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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也得让！”
正文 第37章不良居心
清晨，沈婉洛和春分早早的溜出了睿王府。
晨光熹微，集市上还没有什么人，沈婉洛打开了妙春堂的大门，让新鲜的空气充满妙春堂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桌椅都有了生机活力。
“去请师父来。”
沈婉洛把昨日徐邈春留下的地址给了春分，让她去请人。
“好嘞。”春分正要转身去请人，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丫头，这么早？”
沈婉洛笑着回道：“师父，你不是也来的早吗？”
“老夫来得早是因为早上又药材要送过来，你总不能开个没药的药铺吧？”
徐邈春看着妙春堂空荡荡的药架，颇为感慨。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沈婉洛忍不住拍马屁。
正说着，门外就有人将一担担的药材挑了过来，沈婉洛招呼着人抬进妙春堂的后院放下。
地上的药材堆得乱糟糟的，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徐邈春随即吩咐沈婉洛
“你就先把这些药材都分门别类归置好。”
春分瞪大眼：“这么多！”
这老头子，使唤我家主子可真是不带一点含糊的。春分可见不惯沈婉洛做这些事情，对徐邈春心生埋怨。
“嫌多？你帮你家主子分。”徐邈春毫不在意。
春分哑口无言，她要是懂这些，肯定会帮着沈婉洛做，怎么可能还要徐邈春说。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的。”
沈婉洛扯了一把春分，替她解围。
春分是个犟脾气，被拉着还死活要问：“那老先生你做什么呢？”
“老夫自然有别的事情，莫非小娃儿你以为这些药材来得如此轻松？。”
徐邈春一捋须，故作高深。
都这样说了，那这批药材定是来之不易了……春分一时无语，只好悻悻地缩回头。
“正好，春分你也认一认这些药材。”
沈婉洛把春分拉到自己的边上排排坐下，随手捡了几株药材，介绍作用用途。
春分最听沈婉洛的话，点点头，记得飞快。
有了手脚麻利的春分帮忙，沈婉洛只花了几个时辰便将这些药材都归类好送到了药架上。
而集市上愈来愈热闹非凡，妙春堂门前还是门可罗雀。
“原来是你。”
荣生堂的小伙计从堂内出来，看到沈婉洛，面带嫌弃。
“我就知道你昨天来我这里是有不良居心。”
“你说谁有不良居心呢？”
春分掠起袖子也走到堂外，和小伙计正面相对。
“这妙春堂都关了多久了，你们现在开张来抢生意，不是不良居心是什么？”
沈婉洛被这小伙计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抢生意？你当这药铺是茶楼吗？”
“就是，谁家大夫医术高，病人去哪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春分搭腔。
“难不成，就你个妇人还能比我家大夫医术高明不成？”
小伙计显然对沈婉洛女子的身份充满了鄙夷。
春分把拳头握得咔咔响：“那就走着瞧。”
沈婉洛和春分坐在妙春堂中，只见到有路人在妙春堂前驻足，但是就是没有人进来过。
有病人到这里，左右看看，还是一蒙头扎进了荣生堂，春分没少受到对面小伙计的白眼。
“主子，你说那些人怎么不到咱们这儿来啊？”
春分很不解，转头去问沈婉洛，眉头都快耸成一座小山了。
“一个重新开的，跟一个已经开了很长时间的，你会选哪个？”沈婉洛拿笔端敲了敲春分的额头。
“可是……”春分捂住被敲的地方。
“没有什么可是的。”沈婉洛打住春分的话，“你闲着没事儿做的话，就去把那点草根磨成粉。”
春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委屈巴巴去磨草根了。
沈婉洛坐在堂前，时不时关注着对面荣生堂的情况。
突然一声呵斥，“你没钱来买什么药？赶紧走！”
从荣生堂里被赶出一个七旬老妪，沈婉洛心中一紧。
