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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心知那自鸣钟是必定要送给皇祖母的,不想皇兄和未来皇嫂再为此事而多费口舌,也为了避免皇祖母直接应下的尴尬,另一边朱轩妤笑盈盈地扯扯李太后的衣袖,转移话题道,“皇祖母,妤儿想肯定没有什么事情比娆妹妹说得这件事更新奇了,就别让大家再说什么新鲜事儿了,我们不如玩个游戏吧。”
“你想要玩什么游戏?”李太后微微转头看向她,语调慈和地道。
这个孙女虽然是郑贵妃所出,母妃不讨自己喜欢,但她本身一向温婉识大体,又是众公主中仅存活下来的两个之一,她对她还是十分喜爱的。
“我们就玩传绣帕的游戏吧,”朱轩妤略一思索,向着东西两排指了指道,“两边分别从第一个开始,也就是大皇兄与三皇兄那里,游戏开始后同时一个一个传递下去,中间不许隔人,等到判官喊停,绣帕落在谁的桌上,谁就吟诗一首或者是赋词一阕,我们也正好可以见识见识众位小姐的才情。”
“好啊好啊,”不等李太后开口,另一边的朱轩娆立即点头表示赞同,“就让我来当判官吧。”
“这当判官一定要公允,你能做到吗?”李太后转过头去置疑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轩娆,到底是被她的小儿子潞王朱翊镠给宠坏了,说话做事随性而为,从不经过思考,和轩妤比起来,可是差了许多。
“怎么不能,娆儿可是当过许多次判官的!”朱轩娆自信地一笑,直当她是同意了,松开她的手臂,从衣袖中抽出一条鹅黄色绣帕,然后将手伸向坐于李太后另一边的朱轩妤,“妤姐姐,把你的帕子拿过来。”
“好。”朱轩妤微笑着点点头,取出自己那方白底绣彩蝶的丝帕放入她的手心。
正文 第397章 根本就是出自别人之手
朱轩娆含笑道声多谢,捏着边角将其展开,随即放入自己右侧坐于西排上首位置的朱常洛的手中。接着站起身来,走到东排的上首位置,把自己那条皱巴巴的绣帕交给了朱常洵。
而后,缓步返回自己的席坐前,原处端正的坐下,环眸打量了在座的众人一番,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好了,比赛开始——!”
她此言一出,东排朱常洵立即很配合的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旁边的朱常浩面前。
而西排的朱常洛,同时也将手中的彩蝶绣帕传给了他右手边的朱常润。
接下来,便一个一个或快或慢的往后传递下去,每个人脸上神情不一,有期待帕子停在自己面前的,有担忧帕子停在自己面前的,也有无所谓帕子停在哪里的……
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吊众人胃口的心理,直到两边绣帕分别传到绵长坐席的排尾,正在往回传的时候,朱轩娆清脆明朗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好,停——!”
这时候,西排绣帕正好落在了与于靖容相邻而坐的赵曼青的桌上,而东排的绣帕,则是停在了一个身穿浅紫色交领及腰短袄、梅红色百褶长裙的少女的身前。
“看来这第一轮留下诗作的是赵小姐和林小姐了,”坐于李太后左侧的朱轩妤轻笑一声,友好地望着二人道,“不知二位谁先来?”
两人对看一眼,那紫袄红裙的少女抬手指了指侧对面的赵曼青,谦逊地道:“就请赵小姐先来吧。”
“好,那曼青就不客气了,”赵曼青缓缓站起身来,向着主位上的李太后抬手一礼,淡笑着道,“曼青去年冬天在积水潭附近的德胜桥上踩着积雪赏红梅看日落的时候,突发灵感作了一首小诗,名叫《冬晚》,还请大家指教。”
顿了顿,她朗声念道:“日暮芳桥边,星月共向晚。雪落晓冬近,梅开知岁寒。”
赵曼青话音一落,宴席上一片哗然。
这虽然不是什么脍炙人口的佳句,但贵就贵在它的澄明透彻、婉约清新,尤其是后两句,将梅花那坚韧不拔的傲雪精神写得活灵活现。
席坐间不禁有人赞叹出声:“雪落了才晓得已是冬天临近,梅开了方知道已是岁寒时节,好一个‘雪落晓冬近,梅开知岁寒’!赵小姐好才华!”
