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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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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岩秀快一步反扣住了她的手腕:“韦长欢,你这么撩。拨完我,就想跑?”
韦长欢心中将云栽骂了个百八十遍,这丫头不过离了她一年,就学坏了,以前跟着她时,死也不会的撒谎,如今已是手到擒来,炉火纯青,连她也识不破!
她迟迟不转过身子,这话,她圆不过去。
岩秀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她面前:“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岩秀不理会她,自顾自道:“任你予。取予。求,嗯……这么霸道,我日后,要如何振夫纲。”
韦长欢的耳根渐渐烫起来:“你……”
“不过,只要你日日与我在一块,片刻不离,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夫纲,不振也罢。”他强迫韦长欢抬起头来:“如何啊,夫人?”
“谁是你夫人,”韦长欢撇开头:“放开我!”
岩秀笃定如山地望着她:“不放。”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深深地抱住,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我本已下了决心,此生再也不去打扰你,是你自己,又跑到了我面前,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以后,你是我的了,韦长欢。”
她眼角沁出一滴湿润,缓缓环住了他的腰:“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将我送了回去。”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韦长欢轻轻抽泣了一声,环着他的双臂越发用力:“岩秀,我想明白了,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他将脸埋在了她柔顺的青丝上:“再也不分开。”
金乌西坠,今日傍晚的彩霞,格外的艳丽,一大朵一大朵赤金色的云,如同一团团烈焰,一直烧到天地相接之处。
岩秀所在的这座宅子,名义上,是白水最大药材商的产业,里头堆满了各种药材,所以才一股子药香。
她心下暗叹岩秀会藏,越显眼的地方,越容易避人猜忌。而且,这里这么多药,平日里弟兄们有个什么小伤,不必麻烦的跑到外头医馆抓药,更是免了一个叫人起疑的地方。
……………………………………
“你怎么,有这么多书信要看?”岩秀房里,韦长欢随手翻了翻他案头一踏踏的纸,有些咋舌。
“今晚,我什么都不看,只看你。”岩秀沿着桌案走过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间,酥酥麻麻的爬到心里。
韦长欢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腾空之后,落入了柔软的锦被中。
岩秀半撑着身子覆在她身上,看着她,目光如冬季里的日头,明亮又温暖。
韦长欢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慢慢的吻了上去,轻轻的,浅尝辄止。
他却忽然放下了一直撑在床榻上的手,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红裙褪去,露出一大片玉白的胸口,右肩上刚长出的新肉,如同一朵粉色的桃花。
激情总是甜蜜,指尖带火,点燃皮肉,肌肤之。亲,令人陶醉。
情到深处的厮磨旖旎,辗转重合,像是给了彼此一场,世间最美的梦。。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韦长欢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浑身却酸软的厉害。
半醒的朦胧之间,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但见岩秀望着她的一双眼眸,如春水含波,荡漾着笑意:“夫人醒了?夫人睡着了的模样也甚是好看,为夫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那也不许你这般盯着我看。”韦长欢回想起昨夜的动情忘我的欢愉,面上一羞,睫毛颤抖的像只蜜蜂,她将锦被一卷,转了个面,背对着他。
他却不依不饶,整个身子都跟着倾了过来,将她连人带被圈在怀里,唇轻轻凑到她耳边,道:“相看两不厌,唯有韦长欢。”
韦长欢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故意问道:“若有朝一日,我厌了你呢?”
“那我便将你绑在这方小院,让你朝朝夜夜只对着我一人,将我看在眼里,映在心里,融进血肉里,一生一世,做我的禁。脔。”
“这般呕人的话,你竟也说得出口?”
“这般呕人的话,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在齿间厮磨,韦长欢的唇畔,溢出一声好听的嘤咛。

☆、正面相对

“这是谁的信?”韦长欢见岩秀神情有些奇怪,抽过他手中的信纸。
岩秀并未阻止,由她拿了去:“我师父的信。”
“悬明大师?”她粗粗扫了几眼,知道了大致内容:“他要来白水?”
