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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杭州了?”
“来看我外婆,还有一点工作上的事。”
“什么时候回北京?”
“下周二。”
“哦,对了,谢谢你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本来我是想送你小提琴的,但你是行家我怕挑不好。”
“我家有小提琴,下次我演奏给你听。”虞昔一笑。“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我笑了笑,这时电话响了。“我接一下电话。”
“嗯。”
“喂。没事,我现在不忙。。。”
虞昔就静静看着她英文和对方谈论着某种心理疾病的药物,嘴角却不由微微上扬。
我放下手机,不好意思地看着虞昔,“恐怕我不能和你去吃饭了,我回去要看一下他发过来的资料。”
“那我送你回去。”
“嗯。”
“小武,走吧。”虞昔对助理说了声,“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上午我要去趟医院,工作的事。下午就没事了。”
“遵守约定,我请你看电影。”
我一笑,点了点头。
赵月林不知道,在她和虞昔聊天的同时微博上关于红裙子女生的讨论在早已人声鼎沸。
次日,医院。
“谢谢月林,愿意抽时间协助治疗。”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刚好我有时间,尽一份力也是好的。”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没想到你不仅如此年轻还这么漂亮,真是青出于蓝啊。国内在认知神经心理这一领域研究还在起步阶段,有你这样后生我觉得很是欣慰。”
“李教授您过誉了,我还年轻,还需要向前辈们学习的很多。”
李教授满脸慈爱地点了点头,把档案袋递给了她。“患者三年前就有幻视症的症状了,但是他自己和周围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而且认为那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妻子以为他出轨了,因此离婚。据患者所说,离婚后他不停遭受到那个女人的各种威胁,为了不让他去复婚,而他妻子想要见见那个女人,却发现她根本不存在,所以她就带患者来医院进行检查,诊断发现他患有反应性精神障碍。在药物治疗过程中,他极为强烈的否认那个女人只是他的幻觉。”
“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吗?”我看着文件里患者和他妻子的口述,抬头问道。
“嗯,据患者所说,那个女人是他在酒吧里认识的,是个舞女。她被客人羞辱,是他帮她解了围,后来就有了联系。”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看着他的病例。
患者,杨浦仁,男,39岁,网络工程师,母亲一年前去世,十二年前与妻子王轻雪结婚,有一女儿在国外读书。
就在我看着资料时,一个护士突然敲门进来了。
“李医生,您快去看看,患者杨浦仁突然情绪失控,在走廊拿着手术刀要自残。”
闻之,我和李教授迅速起身前往走廊。
走廊上,一群护士警卫围着杨浦仁,只见他手里拿着手术刀,地上已是献血淋漓,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李教授在一旁开口劝说,我看着他的神情,似乎在看着某个人,眼底满是恳求,嘴里混乱地说着,“不要,不要,不要杀害她。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眉头不由紧锁,伸手拉住了向他靠近的李教授,“他对您有警惕,我试试看。”说完,我向杨浦仁走近了一步。
“不要过来!”杨浦仁拿着手术刀在空中胡乱地划了几下。
“杨先生,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个路人而已。”我站在原地,轻声开口道。“杨先生,你是在害怕那个女人吗?”
杨浦仁顺着我的手看去,拿着手术刀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对吧。”
杨浦仁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狂热。“你看见了对吧,就是她,她威胁我,可是所有人都站在她的一边,没有人相信我。”
“我知道,你被她威胁了,相信我,我愿意帮你,你现在受伤了需要治疗,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放下刀好不好。”我看着他的神情,一点一点靠近他。
杨浦仁看着自己不停流着血的手,神情恍惚起来。
我悄悄拿起一旁的镇定剂,“等你包扎好,我就陪你去警局,将她绳之以法,这样她就不会威胁你了,你也就可以去找你妻子了。”就在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月林,小心。”李教授担心道。
“你骗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说完杨浦仁被激怒了,拿起刀朝向她刺去。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这时一人突然护住了我,耳边传来杨浦仁躺在地上吃痛的一声。我睁开眼对上一双漂亮熟悉的眼睛。“西子?”
