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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萌也道:“就是。凡是不敢光明正大求爱的,都有想脚踏N条船的嫌疑。”
章文兰笑道:“多谢二位,尽在不言中。”三人同饮。甘可熙殷庄皆不露声色坐着吃菜,旁人腹内已猜度了十几本戏目。
散席后,韩斐本安排了投壶射箭等游戏,谁知满座之人大半想去玩汽车。好在这庄子阴凉,倒不怕中暑。遂自己与堂弟陪着他们玩车,让韩麓陪着不去的在花厅坐坐,另安排了屋子给客人歇午觉。
甘可熙自称坐会子去午睡,章文兰立时道:“我在京城常有车玩,就不占你们的机会了。过会子我也睡去。”司徒巍迟疑片刻,跟着玩车的人走了,走前随手抓了两只枇杷递给殷庄。殷庄亦随手接下。
他们一走,章文兰立时问殷庄:“哎,护卫兄弟,你是四殿下母族的?”旁人悉数张望过来。
殷庄道:“不是。”
“那你跟他吃那杯酒?”
殷庄道:“我们大人可怜他没个兄弟,我又碰巧姓殷,遂命我陪了四殿下一杯。”围观者顿时失望。
章文兰趁势坐到甘可熙身边去了。甘可熙靠着引枕闭目养神,只做没看见。章文兰便与殷庄隔着他攀谈。一时贾萌与韩麓也凑了过来,四个人聊起了马与汽车的好坏。聊着聊着,甘可熙微微打起了鼾。四人皆莞尔。
贾萌忽然提起北美来,道:“我三叔预备在那边率先承认同性婚姻。”
章文兰惊喜道:“此事已提上日程了?”
“嗯。”贾萌道,“到时候薛大伯和蔼云叔叔会乘船去栖鹏城做个结婚登记,然后补个蜜月旅行。北美属于燕国,所以燕国承认北美的婚姻记录。而燕国属于联邦,所以整个联邦都承认北美的婚姻记录。”
章文兰长长吐了口气道:“联邦真是好,什么都不歧视。”
贾萌微笑道:“章同学,你以后的方向是做研究还是实用建筑?”
“还没想好。”
“如果你想走实用建筑这块,我建议你去北美做几年。都是新的,你可以设计出地标建筑甚至一座城市。”贾萌想了想道,“做研究也建议你去北美。那儿有许多古代印第安人留下的大型城市和建筑遗迹,可谓鬼斧神工,与我们中国的建筑全然不同。目前我们还抽不出什么专业人手。你若肯去,毫无疑问是开山鼻祖。”乃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一叠照片。“这都是探险士兵拍下的。你看看,可新奇?”
章文兰忙接在手里翻看,惊叹道:“从何处想来!哎呀应该从这儿拍,才能看出构造来。”
韩麓在旁探头道:“寻常兵士你还指望他们懂得什么专业摄影角度。我觉得挺好看。不满意自己去拍啊!”
贾萌道:“丑话说在前头。这些地方皆在荒远之处,吃穿用度等肯定是要吃很多苦的。你身为晋国大员家的少爷,回太原自然最舒服,只是自由度上略有逊色;燕大的高材生留京也不错。章公子可考虑仔细了。”
章文兰将那一摞照片看罢,沉思许久,轻声道:“我想去。”
贾萌道:“你才大三吧。横竖还有两年,毕业再考虑吧。”
章文兰从头再看一遍照片,道:“我想去。”乃扭头看了看甘可熙。“我想去。”
正文 950。第九百五十章
在韩家疯玩了一整日; 眼看黄昏将至; 韩斐张罗着回城。众人都有些恋恋不舍。趁离庄上马之乱; 章文兰搭上殷庄的肩膀咬耳朵道:“护卫兄弟; 有什么法子能联络上你们家大人?”
