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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要从第一个步骤开始学,一直到最后一个酿酒的步骤。
一切都就位,接下来就需要大量采摘野果子。
因此张梓芯先是知会玉芬婶子、莲花婶、王氏以及闵氏四个人一声,由她们帮着挑选村子里空闲的婆子、小媳妇、十二三岁的孩童以及身有残疾的男子。
巴山叔负责挑选男子,因为采摘野果简单,所以报名的男子人数不多。
选好了人,玉芬婶子他们便分工协作,检查野果子的可用度,然后称重、结钱。
八月十二,张梓芯的酒作坊正式运作。
瓷器坊张梓芯订的那批500只的500斤大坛子到货,送货的润土还多送了几只按照张梓芯画出的花样,雕刻的瓷碗、瓷碟,说是掌柜的给她的回馈。
至于三万只的小坛子,则还在加紧生产,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陆续送来一批。
张梓芯这段时间都是住在酒作坊专门的办公室,因为要抓质量,她不想因为大型生产,毁了自己的招牌。
酒作坊的名字张梓芯还没有决定,她想要等季子墨科考完了,回来两个人一起协商想个有意义的名字。
进入了车间果子处理站,看着玉芬婶子教着村里勤快的小娘子,那认真的样子,张梓芯去检查了下,满意地颔首。
“你看,这李子冲洗干净了,就放到这筛子里面沥水。待李子干了后,用这样的细竹签将蒂头去除,再用这小刀在上面划上个三四刀,以便于酿酒的时候入味。”
“这样处理好的李子,要统一的放到这边的木桶中。”玉芬婶子擦了一把汗,向新来的村民解释如何处理果子。
那边莲花婶同样温柔,耐心地解释说:“你们看这桃子,清洗了之后,用这种吸水干净的棉布擦干。将蒂头摘掉,对半切开,将中间的芯核去除。”
王氏专门负责处理柠檬,她一边做着示范一边说:“柠檬这果子很好处理,同样的洗干净擦干,切成圆片,统一放在标好的数量坛子中。”
随着王氏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处理柠檬的操作台上面,摆满了不同大小的瓷罐子。
有的瓷罐子还不足巴掌大小,罐子外面醒目的雕刻着数字‘1’。这说明这罐子里的柠檬片,只有一只。
相应的,从左到右,罐子里的柠檬片数量,一次增加。
酿造不同的果子酒,所需要的柠檬数量各不相同。这样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还要买专门的罐子盛装,但是不可否认,在后面酿酒操作上面,却是避免了误差,完全的保证了品质。
平原县的鲁记木作坊,鲁四海已经筹谋了多时,而阿庆那小子这几个月因着留着他有用处,他也是对他的小动作故作不知。
这一日,小六子来辞工,红着脸说:“师傅,我娘病入膏肓,我要连夜赶回祖宅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能不能求您大发慈悲,把我这六年的工钱结给我啊?”
说到工钱的时候,小六子心里很虚。因为他虽然在鲁记做了这么多年,但是鲁四海的为人他一清二楚。
若不是当初签了徒弟契书,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另寻他路。尤其是阿福师兄辞工后,相继有不少的师兄们紧随其后。
鲁记木作坊的学徒期又长,师傅又黑心,在平原县出了名的。短时间内还真的没有招到更多的学徒,于是这些老的学徒们,受到了鲁四海更严厉的压榨。
偏偏吃食等各方面,鲁四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和苛刻。
“小六子,我让你去人牙子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够吃苦,勤快的,且价钱不高的人?”鲁四海看着小六子满头大汗的回来,都没有让他喝口水,就迫不及待询问。
“师傅我跑遍了整个平原县,发现都不大如意。要么价格太高,要么那些人看上去懒散,不符合您的要求。”小六子擦了一把汗,无奈地说。
“什么?你去了一个上午,竟然一个人都没给我找到?”鲁四海急的嘴巴里冒泡,为了给季子墨往后的科考之路抹黑,他如今咬牙养着阿庆那个贪得无厌的东西!
也不知道杨记走了什么好运,那竹藤编制的生意日益火爆!他曾经寻人去买了来,让作坊里的师傅们研究,却无法研究出最重要的环节。
不晓得那些贵妃榻、大椅子板凳底下的垫子,究竟是如何制成!
“师傅您听我说啊,巧了,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屈致人牙子行,刚好有六人新进的,因为犯了大错,被主家发卖了。”小六子把悲苦往肚子里吞,师傅绝口不提工钱的事情,就只会挑刺,可劲的折腾让他干活!
