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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不知道,这是人生的大事,关系着她一辈子的幸福!
“四姑娘,站在这儿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心中正不满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慈和的声音。
江抒闻声转过头去,见是府上的老管家叶鸿,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冲他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外面的景致。鸿爷爷怎么出门了?这是要去哪里?”
叶鸿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今日查下面铺子里的账目的时候,发现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我去那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江抒虽然不知道他所说得铺子是什么意思,叶家怎么会有铺子,但为了避免被怀疑,便也没有多问,转移话题道,“那鸿爷爷,三姐、五妹和六妹她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叶鸿缓缓摆摆手,想到什么,有些疑惑地道,“对了,你不是和她们一起进宫去参加太后的赏花宴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这……”跟朱常洵一起去看内阁的事情不便说,江抒稍作迟疑,顺口邹道,“赏花宴结束之后,太后让我留下听她交代些事情,我想不知道要说多久,就让她们先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叶鸿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那想必是回来的路上,六姑娘被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绊住,又走不动路了。”
“嗯,有这个可能。”想到叶池挽那副贪吃的模样,江抒忍不住扯扯唇角。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叶鸿抬头看了看天色,淡笑着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过去了。”
“好,鸿爷爷慢走。”江抒轻轻点点头。
正文 第420章 是从戏文里看来的
目送着叶鸿走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这条叶府所在的宽巷的尽头,江抒方才微微转身,进了叶府大门。
沿着府院中两旁花木葱郁的曲折小道,不疾不徐地回到自己所住的卿冉阁院门口,江抒看到两扇黑漆木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抬了抬手,正打算推门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低沉的男声:“江抒——”
江抒闻声回头,看到对面那条曲折蜿蜒的小道上,罗新一袭玄色缎面直身,手握佩剑,步调匆匆地朝这边走来,不禁有些意外,含笑迎上前去:“罗新,你怎么过来了?”
罗新看着她走近,缓缓止住脚步,淡笑着道:“自然是来看你了,今日进宫可还顺利?”
“还好了。”江抒偏头冲他扯扯唇角。
这除了被人嘲讽奚落了几句,外加损失一只自鸣钟之外,也没遇上什么大麻烦。
“如此便好,”罗新轻轻点了点头,“以后再进宫,千万要当心一些,这宫里到处是陷阱,步步是危机,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或者是做错一件事,都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祸端。”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江抒认可地笑了笑,正打算向他道声多谢,突然想到什么,面上出现一抹疑惑之色,“对了,你不是江湖中人嘛,怎么还知道这个?”
“我……”罗新眸光一动,脸色微微一红,“我是从戏文里看来的。”
“你还有这喜好?”江抒想他平时一贯严肃沉稳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意外,顿了顿道,“我听说南城正西坊有个清徽班很出名,不如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场戏吧。”
“这……最近几天恐怕不行,”罗新略一迟疑,缓缓摇摇头道,“其实我来找你,是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的,我有事要出城一趟,可能要十多天才能回来。”
“你的伤才刚好,这样出去行吗?”江抒伸手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有些不太放心。
被怯羽伤到之前,他说他是遭到同门师兄的暗算才受得伤,这在外面万一再遇上了那同门相残的师兄,两相打斗起来,扯破了伤口,再想愈合可就难了。
“无妨的,”罗新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轻轻摆摆手道,“上次遭受暗算是因为没有防备,这次我会尽量小心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江抒垂眸沉默片刻,又问。
“明日一早,”罗新敛敛神色道,“到时候我就不过来向你道别了。”
“这么急?”江抒听他如此说,眉头不禁一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错,”罗新再次冲她点点头,面带歉疚地道,“有些事情现在不便多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好,”江抒抬手拍拍他的手臂道,“在外面千万要当心,凡事不可太过逞强。”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罗新淡淡一笑,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江抒想了想问。
“不用了,”罗新缓缓摆摆手,目光掠过她红肿的半边脸,轻声叮嘱道,“那个怀淑郡主前些日子来府中的时候,我见过两次,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若是招架不了,就尽量躲她远点儿,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嗯,我知道了,”江抒看他这副关切的样子,心头不由一暖,“既然明天一早就要走,那就赶快回去准备一下吧。”
“好。”罗新双手握剑向着她抬了抬手,不再停留,转身大步向回路走去。
正文 第421章 纯属小恩小惠
等到罗新走远,江抒方才轻轻转身,缓步走回卿冉阁院门口,推开那两扇虚掩着的黑漆木门,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屏浅正坐在正房门前的回廊下刺绣,由于绣得专注,并未察觉到江抒的到来,面上带着几分融融笑意,不急不缓地抽着针拉着线。
江抒有些好奇这丫头在绣什么绣得这么开心,故意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见她手中的宝蓝色锦面上,赫然一对快要成形的戏水鸳鸯。
鸳鸯在古代可是定情的信物,江抒看她这副专注认真的模样,眼眸不由微微一眯,半是玩笑地开口道:“这鸳鸯绣得可真漂亮,咱们家屏浅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屏浅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待看到站在身旁的自家小姐时,小脸顿时一红:“小姐,你就不要取笑人家了,人家就是随便绣着玩儿的。”
“是吗?”江抒有心想要逗弄这小丫头一下,故意做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当然了,”屏浅生怕她会多想,急忙点点头,“奴婢就是许久没绣过东西了,怕针线活怠慢了,才绣幅鸳鸯练练手的。要奴婢说,小姐才真该好好的绣一幅,做成荷包送给福王殿下。”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送这种东西给他!”想到不久前在长安右门那里朱常洵所说得那番话,江抒面色不由一变,声音连带着不太好听。
“王爷他这么有心,小姐当然要表示一下了,”屏浅也不介意她不悦的语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屋内,从里面的一张方形案几上拿起一个带有红塞的小白瓷瓶递向她,“小姐你看,这是他特意命怯羽送过来的祛瘀止痛的药。”
江抒抬脚踏进门槛,伸手将那瓷瓶接下,拔开上面的红塞闻了闻,见里面确实有好几种消肿止痛的成分,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几分,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道:“他这不是有心,这是应该的。”
想自己冒着落下妒妇恶名的风险帮他推了选妃的事情,成全了他对那李眠香的一片心意,可是帮了他的大忙,这小小的一瓶药与之相较起来,纯属小恩小惠。
“……”屏浅听她这么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人家福王殿下在得知她的脸受伤后,特意命人送药过来,这搁谁身上也得感动吧,怎么到了小姐这里,就成理所当然的了。
难道说,小姐是因为没把福王当外人,才这样说得?