岩秀点点头:“是啊,就这几日的事。”
“他来白水做什么?”韦长欢有些不解:“千里迢迢自京城赶来,要是你的踪迹泄露……”
“你放心,师父他时常闭关十天半月,不会有人起疑的。”
“不过,你不能一直躲着。”韦长欢望着他,别有深意之中带着一丝坚定。
岩秀明白她的意思,回望她,道:“不会太久了……”
“悬明!悬明!”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地喊着:“老秃驴,快出来迎本道!”
“大胆,哪里来的疯道士,快走快走!”
屋里岩秀与韦长欢具是一愣,半晌,韦长欢道:“好像是我师父。”
“出去看看。”岩秀道。
出了房门一看,果然,笑眼抿须站在院中的,不是她师父铁舟又是谁。
“师父!”
“嗯?你怎么在这儿?”铁舟大师见了她,有些意外,待看见她身后的岩秀,笑的眯起了眼:“噢,为师明白了,天道轮回,你多年前欠下的风月情债,昨晚,终于还上了。”
“师父!”韦长欢被他打趣的一噎,扯开话题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悬明那老家伙约我来的。”他随口道。
他话音刚落,便触到岩秀将信将疑的目光,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回送信的是老秃驴的鸟。”
“不知家师对前辈说了什么?”岩秀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这儿有好事等着我。”铁舟大师道:“谁知道,竟是你们两个在这儿。”
“师父,”韦长欢忽然柳眉倒竖,生气道:“你是不是又是为了茶,上回……便是因着这个,将我一个人丢在山上!”
“不是不是,”铁舟大师忙否认道:“为师可不是那见了茶就走不动,失了魂迷了心的人,上回……好徒儿,上回是为师不对,为师后来不是去救你了吗?若不是为师,你和你那夫婿可没这么容易出了鬼心门哟。”
“哼,”韦长欢并不这么容易买账,道:“师父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再提这个。”
“嗯?”铁舟大师有些警觉地看着她:“什么事?”
韦长欢余光瞥了瞥身旁的岩秀,轻身一跃到铁舟大师跟前,在他耳旁道:“若我祖父追来,师父你要拦住他。”
铁舟大师若有所思地扫了她和岩秀一眼,道:“好。”
午后,韦长欢与岩秀陪着铁舟大师品茗下棋,铁舟大师左手捏杯,右手执棋,嘴角眸中,俱是圆满的笑意。
“今日,可算畅快地下了一回棋了。”铁舟大师道,悠悠地瞥了眼韦长欢。
韦长欢只当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眯眯地给二人添了茶,凑到岩秀岩秀身旁,耳语道:“夫君,你今日可一定要赢了我师父。”
岩秀见她带笑意的眸子里有丝赌气,柔声道:“好,夫人放心。”
“哎哎哎,你二人凑这么近说什么悄悄话,”铁舟大师嚷了起来:“大白天的,不要肉麻人!”
韦长欢直起身子,对铁舟大师道:“师父,你若输给了岩秀,可别赖。”
“嘿,你这臭丫头,”铁舟大师啪地落下了手中的子:“你师傅我,会输?”
铁舟大师恰巧与韦长欢相反,棋艺高超,棋品却奇差,你要输给他,他觉得没意思,赢了他,他又不甘心,拉着你接着下,偶尔还会悔几颗子,是在颇难伺候。韦长欢十分怀疑,自己是打小看了他与倪丰化下棋的模样,才对下棋这回事提不起兴趣。
棋盘上二人平分秋色,铁舟大师指间夹着颗黑子,一会儿要放这儿,一会儿要放那儿,迟迟不定,许久,他似终于定了地方,松开了手指。
岩秀道:“先生真要下这儿?不再想想?”
铁舟大师防备地看了他和韦长欢一眼,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他拿起茶杯,信心满满道:“就下这儿。”
岩秀嘴角泛起浅笑,手中白子很快落下:“先生,你输了。”
铁舟大师正美滋滋地呷了口茶,闻言险些呛着,他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棋盘:“不可能!这……哎呀,重来重来,我方才那一子不下那儿……”他伸手要去将方才下的最后一颗黑子拾起。
“欸——”韦长欢抓住他的手:“输了便是输了,师父你可不能赖。”
“臭丫头!”他瞪了韦长欢一眼,抽回手,对岩秀道:“接着下!”
