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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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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倪丰秀道:“我跟你说正事。”二人踏进一个不起眼的偏殿。
“你说。”韦长欢见他神色严肃,便收了心听他后话。
“我的生母,是隆裕长公主。”
她愣了许久,转头看向桌台灵位上隆裕长公主几个字,问道:“皇上知道吗?”
“不知道,此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母妃,也不知道。”
“那……你的生父是谁?”
“她不愿意告诉我。”倪丰秀看着隆裕长公主的灵位出神。
“那你可曾查到什么?”
倪丰秀摇摇头:“她一过世,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她去了,这么多年,我什么也没查到。”
“你……很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倪丰秀从旁边拿了几支香,放到烛火上点燃:“我怕我费尽心思查出来,却得知他跟我母亲一样已不在人世,可若尚他在人世,我又会怨他当初为何抛下有孕的母亲,让她一人承担这些。”
“也许,他并不知情。”韦长欢接过他递过来的香。
“来,”倪丰秀牵过她的手,对着灵位道:“母亲,孩儿已找到了心上人,日后再来给您上香,不会再孤孤单单了,您,可以放心了。”
………………………………
夕暮天色阴沉,骤雨初歇,刚绽开的花朵残落一地,嫩竹的新叶上挂着水珠,随微风颤动,院里的春意平白有一丝萧索。
杨道宽推开门,一室浓烈的酒香。杨子项瘫坐在地,脚边堆了三四个空酒坛。只见他发髻散乱,锦袍褶皱,盯着那把韦长欢送的扇子,神色茫然,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
杨道宽上前,将他手中酒壶一脚踢掉,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与残酒溅在身上的凉意将杨子项惊回了神:“爹!”
他慌忙起身,用袖子揩了揩嘴,便垂手而立。
“我问你,这,”杨道宽环视了一圈房间,接着轻轻踢了踢脚边的空酒坛。“是怎么回事。”
杨子项看着酒坛骨碌碌地滚远,道:“父亲恕罪,是子项一时贪杯。”
“哼,”杨道宽一甩袖子:“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就是为了那个韦长欢。”
杨子项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争气的东西。”杨道宽看他这模样,心中腾起怒意,将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打小就跟在人家屁股后头,一跟就是十几年,到如今,娶不到也就算了,做出这副模样来,给谁看,要你母亲为你操碎心吗!”
“娘她……”杨子项直直跪下:“子项不孝。”
“唉……”杨道宽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该把这事儿放下了,日后,爹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杨子项身子一瘫,凝视着捏在手里的扇子:“好亲事……”
杨道宽斜眼看去,只见他将扇子慢慢展开,一寸一寸地轻抚扇面上的画。
“这是谁给你的。”他一把将它从杨子项手里夺了过来。
“父亲!”杨子项手伸在半空,眼睛不离扇子:“这是……欢儿给我的。”
杨道宽拿了扇子翻来覆去仔细地看着,眉间跃上一丝凝重。
杨子项觉得莫名,试探地唤道:“爹?”
“二哥!二哥!”杨子茗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爹爹。”她看见杨道宽,面色微讶,忙止住了脚,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子茗,”杨道宽自扇子里抬起头,皱眉看她:“你这么风风火火地做什么,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杨子茗瘪了嘴,委屈道:“爹……当初皇上明明是给女儿和昭王殿下赐婚,到如今,为什么换成了韦长欢那个南蛮妖——”
“住口!”杨道宽啪一声收了扇子:“什么给你和昭王殿下赐婚,圣旨没有传到我们家来,且这事关你的名声,休要乱议。”
“怎么会,爹你不要骗子茗,子茗去宫里问过了,皇上的圣旨明明已下来了……”
“那要问你一心想嫁的昭王殿下,是怎么将那道圣旨拦住的。”杨道宽看了她一眼,不甘又坚定道:“我杨道宽的女儿,还由不得别人挑挑拣拣,你放心,爹一定为你寻一个好归宿。”
杨子茗却犹如没有听见,转头就去扯杨子项的袖子,哀求道:“二哥,二哥你去与韦长欢说,就说你要娶她,只要你说了,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她眸中带着一丝希冀:“这样子茗就能嫁给昭王殿下了。”
“荒唐!”杨道宽气愤地指着杨子茗:“你的诗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此话传出去,你,连带着整个杨家,要如何立身处世!我杨道宽,怎么会有你们这双不知羞耻的儿女!”
