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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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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笑道:“不是绿林生意,是海上生意。”遂又将西班牙抢阿兹特克、英吉利抢西班牙、咱们抢西洋说了一遍。“我们欲同几位要紧的人物联手做此事,龚先生一提我才想起来,他们说了好几回,水军那边缺头目。”

    龚鲲道:“若单是那一家委实缺头目;若是加上那一家,缺什么都不缺水军头目。只是咱们须得有人在南边接应,做事更便宜些。”

    杨衡听他们左一家右一家的有模有样,叹道:“我就说么,荣国府怎么瞧着与寻常的高门大户毫不相似。”众人窃笑。

    杨衡与杨嵩不同。杨嵩常年跟在林海身边,耳濡目染得颇有君子之风;杨衡却是个当真是个绿林之人。他与山匪水盗常年打交道,也知道如今世道官匪一家稀松平常,这些日子在梨香院与众少年朝夕相处、颇有情分,当日又是龚三亦将他救出。故此只思忖了两日便答应了。贾琮龚鲲等人大喜。

    此事还得瞒着林海,自然连杨嵩一并瞒着,他只说在京中游手好闲这些日子又无聊了,想往南边逛去。杨嵩从来就管不了他,只当他老毛病又烦了,臭骂一顿无可奈何。杨衡有心将儿子寄在梨香院,杨安死活不肯;贾琮近来得空就跟人家讲“海贼之王路飞”的故事,惹得杨安愈发想去大冒险了。杨衡无奈,只得应允带着他。

    因过些日子要离京,杨衡爷俩便往林家住去了,哥俩好亲近些。

    他前脚搬走,贾赦后脚打发了人去镇国府,只说听到了市井有如此这般闲言,实在荒唐。荣国府本为武将之家,哪里用得着什么江洋大盗?不信只管请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拿人,瞧瞧可能搜出来。

    牛继宗本来也半信半疑,听了这话,愈发多偏向是忠顺王府无中生有了。他思忖了会子,道:“还望小哥回给赦公。外头现在多传言有个黑汉子便是我家那仇人,不知可能请那位家丁头目黑汉子出来一见?”

    那小子笑道:“我们府里好些黑汉子,牛大爷说的是哪个?”

    牛继宗道:“听闻乃是前些日子有市井闲汉骚扰贵府水月庵的时候、荣国府领头的那一位。”

    那小子道:“幸而不久,待我去打听会子。”他便撒腿跑了回去,一时回来道,“牛大爷当真是误听了闲人胡扯了,那不是我们府里的,乃是太平镖局请的一位熊镖师,人家哪里是奴才?早年在绿林中混过,一个打一群呢。牛大爷如想见,他这会子大约就在镖局呢,只管去便是了。当日守在水月庵的全部是镖师,并没有我们府里的人。说句话不怕牛大爷笑话,咱们府里能打架的委实没几个,但凡遇事皆请的是太平镖局出马。”

    牛继宗听他说的实在,愈发放心。后又亲往太平镖局去了一趟,见到了黑汉子熊镖师,果然长相像个绿林人士。他这会子也早打听到当日半夜想去人家尼姑庵抢人的便是忠顺王府,心下好笑:“莫非他们见这镖师模样像是个江洋大盗、信口雌黄来哄我不成?”

    偏这会子外头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他婶母耳中,又来闹着去荣国府找仇人。牛继宗遂将自己所猜一一说了,道:“婶母如若不肯信,侄儿就豁出去这张脸,求熊镖师往那个杨衡曾住的巷子走一回、给他的邻居认认如何?”

    那婶母想了半日,含泪道:“你弟弟死的冤枉,我唯恐那贼人逍遥法外、你弟弟不得超生。烦劳你,就让那位熊镖师证实一回如何?或者那人并非熊镖师,而是旁的镖师?”

    牛继宗无奈,只得去太平镖师说了此事。贾四笑道:“好办的紧。只请那个什么杨的邻居来我们镖局走一趟,认认看可有他?也算安了你婶母的心。”

    牛继宗再三相谢,乃当真请了杨衡的左邻右舍一道往太平镖局去认人,还特请他婶母在后头瞧着。杨衡从没去过太平镖局,岂能有他?那些镖师还说:“荣国府除了马房的人黑些,其余个个都或是如白胖馒头或是如白斩鸡,哪里有黑的?我瞧你们府里这些小哥儿也没一个黑的。”牛继宗与他婶母不由得想了想自家那些管事的与小子们,也是个个养的白白的,还当真极难挑出一个黑的来。牛太太这才信了。故此牛家白折腾一回。

