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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这次倒没有到江抒与朱轩娆中间来,而是到了旁边朱轩娆与郑清圆的中间,而后将手中的酒杯举向郑清圆,一副感激的样子道:“郑小姐,下午在颐清池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我敬你一杯。”
“你无须如此,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淹死罢了。”郑清圆知道她此来的用意,悄悄看了朱轩娆一眼,语调冷淡地道。
“话虽如此说,但你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侯亭柯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为了向你表达我的谢意,我先干为敬。”
然而,就在她握着酒杯的手准备收回的时候,突然一滑,杯中的酒液向着旁边朱轩娆的身上泼去。
正文 623第623章 精力有些集中不起来
朱轩娆眸中寒光一闪,迅速抽出绣帕起身去挡,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挂在腰间依旧保持着半开状态的黄锦荷包被打湿一片。
由于她招架的动作幅度过大,侯亭柯随身佩戴的香囊也同时被打湿。
侯亭柯因为前些日子与江抒在雅茗轩比画的时候,朱轩娆偏帮了江抒的事情,一心只想着报复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儿,立即扔掉手中的空酒杯,歉意地将手伸向她:“啊,轩娆表姐,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朱轩娆后退两步,避开她的触碰,抬眸看向她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而且,你的身上也弄湿了。”
侯亭柯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换没多久的衫裙也湿了一片,暗道真是晦气,刚换了衣服又要去换,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歉疚之色:“那……轩娆表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
朱轩娆闻言不禁一愣,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难道她在自己身上放那美人一笑散,不是要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撕扯衣服,当众失态出丑,以好毁掉自己的清誉?
不过,此时她还想看这个要害自己的人出丑呢,立刻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这是粘的酒,不是汤,一会儿被风吹干了,就没事了。”
侯亭柯设下计谋要害她,对此自是不依,眉头很轻微地一蹙道:“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让轩娆表姐穿着被酒泼湿的衣服饮宴呢,轩娆表姐还是随我去吧。”
“这……好。”朱轩娆也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略一迟疑,点了点头,随她向水榭外面走去。
在侯亭柯的引领下,顶着沉沉的暮色兜兜转转地绕出后花园的荷塘区域,又走不久,便到了她那位于后院的院子揽月阁。
这时,侯亭柯的丫鬟蕖儿听闻动静出来,看到走在前面的主子道:“小姐,你回来了。”
侯亭柯冲她点了点头,引领着朱轩娆大步向里走去,走进她的闺房后,向着跟随而来的蕖儿递了一个眼色,吩咐道:“你去拿两套衫裙来,我和轩娆表姐身上都被酒泼湿了,要换一下。”
“是。”蕖儿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侯亭柯带着朱轩娆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拉着她向床边靠近几步道:“轩娆表姐,衫裙很快就会拿来,我们先等一会儿吧。”
朱轩娆轻轻点了下头,借着屏风旁灯架上的烛光,看到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猜到药效已经发作,抬手扯扯自己的衣襟,装作一副燥热难耐的样子道:“亭柯表妹,我好难受,好热,好难受啊……”
侯亭柯看她这个样子,心头不由一喜,但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的不对劲儿,浑身燥热,精力有些集中不起来,暗忖难道是在自己带朱轩娆过来的路上,她那被酒泼湿的含有美人一笑散的荷包碰到过自己。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意识便完全涣散,身子瘫软地倒在地上,只两只手不停地撕扯身上的衫裙。
朱轩娆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再接着装下去,屈身拉起她,把她托到床上。
而后,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院中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一道隔得有些远的轻佻男声:“朱轩娆那丫头,可就在你家小姐的房内?”
正文 624第624章 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是。”接着传来那说是要去为她们取衫裙的蕖儿的应答。
朱轩娆甚至不消多想,便听出那个男声是没有前去晚宴的万长祚的。
她瞬间明白过来侯亭柯带自己过来的用意,面色一沉,看向床上依旧在不停地撕扯着衫裙的侯亭柯,咬牙低语道:“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要我当众失态出丑,毁我清誉,原来竟然是想毁我清白,这样的话,也休怪我心狠了!”