有闻风声的杨子盖此时也跑了来,只见杨子茗跪在地上轻声啜泣,杨子项低头跪着,一言不发,杨道宽怒瞪着他们,喘着粗气,显然是气极。
“爹,”杨子盖扶着杨道宽坐了:“爹,您消消气,二弟、三妹不懂事,您好好教,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子盖,你派人好好看着他们俩,别叫他们干出什么蠢事来,污了我杨家的门楣!”杨道宽余怒未消,心头暗叹还是长子懂事得力。
“爹爹放心,二弟、三妹都是知礼数的,孩儿好好跟他们说说,也就好了。”
“嗯。”杨道宽点点头:“为父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他又朝跪在地上的那两个说了声:“听你们大哥的话。”便起身往外走。
“爹!”杨子项喊住他:“扇子,扇子可否还给孩儿。”
“孽障!到现在还惦记着扇子!”杨道宽抬脚就要踹他,杨子盖眼疾手快地拦住:“父亲息怒,二弟,还不给爹认错。”
杨子项梗在一旁不出声,杨道宽摇摇头:“逆子,做不得用,做不得用!”甩了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们俩快起来吧。”待杨道宽一出去,杨子盖便马上将二人扶了起来。
“二弟,你何苦呢,”他道:“还有你,子茗,明知爹已经生了二弟的气,还来添乱。”
杨子茗撅了嘴,满脸不服气,杨子项则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你们这是什么样子!”杨子盖见好言相劝无用,便板了脸道:“你们不会不知,这婚是昭王殿下与南风郡主抗旨求皇上赐的,你们俩还不死心!”
“我不信,一定是韦长欢用了什么南诏妖术,才逼的昭王殿下如此!”杨子茗道。
“子茗!”
杨子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杨子项,继续道:“不管如何,如今昭王要娶南风郡主为妃,已经是尘埃落定,你们趁早断了念想,不要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坏了家族名声!”
………………………………
日渐临近大婚,韦长欢激动之余,心中更有有隐约的不安,只要一闲下来,便会涌上心头。
她正全神贯注地写着字,最后一笔却未收好,一大块墨汁在纸上蕴开,手中的笔也因为力道‘啪’地一声折了。
“欢儿难不成每回练字都要折支笔?怕是平日里,剑握多了。”韦谨风不知何时到了她书房,打趣道。
“爹。”韦长欢放下手中的断笔,行了个礼。
“何事忧扰你心?”韦谨风见她双眉似蹙非蹙,问道。
“我也不知。”韦长欢道:“祖父说会进京,可直至今日半点消息也无。”
“你是怕,你那外祖父会责怪你?”韦谨风看着韦长欢,不知为何,韦谨风在提起她外祖父时,语气里总有一丝鄙夷。
“嗯。”韦长欢点头承认。
“不过,你的婚事,你那外祖父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是。”韦长欢沉吟道。
“放心,”韦谨风道:“这里是京城,就算到时,你外祖父有什么坏心,爹也能护你周全。”
“爹……”韦长欢眼眶微热,心中感动。不知为何,她近来总是很容易流泪,仿佛以往十七年的眼泪全汇聚在了这段时间:“祖父他不会的。”
她那日撇了凌戈,去找倪丰秀,后来又被关进天牢,无暇顾及南诏,虽然派了十七罗刹赶回南诏火速平定了叛乱,但她心中觉得,祖父定已对她失望。诸事皆定后,她给南诏王去了一封信,言明了自己对倪丰秀的情意,以及二人的婚期,坦言她不做神女,但会守护好南诏,请祖父成全,之后,便一直忐忑地等他的回信。
几日之后,终于收到南诏王伽延罗的回信,说是会亲自进京一趟,她很是松了一口气,但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可时至今日也未见他进京,凌戈自那日之后便不见踪影,难不成他们真的要在明日的婚宴上才会出现?

☆、嫁娶之时

“好了,不要想多了,”韦谨风道:“明日你就要出嫁了,今日好好歇息。”他喉头有些哽咽:“你娘亲若在,不知道有多开心。”
“娘亲……”韦长欢也觉得鼻子一酸:“我前日与倪丰秀一起,去她墓前祭拜了,她在九泉之下,也会为欢儿高兴吧。”
“是啊,你娘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你能一生平安喜乐。”
“我会的。”韦长欢道,她有疼爱她的祖父和爹爹,有自幼相伴的师父和师弟,有青梅足马情谊的兄长,又马上,要嫁给命中良人了,若这样的人生还不算平安喜乐,那要怎样才算?
