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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老鼠日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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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在一个和王家庄类似的南方?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她呼唤着阎王爷,可无论她怎么叫唤,即便她摆出自杀的样子,阎王爷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王善娘垂头丧气地走在鼠家大部队后面,鼠爸鼠妈见了,以为她让早上的事吓坏了,遂陪着她回了三进大院歇息。
次日,待鼠爸他们入了睡,一夜没睡的王善娘偷偷地溜出门,从上次的出口钻了出来。这次她运气不错,屋内没有人,朝着堂屋和外面的两扇门都关着,只有正对着床的窗户开着。她悄无声息地跳上窗户,睁着一双鼠眼望着外面。
此时,天边有一丝亮光,好似天际让人撕开一条缝隙,里面的光泄了出来,照在这片土地上。
王家一家人在堂屋吃着饭,其间王老太婆骂声不时窜出来。
“你们喜欢喝米汤,让你们喝过够。偷喝了米汤不够,连碗都偷走。”
王花儿的声音既怯又弱,“奶奶,我们真没偷喝米汤,也没偷碗。”
王善娘忽地想起她出生那日喝的米汤,是有一个碗装着,那只碗现在还在她的屋子里呢。王善娘有些心虚,让人家小姑娘替她背锅。
紧接着又是一顿骂,“小小年纪都知道顶嘴,跟你那短命的娘一个德行,不敬老人,活该早早让老天收了去。”
“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人小胃口还大,活干不了多少,粮食一粒挣不回来净知道吃,还不吃死你。”
堂屋有了动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拎着篮子牵着手出了门。大的是七岁的王花儿,小的是三岁的王草。姐姐在前面牵着弟弟小心地下着黄土梯子,前些日子的连绵细雨,黄土梯子有些打滑。十来步梯子,姐弟俩足走了五六分钟。
黄土梯子正对着王家堂屋,姐弟俩这模样刚好落入王老太婆眼中,剌了刀的眼。她端着饭站在门口冲着姐弟俩骂,口沫飞溅,“走个路都走成这样?你们做给谁看?做给谁看呢?我一个老太婆养大你们还不足……”
姐弟俩战战兢兢地站在晒坝上,眼中满是恐惧。王草人小,更是害怕,小身子紧紧地依姐姐,眼泪牢牢地含在眼眶里,不敢滴落。
王善娘鼠眼猛地一缩,她想到了她的弟弟,曾经也是这样害怕恐惧。
“还不快滚,立在这里胀我的眼!”王老太婆一声猛吼,把王善娘从记忆中吼醒。
王花儿王草姐弟俩急忙迈腿疾走,王草腿短又走的急好几次险些摔倒,都让王花儿使着吃奶力掺住,才没让弟弟头朝地。
可恶的老妖婆,欺负小娃娃,王善娘对着王老太婆的背影呲牙。
王善娘成了鼠类仍是喜欢光亮的地方,在窗户上待了一会,怕让人类瞧见,爬到房梁上趴着,不一会竟睡着了。
王善娘是被一阵香味给香醒了,王善娘小心翼翼地爬到靠近堂屋的地方,睁着鼠眼往里瞧。只见灶台上,王老太婆在煎油饼,香味一阵又一阵地飘过。
好香!王善娘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心中暗叹,二十年吃惯了煎炸蒸炒的食物,突然吃未经过任何加工的原生态食物,除了一开始的新鲜,后面她着实怀念人类的食物。这大概是阎王爷对她的另一种惩罚,王善娘心中暗自揣摩,算你狠!
王善娘肚中的馋虫叫个不停,但上辈子是人的王善娘,怎么也做不出偷盗之事,何况为了鼠爸鼠妈鼠哥鼠姐们的安全,她也不能偷盗,以免惹来人类的追杀。
想到这,王善娘后背升起一股冷意,怪道鬼差们没有强逼她喝下孟婆汤,这才是阎王爷的真正惩罚,让她拥有人的记忆思想却过着老鼠一般的日子。她眼馋人类的食物自然要出洞,出洞就意味着会遇上人类,自然是对她大打出手,让她疲于奔命,整日生活在惊恐中。就算她不眼馋人类的食物,不是还有后招吗?这里不是一个和王家庄极其相似的地方吗?她自然会经常出洞。更历害的是她不能寻死,她要过这样的日子过上几十年,毕竟鼠爸鼠妈都过了十几年还身强体壮的。比起这,十八层地狱算啥?
难怪上次她耍下赖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自以为抓住阎王爷的软肋,事实却是把自己给卖了。
王善娘鼠眼寒光一闪,心中冷笑,我偏要过一个不一样的鼠生,让人类不再见她就打。我的鼠生我主宰!