“才华倒是好才华,是不是赵小姐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正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所谓的赏花宴,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其实就是一场变相的选秀宴,给皇子们挑选正妃侧妃的。
但凡有心攀龙附凤,想要在这场宴会中脱颖而出的人,都不愿意风头出在别人的身上。
赵曼青闻声转头看去,见是之前在临溪亭附近嘲讽她和江抒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脸色顿时一变:“周唤雪,你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显么?”那被叫做周唤雪的女子嗤笑一声,挑衅地看着她道,“在座的众位谁不知道,你赵小姐一贯的作风就是弄虚作假,说不准这首诗根本就是出自别人之手!”
正文 第398章 就是个弄虚作假的人
赵曼青在斗草大赛上用铜丝作弊的事情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她此话一出,席间立即传来一阵杂乱的哄笑声。
被众人这么一笑,赵曼青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怒目瞪着她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这首诗就是我做的,怎么可能出自别人之手!”
“你说是你做的,谁能够证明?”周唤雪有心想要把她这风头按下去,自然一副严重质疑的态度。
“是啊,找个人来证明一下,不就好了。”有人跟着附和。
不过却不是站在周唤雪那一边故意刁难她的,而是完全以中立的立场给出建议。
“这……”赵曼青偏头看了她一眼,略一迟疑道,“当时我是一个人去的德胜桥,没有人能够为我证明。”
“是吗?如此的话,赵小姐想要让大家相信那首诗是你做得,可就不容易了,”周唤雪下巴傲慢地一抬,故意拉着腔调道,“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现在就作几首诗出来,让大家比对一下,看看诗风是否相同。”
“做几首诗?”赵曼青倏然转过头去,“周唤雪,你这是在说笑吗?这没有灵感的时候,想做出一首来都难,怎么可能做得出几首!”
“什么灵感不灵感的,我看呢,你这不过是借口之辞,”周唤雪嘲弄地一笑道,“因为那首诗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你就是个弄虚作假的人。”
“就算弄虚作假,也比你奸猾阴险强!”被她这么羞辱,赵曼青有些恼了,也顾不得再去为自己辩驳。
“你说谁奸猾阴险了?”周唤雪虽然说话尖酸刻薄,实际上却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见她用这么不堪的四个字来形容自己,面色不由大变。
“就是说得你,”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赵曼青冷冷盯着她道,“就像你那担任过上届内阁首辅的外祖父沈一贯一样。你们祖孙二人,如出一辙。”
“赵曼青,你好大的胆子!”自己一向敬重的外祖父被人说成这样,周唤雪眼中立时划过一丝怒色,伸手指着她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之女,竟敢说我外祖父奸猾阴险!”
“我就说了,那又怎么样,”成功地把她气到,赵曼青的面色反倒稍稍缓和了几分,“他分明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胡说!我外祖父才不是这样!”周唤雪猛地站起身来,面上怒意更甚。
“周小姐觉得我像是在胡说吗?”赵曼青眼眸一眯,抬手指指自己的脸,“难道五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妖书案中,那篇名叫《续忧危竑议》的妖书里,没有说他为人阴贼?”
“你……”周唤雪看她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顿时气急,“你竟敢以妖书的口气来诋毁我外祖父!”
“这怎么会是诋毁?我这可是实话实说。”想到自己当年在家中所偷听到的父亲与他的几个同僚的对话,赵曼青轻哼一声道,“他当初身为内阁首辅,结党营私,排斥异己,借着妖书一案,勾结锦衣卫,对西城定慧寺的达观和尚施以重刑,企图让他指认妖书乃是刚被罢官的礼部尚书郭正域所做,进而构陷与他政见不合的次辅沈鲤,致使……”
“够了,你给哀家住嘴!”坐于主位上的李太后见她竟然扯到这件事情上来,面色不由一沉,冷冷开口将她打断,“你是户部尚书赵世卿的女儿吧?哀家看那赵世卿的家教也不怎么样,由得你口无遮拦!今日散席后你就别走了,留在宫里跟梁嬷嬷学礼仪!”