…………………………………………
朦胧春月夜,照见池面一派清幽,庭花含苞待放,□□恰到好处。
“欢儿,欢儿,你睡下了吗?”韦长欢正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叩窗声。
“倪丰秀?”韦长欢起身走到窗边,隔着窗户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睡不着,我好久没见你了。”
韦长欢只觉心头有一块蜜糖正慢慢化开,笑里也融了甜:“胡说,不过才一日不见。”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倪丰秀轻柔的声音自窗牖的另一边传来:“料想欢儿应如是。”
韦长欢抿唇一笑,嗔道:“昭王殿下何时成了登徒子。”
“想你之时。”倪丰秀一本正经道:“欢儿,将窗户打开,让我看一看你,好吗?”
韦长欢刚想答个‘好’再把窗户打开,却突然想到不知何时听到的的一个说法,迟疑道:“照惯列,婚仪前新人不能相见,不吉利。”若在以前,她定嗤之以鼻,可真的轮到自己了,竟是宁可信其有的。
“那,你我都闭上眼睛,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倪丰秀道:“好不好?”
“好。”耳朵里尽是他情意绵绵的嗓音,口中怎能说得出个‘不’字。
她将手缓缓放在窗扉,闭上眼睛,吱呀一声将窗户打开,凉凉的夜风刚扑面而来,唇上就覆上了一抹温热。
“唔……”韦长欢下意识地想睁眼,想到忌讳,又紧紧地闭着。
蜻蜓点水般的,那抹温热片刻便消失了。接着好似一阵疾风划过,整个人已落入一个炽热的胸膛,两只有力的胳膊自后肩将她紧紧箍住,过了许久才松开。
她终究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却看见倪丰秀一双明亮的眼眸,满含笑意地望着她。
“你!”她有些恼,却有些受不了他那灼热的目光,低下头,伏在他怀里轻声咕哝道:“说好闭上眼睛的。”
倪丰秀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光滑而又柔软,让他舍不得移开:“我忍不住。”
她心中掀起一片甜蜜的浪花,化作一只粉拳,挟裹着七分欢喜,三分羞怯,轻轻柔柔地锤在了倪丰秀胸口:“油嘴滑舌。”
他低声浅笑,执起她锤过来的手,吻了吻,道:“既然已经坏了规矩,索性,坏的更彻底一些。”
“去哪儿——”韦长欢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随他拉着走了。
弯月清光皎洁,四周云霞灿烂,偶尔传来的山鸟野禽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
他带她来到了银泉山上的朝露之牙,银泉山是坐不大不小的山,比不得北齐云,南梅里,但胜在别有一番景色。
白日里,站在朝露之牙上,远可望阡陌农田,茅屋草舍,袅袅炊烟,近可观飞流瀑布,陡坡低地,郁郁花田。此刻,皎洁的夜色之景与白日之景相差无几,虽少了几分人间烟火之气,却凭添一丝静谧。
倪丰秀望向她的眼神,比月色动人,来此处何意,韦长欢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对着夜空那瓣月牙,缓缓跪下。
“天上朗月群星为鉴,地上青山江河为证,我倪丰秀,愿聘韦长欢为妇,斗转星移,桑田沧海,永不分开。”
“山精鬼怪,圣人神仙,菩萨佛祖共听,我韦长欢,愿嫁与倪丰秀为妻,海枯石烂,天崩地裂,绝不分开。”
倪丰秀与韦长欢各自拔下一根发丝,将另外一头递给对方,四只手,将两根发丝紧紧密密地结在一起。
“夫人。”
“夫君。”
二人相视一笑,相携着站起,眸光中有淡淡温情涌动。
“此后,我与欢儿便是结发夫妻了。”
“此后,我与倪丰秀便是结发夫妻了。”
他们如是想。
…………………………………………
大豫仁昌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七,宜嫁娶。
当日祥风庆云,融融怡怡,十里红绸铺尽京城街角,万盏红灯挂满京城屋檐。
百官齐祝,万民同贺。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子孙满地。哎呀,老婆子梳过那么多头,从未见过郡主这么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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