殷庄道:“我不过是个护卫。这等事非我能做主。”
章文兰挤挤眼:“你不止是护卫,你是小甘大人的朋友。他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交给工作吧。就算是搞情报的也得有几个小时属于自己吧。”殷庄面目表情瞧了他一眼。他解释道; “我想着; 你俩身份这么神秘,不是派来暗中保护四殿下的内卫、就是皇城司。下午四殿下开车去了,你俩全都留在花厅之中,显见不是内卫了。”
殷庄思忖片刻道:“章公子既然猜到,就莫要为难我们大人了。这差事,委实是十二个时辰不得脱身的。”
“人总要吃饭睡觉的。”章文兰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总得有点自己的人生。”
“委实没有。”殷庄迟疑许久,极低的声音道,“章公子莫要把话说得太满。依着你家中门路,保不齐能打听到我们大人是什么来历。知道了之后……再决断吧。”乃拉下他的胳膊撤身而去。章文兰立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走近甘可熙身旁上了马。这一幕结结实实落在旁人眼中,都去看司徒巍。
司徒巍果然正望着他二人若有所思。章文兰认镫上马,司徒巍忽然拨马过来道:“对了,寻你打听件事。你们王教授是《新建筑学》的责编吧。”
“对。负责古建版。”章文兰道,“我时常去编辑部帮忙。”
司徒巍忙说:“他们杂志社有位美术编辑,名字与你相类、叫文兰的; 你可认得?”
章文兰笑道:“那就是我本人。”
司徒巍欣然拍手:“有幸、有幸!我素来以为是个才女; 不曾想一个男人笔法若般细腻。真真人不可貌相。”
章文兰连连拱手; 眉宇间不掩得色,口里还假意谦虚:“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司徒巍又夸赞两句,还解下衣襟上一个玉佩相赠。章文兰不觉张眼去瞧甘可熙,见他已坐在马上面如包公望着这头。遂赶忙从马上跳下来双手接过玉佩,口称“谢四殿下”,偏“恩赐”、“赏赐”之类的话到了口边愣是说不出来。
司徒巍摆摆手:“你我本来熟络,不用那么多礼。”乃别有深意一笑,拍马走了。
章文兰怔了半日,大声道:“今儿才认得,只讨论了会子崇善寺,算不得熟络吧。”
众人暗暗好笑,都以为他这会子方回过神来。世子的老底让人兜了,又与世子妃家似有隔阂;老二废了,老三老五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四近日有后发先至之势。章文兰的祖父本来对四殿下赞誉有加;若章文兰再与司徒巍有私交乃至甚于私交,不论他得没得家中授意、都得让人划成入老四那伙。偏他说完了明明白白的扭头去张望甘可熙,如此便惹来旁人更多猜测了。小甘大人之身份,旁人也多猜测内卫或皇城司。那章文兰这话究竟是说给甘可熙听的、还是那殷护卫?是公事还是私事?连世子在内、四位皇子闭门不出的关头,韩斐这般身份竟直愣愣的邀请四殿下来郊外庄子过生日……莫非晋国要变天了么?众人都不说话,你只勾我一眼、我觑你一眼。
回城时,司徒巍打发人直去贾氏马行将他的论文取走了。说是认得了一位王元教授的门生、托这位同学送去更便宜些。
章文兰拿到论文时刚进家门不久,正与他两个哥哥说话儿。略翻了翻,不觉一拍大腿。有位佳大的学生时常给《新建筑学》编辑部来信投稿,且时常同“美术编辑文兰”辩论话题。那人名叫殷梅生,观点与司徒巍如出一辙。而这论文里的插画上皆缀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只怕这个“殷梅生”便是四殿下的化名。如此说来,人家昨儿那句“本来熟络”也算不得错。又看了几页论文,章文兰不由得赞道:“四殿下的专业性真的很强。”
他大哥皱眉道:“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眼下朝局还不知如何呢。”
章文兰不以为意:“不过是赞一句专业性罢了,哪里就那般战战兢兢的。话都不让说了么?再说我可没瞧出来他有当世子的意思。你就知道人家不是真心实意的只想保护古建?”
他二哥懒洋洋道:“若没那个心思,近日投靠他的人多,他就该闭门谢客才是。怎么广而纳之了?”章文兰给问住了,半日不言语。他二哥又道,“知道祖父为何急忙忙喊你回来?”
“为何?我本来要去参观紫禁城的。”
“因为他老人家那会子看好了老四。”大哥道,“觉得世子不是他对手,老三就更别提了。你跟四殿下同专业,正好可以借着修铁路之事同他搭上。”章文兰翻了个白眼。大哥接着说,“谁知你还没回来呢,贾琮忽然给韩大人送信,说自己夜观天象、晋国国运有变。为了铁路能平安运行,他特托人捎话给咱们王爷,叮嘱他不要换世子。”
章文兰皱眉:“贾琮常年挂着道教的羊头、卖着无神论的狗肉,竟然夜观天象?我怎么不信呢?”
他大哥含笑道:“那你猜是个什么缘故?”
