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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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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问何事。

    不想柳鹄道:“陈丫头,我听明秋说你与贾琮两个近日颇好。”陈瑞锦一挑眉头。他轻叹一声,“这两日我看你二人,并非‘颇好’而已。贾琮对你用情极深。”

    陈瑞锦道:“柳大人想说什么?”

    柳鹄道:“实不相瞒,我乃是奉太皇太后之命来的。”

    陈瑞锦皱眉:“不是柳姐姐请你们同去西洋么?”

    “是。”柳鹄道,“此事自然也禀给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想着,贾琮所言极是。依着我们的本事,困在京中委实可惜。既是西洋人对我朝威胁极大,连真明道长都惊动了,不如就同他一道去西洋做大事。”

    陈瑞锦问道:“太皇太后莫非认得真明道长么?”

    柳鹄道:“知道此人罢了,从前一直在南昌府天宁观修行,忠心可靠。”

    陈瑞锦眼中闪了闪,点头不语。过了会子又道:“柳大人来寻我可有事么?”

    柳鹄道:“太后有意将一位公主郡主许给贾琮,眼下虽还不曾定夺是哪位。”

    陈瑞锦怔了怔,半晌才说:“啊?”

    柳鹄淡然道:“贾琮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如此一来,公主郡主他未必肯要。你先去海外或京城或别处避几年。”

    陈瑞锦又怔了怔:“啊?”

    柳鹄瞧了她几眼:“你不会是舍不得吧。”乃厉声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什么舍不舍,只管听命。”

    陈瑞锦低声道:“贾琮是跟司徒家有缘么?从前也有人想许郡主给他。”

    柳鹄忙问:“嗯?是谁?”

    “不提了。”陈瑞锦摆手道,“不知太皇太后手里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贾琮肯听话娶公主郡主?”

    柳鹄道:“我正要与你商议此事。如今各家王爷都想拉拢贾琮,而贾琮其实无心相助哪家,他只念着西洋人和海外的那些地盘。但凡咱们能拿住贾琮的亲事,便能多了许多筹码。”

    陈瑞锦歪了歪头,微微一笑道:“烦劳柳大人等等……晚辈若没记错,我原先是刘公公的人,刘公公没了便跟了荣国府,从不是太皇太后的人,为何要助她?”

    柳鹄瞧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她。陈瑞锦在月光下一照,大惊:“怎么在柳大人手里!”

    “本就在我手里。”柳鹄负手含笑道,“刘登喜哄了你。”陈瑞锦便呆了,柳鹄在旁喊了数声她皆没听见。柳鹄轻叹一声,道,“你好生想想,我明儿再来找你。”乃走了。陈瑞锦依然直直的站着。

    次日一大早,贾琮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见陈瑞锦穿着夜行衣坐在院里发愣,忙过去推了推她,笑道:“做什么呢?”登时大惊!陈瑞锦满脸都是泪痕,眼睛也肿得桃儿一般大,不知哭了多久。贾琮何尝见过她这幅模样?赶忙拉着她的手,“天大的事有我呢!”

    陈瑞锦抬目瞧了他会子,低声问道:“我若有一日不见了呢?”

    “喂喂你别吓唬我!”贾琮急道,“我就把整个地球翻过来。若没有时,去外星球找!”他略一思忖便疑心到刚来的那群大内护卫头上去了。“你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舅公隔壁那些人手里?咱们连造反都敢,还有什么可怕的?”他脑中霎时想起了无数后世剧本,“哪怕我祖父是死在你祖父手上,那也是上两辈的事。”何况我是穿来的。陈瑞锦摇了摇头。贾琮愈发急了,“贾、柳两家有仇也没问题啊!”陈瑞锦仍摇头。贾琮直跺脚。“天塌下来都有的商量啊!莫要哄我,你能哄过谁去也哄不过我的。”

    陈瑞锦喃喃的道:“早年在宫中,我欠过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的天!”贾琮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既欠了天大的人情,就还他天大的人情。但是不能他说什么就还什么。怎么还这个人情,我们说了算。”

    陈瑞锦懵了片刻,猛的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瞧她这模样,显见是钻了一夜的牛角尖,脑子都糊涂了。也是,古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谁欠了谁一个人情可以吃一辈子。贾琮不禁心疼,站起来抱住她道:“人家若救了你的命,咱们设别的法子还他就是。不准你以身相许。我早都许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的。”

