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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良大惊，因为烟雾之中没有反抗的声音，暗叫糟糕，但是他却又不能出手，心下焦急万分。
铁雷等人却是松了一口气，等着烟雾散去，看到面目全非的两具尸体，嗨，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还是不要看了，有人遮住了双眼。
第079章 都是敌人
然而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烟雾散开处，除了锦衣卫的尸身，哪还有熊俨和黑妖狐的半点影子，不禁面面相觑。
半空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那是黑妖狐的语声，“尔等也不过如此，今日领教了，他日定当加倍奉还，多谢各位将飞天逼入暗河，哈哈……”
一时间，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是人人自危，因为都害怕熊俨来寻仇，却又都在找机会想杀掉熊俨，以绝后患。
熊俨甩开黑妖狐的手，向着殷融阳离去的方向抱拳道，“多谢前辈再次相救！”却是没有任何回音。
黑妖狐冷哼道，“他救你不过是想你放过他的徒子徒孙！”不过殷融阳完全可以放任不管的，如此说来岂不是多此一举？黑妖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理解殷融阳的作为，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德高望重之辈的行事准则？
熊俨回头看了看远处那个乱哄哄的场地，今晚就像是一场大大的闹剧，名义上一同来讨伐武当，却是各自心怀鬼胎，到头来反倒是武当毫发无损。
熊俨不得不慨叹人心叵测啊，比如朵儿和夏芸。忽的，熊俨手中的刺阳剑指向了黑妖狐，“这一切是不是骁墨设计的？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为暗河卖命！”
黑妖狐娇笑一声，也许不能算是笑，却是女儿家的娇态，只可惜那沙哑的声音破坏了应有的美，她拨开他的剑，“你的剑是刺向敌人的，而我不是你的敌人！”
“回答我！”熊俨的声音里透着阴寒，他决定从现在起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黑妖狐的笑僵住了，“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不信！”熊俨回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得了，”黑妖狐不屑道，“你觉得你现在有比留在暗河更好的去处吗？”相信不只是她，熊俨也清楚，经过卜鹰这一闹，他就变成了人人想要杀掉的对象，可以是为了斩草除根，也可以是为了成名。
沉默，良久。
静得让人觉得害怕，不过作为杀手，黑妖狐不应该有害怕的感觉，但是她却怕了，至于怕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让我死心塌地，就该让我知道，谁是我的搭档，谁又是我的敌人？”熊俨想从中得到一些想知道的讯息。
“搭档？你没有搭档，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敌人，包括我在内！”黑妖狐冷笑道，“或许有一天连骁墨都会是你的敌人！”黑妖狐的话没有错，作为杀手，为了保命可以杀尽所有威胁到自己的人。
熊俨虽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是黑妖狐也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暗河的事情，一个外人看起来很神秘的组织，也不过尔尔。
第080章 关于暗河
暗河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或许只有首领知道，反正当黑妖狐是杀手的时候，暗河便已经存在了。暗河的首领有一个代号，那就是骁墨，就如同每个杀手的代号一样。
暗河里的杀手有些是骁墨专门训练的，但也只能说是普通角色，厉害的杀手多半都是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比如宋维元，放着武当弟子不好好做，偏偏做杀手，而他在杀手界的代号则是叫剑手，排名仅次于逍遥子。
“我听师父说过他不过是排名第五，而暗河有六大杀手，其他四人呢？”熊俨开始关心暗河的杀手队伍了，这让黑妖狐心中窃喜，是不是说明他开始接受暗河呢？
白魔、黑妖狐、御凌霄、七度、逍遥子、剑手为暗河的六大金牌杀手。熊俨还是第一次将这些名字贯穿起来听，因为和暗河的事相比，逍遥子师父可能更愿意说关于心爱女子的事情。
熊俨没想到眼前的这人竟然排名第二，但是怎么觉得她并没有那么厉害呢？黑妖狐似乎看穿了熊俨的想法，笑道，“谁说杀手杀人一定要武功高强呢？有的时候还要靠这里！”手指点着脑袋。
“白魔、御凌霄、七度是谁？”熊俨很想知道这三名杀手的来历。
“你很想知道？”黑妖狐眉毛一挑，当然熊俨是看不到她挑眉，但是却听得出她声音里蕴含了挑衅的味道。熊俨坚定的神情代替了他的回答。