这也不对呀,看她平常提到他时一副嫌弃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
屏浅想来想去想不通,这厢,江抒已经拿着那小白瓷瓶绕过屏风走进了房屋的内室。
入目之处,便是妆台上的那只下摆不停摆来摆去的自鸣钟。
这玩意儿她虽然不觉得稀罕,还认为用一千两黄金来购买太不值得,但在这科技水平没有任何发展的大明朝,若是失去了,再想得一件,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带着永别的心情,江抒忍不住多看了它两眼,然后拿起旁边的菱花铜镜,照了照自己那受伤的半边脸,坐在妆台前的椅子上对镜涂起药来。
正文 第422章 怎么也会有这东西
由于早上起得早,从进宫到现在又折腾了大半天,江抒觉得又累又困,将药涂好之后,便交代屏浅她晚饭不吃了,让她无事不要前来打扰,走到附近的床榻上躺下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江抒支着睡得有些酸痛的身子坐起身,看到面前妆台上的自鸣钟显示,已是亥初一刻,觉得自己再耽搁下去,叶向高也许就歇下了,忙利落地穿鞋下床,简单地整顿了一下身上褶皱的裙袄,捧起那自鸣钟,大步向外面走去。
顶着夜晚明亮的月光,脚步匆匆地走到叶向高所住的万倾堂院门口,江抒腾出一只手来,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走进去,看到里面除了廊檐上悬挂的灯笼之外,便只有书房的灯是亮着的,猜想他可能就在里面,径自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退去官袍换上便装的叶向高正背对着敞开的房门站着,沉默地望着对面那幅设色明朗的美人游春图,高挑的背影上带着几分料峭孤寂。
江抒心知他又在想自己那名义上的母亲俞氏了,心中不由有些酸涩,但为了不让他更加难过,最终还是没有点破,抬脚踏进门槛,朗声开口:“爹——”
叶向高闻声身子一震,拈起衣袖向着眼睛上擦了擦,方才慢慢转身,温和地望着她道:“这么晚了,四丫头怎么过来了?”
江抒向里走了几步,朝他举了举手中的自鸣钟,淡淡一笑道:“抒儿想请爹明日进宫的时候,将这个带给太后。”
“自鸣钟?”借着房内璀璨的烛光,看清她手中之物的具体形状,叶向高不禁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从湖南回来之时,朱常洵送自鸣钟给江抒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府上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情,因此他并不知道其中原由。
“是福王前些日子送过来的,”江抒微微敛了敛神色道,“说是在一个叫做利玛窦的洋人那里买来的。爹也认得它么?”
叶向高再次向那自鸣钟看了一眼,缓缓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道:“既然是福王送给你的,那又为何要让我带进宫给太后?”
“自然是太后想要了,”江抒无奈地笑了笑,“今日进宫赴宴的时候,有人在太后的面前提起了这东西,太后对它很是好奇,知道了我的手中有一件,让我送进宫给她瞧瞧,我想不如就送给她,也好承个人情。”
“福王将这么个稀罕物送给你,也是有心了,你还是好好留着吧,”叶向高不赞同地道,“就这么送出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但我已经答应了太后,让爹明日进宫之时给她带过去,这恐怕不合适吧?”江抒面上微微出现一抹为难之色。
说实话,她虽然很看不上这玩意儿,觉得它与现代那些形形色色的钟表比起来差得不是一两个档次,但有它在身边,确实比日晷、沙漏什么的方便得多。
“放心,爹有办法,”叶向高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走到附近靠墙摆放的一个黄花梨木顶箱柜前,抬手拉开上层左侧柜格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罩子扣着的器物,向着她举了举,“四丫头,你看。”
“自鸣钟?”看着那个和自己手中之物大同小异的物件,江抒有些震惊,“爹怎么也会有这东西?”
正文 第423章 是不是也看重这个
叶向高捧着那自鸣钟向前两步,扯扯唇角道:“这是两年前在南京的时候,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利玛窦赠的。”
“赠……白送的?”听出他这话里的重点,江抒比得知他有这么一件东西还要惊讶。
话说,自己手中的这件,可是一千两黄金换回来的。
这么值钱的东西,就这样说送就送了?
叶向高看她这个反应,不禁有些好笑,将那自鸣钟搁在一旁的案几上,轻轻点点头道:“他十多年前第一次来大明时,爹帮了他不少忙,为了报答恩情,他两年第二次来的时候,便赠了这稀罕物给爹。”
“哦,原来是这样,”江抒眸光微微一动,不解地道,“那爹为何将它藏在柜子里,而不摆出来呢?”
“这……”叶向高略一沉吟,凝眸望着她道,“爹本来想将它给你,又担心另外几个丫头知道后说爹偏心,便悄悄将它收了起来。本想着等你出嫁之时给你放在嫁妆里,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