    陈瑞锦接着懵了好一阵子,时间长得贾琮心里又打起鼓来。陈瑞锦忽然破涕而笑。

正文 第433章

    陈瑞锦年幼入宫,斩断家族,心中本带了恨意。不想她乳母念着她,因在外头听人说进了宫后家人还可以探视,便四处打探如何能见她。陈瑞锦自然是全然不知的。偏总有人闲的无聊拿旁人耍乐子,尤其宫中之人愈发无聊。有个老太监便逗那乳母玩儿,哄她半夜溜进紫禁城后门,自然是还没进门便让兵士拿下了。这等乱闯的草民平素皆是一刀砍了了事;偏生遇上当时带队的御林军头目想多了些,恐怕是什么逆贼乱党、有什么阴谋诡计,便审了审。

    那乳母何尝知道什么?老老实实告诉人家她是谁、想见见她们家姑娘;有个好心眼的公公帮她约了姑娘今晚相见。若带走陈瑞锦的是旁人还罢了,偏生刘登喜告诉齐国府他是慧妃娘娘身边的。稍稍灵通点子的人都知道,慧妃最得圣人宠的,齐国府又是国公府,反倒惹得御林军不敢乱杀她,遂将此事报了上去。

    慧妃是圣人宠妃,齐国府乃老圣人心腹,这两件搅和到一处,有心人便可用了。偏生陈瑞锦又是刘登喜悄悄弄来的,没让旁人知道。一桩小事,莫名的越滚越大。那时候陈瑞锦极小,出事后立时关了起来,每日都有不同人来审她。她心里明白,自己与乳母不用多久便要泉下相见了,惟愿乳母能少受些活罪才好。

    不想三个月后,有个不知谁派来的太监来审她。虽问的话从前早有人问过,因他气度与寻常的嬷嬷太监不同,陈瑞锦便半问半叹道:“我知道活不了的。不知主子们可能开恩,让我与乳母一起上路。到了下头也好照看她一二。”

    那太监奇道:“你不喊冤么?”

    陈瑞锦苦笑道:“我到宫中也有一年多了,若还不知道这里头从不许人喊冤,岂非是个傻子?”

    太监道:“白白死了不委屈么?”

    陈瑞锦道:“宫中何尝有过‘委屈’了?只恨我年幼无力罢了。”

    太监竟笑了:“小小年纪,倒有些意思。”拿起脚来走了。

    又过了几日,那太监再来见她,告诉道:“杂家上头已查明了。你那乳母本是个愚妇,万事不知。让一个好事的逗她玩儿,哄进宫来。”

    陈瑞锦大惊:“公公!莫非我二人还有活路?”

    太监道:“不知。得看贵人们心情好不好。”

    陈瑞锦忙跪下叩头:“小女子若能逃出此劫,来日必报大恩。”

    太监瞧着她道:“平素谢救命之恩不都说‘以死相报’么?怎么你舍不得性命?”

    陈瑞锦道:“非是舍不得性命。小女子身为宫中护卫,命不是自己的。岂能拿主子之物来报私恩?”

    太监点了点头:“你这孩子倒有些见识。”便走了。

    两日后,非但陈瑞锦被放了出来,那太监还送她见着了乳母一面,亲眼看着乳母平安离宫。她心里明白,她二人虽只是蝼蚁,因扯进去的贵人太多,想救她们是极难的。

    偏那太监连姓都不曾留下,更别提他上头是谁。陈瑞锦身无长物,只将入宫时戴着的一只珍珠小簪拔了下来交予那太监,道:“小女知道公公上头是大人物,未必瞧得上小女回报。只是我年岁尚小,说不得来日能有出息呢?”

    那太监笑点了点头:“有志气。”乃袖了那簪子走了。

    多年后陈瑞锦欲打探那大恩人是谁,刘登喜捧着茶架着腿闲闲的道:“你还去查?你是本是杂家弄进宫来的,若被人扣上私通宫外的帽子还了得?这等事,除了杂家谁还做去?”陈瑞锦便信了,以为大恩人就是刘登喜。只是刘登喜对下头的人不好,她也并不多敬重罢了。

    不曾想,昨晚竟是柳鹄取了那簪子出来。

    贾琮听罢摸了摸鼻子:“当年那件事既已被多方权贵搅乱成一锅粥,依着刘登喜的本事怕也压不下去。柳鹄是先帝的人,先帝是说了算的那个。故此那人是柳鹄说的过去。只是刘登喜既知道了,难道就置之不理、让你欠了柳鹄一个大人情?会不会他根本不知道信物的事,悄悄替你把人情还了?”