她说完,迅速灭掉房内所有的蜡烛,并顺势拿起放在附近小几上的火折子,悄悄出了房门,在附近的一丛蓊郁的翠竹后面躲了起来。
刚刚躲好,蕖儿已经领着万长祚绕过满院的花木走了过来。
她走到侯亭柯的闺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向里探头喊道:“小姐——”
半晌,无人应声,里面只传出女子因为难耐而发出的细碎的呻|吟。
蕖儿转头看向万长祚道:“万公子,我家小姐先前说了,等她把怀淑郡主在床上安置好,就会返回水榭,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带人过来,想必现在已经去了。”
“本公子知道了,你下去吧。”万长祚吊儿郎当地朝着她摆摆手。
“不如奴婢先去为公子把灯点上吧。”蕖儿向着漆黑的房内看了看道。
“不用了,你去吧。”万长祚走过去,大步跨进房门,随手将门从里面关上。
蕖儿并未在门口多做停留,很快便就离开了。
朱轩娆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水榭找她认为已经回去了的侯亭柯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本想趁着天黑悄悄离开,但转念想到,自己是与侯亭柯一起来的,她出了事,自己却完好无损,那皇姑寿阳长公主必定会疑心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想到里面将要发生的那中肮脏之事,她又觉得恶心,轻手轻脚地向着远离侯亭柯闺房的位置挪了挪。
这厢,蕖儿走到四面清风榭附近,借着榭中灯架上闪烁的烛光,发现自家小姐并不在里面,猜想她可能想要故意拖延一会儿,好等那边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带人过去,便等在了外面。
但等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侯亭柯过来,担心那边朱轩娆清醒之后再强行离开,自家小姐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于是快步走进水榭,向着寿阳长公主屈了屈身子道:“公主,怀淑郡主她身子有些不适,要在小姐那里休息一会儿,小姐让奴婢来禀告一声,她们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隔着朱轩娆的空席而坐的江抒、郑清圆闻言互相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山雨欲来的凝重。
“轩娆不舒服,那本宫去看看她吧。”寿阳长公主虽然与这个侄女并不亲厚,但毕竟是她皇弟潞王的女儿,如今又是在她的府上,觉得不去问候一下多少有些不合适,遂站起身来道。
“皇姐,我与你一起去吧。”她旁边的瑞安长公主也随即站了起来。
附近的寿宁公主朱轩妤也紧接着起身道:“姑姑,轩妤也跟你们一同去。”
在座的众命妇们见两位长公主和一位公主都要去,她们也不好再继续待在这里,于是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去。
有少数好动的千金们也提出跟同前往,不过多数见对面男子席位上没有动的,想要与他们多相处一会儿,也就没打算凑这个热闹。
“我们也去看看吧。”江抒觉得朱轩娆迟迟不回来,担心会出现什么差错,扭头向着郑清圆道。
郑清圆也担忧朱轩娆那个没有脑子的再吃了什么亏,早就等得有些急了,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正文 625第625章 必须得给一个交代
一行人打着灯笼浩浩荡荡地走到揽月阁时,沉沉的夜色之下,院子里一片安静。
也正是因为太过安静,院门一被推开,躲在远处的朱轩娆便听到了动静。
她心知好戏要开场了,立即拿起自己先前找到的木棍悄悄走到侯亭柯的闺房附近,将那木棍轻轻往地上一放,自己则在旁边躺了下来。
众人走到的时候,便看到这位怀淑郡主侧身躺在地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寿阳长公主迅速走上前去,屈身扶住她,使劲地晃着,焦急地道:“轩娆,你醒醒,醒醒,快醒醒……”
在她摇了一阵之后,朱轩娆才终于“悠悠转醒”,“吃力”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开口:“寿阳姑姑……”
“轩娆,你怎么会在倒在这里?”寿阳长公主忙着问道。
朱轩娆“迷迷糊糊”地四顾了一番,想了想道:“先前我在这里站着,突然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黑影,一棍子将我打昏了……”
