的刺痛。
感受到身上的潮湿,陆迅庆幸,刚刚自己很有先见之明,把案宗交给了叶清,否则这会全打湿了,那案宗就没意义了。
到了宫墙,禁军统领郝昀看皇帝亲自来了,立即迎了上来。
皇帝没有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径直走到宫墙边,看着下面宫门口跪着的那一群人。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身后的陆迅也愣住,身上的那些冰凉的刺痛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亲眼看到,皇帝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难怪一相稳重的叶清,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大雨中,宫门口跪着黑压压一片,因为下雨的关系,他们只能紧靠在一起,借着各自的身体取暖。
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冻得脸色发青。
他们忍着寒冷用力抬着头,看着那宫墙上,眼里满是希望和祈求,祈求皇帝出现在那上面,祈求今晚早些过去。
就像叶清说的,里面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隔着雨,已经看不清他们的眼睛,只觉得那是混沌一片,没有了充满希望的眼白,只有红色血丝。
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再经过脸上的皱纹,一层一层的流下来,像是赶了好久的路。
他们沧桑的脸上,刻着深深的固执,那是对亲人的执念。
皇帝还看到,有好心的百姓,撑着伞,给他们一个一个送热茶,也有人尽着自己的微薄之力,给那些老人家撑着伞。
而朝廷做了什么,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幕后的凶手是太后,连最起码的义务都没有尽到。
陆迅眼睛红了,他朝着皇帝深深地弯下腰来。
“微臣恳求皇上,重新审理许州的案子,还这些人一个公道。”
一旁的郝昀看了一晚上,心里早就被这些人的毅力所折服,陆迅说完,他出声附和。
“将火把点起来!”
皇帝收拾好这一刻的心情,对郝昀说道。
郝昀立即让人找来火把点上,立时,整个宫墙都亮了起来,散发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
那些跪着的人眯着眼,终于看清了站在宫墙上,穿着黄色降龙服的皇帝。
他们心下一喜,立即朝着皇帝行叩拜之礼。
旁边响起欢呼声,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跪下,向皇帝行礼。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开审
中秋之夜最终还是以皇帝当众接受那些人的状纸而收场。
那些人得到安抚后,排着队乖乖的跟着禁军的人,住到他们安排的地方去。
皇帝还特意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调出宫,给那些人看病,以免那些年长的人,因为此事而病倒。
皇帝返回宫中后,就召了三司使,大理寺卿阳岩,刑部尚书陆迅三人,单独到御书房谈话。
期间,看到陆迅冷得直发抖,皇帝虽仍旧板着脸,但还是让包公公带着陆迅下去换了身衣服。
晚宴散了,太后和长公主并没有走。
皇帝一时不肯见她们,她们守在御书房的侧殿里,不肯离去。
皇上听到太后的消息,也没说什么,摆摆手就让小太监下去了,只是那眉头皱的死紧。
皇帝对这三人没有什么好吩咐的,既然已经当众答应要查这个案子,就不可能停下来。
他让包公公拟了旨,命三人一同彻查,但这次,如果没有让陆迅主导,而是将主导权交给了阳岩。
这个旨意一出,三司使和阳岩一脸惊讶,唯有陆迅面不改色。
大理寺卿阳岩惊讶之后,心中窃喜,连忙跪下谢恩。
皇帝摆摆手,让他起来,最后看着陆迅道:“这个案子,不管你们查实什么,都必须请示朕之后,才可以将消息公之于众,若是有消息没有报到我这里来,而提前泄露出去,那你们就小心头上这顶乌纱。”
说完后,皇帝就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他抚着额头,看向侧厅的方向,愣了一会儿,才步履沉重的朝着侧厅走去。
那里,太后和元阳长公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进到侧厅,连同包公公在内的所有下人,都被皇帝赶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皇帝,太后和长公主三人。
太后和元阳长公主一见这阵式,知道皇帝是要摊牌了。
其实元阳长公主心里也好奇,太后并没有把全部的真相告诉她。
当年,许州的事情发生时,她已经远嫁大燕,那时,她的丈夫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
元阳长公主没有开口,等着皇帝说话。
太后也是一脸端坐着不动,有些紧张地握着手中的茶杯,借着茶杯的热气,可以平复一下她的心情。
皇帝走到主座上坐下,对着二人道:“既然母后和皇姐不知怎么开口,就由我来问吧。”
皇帝眼睛郑重的看着太后,眼里闪过纠结和犹豫:“母后,许州的事情是您下的令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
元阳长公主一惊,立即斥道:“皇弟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帽子,岂能查都不查就往自己母亲头上扣!”
皇帝不理元阳长公主,眼睛始终盯着太后。
看着太后脸上闪过的害怕和后悔,皇帝已经能够确认。
此时的太后,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杀伐果断,更像是一个无助的老人。
最近频频失利,手下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让她意识到,自己是昨日黄花,大势已去。
不过,她心里倒是没有后悔,当年要不那样做,黄莽的军队根本撑不下来,也不会有后面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