“嗯,要是能挑两个人,师傅就给你结工钱。”鲁四海看了一眼小六子焉嗒嗒的样子,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说。
第93章 或许有用
“多谢师傅!”小六子喜极而泣。
屈致押着二十多人往鲁记木作坊后院,挨个给鲁四海介绍。
鲁四海却眼眸一闪,指着一脸悲苦的大、小姚氏,激动地询问说:“她们两个,果真是杏花村,原先的瘸腿秀才郎家里发卖的?”
“正是。原本一共发卖了六个人,那四名青壮年前几天被一伙押送军粮的将士们买了去,说是培养着做伙头兵。”屈致呵呵笑着,感叹地说:“想不到那四个小子,还能有如此造化!”
“就她吧!”鲁四海心里头有了算计,阴恻恻一笑,抬手指了指长得柔弱可人的姚锦瑟。
老姚氏见姚锦瑟被选了下来,登时慌了,立刻咋呼呼地说:“这位老爷,我们姑侄俩可是一起的。您要是想要买下锦瑟丫头,那必须要将奴家一并买下来。我这个侄女很是孝顺,当初可是说好了,以后给我奉养到老的!”
鲁四海闻言登时面色一沉,一抹不虞从眼睛里一览无遗。
屈致立刻赔笑着说:“鲁老爷甭管那无知老妪,她胡说八道呢!也是我这几天太过慌忙,竟然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没能严格调教好这老妪,便将人放了出来!”
“嗯。”鲁四海闻言这才面色稍缓,一副不愿意去看老姚氏的模样。
这让一直自恃过人的老姚氏,登时涨红了一张老脸。再去看姚锦瑟,竟然紧咬着下唇,并不附和自己的话,登时感觉一腔热忱被浇了一头冷水!
“锦瑟,你这丫头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是吧?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什么奉养姑母的话,都是骗姑母开心呢?”老姚氏睚眦欲裂,眼看着屈致挥了挥手,有一旁的人走过去将姚锦瑟脚上的铃铛解开。
姚锦瑟便柔顺地走过去,向鲁四海福了福身道:“奴家姚锦瑟,见过鲁老爷。”
鲁四海骨子里也是个贪恋美色的,见到姚锦瑟羞答答,一副欲拒还迎羞赧的模样,登时心里头窜起了一股子无名火,面色竟然和缓了继续,抬手扶了她一把,柔声说:“嗯,这个名字不错,留用吧!”
姚锦瑟闻言双眸立刻流露出一抹狂喜和感激涕零,这几天在人牙子行有专门的教养姑姑教她们规矩礼数。
哪怕她们从前是官家千金,但凡落入了人牙子行,原本的名字便要如数抛去。若是幸运的被哪位怜香惜玉的老爷买了去,蒙他的开恩,允许你留用本身的名讳,那简直是万中无一。
也因此姚锦瑟暗自在心里头发誓,定要好生把握住机会,让这鲁老爷对她一直这么开恩和怜惜下去。
至于老姚氏其人,姚锦瑟早就自从把她摈弃掉。
她是真的蠢了,才会提出要买下她,必须要把老姚氏那个拖油瓶一并买了!
说实话,若不是姑母那么个自视甚高,总是以富贵人家当家太太的姿势作祟,他们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还有,在杏花村也都是她嫉妒那看院门的半瞎婆子,上赶着找茬。她作为她的侄女,不好袖手旁观,就只能敷衍的说几句话。
哪晓得就有了后面的一系列的变故,原本她还以为示弱点,再配合从前无往不利的哭泣和受委屈的姿态,定然会让主家怜惜,从轻发落。
决计没有想到,那一路和她们通行的杨婆婆竟然更得主家青睐。事情发生之后,她便将所有参与之人命人押着,亲自审理。
姚锦瑟就是认为杨婆婆看她不顺眼,故意借机想要赶她离开,所以才会冷眼旁观自己的哭诉不理会,并且让主家亲眼看到她是个招惹是非的祸害!
要说主家的男主子还真是难得一见的俊俏郎君,只可惜娶了个干瘪的黄毛丫头!
她想一定是女主子嫉妒她的妖娆婀娜身姿,还有楚楚可人的容颜,唯恐她得了男主子的眼,成了男主子的姨娘,抢了她的宠爱,才会顺势将她发卖了!
姚锦瑟这几天每当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酸痛的时候,便咬牙切齿地想着,总有一天,定然要让张梓芯好看!
