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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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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洗一遍,我出了一点汗。”陈子柚镇定地说。

“洗澡太多会得皮肤病。”卧室主人认真而关切地说。

陈子柚?地关上浴室门,把他可能的种种反应全关到门外。

她整晚都试着努力地将回忆的细节压在大脑皮层之下。但刚才的那个梦,证明她到底自制能力有限。

也没什么,她早就很看得开。年少时,谁都会做上几件令自己觉得很丢脸的蠢事。只不过,有些人可以幸运地选择遗忘,而有些人,运气没那么好。

其实那时候,她跟着一个虽然她内心深处已经觉得很熟悉,但事实上应该算作全然陌生的年轻男人回家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蠢事。

但是那时的她,多么渴望顺着自己的心愿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来报复伤害过她的人,或者报复她自己。所以那个下午,她将自己从小受过的关于女孩子应该如何自爱与自我保护的教育,全都丢到了脑后。

因为多年以后,陈子柚再也不愿意回想当初的细节,以至于她记不分明,当时究竟是谁诱惑了谁。

不过有一样她可以确定,她的的确确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尽管成人礼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与羞耻的难堪,可是在那些不适的同时,她得到难以启齿的隐秘的快乐,并非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

那几个小时,他教给她许多事情,包括下象棋与吸烟。她后来一度染上烟瘾,但她也就此拒绝任何一种棋,甚至跳棋与计算机游戏里的黑白棋。

大约因为那时候他对她讲,女孩子应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又建议她可以好好学一学下棋,可以提高智力。所以她刻意地做了这样的选择。

她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喝粥,直到后来生过大病,一度只能靠着稀粥维持生命,才重新接受这种食品。

因为那天晚上,当她只穿着他的大衬衣,用心地洗床单上的那一点血迹时,江离城在厨房里煮粥。

她得承认,那的确是她喝过的最好的粥。她坐在院子里捧着碗,她刚洗过的床单在夜风里轻轻飘荡着,不时拂过她的头发,而她的发丝被风吹到脸上。

她羞涩地笑一笑说:“我真的洗了床单,我以为那是你骗我的借口。”

江离城在她身前蹲下,帮她把头发一一拂到耳后,手指顺着她的耳朵一直滑到锁骨,轻轻地挑起她戴在脖颈上的项链,那是后来他帮她戴上的,她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他的声音也很像风:“我不骗人,我喜欢说实话。我对自己说,如果让我遇见你第二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子柚不止一次地想,究竟是自己太傻还是他太过高明,她居然会把这句话当作绵绵的情话,令心中微波荡漾。

那天也是个月圆之夜。明月当空,洒下一地光华,院中树影斑驳,他的侧脸在月光与树影下神秘莫测。

陈子柚突然便有了不安的感觉。她站起来说:“我该回家了。”

“好。”

她换好衣服,离开时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我再过几天就要去上大学了。我离开前能再见到你吗?”

江离城在月色下笑得很淡:“你找得到我?”

陈子柚天真地点头。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本来就不容易辨清实话与调情之话的区别,何况她遭遇了个中高手。

6…惊梦(1)

6…惊梦(1)江离城果然失踪了,他最后那句如轻风一般低语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陈子柚那日夜里离开时,有少女初长成的窃喜,也有难以启齿的羞怯与不安。她离开时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以及讨取一个撒娇的拥抱。

那时手机还是极奢侈的用品,陈子柚在那个下午知道他是一名在读的研究生,必定不会有这样的东西,而他那间洁净得只剩四面墙壁,几乎没有任何低级趣味现代品的家,她也没见到电话,所以她没问他的联系方式,就匆匆地离去。

她深深地感到自己行为的荒唐与冒失,虽然她不见得后悔,但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她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太不自爱……虽然她已经很不自爱了。所以接下来的一天里,她小心翼翼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忍着不去找江离城,也不让家人发现她异样的情绪。

