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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去医院看看,烧到三十八度了。”
云暖大意了,自从嗅觉失常,好像连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都慢了下来,不过是昨晚吃了点火锅,今早就直接爬不起来。
乔景延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只是扶着她下楼的时候,手指尖突然摸到她滚烫的额头,自己也慌乱起来,好在云暖还有意识,带着他出门打车,一路到医院缴费挂号,全部都由她自己解决。
直到打上吊针,云暖才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
在此之前乔景延从没尝试过去照顾一个人病人,这是第一次,他突然察觉到对于生病的云暖的来说,他不过是个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旁人。
不仅仅是不熟悉法语和医院流程,还有无法看到她头顶上的吊瓶情况,甚至连帮她盖毯子也需要小心翼翼,未免碰到她的手腕。
这样守在他身边没有多久,乔景延的手机就响了,他接通电话,听闻是骆沅的声音,让他等一下,出了病房,乔景延走到周围没有人的地方才和骆沅开口,那边大概有些急促,满是顾虑的和他说道:
“乔先生,他们回来了。”
乔景延听闻骆沅说了这样一句话,摸着旁边的墙壁,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知道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
乔景延放下那只在墙壁上摩挲的手巴掌,紧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我会尽快回来,既然人进了笼子,就不能放出去,你好好看着就行。”
这通电话,几乎打断了关于乔景延想要和云暖在格拉斯多呆一久的计划,把回国的计划提上了日常。
等到挂了电话,乔景延摸着墙壁原路返回,这才发现因为医院混杂了消毒水味,关于云暖的味道也没有那么清晰了,他一个人摩挲着找了很久,才听到云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乔景延,再走一个位置。”
云暖时刻挂着乔景延,知道他出去接电话,还担心他自己找不回来,一直不敢完全睡着,看到他走过来,云暖才让了个座位,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看他接了电话回来有些凝重,便问:
“你爷爷催着你回国?”
乔景延可不担心这位总是对自己太过宽容大度的乔老爷子,说道:
“他巴不得我能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是公司的事情,有些事情要我去磋商。”
“那斗香大会完了就走?”
乔景延点了点头,摩挲着摸到她的额头,听闻她说话的语气和嗓音应该是针水起了作用,现在用手感知,额头好像也没那么烫了,便问她:
“你呢?”
云暖以为乔景延这么问的意思,是不希望她留在他身侧,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每日只帮他扫扫办公室,做些杂物活。
她想了想,只得告诉他:
“回国之后,我回我爷爷的公司。”
乔景延突然愣住,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考虑起了要回乔氏的事情,甚至都不打算继续伴在他的身侧。
他知道她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不走调香师之路的规划,而这个规划里,并没有继续陪在他身边的计划,想到这些,乔景延的心里就有些难过,他握着刚刚挂完电话的手机,放到衣兜里,点了点头,违心的说道:
“当然这样更好。”
她是乔氏的大女儿,自然要接手所有和乔氏有关的事情,甚至也许再也没有办法抽空来看他,乔景延心里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笑着问她:
“云氏和乔氏隔得远不远?”
