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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一家送刘曦和云起下山,云起只带了暗卫残影,老李看到也没说什么。
走到山下的村庄时,就看到千斤背着包袱等在路口,看到他们就迎了上来。
刘曦转头问老李:“他也一起去?”
老李有些无奈地回道:“他昨天求了我很久,还说就算我们不同意,他也会偷偷跟着,而且云起只带了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就同意让他跟着了。”
刘曦看了一眼云起,他是有功夫的呀,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倒是没想到千斤的态度这么坚决,自己再反对也未必说得动他,何况老李都说了是保护云起的。
千斤加入队伍后,就直接走在云起身后,也没多说一句话,刘曦就更加不好说什么了。
老李一直送到果林入口。
云起道:“就送到这里吧。”
李墨依依不舍地拉着刘曦的手,眼睛还是红红的。
刘曦蹲下,看着他说道:“我教你的功夫你要天天练哦,不许偷懒,也不许耍脾气。”
李墨回道:“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爬麒麟峰,这次我要自己走上去。”
刘曦笑着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你可要多吃两碗饭,长大一点才行。”
李墨这时倒没有嫌弃的表情,任刘曦把他的头发弄乱。
刘曦站起身来,四人一起出发,李墨在身后一直挥着手。
快出果林的时候,他们都拿出水壶喝水,云起拿出紫檀木做的杯子,给刘曦倒了一杯,刘曦手已经准备去接了,突然想起进来时老李也让她喝过水,手又缩了回来。
“我现在不渴,你喝吧。”
云起弯了弯嘴角:“你都猜到了,还用我讲明。”
说完又将水递到刘曦面前。
刘曦这才接过水,原来真是这样,一会要穿过的那个树林,不管是瘴气和花香,肯定有什么猫腻,这水看来是解药。
看来就算想办法破解了进谷的路线,前面这片林子也是个难题。
快要穿过树林时,云起停下脚步,手里拿着一块黑布。
刘曦嘴角向上扯了扯,又来。
云起有些抱歉地看着刘曦,刘曦翻了个白眼后,乖乖闭上眼睛。
“来吧,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套。”
云起笑着上前,亲自为刘曦戴上。
山里的风太大,头套很容易就被吹飞了,云起靠近她,低头为她打结。
此时两人只隔了一个拳头地距离,刘曦蒙着脸,云起倒也不觉得尴尬。
“这是规矩,你暂且先忍忍吧,我会牵着你走。”云起道。
刘曦自然感觉到了云起的靠近,即使隔着黑布,云起温热的呼吸依旧打在她的脸上,痒痒地,麻麻地。
她的脸立马就红了,绷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此时刘曦反倒庆幸她带着头套,否则这副样子岂不都被他们看了去。
弄好后,云起牵刘曦的手。
刘曦看不到,手突然被人握住,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自然知道这人是云起。
这感觉像是有人在给自己传授内力,酥麻感蔓延全身,传遍了了身上的奇经八脉。
呆了一下,刘曦才想起要将手抽出来,云起却握的更紧。
“你……”
云起直接拉着她,慢慢地向前走去。
刘曦被他拉着,自己又看不见,只能瘪着嘴跟着他走。
千斤看完全程,几次想说些什么,被云起扫了几眼,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而残影,可能是常年做暗卫原因,连呼吸都非常轻,存在感极低,没有人注意到他。
刘曦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任由云起牵着她走,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直到听到震耳的水流声才回过神来,已经进了山洞了。
刘曦虽然平常和叶开他们办案时,偶尔勾肩搭背,但这么正经地被一个男子拉着手,还是第一次。
要是这个人换成陆子枫,她是不是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现在自己是绑架的身份,受制于人,又看不见,行事自然不能那么冲动。
她可能忘了一点,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以她的功夫跟云起一人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出了山洞就是下山路了,对于蒙着眼的刘曦就更难走了,之前上山进谷时就是千斤扛进去的。
后面听到“轰隆”一声,石门落下的声音,三个人的脚步就停了。
刘曦一下没注意,就撞到了云起身上,摸了摸撞到的鼻子,想到之前千斤扛她的情景,立即抗议。