第二天下了多年罕见的大暴雨,接连下了几小时,此后的两三天里也一直不见消停。

城市里老旧的排水系统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多年前的新闻传媒尚不像现在这样相对的透明与开放,陈子柚只能从佣人窃窃私语的聊天中得知,有一些老房屋被雨水冲坏了,甚至有人被雨水冲走了。

她几度要冒着雨跑出去,又被人拉了回来,因为她自那夜回家后,便一直发着低烧,佣人得命不许她出门。

她焦躁不安,像一只被圈养在袖珍笼子里的荷兰鼠,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但是她与父母的关系却似乎渐渐缓和了。他俩都很忙,一个忙工作忙应酬,一个忙着与姐妹们搓麻打牌,与她相处的机会本来也不多。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真相曝光后,她像一枚坏掉的爆竹一般,噗地哑响了一下后,便闷闷地不作声,父母试着与她交谈几次未果后,也便纵容了她的消极抵抗。

在他们眼中,陈子柚一直是乖巧的女孩,从小就不哭也不闹,遇上不顺心的事情,自己闷上几天,等有了新的目标,便自然而然地忘掉了,她自我疗伤的功力很强。他们以为这一回也这样。

所以当接连几天的暴雨终于消停,陈子柚在长达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主动开口再次叫他们“爸爸、妈妈“时,他们以为这一场家庭纠纷也终于雨过天晴了。

毕竟女儿已经过了17岁,距离可以从思想及人身等形式独立的日子已经只差几个月,而且她从小就不像其它孩子一样喜欢粘着父母,而他们这样的家庭,过多的物质享受反而能够冲淡亲情,所以这身世真相之于她而言,伤害的力度可能会更小。

但是陈子柚的好心情其实来自于好天气以及她痊愈的感冒。到了下午三点多时,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很熟练地换一次公交车,然后打车,再换公交车,找到那一片老房子,那里才是她的救赎天堂。

她很庆幸地发现连日的雨并没有毁坏这里的宁静,只是将青石板路与青瓦白墙冲洗得更加干净。只是越向前走,越有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敲门。她敲得很轻,没人开门她也没有意外。年轻人不太可能在大白日里呆在家中吧,她来的并不是时候。

她在那里等了一会儿。那个太过安静与洁净的小巷让她有一种无处安身的感觉,所以她去了那家她看了许多天书的咖啡店,却惊讶地发现那家店紧闭着门,外面挂一个“转让“的木牌。

她去隔壁书店,小伙计说:“那家店老板要出国,早就打算不做了。”

才几天而已,已经物是人非。陈子柚心中忐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天微黑时,她又回到那个小院的门前,仍然没有人开门。

长久地站在门外等候,并不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该做的事。

而且,当夜色渐黑,这个白天过于安静的地方开始活跃起来,有行踪奇特的人,大门打开,又迅速关上。

她觉得有一点害怕,找出便签本,撕下一张纸,写上一句话:“你在哪儿?”从门缝里塞进去,便揣着一点理不清的心绪回了家。

第二天她仍然没等到人,也没有发现留给她的纸条。她越发地觉得自己很像那些小说中傻里傻气的女配角,但她仍然自欺欺人地找借口:或许他去外地了。因为他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而她那么多天没出现,所以他没有办法告诉她。

这样的理由,她自己也觉得有一点可笑,只是不愿意承认。那样漂亮的优雅的年轻男子,她不愿意将他与任何不好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她又留了一张纸条。

第三天,陈子柚依然前往,只是已经有一点点的意冷心灰。其实就是遇见了江离城,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她并没有想过将来,她知道“一夜情“似乎已经很流行,而她自己也是一时的迷惑与意气用事不是吗?只是她还是有一点不甘心,她想得到一个至少可以好好说再见的机会。

这一回,她没有白去。虽然没遇见江离城,但是她去的时候,那个大门是开着的。她急切切地跑过去,却发现院子里面目全非,已然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样。

原先的那个院子简单而质朴,有一棵大槐树,树下有一组石桌石凳,干净得连草都没有。而那幢不大的屋子,也是黑瓦白墙,白色的门窗,无一分多余的装饰。

可是现在,院子里凭空多出许多的花花草草,窗子里衬着厚重华丽的窗帘,门上有俗艳的挂饰,而那棵树与石凳,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平整的树桩。