“我们家在南市区。”
那这么说,这次斗香大会之后,他们一回国,便是南北相隔,各奔东西。
可是云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让他没那么沮丧的话,她话:
“所以我来找你玩的话,换乘地铁,一条线直达,也并不远。”
她还想着要和他有所交集,可不是真的想着就这么留在他身侧,当个毫无目标的小助理,这样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他。
乔景延分得清楚留在他身边和去云氏,到底哪一件事情更对她有利,却也更清楚,一旦她的身边不再有他,便会有更多的优秀男士出现,他又怎么能值得她不顾一切。
有时候这么一想想,乔景延就不得不在心里掐着时间,突然间希望斗香大会延迟,或者时间停滞。
就留在这个弥漫着花香和浪漫气息的小镇,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
云暖因为感冒的事情跑了三天医院,而乔景延则是直接把香水工厂的日程更改,坚持陪她去医院打吊针,哪怕看不见,能够陪在她身边,说一说话,谈论一下他们熟悉的香水,都已经是一种以后难得在谈论的话题。
随着时间越走越近,直到斗香大会的前一天,乔景延才敲定下最后要带去香水大会的样品。
云暖无法闻到,只能凭着这几年学的学的知识和经验,幻想这应该是一瓶带着浓浓柑橘香的香水,它或许代表了她的积极向上和温暖阳光,或许会因为想念茉莉花节那一日的盛况,加上茉莉花。
他说她像初夏,正因为这样,才应当会有清凉,热情。
斗香大会前一天晚上,两个人把苏珊带来的红酒打开,一人喝了一小杯,云暖说:
“这算不算道别的碰杯。”
道别自己在格拉斯求学的一切,道别面前眼睛里装着宇宙的乔先生。
乔景延摇头:“是为了要迈进新生活的人生。”
她的离开,他正式踏进乔氏,这些都是崭新的,未知的开始。
——
第二天一早,起的最早的反而是云暖的好友和邻居苏珊,几乎是太阳刚刚升起来,苏珊就把车开到云暖家的楼底下,等到她下了楼,便兴致勃勃的和她说:
“不得了了,连我们隔壁的老太太也去观看斗香大会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届斗香大会,因为面临着挑选调香行业的新秀,而显得那么备受关注。
苏珊在路上就先闻了乔景延准备带过去的香水,她毕竟是一个外行人,只说出了这款香水的主调柑橘,其余的便一无所知,当听说这款香水的灵感来自云暖,苏珊倒是异常的兴奋:
“没错,这种主调像是云暖的性格,我第一次见到这姑娘,她用双手和我握手,而我则是直接给了她一个亲吻,吓得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愣在我家门口。”
云暖不甘示弱:
“是呀,所以这就是你夺走我初吻的理由?谁不知道你喜欢在胸垫里塞棉花?”
“哦呀,谁让你的大胸刺激到我了,中国妹子的胸为什么要长那么大?”
“谁给你洗脑的,中国妹子没有胸?”
说起这些过往的趣事,好像时间就过的特别快,乔景延倒是因为女孩子之间的趣事,听的有些面红耳赤,苏珊看乔景延的反应,自然觉得好笑,下车之前突然问道:
“你们不是都住一起了,为什么还那么害羞?”
云暖突然愣住,脸颊绯红的轻咳了一声,再也不好意思大笑,结巴的解释:
“有个成语叫‘相敬如宾’,指的是同住于屋檐下的两人,以礼相待,互相尊敬。”
苏珊是唯一一个知道乔景延和云暖是假恋人关系,看云暖脸红害羞,没敢当着乔景延的面戳穿,只讪笑着,三个人停了车之后就往会场走。
原本每年的斗香大会规模都很小,举办场地通常都是附近某一处酒吧,今年却不大一样,组委会直接把场地搭建在花田附近,装饰的富丽堂皇,红毯一路扑到小镇街口,好像是故意造势一番。
云暖和乔景延还未走到,远远就在门口见到来参加斗香大会的赵欢钰和宫允,这两个人是从不落下这附近的斗香大会的,甚至连宫允的妈妈也在陪在身侧,云暖本想放慢了脚步,等他们进去再慢慢进去,哪里知道苏珊这个家伙声音颇大,几句话就招来宫太太的眼睛。
宫太太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到云暖,主动招手:
“云暖,你那么早就来了,不是不参加的么?”
乔景延替云暖答了话:“她只是陪同,参赛的是我。”
宫太太见到云暖身边跟着一个盲人,也就明白这几日传遍了的云暖新男朋友的事情,并不是假的,毕竟宫太太并不知道是宫允背叛在先,只当他家宫允条件那么好,云暖却找了个瞎子,简直丢人,说话重了一些:
“听说你嗅觉失常了,来了也闻不到的,以免触景生情。”
宫允不喜欢有人说云暖的不好,赶紧拉着自己母亲,说道:
“妈,你能不能别总提这件事情?”
云暖大方的对着宫太太鞠了一躬:
“嗅觉失常也没关系,索性我还有明亮的眼睛。”
一语双关,倒是把宫允气的脸红脖子组,几个人在门口谈话的空档,刚刚过去打探消息的苏珊就回来了,她翻了好半天才从里面拿出邀请函,说道:
“今年怎么这么严啊,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去,一卡一人,你的呢?”