    陈瑞锦摇头道:“我那会子不过是个孩子,能在女卫营活多久还两说,他犯不上费那个力气。”

    贾琮击掌:“瞧瞧,你已明白过来了不是?不论刘登喜或柳鹄,谁都犯不着为了你一个孩子费那么的力气,故此他们皆不会是诚心去救你的。救你必有别的目的,且别的目的才要紧。比如,不让挑拨太上皇和先帝关系的宵小之徒得手。先帝已老、早晚要死,太上皇早晚会是柳鹄上司。”

    陈瑞锦跟着他的话这么一想,仿佛也有道理,面上便松了下来。贾琮赶忙打铁趁热接着掰:“不过瞧你有志气、顺手捞你一把罢了。万一多年后你当真成器了呢?自然,不捞更容易;捞也不会多费太多力气。饶是如此,救过你了也是真的,人情还是得还。”

    陈瑞锦思忖道:“万一人家当真是瞧我有出息、想赚一个人情呢?”

    贾琮又击掌:“不是才说了么?咱们还他这个人情。你放心,总有法子的。世界这么大、未来那么长。但凡柳鹄是个活人,必有需求。”乃看了看她,“他想做什么?”

    陈瑞锦深吸了两口气,低声道:“太皇太后想捏着你的婚事,诱各家王爷助她。”

    贾琮蓦的明白了,不由得浑身冰凉。此计没有陈瑞锦运作是决计不成的。他们想让陈瑞锦给自己下套、然后捏着自己另娶司徒家的女子。半晌,咬牙道:“太皇太后好大的野心。我现在可以肯定,师叔祖就是让她暗害的。”

    陈瑞锦乃低声将昨晚柳鹄所言从头细说一遍,末了道:“只怕京城来的那些,不少都是忠于太皇太后的。”

    贾琮思忖半日,道:“无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西洋给欧洲列强添堵未必非要我们自己的人。至于太皇太后么……没有权只有钱,如今连武力都弱了,白晾着她最好,就让她几起几落一无所得。”

    陈瑞锦又发了会子呆,长出了一口气。

    贾琮道:“洗漱一番,回屋去补会子觉去。”

    “今晚柳鹄若是再来……”

    “理他呢。”贾琮耸肩道,“只当他在吹口哨。这种把人当机器的,就该让他碰一鼻子灰回去。”陈瑞锦想了想柳鹄胸有成竹在自家院墙外头吹一夜口哨的模样,不禁好笑。遂当真回去补觉了。

    这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满院子人都睡了个好觉。

    又过了几日,贾赦打发了个人去大内护卫的院子,问可有人熟络太皇太后。柳鹄忙出来抱拳道:“在下惯常在太皇太后身边。”那小厮便喊他“大爷”,打躬作揖的请他去一趟老爷的院子。柳鹄忙跟了过去。

    只见贾赦正坐在屋里琢磨新得的两件古董,见他来了,忙拱手道:“这位先生贵姓?”

    “在下柳鹄。”

    贾赦“哦”了一声:“我知道。你祖父柳可信乃是信国公之父柳彪之伯父。”

    柳鹄淡然一笑:“我们两支多年不往来了。”

    “也罢。”贾赦道,“我有一事想向你打探。倘若我们家的孩子想求娶一位公主、向太皇太后讨个赐婚懿旨,可成么?”

    柳鹄那晚没等到陈瑞锦,心中早转了无数个念头,不料忽得了这话,大喜!含笑道:“想是不难,只去宫中略求一求便是。”

    贾赦笑道:“不过是为着颜面更好看些。既这么着,我就写信回京让我们家老二去求旨了?不会让太皇太后打出来吧。”

    柳鹄笑道:“赦公放心,决计不会。”他还想再问清楚些,贾赦打了几个哈哈送客了。

    柳鹄回去一想,该不会陈瑞锦自己想了什么法子劝说贾琮娶公主的?此事要紧,自然须得同太皇太后禀告一声。他遂回院子写了封信,悄悄改扮了一番,将那信送了出去。依着他的本事自然是无人能发觉的。

    殊不知他们院子里日常用的纸张早已悄悄换过了,上头加了人觉察不出的味道,而犬能嗅出来。每天晚上贾氏马行的信局都要分拣许多信件,都使用了训过的犬在旁嗅了一回。他的信当晚就被找出来了。

    信中所言都有隐语,然而知道背景的一看便能猜出来。柳鹄告诉太皇太后,他与陈瑞锦已搭上了线。贾琮对此女用情极深,陈瑞锦亦不愿意避出去,此事过些日子他再想办法。幸而此女还算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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