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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沈青黎不习惯被她这样“呵护”着,她想挣扎,可沈氏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抗拒,更是又用力的将她紧紧的往怀里裹。
昔日西梁国最尊贵的女人,现在披着头散着发,做着幼稚无比的举动,这样的反差看在明怀帝眼里,让明怀帝面色一沉。
他大喝一声,“来人啊,快将沈氏拖下去!”省得她等下再北齐人面前给他丢脸。
马上就有侍卫上前要来拖走沈氏,沈氏摇晃着头,抱着沈青黎不停的往后退,“你们不要过来!”
“沈氏,你别胡闹了!”明怀帝又不耐烦的说着,“今天殿里还有贵客!”
沈氏被明怀帝这么一喝,这才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抬眸,阴沉着脸向明怀帝看来,“我不许你把阿黎嫁去北齐。阿黎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是敢毁了阿黎,我做鬼也要把你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
这话说的越来越难听了。
“沈氏,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阿黎和高太子的婚事,我们已经……”
明怀帝的话还未说完,沈氏已经又狰狞着脸骂道,“你稀罕南昙的地,你想和北齐人和亲,那你就用你另外的女儿换。别把主意打在阿黎身上。阿黎是我唯一的孩子,谁要是不想让阿黎好过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这简直已经解释不清了。明怀帝为了避免她丢更大的脸,又使了使眼色,让侍卫们赶紧将这个犹如疯婆子似的沈氏拖出去,以免她再在殿里丢脸。
侍卫们又试图上前,沈氏退无可退后,又干脆一口痰轻啐到其中一个侍卫的脸上。她这样的举止简直是让北齐人看笑话的节奏。
明怀帝又不得不怒喝沈氏,“你真是不可理喻。阿黎和高太子的婚事……已经不可能了。你就不要再在殿里胡搅蛮缠了。”
在明怀帝的眼色示意下,侍卫们不得不再次上前强行将沈氏和沈青黎分离开。沈氏像是被这样分离的行为给刺激到了,她疯的似又一头撞向拉扯她的那个侍卫。
侍卫被她这么一撞,身子往后一倒。沈氏又借着这个机会一把冲向沈青黎,将沈青黎又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别拿好听的话糊弄我。你这个冷血薄情的皇帝,为了你的江山,你怎么可能不会把阿黎往火坑里推。北齐皇室的那点肮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北齐皇帝高君慎当年靠着他的原配才能登基为帝的,可后来他掌了权,马上就和姜氏苟合在一起。这样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我们阿黎哪怕一辈子不嫁,也不要让她喊这样的一对狗男女父皇母后。”
沈氏当众称呼北齐皇帝皇后为“狗男女”,这性质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了。
北齐皇帝要是就此追究下来,两国完全可以以此进入敌对的状态。
明怀帝赶紧向高君慎道歉,“高贤兄,愚弟这原配之前犯了点事情,脑子有点问题了,她说的话都只是信口胡诌的。还望高贤兄不要与她计较。”
明怀帝这边刚跟高君慎道歉,沈氏已经又嚷了起来,“大家可能都不知道,高君慎当年登基后,有一年北齐的天象出了点问题,高君慎让北齐的国师给占卦。结果那个国师说北齐原皇后肚子里怀了孽种。此等孽种不除,北齐永无宁日。结果这个北齐皇帝亲自下令追杀北齐的原皇后,并且还剖开肚子将几个月的孩子从肚子里取下来。”
明怀帝知道的事情,沈氏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她这么一说,高君慎和姜氏脸色瞬间都变得极为难看。
当年的事情他们虽然粉饰的极好,可有些血腥的事情粉饰的再好,也遮掩不住事情里透出的凉薄和冷酷。
“北齐皇帝又让人将原配尸体和原配刚剖出来孩子的尸体放到猛犬里让犬兽啃咬。北齐大皇子看到犬兽将他的至亲啃咬的一点不剩,就此发疯。”
明怀帝紧张的看了一眼高君慎,赶紧的又催促侍卫们上前抓住沈氏。沈氏抱着沈青黎一点都不肯放。
“这对狗男女除掉了障碍后,就天天秀恩爱。所有人都以为高君慎这个皇帝英勇睿智,皇后姜氏美艳无双。可这对狗男女,他们能有这样富贵的今天都是托了死去的北齐皇后的福气。”
沈氏眼瞳开始放空,最后又抖动着身子哭着道,“老天都是有眼的,它一定会以最凶狠的方式来惩罚作恶的人……呜呜……”她说这番话时似乎是想到了她自己,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烈的抖动着,“狗男女们做尽了伤天害理地事情,他们一定会有惩罚的。我们家阿黎要是嫁了这对狗男女的孩子,哪天天打雷劈了,我们家阿黎被殃及了怎么办?”