“你行行好吧，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我孙儿等着药救命呐。”
“走走走！谁跟你便宜点，买不起好药就到别处去！”
小伙计此时根本不像在治病救人的药铺做事，反倒是像极了街边的恶霸。
“婆婆。”
沈婉洛快步走出去，扶住老妪。
“正好，她多得就是药，让她施舍给你！”
小伙计看沈婉洛来了，更是一了百了，把人推给沈婉洛。
沈婉洛瞪了小伙计一眼，转过头轻声细语的对老妪说：“婆婆，你家孙儿是什么病啊，看看我能不能帮您？”
“你……你是哪里的大夫？”老妪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是这妙春堂的。”
沈婉洛朝身后指了指，老妪顿时摇头。
“不行，不行，这里医死过人，我孙儿不可在这里治。”
沈婉洛心中一阵焦急，看来着妙春堂真的是在人们心里被打进了不可信的名单里。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婆婆，我们这是重开的，与先前的妙春堂没有关系。”
沈婉洛焦急的辩解，老妪半信半疑的看了沈婉洛一眼。
“婆婆，你看我给你孙儿看病，不收你钱成吗？”
“那可不行，我不能为了几两银子就送了我孙儿的性命！”
春分闻言可是忍不了：“我家主子乃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从小学的医术，你凭什么这么说？”
老妪闻言，立刻推开了沈婉洛，不敢再让沈婉洛扶着她，沈婉洛嗔怪地看了春分一眼。
“婆婆，您要相信我，您看我脸上之前被划了这么长一条口子，我自己给医好了，您看的出来吗？”
沈婉洛边说边比划，把脸指给老妪看。
“看不出来。”老妪摆了摆头，心中信了沈婉洛几分，“那……我跟你去。”
老妪终于松口，春分立刻把老妪扶进了妙春堂。
“我家这孙儿啊，几天前就发过高烧，这几天又一直反复咳嗽。”
沈婉洛坐着听老妪把她孙儿的病情讲了一遍，不禁疑问。
“婆婆，你这出来了，谁帮你照顾孙儿啊？”
“我托隔壁家小娃儿照看着，我买了药还得赶紧回去。”
“您的儿子儿媳呢？”
“他们白天都要干活，只有我这老婆子一人。”
沈婉洛心里一合计，老婆婆买了药，还要回去自己熬，又要照顾孙儿，肯定忙活不过来。
“婆婆，你把你家住哪告诉我，我给你开了药，让人熬好了给你送过去，如何？”
老妪一怔，没有想到沈婉洛会这样贴心。
正文 第38章药方谁开的？
“好，好。”老妪连连点头。
“婆婆把方子给我看看吧。”沈婉洛朝老妪伸手。
老妪从怀里宝贝似的掏出一张药方递给沈婉洛。
“川贝、冰糖、雪梨、连翘……”沈婉洛一个个细数上面用到的药材，眼睛突然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当归？”
当归不宜给幼儿服用，如果要调合驱体内寒气要搭配黄芪一同使用，怎么会只有当归一味药呢？
“婆婆，这药方谁开的？”沈婉洛面色有些凝重，拿着药方问。
“就是荣生堂开的。”老妪也变得紧张，“有何不妥吗？”
沈婉洛疑迟了一下：“这前头的几味药都是给小儿治伤风感冒的，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这最后一味当归……不适合给幼童服用。”
“那……我孙儿会……？”
老妪一听有些着急，握住了沈婉洛的手。
沈婉洛轻声安抚：“只少量服用，是没有问题的。”
“我现在把这一味药给去了，您拿回去喂给您孙儿喝，如果不见好转，那就是方子不对病症，我就要亲自去看一看您孙儿了。”
沈婉洛边说边与老妪商量，老妪连连点头。
得了同意，沈婉洛就从药架上拿了适量的药材交给春分，又细细嘱托了怎么熬煮。
“婆婆，这药我已经让人去煮了，午时不过三刻应该就能送过去，您就先回去照顾孙儿吧。”
沈婉洛替老妪想得周到，令老妪感激不已。
“姑娘，你可真是好人啊，这让老婆子我怎么报答你。”
“无妨，婆婆您慢些回去就行。”
沈婉洛送走了老妪，接下来又是几个时辰在妙春堂前枯坐。
“主子，药熬好。”
春分脸上弄得像黑猫一样从后院里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沈婉洛十分无奈地看着春分。
春分嘿嘿一笑。