而且加上她那个姑母不住地念叨,她耳朵都起了老茧,对她已经没了曾经的尊敬和依赖。
老姚氏在她的心里,也是记恨的人之一。
现如今有机会甩开这个老东西,她何乐不为?
“还有这个。”鲁四海审视地将众人看了一遍,最后挑了个年轻力壮,看上去敦厚老实的青年一并买了下来。
“哎,鲁老爷给您是优惠价,这壮年是九两银子,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八两银子。”说到这里,他又凑近了鲁四海,小声地说:“我们的姑姑检查过了,这丫头还是个雏呢!”
鲁四海原本有点不忿屈致多收一两银子,当听到后面的话之后,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嗯,小屈啊,喝了茶吃完点心再回去吧!”
屈致心道我要真的不要脸皮留下来喝茶吃点心,刚刚被我压下去的怒火,指不定要双倍爆发出来。
“鲁老爷热情相邀,本应该从命。不过还真的是巧了,今儿个福聚楼那边约好了买几个得用的人,我就不耽搁鲁老爷您了,这便告辞了。”屈致拱了拱手,笑着说:“改天得空,我请您喝茶!”
屈致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喜乐,面上仿佛一直挂着微笑。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屈致便靠着天生的喜乐脸蛋,愣是在人牙子这一竞争激烈的行业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威信和声誉。
“既然是福聚楼那边有约,我就不便多留。”鲁四海对于屈致的知趣,还是非常的满意。
老姚氏眼看着自己竟然孤苦无依,登时着急了,一边挣扎着,一边扯开嗓门大吼:“鲁老爷求求您买了奴家吧!我会双面绣,还会管家、算账,我还知道好些个大户人家的隐私,像是我先前那个杏花村季老三家的酿酒作坊,我就知——”
老姚氏还没有说完,屈致沉下脸,旁边的人登时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冲过去将其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唔唔——”老姚氏还不死心,一边挣扎着,一边摇着头试图发出声音。
鲁四海原本还真的不打算理会这个老不修的疯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一副妖里妖气的模样,让他想到早年家中那些个惯会使出幺蛾子的姨娘们,登时一阵的作呕。
猛地听到她提起杏花村季老三家的酒作坊,登时心底一动,抬手说:“慢着——”或许,买了个这么能蹦达作祟的老妖婆,以后真就派上了用处呢?
第94章 阴谋开启
屈致骤紧眉头,他要是没有弄错的话,莫非鲁四海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似乎对那老妪刚刚说得话中,某些事情感兴趣?
不会是管家、算账或者什么双面绣,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眼花肯定是有的,哪里真的能做什么?
那就只有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墨哥儿家那个能干的媳妇,办的酿酒作坊的事情。
一时之间,屈致有点儿为难。再怎么说,他是杏花村的外来户。
早年的时候,家乡闹饥荒,他跟着族人一路向北乞讨,然后在杏花村这个民风朴实善良的村落生根。
当时墨哥儿家的媳妇发卖这两人的时候,没有隐瞒她们俩闹腾、作祟的事情。并且还主动每个人只要了区区二两银子,加上她送的两坛有价无市的,福聚楼专供的樱桃酒,这一趟生意他简直是赚大了。
也因此屈致对于张梓芯这个年纪不大,却很会做人做事的小丫头,很是赞赏。
“呵呵,鲁老爷,这个婆子呀,偷奸耍滑,而且还自视甚高。也是我下面的人不清楚她的情况,慌忙之中把她也一并拉过来充数。其实这几天教养姑姑说了,这婆子屡教不改,正琢磨着把她送去教坊司呢!”
屈致一边说着话,一边余光不自觉瞪向撒泼挣扎的大姚氏,眼底深处的威胁之意很是浓烈。
大姚氏想到这几天那教养姑姑在训诫的时候,每每提及一些不听主家命令,背主等行为,都是要发配教坊司的话。
一开始她和姚锦瑟一无所知,有点儿茫然。
后来再一次闹口角的时候,听到其余的丫头和婆子诅咒她们说:“就如你们这般不守妇道的老妖婆、小妖婆,哪怕好运被主人家买了去,用不了多久也会因为你们的没脸没皮被主母发落进教坊司!”
另一个婆子恶毒地说:“进了教坊司正是她们心之所愿,毕竟那教坊司里头虽然不若风尘之地那般迎来送往,却也是要伺候爷们的地方哩!”
自此,大、小姚氏总算知道了教坊司为什么地方。
显然,屈致那隐晦的威胁,大姚氏看懂了。
姚锦瑟也有点矛盾,对于鲁四海想要买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