“我可以自己走。”
说完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就往前迈去。
云起拉住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别乱跑,前面是悬崖。”
千斤道:“还是我扛着她下山吧,不然走得太慢了。”
云起将头偏向残影那边,残影立即上前。
“属下背刘姑娘下山。”
云起笑着道:“也好,背着比扛着要舒服些。”
刘曦闹起脾气来,伸手就要去解头上的黑布头套。
“我可以自己好好的下山。”
云起立即抓住她两只手:“你如果知道了这里,我们要不杀了你,要不就要派人终身监视你,你不嫌麻烦。”
刘曦一听这话,更生气了,用上内力想挣开云起。
“好啊,解开后我们来比比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云起也只得使出内力钳制住她,好在刘曦只是意思一下,并未用上全力。
云起心思一转,笑了,嘴附到刘曦耳边,用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该不是在气我不背你,而让残影背你吧。”
虽然蒙着面,云起看不到,刘曦还是瞪了他一眼,低声回了句。
“你想太多了。”
云起笑着让残影将刘曦背起,没有再做解释。
千斤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底想着,云起这一路的表现难道是在警告自己,他也中意刘曦,让自己知难而退。
几人各怀心事,一路上无话,很快下了山。
把头套解了后,刘曦第一眼就瞪向了云起。
云起却笑意更深,让残影拿出干粮,几人找了个阴凉处做短暂的休息。
刘曦不接云起递过来的大饼,走到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三娘为她准备的干粮和零食自己吃起来。
云起跟过来,坐在她旁边,盯着她手中的干果,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给我尝一下。”
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刘曦瞄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出了谷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拿了几颗给他,又递给另外两人。
残影摇头,表示自己不吃甜食,倒是千斤拿了两颗。
休息好后,几人开始赶路。
他们先徒步走到附件最近的镇子,各买了一匹马之后,便直奔许州而去。
而远在京城的容侦,此时还没有收到云起的信,京城已经被他搅得人心惶惶。
刘曦刚被绑不久,容侦就派人潜进停尸房,将谷鑫以及另外四个门人的尸体都偷了出来。
刑部的停尸房只有几个官兵看守,那里只有死尸,防范比较松懈,他们很轻易就得了手,毕竟谁能想到尸体也有人偷。
将那些尸体偷回来后,就立即被他们偷偷送出城。
而那些人的惨状也狠狠的钉在他们心里,印在他们脑海。
尤其是谷鑫,身体已经是七拼八凑,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他们可以想像到他死前受了多少苦,早知会有今天,十年前死在许州也比现在的死法来得轻松些。
容侦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太后宫里的暗桩可以启用了,等到老龚回来,我会让她尝尝后果。”
而刘府,刘曦失踪快一个月,刘家上下愁云惨雾,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
树仔本也没有在刑部挂职,以前只是跟着刘曦办案,刘曦失踪后,他就没有再去刑部,整日地在京城大街小巷里穿梭,现在对京城已经是极为熟悉。
那些贴字据的乞丐刑满释放后,得知刘曦失踪,立即帮忙在京城四下寻找。
容侦第一次收到云起的信,得知刘曦只是受了伤,性命并无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刘彧担心的样子,也想找机会把刘曦平安的消息告诉他。
但贸贸然告诉他刘曦没事,刘彧肯定会以为是在安慰他,并不会当真。
透露太多,又会让刘彧对他的身份起疑。
在他纠结的时候,龚日升带着那两个孩子回到京城,容侦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安排起后面的计划。
看着那两个稚嫩的脸庞,容侦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忍,但脑海里浮现出谷鑫的死状,顷刻间转换为滔天的恨意。
龚日升得到容侦的示意,带着那两个孩子下去了。
第十四章 疯狂地报复
第二天清晨,太后还在睡梦中,就被菊香的尖叫声吵醒。
太后躺在床上,皱着眉,手伸出帘帐外,声音里含着怒气。
“怎么了!”