“行了，趁热赶紧送过去吧。”
“主子，咱们中午吃什么啊？”春分看了看外头已近午时，肚子已经饿得开始咕咕叫了。
“你送药回来的路上带些吃食回来就行。”
沈婉洛无所谓道，手里医书翻得哗哗响。
“徐老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春分的小嘴撅得能挂一个闷瓶子。
沈婉洛捡起桌子上的一粒莲子砸过去，没砸中春分，“你喊师父什么？”
“他本来就是老头啊。”春分理直气壮。
“你还会顶嘴了啊。”
沈婉洛又捡起一粒莲子朝春分砸过去，正中春分的额角。
“嗷——春分不敢啦。”春分嗷的一声叫唤，端起药就朝外溜。
沈婉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春分真是被她惯得越来越没有正行了。
说来她也奇怪，自早上之后就没有看到徐邈春了，也不知道她师父去干什么了。
不过早上，徐邈春顺带将他珍藏的医书带给了沈婉洛，满满的堆了快一个箱子，足够沈婉洛看上一段时间的了。
沈婉洛一大早溜出了睿王府，自然不会没有人知道。
燕离韵一早就从丫鬟嘴里听说了，四房的姨娘解禁之后立马就出府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傍晚才回的人第二天竟然又出去了。
燕离韵让夏怜给他梳了流云髻，又穿上了一件嫩黄色的裙子，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清丽的容颜，说：“走，去见王爷。”
带着两个丫鬟，燕离韵婀娜多姿的来到了箫墨迟常在的书房。
“臣妾见过王爷。”
箫墨迟正在书房里看书，眉目清冽，见到燕离韵来了，竟是笑了笑。
“你今日怎么想着过来？”
“王爷是在责备臣妾惫懒，来少了吗？”
燕离韵故作委屈，走到箫墨迟身边为他磨墨。
箫墨迟看到燕离韵磨墨，刚想调侃几句却又作罢。他想起来沈婉洛先前不愿意给他磨墨的样子，恍然间才发现有半个月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
“王爷这边白日里是江妹妹来得勤，王爷的三餐都包了，臣妾也不好过来啊。”
燕离韵半真半假的抱怨，而箫墨迟的目光始终停在燕离韵磨墨的手上。
“你别研磨了。”
箫墨迟突兀的出声，燕离韵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不让她磨墨了？箫墨迟的面色也奇怪得很。
箫墨迟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帮我捏捏肩。”
燕离韵虽然疑惑，却也没说什么，轻轻的给箫墨迟揉起肩膀。
“王爷可知这两日沈妹妹去何处了？”燕离韵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臣妾昨日去看沈妹妹，倒是在苍耳院吃了个闭门羹。”
“你管她干什么？”箫墨迟闭目答道。
“臣妾……”燕离韵一时语塞，“臣妾不是关心她吗？”
“她在城内盘了座药铺。”箫墨迟淡淡的说。
虽然他不曾去看过沈婉洛，但是沈婉洛的一举一动都在箫墨迟的眼皮子地下，包括沈婉洛那想回丞相府又苦于回不到的小心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药铺？沈妹妹可是好本事。”燕离韵一边感叹，一边心里打起小算盘。
“她确实有几分本事。”箫墨迟意味深长的说。
可不是有本事吗？妙春堂关了近二十年，只凭沈婉洛几句话和她那点不多的积蓄，就能让它重开。
“王爷不怕……妹妹这样出去抛头露面，别人会说睿王府风气不好吗？”
燕离韵在箫墨迟耳边吹风，箫墨迟却不为所动。
“怕什么，出了个神医，百姓只会说睿王府慈悲为怀，心系苍生。”
“……”燕离韵一时语塞。
燕离韵不甘心，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那妹妹长时间不在府里，岂不是心中没有了王爷？”
箫墨迟听了心中一笑，难道这沈婉洛留在王府里心中就时时刻刻想着他？
算了吧，只怕是想着怎么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