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指向房门:“姑姑,快去看看亭柯表妹……”
寿阳长公主一听,心头不由一紧,立刻松开她,大步向那边跑去。
当她推门进屋,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借着后面进来的人手中灯笼的亮光看到满地的衣物以及床上薄被之下肩头半裸的两个人时,顿时惊住。
万长祚知道朱轩娆的脾气,觉得就算自己得到了她的身子,她也未必肯嫁给自己,极有可能还会威胁自己不准将事情说出去,因此等得就是这个被捉|奸|在|床的机会。
只是,当他借着灯笼微弱的亮光看清自己身侧之人的脸时,头脑一蒙,一个不稳差点儿跌下床去。
此时,侯亭柯因为那美人一笑散的缘故,还未清醒过来,俏丽的双颊上泛着潮红。
朱轩娆已经在江抒与郑清圆的搀扶下进来,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眸底讥诮一闪而过,随后指着万长祚痛心疾首地道:“长祚表兄,真没想到打昏我的人竟然是你,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对亭柯表妹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你真是不知廉耻!”
“我……我何时打昏你了?”万长祚虽然还未从眼前的变数中完全回过神来,却没忘记矢口否认。
“你还不承认!”朱轩娆推开江抒和郑清圆,抬手指着他道,“你若是不打昏我,我怎么能让你对亭柯表妹做出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亭柯表妹她身子不适,根本无力反抗……你简直……没有人性!”
她这话音落下,众人中立即传来低声的议论,说是万长祚之前的喝多酒不舒服根本就是装的,其目的就是要对侯亭柯不轨。
寿阳长公主此刻已经从震惊中回拢过来,听到这话,一怒之下上前两步结结实实地给了万长祚一耳光,随后看向瑞安长公主道:“皇妹,你儿子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是,是,”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瑞安长公主自知理亏,一脸愧疚地道,“皇姐请放心,我一定会让长祚娶了亭柯的。”
“娘,我不能娶她——”万长祚心里还惦记着朱轩娆与那郡王之位,急忙拒绝。
谁能告诉他,床上之人明明应该是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朱轩娆的,怎么就变成了侯亭柯……
“混账,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瑞安长公主一听,上前两步又在他另一边脸上重重地补了一巴掌,“这事由不得你!”
其实,在她看来,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能够娶到侯亭柯这样的姑娘,也是他的福分。
“我……”万长祚抬头看了看寿阳长公主,见她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吃了的样子,知道自己确实不娶也得娶了,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是。”
正文 626第626章 一定十分奉还
赏荷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未结束的晚宴也无法再继续下去,寿阳长公主便向在场的众人告了罪,然后命人前去水榭知会一声,让众宾客先行散去。
江抒与朱轩娆、郑清圆都在侯亭柯的揽月阁,由此出公主府要比后花园近一些,没有必要再返回水榭去找叶池挽她们,就直接跟同着众人一起离开。
三个人并肩走在公主府树影斑驳的直道上,待到与前面、后面的人隔开一段距离,郑清圆一脸佩服地看着朱轩娆道:“轩娆,你今日真是太聪明了,让那个可恶的侯亭柯自食其果不说,还知道躺在地上装晕,给自己撇清嫌疑。”
“我以前不聪明吗?”朱轩娆一听,一张小脸顿时不乐意地拉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清圆知她不是真得生气,嘻笑着摆摆手,随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把万长祚引过去的?”
“哪里是我引的,”朱轩娆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抒,眸光一寒道,“这是他们两个人设得计,若不是三嫂提前发现了我身上的美人一笑散,此刻被万长祚毁掉清白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