作者有话要说:又修了一下

第007章 

生了此念,王善娘心中就筹划起来,连油饼的香味也没了吸引力。
不让人类见鼠就打,第一不能偷吃人类的东西,人类家里的不能吃,人类种在地里的粮食也不能吃。不吃这些,那老鼠怎么活呢?除非吃山上的粟子,核桃之类的,可这里的山并不大,这些东西不多,何况人类还经常上山捡核桃粟子吃。哎,看来不吃人类的粮食都做不到,谈何不让人类见鼠就打。
就算她能做到不偷人类的粮食,可因为一直来的习惯,人类还是会见鼠就打的,又是一大难题。
王善娘泄了气,鼠头埋在前爪上。不一会,王善娘的小鼠头高昂起来,她是谁,她是王善娘,上辈子凭一已之力报了满门血海深仇,偏不信如今做个不要被人打的老鼠还做不到吗?
王善娘给自己鼓了一会劲,鼠眼往下看去,堂屋没了人,香味倒还在。现在对她来说,首要的就是解决吃饭的问题,吃熟食。不偷人类的,鼠眼一亮,王善娘心道,那就自己做呗。
自己做饭得有火,火得靠火石。趁着现在没人,王善娘嗖嗖地溜了下去,爬上灶台,转了一圈,没看着火石。王善娘起了异心,没有火石这家人怎么生火的?
再转了一圈,王善娘看到灶台后方靠墙处有一个小小的纸盒子,贴着花纸,烟熏的上面隐约可见火柴两字。王善娘伸着爪子拨弄几下,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啥奇异特。王善娘想了个笨办法,守株待兔。她爬上碗柜,躲在碗柜后面,那里有个死角,刚好可以看到灶台。王善娘鼠眼瞪了一会,还没有看到人进来,翘着二根胡须打起小呼噜。
“奶奶辛苦了,等会我给奶奶捶背。”
“乖。”开锁的声音,王老太婆拿出一张油饼递给军军,笑眯眯道:“吃吧。”
“奶奶也吃。”
“诶。”
一老一小吃起油饼来。王善娘的馋虫又勾了出来。
哼,等我会生火了,我也会做。王善娘心中默默地念叨。
吃完油饼后,王老太婆并不忙着生火,探头往外面看看了,“两个野种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回来生火做饭。”
“奶奶,我帮你生火。”军军吃完油饼,胡乱擦了一下嘴。
“军军,要知道你是我们家的男丁,是不做生火这等小事的。那是女人该做的,你将来要干大来的。”王老太婆教导一回,又道,“出去玩一下吧,等会吃饭奶奶叫你。”王老太婆打发乖孙出了门,马上变了脸色,“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免得浪费老娘的粮食。”
见日头不早了,王老太婆骂骂咧咧地生火了。只见她拿起灶台上的火柴,手指推开内盒,从里面拿出根火柴棍,再合上内盒,拿着火柴棍在火柴盒侧面划拉划拉几下,腾地一下火苗在火柴棍上燃起。
原来如此,王善娘明白了,爪子也学着王老太婆的动作划拉几下。
王善娘蹲起身子,死死地盯着火柴盒,看来这个火柴盒一定要拿到手。可惜现在有人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王善娘决定窝在这里等着。
这一会就是好久,王家一众人上桌吃饭。王善娘微微探出鼠头看了看,咦,怎么没看到那姐弟俩呢?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王花儿的声音。
王老太婆眼皮都没撩一下,“你们还晓得回来?咋不等天黑才回来?”
“奶奶,弟弟在路上摔了一下才回来的晚了。”王花儿轻声道。
王老太婆眼刀子朝王草飞了来,“哎哟,我们家的大少爷啊,那能干活呢?得当祖宗供上呢。”
王花儿提起地上的篮子,趁机上前两步挡在弟弟面前,“奶奶,这是我们挖的野草。”
王老太婆探头一看,两个篮子里皆是半篮子野草,呸了声,“就这么点?打汤也不够,你们咋好意思拿出来?还好意思说是去挖野草,我看是去玩还差不多……”
王老太婆一边吃饭一边翻着嘴皮骂人。其余人各自闷头吃饭,好似站在门外的王花儿和王草根本不存在。
王花儿姐弟俩低着头听着王老太婆的训斥。待桌上的菜吃光了,大家放了碗各自出了堂屋,王老太婆才住了嘴,扒拉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没个眼色,不知道收拾洗碗。”
听这话,王花儿知道在对自己说,忙应了一声,收拾桌上的碗筷,洗碗收拾灶台。看到空空如也的锅里丁点饭也无,王花儿难过的想哭,但想着弟弟,忍着泪水,扬起小脸,懦懦地道:“奶奶,还有饭吗?”