黑妖狐轻笑了几声，“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你要杀的人很多，要杀你的人也很多，你到底想走哪条路，你只能自己选择！”
自己选择？熊俨冷笑道，“你们不是为我选好了吗？或许今晚本就是你们早就策划好的？”熊俨开始怀疑黑妖狐和卜鹰的出现是有人设计好的，当然那个人是骁墨，至于骁墨和卜鹰之间，不必有关系，骁墨只需要将卜鹰引过来就行了。
骁墨先是现身将熊俨救出囚牢，引导他去杀武当的人，同时骁墨又设法将夏芸在武当的消息透漏给卜鹰，这样便可以引卜鹰来武当揭穿熊俨是卢熊之子的身份，便可以逼迫熊俨没有后路可以退。
黑妖狐拍了拍手，她的手已经除去了手套，那是一双细嫩的小手，犹如十几岁少女的手，和她的声音相当的不协调，她的声音犹如几十岁的老妪。“你若这么想，我也不会反驳，不过你说错了一点，这一切皆是因殷融阳的去世引来了众门派，暗河与锦衣卫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只不过这个结果是始料未及的！”
黑妖狐终是没有说出另外三个人是谁，对于熊俨的推测不承认也不否认。熊俨也不再追问，如同他不去想现在的武当山上是何种状况一样，有些事你越是想知道结果反而是不如人愿。
熊俨与黑妖狐已经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熊俨已经没有了刚才追问暗河的精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与疲惫。黑妖狐忽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为那两个丫头伤心，你喜欢她们？”声音里浸满了寒意。
熊俨不想理她，因为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杀手，一个神秘人。
“逍遥子没告诉过你，作为杀手不可以有感情的吗？”黑妖狐厉声喝道，“你的剑已经钝了，你知道吗？”
熊俨冷冷的笑着，“哼，他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第081章 为自己送行
黑妖狐干笑着，也许谁都不傻，很多话说多了反倒是不好，所以她只能以笑来掩饰内心的慌张，只有面对熊俨的时候才有的慌张。见熊俨的眼神黯淡下去，也幽然道，“你打算怎么样？”
熊俨沉默了良久，苦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你们不是将我的路都铺好了吗？”谁都清楚，只要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他便会成为人人喊杀的过街鼠，除非他现在杀了所有知情人，这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没有什么可以选择，除了拿起手中的剑刺向人群。
“你心中充满了怨恨，对吗？”黑妖狐不是试探，而是肯定。当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恨，他才能激发自身的潜力，就如同当年他学剑，因为他想着为尹茹岚报仇，所以他在短短两年便可以做到一剑三刺，然而也是短短的半年，他被情爱迷住了心智，冲淡了心中的恨。
恨？是的，他的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仇恨，可是尹茹岚给了他希望，却随着她的死堆积成恨；夏芸给了他温暖，却也随着真相的披露汇成了怨恨。
“那就该去向那些人讨回公道！”黑妖狐鼓励的话在熊俨听来却是劝他认命听从骁墨的话，“飞天，你要去哪里？”见熊俨拍拍屁股想走人，黑妖狐急忙问道。
“你不是让我去讨公道吗？骁墨不是让我去杀人吗？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熊俨讽刺道。如果黑妖狐不是罩着面纱，熊俨绝对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有多难看。
黑妖狐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熊俨越是这么说越表明他的心里越是排斥暗河，也越是表明他内心的纠结与痛苦。黑妖狐莫名的觉得心颤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快三年了吧。
“哼，那个女人值得你如此伤心吗？”黑妖狐气恼了。
熊俨的面部神经抽搐了几下，“值不值得，不劳你过问，现在，你，最好消失在我的面前！”说着，一伸胳膊，手指指向了远方，那是个随意的方向，因为他也不知道她回归何处？一个人本就心烦意乱，还有人在旁边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他真的是杀她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已经拿不起剑来。
“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黑妖狐压低了声音，细听起来似乎有着丝丝的悲凉，可惜此时的熊俨听不出来，因为他的心死了。