话说到后面,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阿黎,娘亲对不起你……但娘亲一定不让你受到委屈。”她低垂着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沈青黎素白的脸,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垂落。
沈青黎的心蓦的有些发堵。
她对沈氏只有恨,可看她哭得这般伤心,她心里却又疯狂的嫉妒起了沈青皎来。
沈青皎从小到大就能在沈氏这里获得她追求不得的母爱。可她……以前是求而不得,现在是不求却得之……
明怀帝气的揪了好几根胡须,北齐皇室的龌蹉事就被她这么捅出来,高君慎还能轻易的放过西梁?
北齐和西梁这下是铁定要翻脸了。
高君慎一张脸乌黑的如被滚滚的乌云覆盖住,他阴厉的眸子紧盯着沈氏,片刻后才从唇齿之间挤出话语来,“腾之贤弟,你的这位‘皇后’既然都这般说了,那我们北齐也就不高攀你的大皇女了。至于你的‘皇后’这般侮辱亵渎朕和朕的皇后的事情,朕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的。”
他用力的一拂袖,危险肃杀的声音也在殿中回荡开来。
北齐和西梁的梁子是就此结上了。
至于高君慎为什么没有就此拂袖离开,明怀帝猜测,那原因大概是在等陆淮起那边的结果。
明怀帝扯起宽袖,轻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儿。
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好几件大事。他应付得有些吃力。
像是为了缓解压力,他从随身的太监手里接过一碗君山银针茶放在唇齿边轻抿了一口。一口茶落了肚,他紧张的心情这才像是舒缓了些许。
但随即得他的脸色就是一变……
殿中的众人只听“啪”一声,明怀帝手里的青瓷茶碗落了地。待众人循着声音再看过去时,就愕然的发现明怀帝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模样。
“噗”一口鲜血轻吐出后,明怀帝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他整个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从龙椅上跌坐而下。
殿中的气氛在僵愣了一瞬间后,众人反应过来,便疯了似的向明怀帝冲过去。
“御医!快去传御医!”殿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时有几个人急匆匆的往殿外跑。围着明怀帝的人见明怀帝倒地不醒后,整个身子便再也没有动弹了。
有人胆子大,便伸手往明怀帝的鼻息间轻轻一探,这一叹,那人当场吓得脸色铁青。
“皇上……他……他没有呼吸了……”那人结结巴巴的说着。
另一边,陆淮起、冷锋、刘直三人到了耳殿。刘直和冷锋是巴不得陆淮起快点脱掉裤子的,可陆淮起却像是没事人似的进了耳殿后便自顾自的给他自己泡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中,他享受的轻品着。
刘直皱着眉头催促道,“陆淮起,你这磨磨蹭蹭的难道是不想检查,故意在拖延时间?”
陆淮起轻笑着将手里的青瓷茶碗放在桌案上,非常坦诚的看向刘直,“没错啊,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你们检查。”
“你……”刘直愤怒的话刚要说出,耳殿的旁边又窜出一群人,这些人各个身穿甲胄,他们一冲进就将刘直和冷锋团团围住。
“陆淮起,你一个被撤了官职的人,居然还能带人进宫?你这是要造反?”刘直怒骂着。
陆淮起轻扫了扫身上的宽袍,幽墨似的眸瞳轻轻一沉,“是的!”他又非常坦诚的回答着,既然所有人都不想让他好过,索性他先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吧。
第102章 掌控
刘直和冷锋面面相觑时,张力的身影出现在耳殿里。张力一进殿,疾步走到陆淮起身边,他轻贴在陆淮起耳畔边低语了几句。
陆淮起竦爽的起身,将刘直和冷锋交给张力监察。
而他自己则是双手负后离开耳殿。
大殿里,此时已经乱糟糟一片了。御医们被请来,轮流的给明怀帝把脉。不过每个御医的脸上都笼罩着死灰般的神色。
在几个首辅的催促下,太医院首正战战兢兢的说着,“皇上、皇上……没了呼吸,可能……可能这回撑不住了……”
几个首辅面上皆是震惊之色。明怀帝要是再出事,这朝堂的风云就又要翻转了。
“首正,你们别总把皇上的身体状况往坏处想,你们再想想办法……”几个官员焦急的催促着,今天晚上一切都乱套了。
北齐和西梁结了梁子,明怀帝现在又突然出事,西梁的太子人选都还没有选好。
以后西梁和北齐真兵戈相向了,整个西梁连个主持政局的人都没有。
御医们根本治不好明怀帝的病,他们心里发苦。但为了能让他们显得不是那么“昏庸”,还是使劲了浑身的解数来医治明怀帝。
人群嘈杂间,沈氏抱着沈青黎漠然看着被人簇拥着的明怀帝,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癫狂和狰狞。
“阿黎……母妃愧疚你太多了……只要能让你以后一世无忧,哪怕是让母妃扮个疯子母妃也愿意……”
她一只手又是来回不舍的摩挲着沈青黎的脸颊,最后像是太舍不得她这个女儿了,俯下头在她脸颊上狠狠的啄了一口。
“阿黎,母妃对不起你……”说着这话,她又像是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抱着沈青黎潸然落泪。
沈青黎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回应她的殷切。
她心里想的是沈氏被关在监牢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跑到宴会大厅里?