    赵承听说此事也有些提心吊胆,偏才不过数日人家荣国府就把事儿了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事既了,杨衡便安心等着南下了。贾琮想了想,不能单他一个去。

    贾琮想要军队很多年了,哪怕暂打着海盗的旗号也好。柳湘莲那边这两年虽也曾招兵买马,因他们以豪门库房为主业,只精不多。杨衡若去了南边,好歹能从水溶霍晟手里弄点子人,待有了钱再慢慢扩起来。杨衡是个绿林人,没念过书,打仗大约比寻常人好些,旁的就不行了。必须给他派个政委。

    自打有了梨香院,贾琮在护城河南的基地很久没开过会了。这一日,他将贾维斯龚鲲刘丰吴小溪贾环一并请了过去。

    “我要选一人给杨衡的军队当教员,你们看谁合适?”

    众人一怔:“什么教员?”

    贾琮昂然负手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支军队。我手下的兵,不能当真只是山匪海盗。须得识文断字、知书达理。万事听指挥、不动寻常百姓财物、不奸。淫、不损庄稼、买卖公平等。”他轻轻一笑,“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龚鲲听完了细细品味一回,忽然大惊,脱口而出:“人心可得!”

    贾琮点头:“即使海上也有岛民渔民,人心可助咱们的水军补给方便、隐藏行迹。最要紧的便是头一条。军人须得有整齐划一的信念,将群体之力合起来。”他缓了会子,又道,“这个教员实在是极要紧的。他须得先选出小头目来,教他们读书写字,再由小头目交给下头每一个人;还得将‘服从命令’以及‘为琮三爷而战’千遍万遍灌给他们。”

    此言一出,众人凛然。他已经将贾赦给抛了。

    良久,龚鲲叹道:“既然是第一支军队,本来当我亲去才是。”

    贾琮摆手道:“别,你负责统筹整个一摊子事儿,没了你非乱套不可,军师大人。再派别人。先去将人心收了,来日再回来也成的。”

    龚鲲点点头,又道:“既这么着,盘龙山柳二郎那里也当有这么一个教员才是。”

    贾琮想了想:“也好。他手边也有二百来人,只是太少了些。”

    几个人遂商议了半日,终于定下,吴攸跟随杨衡南下,葛樵去盘龙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一年深秋,梨香院的两位兄弟双双踏上行程。葛樵还罢了,盘龙山极近;吴攸此去却是万里迢迢。大伙儿皆有些不舍,又有几分兴奋。成日念叨万里之行始于足下的事业,从前那些不过是预备着。如今终于有人行了第一步。

    眼见入了十一月,宫中有喜讯传来,谢贵人早产生下皇七子。定城侯府堂而皇之给荣国府送了极厚的一份礼,贾赦莫名其妙,乃喊贾琮过来问:“是不是你又捣了什么鬼儿?”

    贾琮怔了半日,使劲儿回想当日与谢鲸说过的话,委实想不起有哪里与皇七子相干,皱眉道:“我刚回京的时候谢鲸曾来请我帮忙想想他三弟去哪儿了。只是那事我并不曾帮上忙,听贤王哥哥说倒是帮了他与圣人每人一个忙。帮圣人的忙大约就是误打误撞将周大人掀翻了。与谢家实在没有干息。”

    贾赦看着礼单烦道:“偏他们送来这么厚的一份礼,岂非又得费力气还他们一份?”

    贾琮道:“还什么呀,爱送就送呗。爹,都收下,管他为什么呢。”

    贾赦瞪他道:“你懂什么?无故收人家这么重的礼,就成了人家替七皇子讨好咱们了。咱们家既收下,岂非答应帮着七皇子?”

    贾琮哼道:“礼是他送的,咱们何尝答应过什么?若说咱们答应了什么,拿出证据来!潜规则小爷不认!”

    贾赦道:“谁管你认不认,旁人只怕会误以为咱们认。”

    贾琮笑道:“爹放心,不会,很快就不会了。”

    贾赦也是个喜欢得便宜的,听他说的大方,当真没有给定城侯府回礼。

    因贾赦与诸位皇子皆无往来,倒是贾琮齐天大圣那阵子认识了满朝朱紫,没两日便有人来打探他们究竟帮过谢家什么、如何引得人家送这么大一份礼、送礼的车马浩浩荡荡一长溜。贾琮道:“我问过我爹来着,他说咱们两家往来寻常,大约是谢家弄错了什么信儿、谢错了人。横竖不是咱们请他们送的、是他们自己送的。白得一份大便宜哈哈哈……”京中往来皆有规矩,谁见过贾赦这样的二赖子?旁人听了也哈哈大笑。有不放心的使人打听了会子,果然他们两家没多大交情,都放心了。