“滚！我若后悔也是后悔没有杀了你！”熊俨近乎于咆哮着，但他知道这只是喊给自己听的，他根本不是黑妖狐的对手。
但是黑妖狐却是真的滚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于熊俨一路行来竟然再没有听到那讨厌的沙哑的唠叨声，熊俨忽然自嘲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反而觉得这样的安静不是他想要的。
他习惯了桑花朵的古灵精怪，习惯了夏芸的叽叽喳喳，似乎就连黑妖狐的唠叨也没那么讨厌，他笑了，笑得比哭让人听起来还难听，甚至可以说是惊悚。不过他又怎么会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会有和他一样令人恐惧的声音？
只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似乎从地下发出来一般，“飞天，你这是在为自己送行吗？”
此人竟然有遁地之功，熊俨虽说精神不济，但是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腾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看来此人也并未想用偷袭置他于死地，所以先出声示警。
熊俨再落下的时候才看清楚从地下冒出来的这人，怎么会是他？
第082章 乘人之危
“是卜鹰派你来的还是夏芸派你来的？”熊俨故作镇静道，他不笨，所以他猜得出来夏七应该夏梁侯的人，没错，此人正是曾经为夏芸驾车的鬼脚七夏七。
夏七嘿嘿喋笑，“算你聪明，小姐让我送你上路，免得日后你出去乱说话！”说着身形一矮，以手为脚，双脚连环踢向熊俨，速度之快难以想象。熊俨心中一惊，多日不见，他的武功怎么会精进这么多？除非那日他与司马炎南交手时，他故意隐藏了功夫。
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熊俨一个躲闪不及，被他的脚尖划到小腿，顿时传来阵痛。熊俨立即调整了方向，刺阳剑由上而下向其双脚刺去，但是夏七变换极快，刺阳剑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体。夏七怪笑道，“逍遥子的徒弟不过如此，比起你师父差远了！看来之前的江湖传闻只是夸大其词罢了！”
熊俨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对，绝对是一个对手，一个几招之内无法解决的对手。由此推及，夏七能够在下梁侯的手下待命，足见夏梁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夏梁侯与锦衣卫还是姻亲，这更说明了这一点。
“想取我性命的想必是夏梁侯吧？”熊俨冷哼道，“其实侯爷不过是想让夏芸以玉牌引出卢家的后人，只是没想到我会自投罗网？”这是熊俨的猜测，当然他也希望是这样，那就说明夏芸只是听从父命而已。熊俨突然意识到，在他的心底，竟然还想着为夏芸开脱。
夏七手脚并用，速度越发的快，却也不吝啬回道，“小子，你笨一点，或许还能活命，可惜了，你必须死！”
“既然这么想我死，想必当年害卢家的也有侯爷一份吧！”熊俨真的想不通当年卢熊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锦衣卫、夏梁侯以及江湖上的人都追杀他？
夏七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不再言语，而是猛攻熊俨下盘，熊俨是半路出家，所以下盘是他的弱点所在。怎奈夏七势在必得，而熊俨因夏芸及桑花朵之事斗志所剩无几。夏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你自甘放弃，莫怪我乘人之危！”多么可笑，明明是他捡了便宜，还要把自己说得有多仁义似的。
熊俨心道，也罢，如此被杀掉也许就不会有人世间的痛苦，只是有何面目去见尹茹岚和师父，曾经发誓要为她报仇，可是到头来却是倒在复仇的路上，不，还不是路上，因为他还没有走向九道山庄。
大腿处一阵撕裂之声，那是夏七脚上的刀划开了他腿部肉皮的声音，他可以感觉到一片暖热流淌而出，紧接着腿弯一疼，整条腿不受控的弯曲了下去，他已经不知道那条伤腿受了多少伤，还真的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一会儿它们也都解脱了。
“飞天，受死吧！”夏七低吼一声，右脚上带着明晃晃的刀尖，踢向熊俨的头部。
第083章 真该杀了你
熊俨只觉得满脸都是湿热，头部如同炸开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部钻心的疼刺激了熊俨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却只是看到无尽的黑暗，这是地狱吗？做鬼也会有疼痛的感觉吗？手一动，却是碰到了一柄剑，那是他的刺阳剑，他不看也能感觉得到的。
“还能动？就滚起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一个愤怒的声音，对，这个声音和那个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