岩秀从善如流,开始收棋盘上的白子,铁舟大师待他收完了,直接将剩下的黑子一抹,哗啦啦地推进棋篓里,说来也神,竟一颗都没掉出来。
第二局刚布开,自屋外走进个人来,不急不缓,如好友来访。
韦长欢不出意外地料事如神,来人,正是南诏王。
三人齐齐转过头,韦长欢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便神色如常:“祖父。”
“你打算,何时回南诏?”南诏王开口道,一贯的言简意赅。
“该回之时。”
“那走吧。”
“不是现在。”
“欢儿,你说过,如无必要,绝不踏出南诏沃土,你忘了吗?”南诏王看着韦长欢,幽深的目光犹如射穿她心底。
“祖父也说过,我要去哪儿,由我自己决定,祖父忘了吗?”韦长欢迎着他的目光,反问道。
“欢儿!”南诏王嗓音之中加了一抹沉重:“你忘了他是谁,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都为我做了什么,”韦长欢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倒是祖父您,为什么要欺瞒我?”
“祖父不想看你继续与他纠缠不清,”南诏王道:“是为了你好。”
“以后我的事,我做主,我是南诏神女”韦长欢捏紧了拳头:“我也是,韦长欢。”
南诏王看着韦长欢,许久不说一句,只静静看着她。
“欢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祖父说。”满屋凝重,岩秀有些突兀地开口。
韦长欢回头看他,不赞同地皱了眉。
铁舟大师率先起了身:“走吧,好徒儿,你祖父那关,你夫婿总得自己过。”
南诏王闻言,瞥了铁舟大师一眼,眸中凌厉一闪而过,韦长欢依旧看着岩秀,直到他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她才不情愿地出去了。
她双脚刚跨出门槛,铁舟大师已贴心地替屋里那两人把门关上,惹来韦长欢几记眼刀。
二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韦长欢便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祖父如此不喜岩秀,”她疑惑又不解,仿佛是在问铁舟大师,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明明那么好,功夫好,长的好,还对我好,为什么祖父——”
铁舟大师有些听不下去,打断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喜欢,可他招别人厌呐。”
韦长欢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拧过头,闷闷地不再说话。
“你祖父不喜岩秀,只因为,”铁舟大师道:“让你动情的人,是他。”
韦长欢愣了愣,双拳紧握,站起身就要冲进屋里:“南诏和他,不冲突!”
铁舟大师拉住她:“冲不冲突,让岩秀来告诉你祖父。”
……………………………………
屋内气氛冷冽,南诏王看着岩秀,眼眶充血,好似有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恨意:“她已经助你练成了玄岩铠,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我与欢儿两心朝暮,并不存在谁缠着谁,”岩秀道:“诏王您,难道不知?”
“你住口,”南诏王忽然上前两步,几乎要贴着他的脸:“我瞧着她一年年长大,天资聪颖又冷静自持,眼看着,就要撑起我南诏大业,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欣慰,可你,一直以来,你藏着赤灵石,费尽心思接近她,不想让她成为神女,如今她为你两次将南诏放在一旁,你可满意了!”
岩秀看着几近崩溃竭力自持的南诏王,是截然相反的轻松:“诏王您,多了个厉害的孙女婿,应当高兴才是。”
“你此话何意。”
“白水已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父王的遗愿,由我来完成,”岩秀缓缓道:“我想南诏,也不愿只做一个属国吧。”
“那又如何。”
“既然要反,何不一起?”
“南诏是南诏,白水是白水,绝不可混为一谈。”
“自然,我从未想过要干涉南诏一事,我也向欢儿承诺过,南诏永远是南诏。”
“哼,”南诏王冷哼一声,并未被打动:“若你们将来有了孩子,南诏与白水,还能像如今这般分明吗?”
岩秀眸光微闪,心中泛起疑问,试探道:“诏王难道忘了,欢儿她,已受了披衣之礼,又怎么生儿育女?”
南诏王的脸色变换的有些微妙,轻咳一声,道:“若她蒙了心,拼了性命也要生下你的孩子呢?”
“诏王放心,我,断不会让她如此。”
南诏王冷冷地看着他,眼中虽没有方才那爆发的恨意,可那积年累月的厌恶,却是难以抹掉的。
岩秀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况且诏王您如今,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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