云暖:“……”
她还记得,邀请卡过手不过两秒,就粉身碎骨了,而她和乔景延两个人,也只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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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允这家伙脑子灵光,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马上把赵欢钰的抢过来,塞给云暖:
“暖暖,你拿赵欢钰的,反正他不懂香水。”
宫太太马上抢过去:“怎么,云暖都没嗅觉了,拿给她做什么?”
云暖看戏一样的看着母子两人争论了半天,这才说道:
“没关系,我不需要邀请函。”
宫太太听她张口就给自己脸上贴金,笑了笑:
“听说今年换主办方了,刷脸卡这种事情,应该不好使了。”
宫太太这话说的倒也不错,毕竟一代江山一代王,今年开始名声大噪的斗香大会好像突然之间摆在了台面上,变得无比重要了起来。
云暖哪怕明面上底气十足,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反倒是她身侧那个人,神情淡定的拉住了她的衣袖,说道:
“云暖,进去吧。”
云暖并不知情乔景延在心里打的什么注意,拉着乔景延往入口走,果然,她人还未到门口,负责验邀请函的两位先生就认出她,直接放行,和里面负责安排入座的待应生通报:
“云暖小姐来了。”
云暖进去之前,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宫太太,果然看到她气得不轻,那只她的手还未放开乔景延,就听到检票员说了一句:
“这位先生不能进去。”
乔景延被两个人卡在了门口,哪怕云暖刷了脸卡进去,也无法带走没有邀请函的乔景延。
云暖默默看了一眼乔景延,又退出来,和乔景延站在一起,说道:
“不好意思,我完全没考虑过,还会有这种规矩……”
宫允知道乔景延看不见,故意把手里的邀请函甩的咔咔作响,长长的叹了口气:
“云暖的身份,毕竟不是平民能配得上的不是,谁都知道云暖的名字,却不知道乔先生你的名字。”
云暖恨不得在这里就脱下鞋子往宫允脸上砸过去,挽着乔景延的肩膀,说道:
“我是陪我男朋友来的,这样也不行?”
宫允挽着宫太太的手:“哪怕我们是母子两,也是两张票。”
宫太太这才大方交出自己手里的票:
“行了,宫允,你带乔先生进去见见大场面,我稍后想办法进去。”
乔景延和云暖都没有接受嗟来之食的意思,还是苏珊仗义,偷偷把票塞到云暖的包里,和云暖说:
“你看看是不是把邀请函放包里了?”
两个好友你唱我和,云暖感激不尽,还未装作打开包的样子,就听闻乔景延对两位负责验票的说了一句:
“闻先生是否已经到场,麻烦你去告知一声。”
原本负责安排座位的待应生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前去打扰闻先生。
——
刚刚听闻云暖已经进场的闻星海一直没等到人,纳闷的寻着出来,没想到刚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开口叫道:
“景延?”
云暖原本还挺好奇乔景延和闻星海是什么关系,突然间听到主办方的人开口叫乔景延的名字,自己都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就看到闻星海皱着眉头,冷着脸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座上客。”
苏珊看乔景延和闻星海认识,连邀请函也不要了,直接把多余的那一张交给宫太太:
“要不,这张送给宫先生?”
宫允看乔景延跟着闻星海进去,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赶紧跟着进去,果然听到闻星海一直和乔景延说着老友见面的话:
“你倒是过的挺自在,来香水大会参赛?”
乔景延只笑了笑:
“不过是感兴趣,随便玩玩。”
闻星海笑了笑:“你当初画画的时候也说随便玩玩。”
云暖看闻星海陪在乔景延身侧,自己则是走在前方,先替他移走不少桌椅,果真更像个贴身的助理,闻星海早就知道“樱花小姐”云暖,不曾想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一个对盲人关怀备至的小姑娘。
这人比他想象中年轻,大方漂亮,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只穿着一条简单至极的海水蓝连衣裙,便能衬托出不俗的气质。
直到带着他们到了主桌,乔景延才找到机会和闻星海介绍云暖和苏珊。
同是一个行业的闻星海早就听闻云暖的大名,倒是很意外她和乔景延在一起,而云暖同样很意外,不知道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乔大公子还是有些社交的,看起来闻星海和乔景延的关系还不错,不仅带着他们到了主桌最靠近舞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