“你没事吧?”虞昔上下打量着她。
“没事,你呢?”
虞昔摇了摇头。
几个警卫夺走了杨浦仁的刀,把他压在地上。
我走到杨浦仁身边蹲下,拔掉针头。“我说过,我会帮你的,等你伤口处理好了,我再去看你。”看着他慢慢失去挣扎昏睡了过去。
“月林,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教授。”
“这位?”李教授看着一旁戴着口罩的男人,“你们认识?”
“哦,他是我朋友。”我拉过虞昔,“李教授,我明天再来。”
“好,那我先过去看看他。”
“嗯嗯。”见李教授离开后,我拿了包和虞昔走出了医院。
“刚刚谢谢你啊,西子。”
“没事,好歹我也学了几年跆拳道。”虞昔一笑。
上了车,我低头系安全带突然看到我袖子上的血迹不由一愣,抬头朝虞昔看去,只见他右臂被刀划破了,因为穿的是黑色长袖所以一时没有看出来。
“西子,你的胳膊。”
虞昔侧脸一看,“没事,只是皮外伤。”
“我们去医院包扎。”
“不用了,我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我皱眉看着他,眼底一闪。“你在这等我。”说完下车朝医院跑去。
没过一会,赵月林拿着药水和纱布回到了车上。
我看着虞昔把袖子卷上去后露出的伤痕心不由一痛,拿棉签轻轻地给他清理。
虞昔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紧锁着眉头小心翼翼地上药。嘴角不由轻轻一扬,“没事的,我可是男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嗯?”见她不说话,低头一看,只见她抿着唇红了眼眶。心不由一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月林。。。”
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可是你受伤我比你更痛,要是被你粉丝知道了,还不担心死了。哎,怎么办,你后面还有活动。”
虞昔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没事,大不了我都穿长袖好了,还好我不怕热,安妮她们也都知道。别自责了,好不好?你知道吗,我很庆幸我赶到了现场。”
看着他安慰的眼神,我抿唇点了点头。
虞昔一笑,“我突然发现心理医生也是一个高危职业啊,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我把药放好,淡淡一笑。“在美国实习的时候倒是经常会碰到,回国以后我的研究方向就偏向于教育心理,所以就少多了。”
“可是你还是更喜欢认知心理研究对吧。”
我微微一愣,“嗯?”
“回国后你写的论文多数还是偏向认知心理不是吗?”虞昔一笑。“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简历。”
我不由一笑。“嗯。”
“那你,为什么要改变研究方向呢?”
我愣了愣,沉默了几秒。“我有个患者,他是多重人格障碍,我刚接触他的时候知道他是双重人格,你知道这对一个心理学家来说是一个很宝贵的经验,所以我真的特别想治好他,可是,是我太心急了,我对他催眠治疗进行记忆重塑的过程中,催生了他第三个人格。那天,我去医院对他例行检查。到了医院看到他挟持了护士。”
美国某精神医院。
“Duke;放开她,我来做你的人质,好不好。你不是想离开医院吗,我可以帮你。”我举起双手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枪,慢慢靠近他。
Duke眼底有了一丝犹豫,“好,如果你要骗我,你们两个都要死。”
“我们认识那么久,我有骗过吗?”
Duke选择了相信,瞬间将护士推倒在地,一把拉过她,拿枪抵着她的头,对护士说,“你去给外面的警察说,要想她活着,就放我出去。”
看着护士满眼恐慌,我努力轻声说道,“Adele,不要害怕,按他说的做。”
护士挣扎地站起来,向外跑去。
“Duke 你冷静一下,你难道不想去见你妹妹了吗?”
“他们说Joyce已经死了,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Duke 撕心裂肺地说道。
“Joyce是你最爱的妹妹,你怎么会舍得杀她呢,对不对?”