沈氏今晚做的这一切,看着荒诞,可又像是有人做了个局让沈氏来演这场大戏。
那这个人会不是……陆淮起?
明怀帝突然这般了,高君慎也担心西梁的人又趁乱对姜氏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所以他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姜氏的纤腰。
身为北齐的皇帝,他很清醒的意识到他们此次西梁之行,简直是糟透。
阴鸷的目光瞥向紧紧搂着沈青黎的沈氏,他眼底一片阴隼。
拜这个沈氏所赐,他和姜氏十多年前做的那些事情,很可能被整个西梁国人所知。
唇角凉薄的轻勾了勾,世人到时候会说他是个借着妻子家族的势力得了皇位后便喜新厌旧的薄情郎。也会唾骂姜氏狐媚勾引他。
可是世间这些浅薄的人他们又怎么会理解……他娶原配时伏小做低、忍辱负重时受到的那些苦难。
这世上的哪个男人不爱权,男人有了权后换掉身边的女人,这是上位者本来就享有的权力,至于被人唾骂吗?
依偎在高君慎怀里的姜氏目光落在高云湛身上。
她自己的皇儿,她了解。
可今晚的高云湛,像是被人折断了翅膀似的,根本没有平日里傲然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那种气魄。
她担心自己的皇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心里这样担忧的想着,下一瞬,她就眼见着高云湛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接着便亲眼看见高云湛的身子往后一倾倒,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
“湛儿!”姜氏从高君慎怀里挣脱开,惊声的喊着,身子已经向高云湛的方向奔去。
原本就已经够喧哗吵闹的大殿,因为高云湛的昏迷变得更加纷杂无章起来。整个大殿完全陷入一片无序混乱的场面之中。
陆淮起挺括如松的身影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出现在殿里。而随着他的出现,他身后又出现两列威严的东厂太监。太监们出现在殿中后迅速的将混乱的秩序整顿下来。
陆淮起则是径直的走到百官中间,看着被御医们围着不敢动弹的明怀帝,他黑墨似的眸瞳幽幽,像是盛满了暴风雨似的。
“御医,先把皇上送到隔壁的寝殿休息。”陆淮起命令着。
太医院首正有些犹豫,“陆都督,皇上现在这般情况,可能还是暂时不要移动比较好。”不移就算是出事了,他们还说是皇上身子的原因。要是移了,明怀帝出事了,他们这些御医身上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还有,什么叫“休息”?
皇上这般情况用“弥留之际”来形容都已经算轻的,“休息”这两字就更加过分了。
“按照我说的话去做!”陆淮起盛满暴风雨的眼瞳里像是有雷电在交加,让御医们光是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就打起了寒战。
吏部侍郎柳元宗当即就站出来反驳陆淮起,“陆淮起,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东厂的都督了,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平民百姓就能做主的。”
眼眸轻轻一闪,柳元宗又是怒喝道,“还有,你不是和刘直他们下去验明正身去了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他的几个首辅一纷纷站出来叱责陆淮起。
陆淮起见原本还在为明怀帝病情焦急的这些人,在见到他出现后,就好像似找到了替罪的羔羊似的,纷纷掉转矛头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