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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到底有没有结党营私扰乱朝纲啊?”江抒顺着问道。
屏浅道:“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
“没有查清楚?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嘛!这样也行?”江抒极为震惊。
南宋的抗金名将岳飞,就是被秦桧以这样的罪名陷害致死的。
现在堂堂的内阁辅臣,竟然也能遭遇这样的事情,莫非……这大明朝的气数将尽?
想到这些,江抒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别呀!她才刚刚来到这个时代,还没好好感受过古代太平盛世的繁华,可不想就这样成为乱世飘萍。
屏浅道:“这也是大明惯例,阁臣在受到弹劾或者舆论攻击的时候,为了表示清白,总是要上疏请辞,等事情查清楚,并没有过错,皇上再降旨慰留。”
“原来是这样。”江抒因为胡思乱想而悬起的心才终于放下。
不是乱世就好,不是乱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会随时丢掉。
屏浅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于阁老过世,李相国避嫌,朱賡朱老相爷又抱病在家,现如今整个内阁就只有老爷一个人在撑着了。”
“内阁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吗?”听她这么说,江抒问道。
屏浅点点头:“宰辅就他们四个,其他都是些小官。”
江抒垂眸思虑片刻,又道:“你可知道,弹劾这位李相国的人是谁?”
“听大少爷说是东林先生顾宪成。”屏浅想了想道,“说起这位东林先生,他与老爷的关系还挺好呢,经常来我们府上,与老爷煮酒品茗,吟诗作对,偶尔也会下下棋,研习研习书法。”
“与爹的关系挺好?”江抒目光顿时深了几分,“那顾宪成弹劾李廷机,是不是爹的主意?”
江抒记得,她以前听人推荐过一部电影,叫做《党同伐异》,虽然没有去看,但看这题目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党同一气,排除异己。
正文 第4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姐,你别胡说!”屏浅一脸的严肃,“老爷他一身正气,忧国忧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的假的?”江抒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屏浅是叶家的人,有足够的理由为叶向高说好话,因此她的评价并不客观。
“老爷的为人,小姐还不知道吗?”屏浅眉头不禁一蹙。
小姐这是怎么了?
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头而已,性情大变也就算了,怎么对她一向敬重的父亲也质疑起来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哥,我们到那边走走吧。”
江抒与屏浅闻声同时转头,但见附近几棵枝梢交错的花树后面,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那说话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黑发轻绾,遍身缟素,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自带一种楚楚动人之态,竟然是她们刚到书院时所遇到的于靖容。
与于靖容一起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轻松翠柏般挺拔的身材上裹着与她同样颜色的衣衫,清俊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沉雅气息,一看便知应是那种不事张扬的性格。
江抒看到他们的同时,二人也看到了站于长廊中的江抒与屏浅。
于靖容的面上顿时出现一抹激动之色,拉起身旁的男子走过来:“江抒,刚刚找你找不到,原来你也到这边来啦!”
江抒从就近没有栏杆的位置走出长廊,缓步迎上去,轻轻一笑:“闲着无聊,四处逛逛,看到这边景致不错,就过来了。”说着将目光移向她旁边的素服男子,“这位是……”
于靖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这是我哥哥靖桓,今日家里来了客人,他代父亲在家中接待,耽搁了些时间,因此出来的有些晚了,刚到书院。”
说完,又指着江抒向身旁的男子介绍:“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叶相国府上的四小姐江抒,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江抒微微止步,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在书院门口相遇的时候,不是说以前只见过一次面吗?
这么快就能够成为朋友?
不过,人家既然肯认她做朋友,江抒自然不会将这送上门来的友谊往外推。
说不准以后发展发展,还能成为闺蜜呢!
如此计较着,江抒唇角扬了扬,继续向前走去,双手冲着于靖容旁边的于靖桓轻轻一抬:“于公子有礼了。”
于靖桓也毫不失礼地向她抬了抬手:“叶小姐不必客气,叶小姐既是舍妹的朋友,也就是在下的朋友。在书院中,叶小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在下。”
“这怎么可以——!”江抒还未来得及道声谢谢,一道清凌的声音突然传来。
于靖桓闻声转头,看到缓步走过来的白衣男子,面上微微出现一抹意外之色:“王……”
刚说出一个字,突然想到什么,旋即又改口:“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朱常洵悠然一笑,黑眸中闪烁着潋滟波光:“我若不过来提醒一下,靖桓你岂不是又要随意向人许下承诺了?”
正对面的位置,江抒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色忍不住微微一变。
又是他!
那个在丽泽堂为难自己又讽刺自己的人!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正文 第49章 还不至于无法忍受
反正刚才在丽泽堂已经撕破了脸,江抒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大步向那边走过去。
她怒目瞪着他,毫不客气地道:“于公子向不向人许下承诺,那是他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多管闲事!”
江抒敢肯定,这人这样说,绝对是有意在针对自己。
朱常洵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一副有些气恼的样子,脸上笑容越发璀璨起来:“靖桓向不向人许下承诺,是与我无关,但我提不提醒他,与你又有何干系?”
他的语调极为柔和,极为轻缓,与江抒恼怒的样子大相径庭,这样一对比起来,气度上立见分晓。
与她有何干系?
竟然还好意思问!
人家于公子许诺的对象可是她,他这样说不是有意在拆她的台吗?