    这一日贾琮正闲着念叨“也不知道冯大哥年前可能回来”,忽有人送了信儿来,方才有人飞马入城直奔皇宫,拉着守门的卫士只说了一句“贤王落入贼人手”便昏死过去了,恰是冯紫英!贾琮吓得一哆嗦,站了起来:“快走!去林家。”

    兄弟三人忙赶去了林府,直等到月亮上了树梢林海才回来,满面疲惫。见几个弟子也不惊讶,只坐下歇了会子,喝尽一盏茶,苦笑道:“莫看着我,朝廷大事岂能随意让你们这些毛孩子知道。”

    贾琮道:“您只说徐宏死没死。”林海瞧了他一眼,他又说,“自从杨二哥说他曾受命行刺你,我们就猜到他有反心。”

    林海顿了片刻,道:“死了。”

    贾琮皱眉道:“树倒猢狲散,徐宏都死了,旁人由谁领着?他儿子?”

    林海点头道:“徐宏次子徐肃。”

    贾环“咦”了一声:“他长子答应么?还是已经家中火拼过一回了?”

    林海摇头道:“尚且不得而知。冯紫英与贤王不在一路……”他忽然住了嘴,摆手道,“你们莫胡乱打听。”

    贾琮道:“又来了。我们都是你学生,子曰,弟子服其劳么。”

    林海道:“其中隐秘太多,不便说给你们。”

    贾琮瞧老头固执,只得说:“隐秘我们也不想知道,贤王哥哥活着对么?人家是要拿他出气、宰了祭祀,还是要拿他当人质、与朝廷谈判?或是他查出人家的实在证据了?徐家可会为了除去证人灭口?”

    林海见他们越问越多,干脆挥手赶他们走:“少打探那许多,没你们的事。”后遂再也不肯说了。

    次日贾琮又去冯家打探一回,冯紫英歇息了一夜缓过来了些,面色依然难看,只是半个字不肯漏给他。及去王子腾处,才多知道了一点子。

    原来江西总兵徐宏前些日子迷上了一位从京中去江西贩茶的寡妇。当天傍晚他甩掉随从独自与那寡妇在湖上泛舟私会,后泊舟于湖心小岛。随从们远远的看着,都以为他们大人好事得成,只在湖边寻了渔民的房子借宿。本以为次日能见到他们大人与新姨娘驾舟靠岸,不想等到中午还没见人影子。起初他们还笑谈“**苦短”,直至天色渐晚依然没人回来,方有些疑虑,忙唤渔民弄只船来摇他们过去——却见那船上半个人都没有。他们遂四处搜寻,并不曾见到徐宏与那寡妇。直至三日后,徐宏的尸首自湖中浮起,胸口一刀毙命。不用问,必是那寡妇所为。

    徐家遂闭了豫章城、满城搜查。可巧司徒磐亲往江西去查徐宏造反之事,本来无人知晓;偏他又是京中去的,愈发惹眼。徐家虽不曾搜到那贩茶的寡妇,倒是把他搜出来了。

    冯紫英原本在另一家客栈的,也将搜查的糊弄过去了。偏街面上有人在喊“拿住了探子”,他伸头一看正是司徒磐,大吃一惊,才欲去打听,有人举报此处还有一京里头来的人甚是可疑。他恐怕自己也落入人手,赶忙逃了。

    贾琮将此事说给他的军师们听,众人皆满面疑惑。龚鲲看了一眼刘丰。

    刘丰乃道:“此事极为蹊跷。头一件,贤王千金之体何等尊贵,何须亲去江西查访?他手下又不是没有能人。第二件,那寡妇显见就是城西秦三姑秦掌柜了。她与贤王本是一路的。他们此去究竟是要搜集徐宏的证据、好公然查办他,还是要将他当作乱臣贼子直接刺死、再慢慢对付他手下的虾兵蟹将?秦三姑既然出手,显见就不需要证据了。那么贤王、冯紫英、秦三姑应当一同逃离才是。另有,秦三姑既然逃了,人又在何处?江西与京城何其远也,贤王落入逆贼之手,冯紫英当向邻省的官员求助才是,怎么竟一路回京来了?”

    贾环道:“大约秦三姑留在南边向邻省求助。”

    刘丰道:“秦三姑终究是女子,且她外头的身份还是个市井寡妇。冯紫英虽明面上无有要紧的官职,好歹他老子是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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