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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迅摆摆手让四人坐下。
“正好你们都在，今天早上刘大人已经跟我讲了你们的大概调查方向，说说看今天的结果，不要拘束，就像你们平常那样。”
刘沐承道了声是，将今天上午询问那四人的口供给陆迅看，示意刘曦他们开始。
陈九先介绍他查的情况。
我找到王祈的车夫，他说初四那日王祈确实要比平常晚了会才出来，他们从国子监出发时，天已经黑了有一会儿了。
我当时问他，他几乎没有多想，就答了出来，我担心他做伪证，就多问了一句。
那车夫却说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每个月的初五王祈都会在家休息，那前一天他一定会去藏书楼借两本书回家，所以那日都会比平常晚一些回家。
我去查过国子监的记录，确实每个月王祈都是选择在初五休息。
所以他休息可能跟季之程被杀无关，只是个巧合。
但是王祈也说谎了，初五他有出门，一个人出去的，我进他家之前问过门房。
刘曦奇怪。
“每个月固定初五休息，有问他夫人是什么原因吗？”
“问了，她说每个月初五王祈都会带儿子出去玩半天，午饭后才会回来，好像是去见一个什么长辈，王祈不许她去，所以她没有去过，她儿子被绑架后，一直没有找回来，他夫人本以为初五那日王祈不会出门，但是王祈还是一个人出去了。”
刘曦笑了笑。
“这个王祈还真是奇怪，他跟我们撒了谎，但又没有跟家里交待好把这个谎圆了。看得出来王祈自从儿子被绑架后，就一直郁郁寡欢，难道真的是酒喝多迷糊了，没有想到这点。”
陈九却怀疑。
“或者是故意这样来迷惑我们，反正他撒的谎跟命案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我们查出来初五他出门了，也不能证明什么。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从国子监了解的情况来看，王祈和季之程关系非常不好，但是我今天就随口问了一句，王祈的夫人她竟认识季之程，说他大概半年前曾去家里做过客。我觉得这个王祈非常的奇怪，他跟死者似友非友，似敌非敌。”
陈九继续道，为了深入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去找了季之程在国子监的头号跟班。
找他问清楚当时两人打架的具体情况。
那人说其实一直以来王祈都对季之程非常客气。
即使偶尔面对季之程的挑衅，王祈也不会发脾气。
那日在课堂上，季之程真的闹得的有点狠了。
王祈才说了他两句，哪知季之程立即就骂道，什么为了保守秘密，孩子的性命都不管，自己造的孽要孩子去受之类的话。王祈听后就立即冲上去打了季之程。
王祈自然是打不过季之程的，当时被打的很惨。
事后他曾问季之程，为何下手这么重？
他记得季之程说王祈有把柄在他手上，就是打残了王祈也不敢说什么。
之前问话的捕头没有问这么细，他也就没有主动提。
照这样子来看，王祈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把柄会是什么。
接下来说到其他几人，青明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他有不在场的证明，且杀人动机也没有那么充分。
而说到陆子枫，刘曦将今天下午问话情形如实说出来。
黑鬼也去找了魏。
据魏澈所说，那个时候命案没发生，他在巡防营当差，他从巡防营出来就直接去国子监接魏池。
他记得碰到陆子枫的时候，国子监的侍卫刚刚换完班，而国子监侍卫换班和书童换班是同一个时间，所以陆子枫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并且黑鬼说道，陆公子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却是个聪明人，不像是会冲动杀人。
更何况以往两人的交锋中，陆子枫赢的时候居多，更没有杀人的理由了。
而林放的说辞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虽然他有作案时间，但是动机不够。
若只是因为之前打架结怨而杀人，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理由不够有说服力。
所以嫌疑最大的还是王祈。
而陆迅听完后。
“还不错，效率挺快，但还是要抓紧时间，小儿这次给你们捣乱了，回去我就教训他。”
而陆迅也不是说说而已。
待晚上陆子枫回去后，直接罚他去佛堂面壁思过，也不给饭吃。
这笔账陆子枫自然又算到了刘曦头上。
刘沐承决定先重点查王祈一人，查清他跟死者的旧怨。
翌日，季府派了个管事来刑部找刘沐承。
刘曦去外面见了他，那管事是奉季母之命来的。
称前日刘曦他们离开季府后，季母就派人收拾季之程的东西。
结果丫鬟在清理他的书桌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地契。
上面是城东张家胡同的一处院子，地契上有季之程的签名，是季之程在半年前买下的。
可季母对此毫不知情。
太尉府虽富裕，但季之程也不可能从家里拿到那么多钱。
季母觉得蹊跷，便让管事将地契拿过来，希望能帮助破案，早些找到凶手。
拿过地契，刘曦二话不说，就直接带人去了那处院子，一个丫鬟开了门。
刘曦进去发现里面挂满白布，像是正在举办丧事。
大厅中央设了灵堂，却无棺木，桌案上摆了个牌位。
牌位上正写着季之程的名字，不过没有写称呼，只写着季之程之灵位。
刘曦看着跪在排位前的女子，一身白色孝衣，衬得身材玲珑有致，精致的五官哭得梨花带雨。
好一个倾城绝色！
随刘曦一起来的捕快都看呆了。
不知为何，刘曦突然就想起聊斋里吃人的狐狸精。
刘曦走上前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祭拜季之程？”
那女子抬头，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奴家青柳，本是一名艺妓，幸得季公子收留，才能在这过几天安生日子，现在季公子遭人毒手，我也只能在这祭拜祭拜。”
“这么说，这院子是他买下来给你住的，也是他给你赎的身？”刘曦问道。
青柳点头。
“多久以前的事？
青柳擦了擦眼泪。
“去年十月底季公子帮我赎身，我就一直住在这。”
“那你知道他买院子的钱是从哪里的吗？
青柳摇头，并不知情。
第二十五章 刘曦遇袭