江抒正想发作,这时,远处低沉浑厚的钟声复又响起。
于靖桓忙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要再争论了,已经上课了,我们还是快些回丽泽堂吧。”
“哼,不跟小人一般见识!”江抒冷冷甩下一句,转身沿原路折回。
于靖桓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接着计较下去。
带着屏浅走回丽泽堂,江抒并没有回原来的座位,而是去了之前叶湖掬、叶溪摇所在的位置。
两个人已经走了,正好地方空下来,而她,一刻也不想再与那个道貌岸然的讨厌鬼坐在一起。
但令江抒意想不到的是,那人进来之后,竟然也没有回原来的位置,而是走到她身旁的那个空位前,抬手整顿了一下衣衫,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你不是有位置吗?干嘛要来这边!”旁边的江抒早已怒目圆瞪。
但由于不想让人听见了看笑话,她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低。
朱常洵淡淡一笑,没有回话,微微偏头,看向原来的地方。
江抒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但见他们之前所坐的那靠近后排的位置上,已经有人了。
其中一个一身素服,是刚刚在外面遇见的于靖桓,另外还有一个深绿色衣衫的青年男子,她不认识。
“你把座位让给了他们?”回头看向那张笑意浅淡的脸,江抒板着脸孔问道。
她绝对不会天真地认为,以眼前男子的性格,座位被人占了,他能忍气吞声。
“不错,让给了他们。”朱常洵再是一笑,回答的干脆利落,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江抒脸色更加不好看,极力地压着声音:“你不是不想跟我坐在一起的吗?”
然而,朱常洵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江抒咬牙切齿。
他含笑望着她,轻轻地,温柔地道:“虽然我的确不想与你坐在一起,但为了不让他们二人落得个只能与你同坐的下场,就只好委屈点儿,勉为其难地忍受一下了。”
看着江抒瞬间大变的脸色,朱常洵眼眸微微一眯,继续缓缓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虽让人忍受起来有些困难,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
生气吧,生气吧,最好再也不想看到他。
这样,来日知道他的身份后,说不准她会主动提出要把这桩令他不满的婚事退掉。
正文 第50章 找什么借口都没用
“快看,张先生来啦!”正在此时,堂内突然传来一道惊呼。
江抒闻言,抬头向大堂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大约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信步走进来。
江抒的面上立即出现一抹疑惑之色。
这么年轻,也能当先生?
再看堂内众人,个个目光热切,充满期待,竟然没有一个对其不服的。
那青年男子走到大堂上首的正中位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上次课上我们讲了剑的基本招式,这次我们进行实战演习,现在先去换衣服,一炷香后马场待命。”
说完,未作停留,又大步走了出去。
先生走后,堂内众人也纷纷站起身来,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地走出大堂。
江抒看这阵势,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敢情这书院中不仅学文,而且还要习武。
不过,据她看来,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习武功,估计拿到现代去就是体育课的外堂,供学子们休闲娱乐外加强身健体的。
只不过,上次上课的时候,这身子的主人还是原来的叶江抒。她对那次课堂的记忆,自己并没有继承一丝一毫,对于所谓的剑式,根本就一无所知,这样去了,铁定不是露陷就是丢人。
而两者,都不是她想要的。
江抒正考虑自己要不要谎称身子不舒服,不去上那实战演习课,进而躲过这一关,却见于靖容从后面走了过来。
“江抒,我们也去换衣服吧。”走到江抒身旁,于靖容微微止住脚步,笑着道。
江抒看她一副很热情的样子,不太好拒绝,只有些犹豫:“我上次上课的时候,身子有些不舒服,没怎么听课,你可知道剑的基本招式有哪些?”
“这么简单,这还不知道?不就是‘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十四式么?”
于靖容还未回答,旁边正准备出去的朱常洵突然扭过头来,鄙夷地道:“我看呢,没记住就是没记住,找什么借口都没用!”
“记没记住那是我的事,要你来管!”江抒转身抬头,狠狠地瞪向他。
这人真是讨厌,刚才挖苦自己,自己已经很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了,竟然还若无其事的再次挑衅自己的忍耐力。
长了一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脸,也难掩骨子里的不招人待见!
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之后,江抒懒得再搭理他,抬手拉起于靖容:“靖容,我们走!”
“今日才刚见面,就杠上了,这将来若是成了亲,还不得闹翻了天。”于靖桓慢慢站起身,看着江抒与于靖容走出丽泽堂,有些担忧地道。
旁边的朱常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常洵是故意在激怒她的。”
“故意的?不知这是为何?”于靖桓如何都想不明白,朱常洵激怒了叶江抒,对他自身有什么好处。
“不为何,只是觉得这样有趣,靖桓认为这个答案可以么?”
清朗柔润的声音传来,朱常洵不知何时已经含笑唯唯地站在二人身边。
正文 第51章 就是闲得无聊
朱常洵的笑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温暖和煦,如沐春风,但于靖桓却立刻感到一阵脊背发凉,忙向他抬了抬手:“是靖桓失言了。”
这位福王殿下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识过。
那还是去年的夏天,当时前任内阁宰辅沈一贯和沈鲤刚刚致仕归乡,他的祖父于慎行被提升为内阁辅臣,带着他与几个家仆从山东老家赶往京城。
马车行至沧州境内的一座山上时,被一帮山贼中途拦下。
祖父年老体衰,自己和几个家仆也都不怎么会功夫,就在于靖桓以为他们必死无疑的时候,朱常洵带着护卫怯羽由洛阳返回京城,恰巧从那里经过。
那伙山贼见他们只有两个人,又衣着不俗,不由分说,也将他们拦了下来。
面对群贼凶狠贪婪的目光,朱常洵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他轻握马缰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