这时外面的宫女听到尖叫声也跑了进来,然后便又听到一声声尖叫。
太后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极度不悦。
手落下来,准备自己起身,却感觉碰到个冰凉的东西。
太后转头一看,她枕边竟放了一颗死人头,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头被人砍了下来,脖子缺口流下的血已经浸染了她的里衣。
“啊!”太后拼命地将身体后退,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头发和那头颅的头发缠在一起,那头颅随着她的动作,向她奔来。
怦地一声,太后身体倒是床上,她被吓晕过去了。
慈宁宫的太监宫女都被吓坏了,无人敢上前,任由太后和那头颅连在一起。
宫女七手八脚地将菊香弄醒,又叫小太监去通知王德志。
太后出了事,他们第一反应竟是通知王德志,从这就能看出太后跟皇帝的关系了。
王德志醒来后,眼皮就一直跳,小太监慌张地跑进来,就知道出事了。
当他得知太后被一个死人头颅吓晕过去了,他立即赶往太后寝殿,一路上心神不宁,进入正殿时还险些被门坎绊倒,幸好旁边的小太监扶了他一把。
可走到内殿看到太后床上那张脸时,脸上瞬间煞白,身子瘫软在地。
小太监扶住王德志,其他人宫女太监全部跪在地上,头贴地面,瑟瑟发抖。
此时皇帝已经得到消息,赶到慈宁宫。
看着眼前说某【埃实鄣男脑嘁膊瞬⒓捶愿廊巳デ胩剑俳辛私沉旌托滩可惺槁窖腹础
皇帝让两个老嬷嬷上前,将那头颅和从床上拿下来。
那两个嬷嬷在宫里半辈子,手上沾了人命不说,什么样的酷刑没见过,但看到这副情景,也是腿部直抖,颤颤巍巍地上前。
两个人的头发竟是打了死结,那嬷嬷寻来剪刀,将头发剪断,绕过那个死人头,将太后搬到侧室的卧榻上,让宫女为她梳洗换衣。
而正室床上那颗死人头,实在不敢动手去碰。
大人的尸体还好说,那死人头就是个小孩,这样死于非命,怨气最重。
禁军统领郝昀和陆迅几乎同时赶到,仵作上前验过尸后,郝昀命人将那头颅拿下去。
一直瘫软在地上的王德志,见侍卫去拿那个头,突然发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抢过,抱在怀里。
陆迅心头一惊:“王公公,这难道王祈被绑架的那个孩子?”
王德志的眼里满是阴霾,闪过恨意令人惊心,陆迅和郝昀交换了个眼神后,郝昀走上前。
“王公公,这头颅得带回刑部仔细调查,也好尽快查明凶手。”
王德志脸上的痛楚,即使是一贯厌恶他的郝昀看了都有些动容,那个孩子生的眉清目秀,似乎能想到他蹦蹦跳跳的情景,但此时那张脸,唇色发白,脸色发青,死气沉沉,最重要是这里只有一个头颅,那尸身呢!
王德志似乎听到了郝昀的话,由着小太监扶着慢慢站起来,抱着那个头颅跟刑部的人走了。
郝昀带人搜查了整个慈宁宫,都没有找到尸身。
皇帝让人将太后抬到了坤宁宫,以免她醒来时再受惊,然后让禁军先将慈宁宫封了,一应宫人先全部关押起来。
皇帝将郝昀和陆迅叫到御书房,脸色非常难看地看着郝昀,一拍桌子。
“郝昀,你怎么当的值,竟让他肆意地在慈宁宫杀人解尸。”
郝昀暗暗叫苦,连忙跪下:“请圣上恕罪,臣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凶手。”
皇帝扫了他一眼,转向陆迅:“仵作验出什么了?”
陆迅答道:“启禀圣上,那孩子死亡时间不超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