刘曦之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季之程的问题，青柳却一问三不知。
她说季之程每次过来他们都是弹琴吟诗，从不谈他在外面的任何事情。
不得不说，季之程虽然不学无术，但终归是读了这么多年书，肚子里还是有点笔墨的。
这点从他可以和吴家小姐互通诗词就可以看出。
不过能哄的这么漂亮的艺妓跟他走，看来是有点天份。
可惜在这温柔乡里耽误了前程。
这里没有问出什么，刘曦就去了卖这院子的商行。
途中，随行的捕快问刘曦。
“现在季公子死了，这房子季家会收回吗？青柳姑娘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刘曦答不上来，只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这季之程倒真是有出息，还未成亲就养了外室。
现在他又死了，季府那样的身份，知道青柳的存在后，还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维护颜面，防止事情外泄。
青柳是最底层的人，注定是要被牺牲的。
刘曦跟身后的捕快交待。
“若是想帮到青柳，刚刚看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
到了商行，拿出地契给掌柜一看，掌柜就认出来了。
因为卖出去才半年时间，所以掌柜记得，但他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深思。
“那个院子我记得，是我推荐给王大人的，当时他要的急，院子没看就把钱给了，但是后来院子却是送给了这个叫季之程的年轻人。”
在京城做生意，还是关于房子这种大生意，掌柜自是认得大多数官员，所以王祈他是认识的。
得到这个消息，刘曦就更能确认，季之程手上握有王祈很重要的一个把柄。
这个院子估计就是季之程勒索王祁得来的。
而王祈夫人提到季之程去家里做客是半年前，买这个院子也是半年前。
事实或许是，半年前季之程抓到了王祈的把柄，要挟王祈给他买了一个院子。
而这院子买来就是用来安顿青柳的，说不定季之程为青柳赎身的钱都是从王祈那里拿的。
从那之后，季之程对王祈就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对王祈出言不逊。
那日在课堂上，闹得过了，王祈才说他两句，他就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威胁着要把王祈的秘密说出来。
两人打架这个事情过去不到一个月，虽然不知道之后两人是怎么解决的，但是季之程对于王祈而言始终是个大患。
越查王祈的嫌疑越大，他的供词也是有漏洞的。
他说下课后就去了藏书楼，从下课后到车夫接到他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证人。
这段时间他是有时间做案的。
而且王祈这个人越查越神秘。
他一个国子监司业，五品官员。
有能力给季之程在京城买一个院子，然后在几个月之后，又能在一日之内凑齐三千多两白银赎他儿子。
大家不要忘了，王祈儿子被绑架时，赎金准备好后是被抢了，到现在儿子都没救回来。
京城富贵人家多了去了，当时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绑他的儿子。
但这就是重点，王祈很有钱，起码绑匪知道他有钱。
那他的钱是哪来的呢，会不会就是季之程知道的事情，这个可以去查一下。
还有一点，为什么他每逢初五都要带孩子出去半天，什么样的长辈连妻子都不能知道。
之前查过王祈在吏部的档案，他是徐州人，父母早逝，在京中并无亲戚。
难道这就是季之程要挟王祈的把柄，这个确实有可能。
既然季之程是半年前发现的，那就试试能不能查到半年前的事。
刘曦立即去了国子监，学子请假应该都有记录的，也许还能查的到。
调阅了记录，果然不出刘曦所料。
现在是四月份，记录上显示半年前也就是去年的九月和十月初五这天季之程也请了假没有去上课，这肯定不是巧合。
有了这些证据，刘曦觉得可以搜一搜王祈家里。
申请了搜查令后，刘曦和黑鬼去了王祈家。
刘曦让黑鬼拿着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扣子去和王祈的衣物做比对，看是否能找到相匹配的衣物或者是一样的扣子，也让王祈家里的丫鬟辨认一个，看这个颗扣子是不是王祈衣物上的。
刘曦则去见了王祈，王祈依旧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刘曦直接问道：“半年前你曾买了个院子送给季之程，为什么？你们不是不和吗？是因为季之程知道了你的某个秘密，以此要挟你吗？”
王祈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送学生礼物一定要理由吗。”
刘曦挑眉。
“小东西自是无所谓，但像院子这么大的东西，岂是说送就送的。”
王祈低头，掩盖眼中那一抹复杂的神色。
“没有什么理由。”
刘曦笑了笑。
“可我查到的是，季之程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所以要挟你给他买了个院子，对吧？”
王祈不回答，刘曦继续逼他。
“后来你儿子被绑架，他又在课堂上拿这个秘密要挟你，所以你忍不住与他动了手，这个月初四那晚，你们在藏书楼碰上，他又要挟你，所以你们吵了起来，然后你就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王祈苦笑一声。
“我没有杀他，自从我儿子被绑架后我就一直没有理会季之程。虽然我记不清那日找书时的具体情况，但是我没有杀他。”
刘曦道很明显不信。
“你现在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又在现场出现过，你又没有人证，现在刑部都可以直接抓你回去，你还是如实交代，就算你没有杀人，那我起码得告诉我季之程拿什么威胁你？”
王祈不管不顾。
“反正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信你能找的到证据来定我的罪。”
说完就走了，不再理会刘曦。
王祈这边不肯交待，即使他说人不是他杀的，但也没有给刘曦提供任何线索证明。
他走后，刘曦去找了他夫人，看是否可以得到些每月初五王祈出门的线索。
但结果和上次陈九问的差不多，他儿子只跟她讲过是去见一个爷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