正文 第399章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嘶……”
在座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梁嬷嬷可是宫里出了名的恶嬷嬷,以严厉苛刻手段狠辣闻名于皇城内外,无论是宫里的宫女,还是外面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但凡有一丝可能会落在她的手中的,无不对她闻风丧胆。
甚至坊间有些大人为了吓唬顽皮的小孩儿,都会拿她做恐吓,说上一句,你再不听话,坏嬷嬷就来抓你了。
这招效果绝佳,屡试不爽。
赵曼青自然不想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慌忙屈身为自己求情:“太后,是臣女错了,臣女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还请太后能够开恩。”
“皇祖母,赵小姐她心直口快,不是故意要污蔑沈阁老的,您就别跟她计较了,”主位上坐于李太后左侧的朱轩妤心知此事不宜闹大,抬手拉拉她的衣袖道,“您看,林小姐还在等着作诗呢!”
李太后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面色沉郁地点点头,复又将目光移向西排比较靠近后面位置的赵曼青:“看在寿宁的面子上,哀家就放过你这次,以后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谢太后,谢太后。”赵曼青连连点头应答,等到李太后转头看向别处,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座的众人中,看到这个结果,大部分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也有少数,希望她能够受到惩罚的,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只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什么。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朱轩妤淡笑着向着那东排紫袄红裙的少女摆摆手道:“林小姐,可以开始了。”
“是。”那少女恭敬地答应一声,轻轻站起身来,向着主位上的李太后屈身一礼道,“刚才赵小姐吟出一句‘梅开知岁寒’,那凤引就选这岁寒三友的另一位,即兴作一首写竹子的诗吧。”
“林小姐请。”朱轩妤再次向她抬了抬手。
林凤引含笑点点头,略一思索,朗声道:“大道声稀摇翠影,清风月下去何疏。从来梦里轻人事,剥却我心也是无。”
“好一句‘从来梦里轻人事,剥却我心也是无’!”她语音方落,坐于李太后右侧的朱轩娆立即赞扬地开口道,“这竹子节节为空,剥到最后什么也不剩,可不就像一个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么!以往那些写竹子的诗,都是赞扬竹子坚韧不拔的品格的,林小姐这种写竹的手法,倒是新奇。”
“怀淑郡主过奖了。”林凤引缓缓转头,落落大方地朝她屈了屈身子。
“怎么会是过奖呢,林小姐实在是太谦虚了,”朱轩娆笑意盈盈地转头望向她,赞赏有加地道,“林小姐即兴就能做出这样一首不俗之作,才真得是才华出众!”
“那娆妹妹认为,林小姐的这首诗与赵小姐的相比,谁的更好呢?”东排第二个坐席上的朱常浩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出声问道。
朱轩娆侧头向着赵曼青那边斜睨了一眼,眸中厉色一闪而过:“在我看来,赵小姐那首诗虽然意境优美,但平仄不分,对仗不好,经不起推敲,就算真得出自她自己之手,也无法与林小姐的这首相提并论。”
正文 第400章 对于以后绝无任何好处
“郡主是不是因为前些天的斗草大赛上,赵小姐用铜丝弄断了你最看重的那根草,而对她有成见呀?”她这话音一落,江抒身旁的叶池挽立刻站起身来,语带嘲讽地道。
关于那日斗草大赛的事情,她也从旁人口中听说了一些,本来发生那样的事情,搁她身上她也生气,理应站在朱轩娆那一边鄙视赵曼青的。
可这个朱轩娆,竟然对自己的四姐下这么重的手,把她的脸打成这样,还出言侮辱她,又让她失去了那件稀罕物自鸣钟,她的立场自然要发生转变。
“叶池挽,你胡说什么!”朱轩娆闻言面色顿时一变,恼怒地转头瞪向她。
虽然她如此贬低赵曼青,抬高林凤引,确实怀了些私心,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承认的。
她堂堂怀淑郡主,绝对不能给人留下一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坏印象。
“我哪里有胡说?”叶池挽也不介意她恶劣的态度,嗤笑一声道,“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