她还记得她离开时,在树干与窗户上系了一根绳子,将白色的床单晾在上面。

然而现在,她的记忆就像一场虚幻的梦境,了无痕迹。

陈子柚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屋里有人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短裤和背心,光脚穿着拖鞋,一头汗。

那人说:“小姑娘,看什么呢。”

“这院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汉诧异:“你以前来过?这屋子好多年没人住了。”

“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你是谁?”大汉谨慎地问。

“那棵树为什么砍了?”

“居家院子里种槐树不吉利。”那大汉眼神带了点异样之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怎么,你想进来看看?”侧身给她让了个空。

陈子柚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觉得危险的气息正朝她蔓延。她几乎是逃开的。

她已经作好了很坏的心理准备,而这样的结果,却不在她的预期。

小巷口有一棵大杨树,有位头发稀疏花白,满面深深皱纹的老太太坐在树下半眯着眼睛乘凉,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陈子柚一口气跑出巷口,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她睁不开眼,但树下有人,她直觉地不愿靠近,就那样在太阳地下站着。何况,她对猫过敏。

那位老太太开了口:“小姑娘,太阳老大的,过来坐坐。”从身后拖了一个垫子给她。

陈子柚口中说声“谢谢“,但只是移到树影的边缘里,离老太太以及她的猫远远的。

老太太不以为意,一边抚着猫一边说:“小姑娘,我这几天都见着你了,没找到你要找的人吧?”

陈子柚警觉地看她一眼,没作声。

“这儿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来的地方,你应该回去好好念书。”老太太眯着眼睛把她从头看到脚,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大娘,为什么院子里有槐树不吉利?”她没头没脑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槐字是一个'木'和一个'鬼'啊,那院子又长年不住人了,可不是不吉利?会招邪气的。”

“那屋子的主人是谁?”陈子柚被老太太的语气吓得抖了一下。

“原来住那屋子的人,一年前就死了。”

陈子柚不自觉得朝她走近了一步,那老太太又说:“那真是个美女,死的时候也那么好看,穿着漂亮衣服躺在院子里,像睡着了一样,全身都落上了白色的槐树花。”

“女人?不是男人?”陈子柚轻轻地松了口气。

“当然是女人。住在这里的全都是女人。”老太太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那刚才那院子里的男人……”

“我不知道那男的是谁。那个女人死后,这院子就没见人进去过。有时候有一点声音,大家怀疑是闹鬼。呵呵,这巷子里,该闹鬼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怕不怕。”

“谢谢您,我该走了。”太阳亮晃晃,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陈子柚却觉得全身都冷意蔓延。突然老太太手中的猫跳下来,擦着她的牛仔裤角飞奔而去,她叫了一声,一头冷汗。

“你不认识那女人,那你在那里等谁?”老太太突然问,眼睛又眯起来。

“我……我想我找错地方了。”

“你跟那女人,长得还真是有一点像。”

陈子柚睁大了眼睛。

“唔,你这样子又不像了。一打眼看上去,有点像,再一看,就不像了。”老太太自言自语,“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吓一跳。那天你穿白连衣裙,绑一个马尾辫子,还真是像她年轻一些的时候。对了,就是这个表情,真有点像。”

“您说的那位……不是年轻女人?”

“不老,看起来更年轻,但岁数也足够做你妈妈了。”

陈子柚心绪杂乱地回到家中。

后来她发现那位老太太的神志似乎异于常人,说话颠三倒四,神神叨叨,但又一本正经,一副权威的样子。她平时大概很难找到一个能陪她说说话的人,所以她不愿意轻易放陈子柚离开,一直扯东扯西,最后干脆盘问起了陈子柚的家事。

出于尊老爱幼的礼貌,陈子柚耐着性子陪了她一会儿,也就此得知了不少真真假假的八卦,比如那巷子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原先那个院子的女主人是做什么的,有一些什么样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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