“是他们在骗我,Joyce没死对不对。”
“相信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熊发带。
“不要动。”Duke 掐紧了她的脖子。
“咳,咳,Duke 你看,这个发带。”我强忍着痛说道。
“这是Joyce 的,对,这是Joyce 的,Joyce 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她在哪里。”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你放下枪,咳,咳,我带你去见她,如果她看到她最爱的哥哥拿着枪该有多伤心,所以,放下枪,你换身衣服,我们就去好不好。”
“真的吗,Joyce 愿意见我吗?”
“当然,你是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Duke 缓缓放下枪,“我要去见Joyce ,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被她看到,她一定会伤心的。”
就当我准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Duke 变得痛苦起来,“不,不,Joyce 死了,Joyce已经不在了,啊。”
“Duke!Duke!你怎么了,相信我,我带你见Joyce。”突然Duke 贴在我耳边,声音淡然,“赵博士,你还想骗他吗?”
我瞬间愣住了,“Reg?”
“不,我不是那个杀人犯。”
我不由一颤,“那,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Er,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赵博士呢,如果不是你,我就也就不会出现,也就没人惩罚Reg了。”
“你什么都知道?”
“当然,还有,你最近应该在查Duke 母亲的事吧。”
我心里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吗?”
“我说过,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赵博士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发现Reg杀死了母亲。”
当心中的疑惑被证实,我的心还是嘭的一跳。怪不得会出现新的人格,原来是因为Duke碰到了小时候杀死自己母亲的记忆,而他却无法承受,所以创造出Er;那么Er存在的意义就是,毁掉Reg吗?突然因为这样的想法心头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
“Er;既然你是因为我才出现的,那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赵博士,谢谢你,虽然那些记忆很痛苦,但是让我知道了,母亲她,还是爱Duke的 。”
“Er,你不要。。。”我还没说完,头顶传开一声巨响,瞬间愣住了,知道头顶有一股暖流流了下来,我才回过神,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献血淋漓的Duke。“不,不,你不能死,Er你不能死,你死了Duke 怎么办,Er。。。”看着他嘴角释然的笑意,我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治好你,对不起。。。”
虞昔看到她的眼底满是愧疚,伸手握住了她的肩,“我想他离开的那一刻他应该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和他母亲和妹妹团聚了。”
我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最让我心痛的是什么吗?是他才十九岁,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被所有人看作精神病,杀人犯,是大家口中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吗,从他还是个孩子起,家暴,歧视,排挤甚至被他母亲囚禁,从来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好坏,什么是善恶。他就这样奇迹般的长大,却有一颗这世界上最干净的心。”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r在自杀前说是他杀了他母亲,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他最爱的妹妹,他为了保护他妹妹创造出Reg;那年他15岁,他妹妹8岁,在后来的四年里他和他妹妹相依为命,可是他用尽全力呵护的妹妹却被人□□,最后开枪自杀,他无法承受妹妹自杀,就让Reg承担了这一切,甚至到最后为自己设计了一场母亲是爱他的以及自杀解脱的结局。Er也只不过是他为了达到结局而创造出来的执行者而已。我一直以为我足够了解我的患者,我可以掌控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当我知道所有的真相的时候,我的自信心一下子彻底崩塌了,我开始变得畏缩,看不清患者隐藏的身体语言,表情语言。直到我遇见小尹,他们两个很像,同样稚嫩,同样伤痕累累,其实治疗他,也是我在自我治疗。”
虞昔握住她的手静静地陪着她。
我深呼了一口气,慢慢调整过来。“我已经没事了,所以小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患者,我把他当做亲人一样。”
“我明白。”虞昔点点头。
我整理好情绪后视线一瞥看到后座上的一束玫瑰不由微微一愣。“好漂亮的玫瑰。”
虞昔伸手拿过来递给她,“每次都是你送我礼物,我来的时候路过花店就买了一束。”
“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啦。”虞昔笑了笑,“我们去吃饭吧。”
“嗯,我来开吧,你胳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