王老太婆以为王花儿闻着油饼的香味惦记上了,马上关了碗柜,“你们可没那命吃精贵的东西。”
“锅里不是吗?”王老太婆抬了下巴,锁上碗柜,拍拍屁股走了,走前留下一句话,“水抬不起半桶,成天还猛喝水。”
王草儿胆小,没人吩咐不敢进门,这个时候还站在门外。王花儿收拾完灶台,才去牵他,“进来,姐姐给你舀碗水喝。”
“姐姐,我不喝。”王草可是听见王老太婆的话。
“别怕,有姐姐,喝了水就不饿了。”王花儿舀了碗水慢慢地喂王草喝。王花儿自己也连灌了好几碗水。
“手还痛不痛?回屋去姐姐给你洗洗。”王花儿牵着王草温柔地道。
望着两人的背景,王善娘鼠眼圈红了。她刺溜地窜了出来,围着碗柜打转,老娘今天非偷油饼不可。
仔细打量后,王善娘乐了,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锁,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年她初经家中劫难,整日磨着刀想着报仇。是吴叔怕她出事,不仅让吴婶每天守着她,还想了个法子,让她学开锁,好去那些分她家财分她家田地的人家中拿回理该属于她的钱财。这一学就是三年,普普通通的锁,她闭上眼都能开。
上辈子没用上的手段,如今倒用得上了。她伸出自己的爪子,挨个比划,最后小指甲伸入锁眼里,往锁里捣鼓几下,哗啦,锁开了。王善娘的二根胡须翘的老高老高。
打开碗柜,一碗油饼放在第二槅,上面盖着白布。王善娘伸爪子比了比,碗都比她身子大了,看来她端不起。要一张张地叨出来?还是让王花儿过来拿?王善娘前爪捧着鼠头想了想,都不成,油饼叨出来会拖在地上,王花儿估摸着没那胆偷油饼吃。
王善娘伸着鼠头往碗柜里钻了钻,最里面的碗上放着个布袋,闻了闻,油饼。王善娘鼠眼闪亮闪亮,拉出布袋,一看还有条绳子拴着口,王善娘鼠头往里一伸,刚好挂在脖子上。回头再关上碗柜锁上,一切维持原状。
王善娘退后几步瞧了瞧,得意地瞧了瞧,神不知鬼不觉。
灶台旁边也开着一扇门,对着一间小小的茅草屋,茅草屋是条上山的小路。王善娘从灶台上溜下来,从窗子窜进了那个茅草屋,里面一张床及床后一个大箱子,再别无他物。
王善娘窜进来时,只有王草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小嘴儿嘀咕,“快点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闻言,王善娘的鼠眼圈又红了。她跳上床,拿下布袋往王草的手边推了推。
起初王草没有注意,收了一下手。王善娘再推,他睁开眼,猛见着一只老鼠在床上,大叫:“姐,耗儿,有耗儿。“整个人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跑到床角卷缩着小身子躲着。
王善娘懵逼,说好的老鼠怕人呢?好像反了吧。
王善娘推着油饼慢慢地朝王草移动,却见王草挥舞着小手,“别过来,别过来……”小小的人儿眼睛含着泪。
王善娘一头雾水,怕再吓着王草,留下油饼,转身跳到床尾的箱子上,离王草远远的。
见她远了,王草才停止挥舞的小手,作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不准咬箱子,我让我姐打你,我姐很历害,她不怕耗儿。”
王善娘的鼠头偏了偏,我咬你这个破烂的箱子干吗。
大概王善娘没有露出恶意,王草慢慢地冷静下来,看见床上有个布袋。他上床前看过,床上没有这个布袋,是耗儿叨出来的?
半天没见王善娘有冲过来,王草大着胆子指着她,“坏耗儿,你把我姐的布袋拖出来干吗?”然后他飞快地伸出手拿起布袋,又飞快地缩回了手。
“咦,咋有股香味。”王草拿着布袋闻了闻,打开布袋,油饼。王草乌黑的眼珠瞪的溜圆,咋有油饼?他偷偷地看着王善娘,“油饼,是你拿来的?”
王善娘点点鼠头。
王草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边爬下床边喊:“姐,姐……”
“草儿,草儿,别急,姐姐回来了。”正在从山下来的王花儿听到弟弟的喊声,急忙从山路上跳了下来,几步冲进屋里,“来,草儿,姐姐找到些茅草根,根是甜的,甜甜嘴。”
“姐姐,耗儿说这油饼是送给我们吃的。”王草儿举着油饼朝王花儿高兴地说。
王花儿愣了愣,想说弟弟是不是生病了在说胡话,弟弟手中的油饼却是真的。扭头看着弟弟手指着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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