他二哥道:“贾琮与四殿下私下见过不止一回,还示意过倘若四殿下日后能继承晋国就好了。”
章文兰想了半日,道:“我猜……贾琮在接触过程中发现了四殿下的某些特点,某些难以更改的特点,使得四殿下比世子还不适合成为中华联邦在政治上的合作伙伴。然而他又有某些强项,世子很可能不是他对手,所以贾琮便放话吓唬我们王爷……”他耸肩道,“晋国这种政体,只要王爷本人不肯换世子,其他力量都可以忽略不计。王爷迷信,旁人再科学也没用。”
他大哥轻叹一声:“四殿下终究年轻。近日已收受了不少礼物。人家暂时无求于他,他也没帮人家做什么,大概他心里就觉得不是贿赂了。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
章文兰忽然脑子一动:“二位哥哥,如今朝中文班里头,得用的大臣都与韩大人交好吧。”
“不错。其余的要么中看不中吃,要么不得志。”
“那……贾琮拿国运来吓唬王爷之事,他总不会单单告诉了咱们家祖父,怕是旁人也告诉了。”
他二哥道:“该告诉的都告诉了。”
章文兰叉手道:“那四殿下求不到朝中助力了。权才兼备的主儿皆让韩大人拦住,其余那些无用。没人教他该当如何处事,母族又扯后腿。难怪……”难怪想从皇城司挖墙角。如此一想,四殿下倒是怪倒霉的。
章肃今儿休沐,上同僚家吃酒去了,二更天才回来。章文兰跟着父兄过去请安,细述了今日在韩家庄子里的经过。自然没提甘可熙盯着他瞧的事儿,只说自己见他瞬间学会开车、颇为好奇。皇城司行事隐秘,章肃并不知道其头目姓什么。然他记性极好,不多时便想起甘可熙这个名字了。乃叹道:“那位小甘大人与你差不多大,小时候也是个神童,真真可惜了。”遂说起当年甘家之难。
章文兰大惊,半晌才道:“那……他岂不成了太监?”
章肃道:“自然是太监了。你可莫要瞧不起太监,太监当中才高八斗的多了去了。”
章文兰方明白那殷护卫最末几句话之用意,乃是恐怕自己嫌弃他家大人身份。霎时十分心疼,恨不能立时飞去皇城司剖白心意。奈何皇城司衙门的所在,连章肃这般朝廷大员也不知道,不禁急的团团转。好在他祖父父兄皆在猜度韩斐特请了老四和皇城司的人同去的缘故,没人留意他。
次日晚上,司徒巍与甘可熙密会于郝家的一处别院。司徒巍果然径直讨要殷庄。甘可熙皱眉道:“殿下过于胡闹。皇城司的人岂能给王子?王爷不会肯的。”
司徒巍笑道:“皇城司里具体有什么人,我老子哪里知道。不都在你手里么?”
甘可熙摇头道:“我手里也唯有这么个得用的。旁人还罢了,殷庄断乎不能给你。”
司徒巍再三索要,他执意不给。僵持了会子,司徒巍忽然盯着甘可熙看。半晌,冷笑一声,慢慢的道:“你别是看上他了吧。”
甘可熙胸中莫名烧起一把业火,脱口而出:“不与殿下相干。”甩袖而去。司徒巍坐在原处眉头紧皱。
过了两日,晋王去给王太后请安。王太后道:“我想起一件事。小四昨儿上我这儿来磨磨唧唧的说了好几车的话。虽没明言,那意思我听出来了。想跟你要一个人。”
晋王笑问道:“什么人?既是孤王的人,怎么跑来跟您老要。”
王太后也笑道:“自然是他觉得你不会答应给他,寻我讨主意。”乃慢慢告诉道,“前几日,有个不知谁家的公子哥儿过生日,请了他去赴宴。席上他偶遇了阿熙。”
晋王思忖片刻道:“孤王知道那事。请阿熙之人跟孤王提过。”
王太后道:“阿熙身边有个极美貌的小子,他一眼瞧上了,喜欢得了不得。若是旁人他必跟人要去,偏阿熙的差事他知道。”晋王登时紧皱眉头。王太后又叹,“这几日他日夜思念那小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对了,他说章肃家一个孙子在座,也看上那小子了。阿熙自己也对他有意。我倒是好奇,皇城司竟藏了个男妖精不成?怎么男人个个都看上他了?明儿你召他进府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