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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之后,叶池挽拉着江抒向那边大步跑过去。
这时,朱轩娆刚好转过头来,看到迎面走来的二人,面上微微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三嫂,叶池挽,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为了找郡主你,”叶池挽走上前来道,“我先去了潞王府,你不在,就只好让四姐带我到这里来了。”
“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江抒上前两步,向着她抬抬手:“我们是有件事想请郡主帮忙。”
朱轩娆敛了敛脸上等人等得有些焦虑的神色,笑着道:“有什么事,尽管说,你们一个是我常洵哥哥的未来王妃,一个是我常洵哥哥的小姨子,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们。”
“那就先谢谢郡主了。”江抒向她感激地一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三日前,我与池挽去崇文门那边玩,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撞到,为锦衣卫指挥使朗莫朗大人所救,那马车的主人是瑞安长公主府的长公子万长祚。朗大人因为救我拦了万公子的马车,得罪了万公子,他今日被东厂的人带走了,我猜想此事可能与万公子有关,所以想请郡主帮忙,看能不能救朗大人出来。”
朱轩娆的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厉色:“又是他!他的马车是不是在街上横冲直撞了?”
叶池挽道:“不错,正是因此,我四姐才会险些被撞到的。”
“我知道了,”朱轩娆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我即刻进宫将此事禀明皇祖母,若真是那万长祚为报复朗莫所为,今日一定将朗莫从东厂大牢放出来。”
江抒再是向她一抬手:“谢谢郡主。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郡主。”
朱轩娆望着她道:“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江抒微微迟疑了片刻,道:“我想先去东厂大牢看看朗大人,他已经被抓进去三个多时辰了,东厂的酷刑郡主是知道的,我怕他会出什么事。”
“这倒也是,”朱轩娆垂眸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通体翠绿的玉牌,递向她道,“这是皇祖母给我的令牌,拿着它,没有人敢拦你们。”
“谢谢你,郡主。”江抒自她手中将那块玉牌接下,握在手心,感受着上面温润的纹理,感激地再次向她道谢。
朱轩娆冲她淡淡一笑:“你不必客气,你是我未来三嫂,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这里距北安门最近,我从北安门进皇城,到神武门进宫,就不与你们一道了。你们绕到东安门那里,从东安门入皇城到东华门,东厂就在东华门的北边。”
语毕,不再停留,转身向附近的马车走去。
“郡主——”江抒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向前跟了两步,在后面叫住她。
朱轩娆微微转过头:“还有何事?”
江抒稍作沉默道:“不知郡主人找得怎么样了?”
朱轩娆自嘲地一笑,轻轻摇摇头:“茫茫人海中,找个只有一面之缘,又不知姓甚名谁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说完,屈身上了面前的马车。
正文 第68章 谁也休想打它的主意
由于皇宫内苑不允许马车通行,抵达神武门之后,朱轩娆便带着丫鬟桂儿徒步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此时慈宁宫的正殿之内。
皇帝朱翊钧一袭暗黄色九龙便袍,坐在殿内铺有薄垫的花梨木椅上,一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拿着杯盖轻轻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叶,却没有喝,转头看向旁边的李太后:“不知母后这么晚了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李太后轻轻叹息一声:“还能为了何事,不就是常洵去洛阳就藩的事情么。你再这样把他继续留在京城,朝臣们又该猜疑你是否要重提废立之事了。”
“母后言重了,太子既然已定,怎可轻言废立。”朱翊钧将手中的茶盏搁在身旁的桌案上,沉吟片刻道,“只不过,常洵大婚在即,这个时候提让他去洛阳的事,恐怕不太合适。”
“那等大婚过去之后,立刻就让他走。”李太后想了想,觉得此事也不宜逼得太紧,做出一步退让。
朱翊钧有些为难地道:“这恐怕不行,母后也知道,洵儿洛阳的藩邸还没建好。若是他一个人,还可以在驿馆凑合凑合,这拖家带口的,恐怕就不太方便了。”
“那就让工部加派人手,赶工去建,不就行了?”李太后道。
朱翊钧无奈地摇了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他们就是人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那便赶快擢户部去筹啊!”
“今年各地灾害不断,银子都拿去赈灾了,国库空虚,户部也为难。”
李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大变:“照你这意思,常洵就一直不用走了?”
“母后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朱翊钧看她生气了,忙起身道。
“没办法?我看未必!”李太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那每年收上来的矿税银子不少吧,拨一些出来,不就可以将这燃眉之急给解了?”
“不行!”朱翊钧断然拒绝道,“那矿税银子是充入内库的,是朕的私房钱,谁也休想打它的主意!”
李太后忍不住轻哼一声:“哀家看你不是舍不得那笔钱,诸多借口,还是不想让常洵走吧?”
“既然母后都猜到了,儿臣也不再隐瞒。”朱翊钧道,“儿臣已经答应过郑贵妃,再留常洵两年,君无戏言,不能反悔。”
“不可以!”李太后的面色陡然严厉了几分,“当年常洛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你就这么说,如今七年都过去了,常洵还待在京城。郑贵妃是吧?你让她过来,哀家跟她说!”
朱翊钧眉头顿时一蹙:“母后,您何苦难为儿臣呀!”
“是哀家为难你,还是你为难大臣们?”李太后霍地站起身来,“前任内阁首辅和次辅沈一贯、沈鲤致仕归乡,朱賡朱老相爷称病,李廷机避嫌在家,皆是因为对废立太子一事心存疑虑。如今内阁就只剩下叶向高一个人,你倒是好,把他的女儿指给常洵为福王妃,你让他的立场往哪里摆?你告诉哀家,这是不是郑贵妃的主意?”
正文 第69章 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朱翊钧向她抬抬手道:“母后多疑了,此事乃是儿臣一个人的主意,与贵妃无关。儿臣也没别的意思,只因洵儿到了成婚的年纪,叶家小姐又是相门之女,正好门当户对,才下旨赐婚的。”
李太后对此却不太相信,板着面孔道:“哀家不管你这赐婚到底是什么用意,总之,常洵今年必须得走!”
“母后——”在他的几个儿子中,朱翊钧最为看好的就是三子朱常洵,自是不愿意让他就这么走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太后冷冷地打断。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立刻给哀家回去下旨!”
“请恕儿臣不能从命!”朱翊钧见服软求情没用,索性决定忤逆她的意思。
反正他才是皇帝,此事还得由他说了算。
“你……”李太后正要发作,这边朱轩娆已经领着桂儿步入慈宁门。
正在附近的宫灯旁与几个宫女玩骰子的七皇子朱常瀛看到她来,立即惊喜地迎上前来,脆生道:“娆姐姐,你怎么来了?”
朱轩娆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娆姐姐想常瀛了,就进宫来看看,这才几日不见,常瀛又长高了。”
朱常瀛稚嫩的小脸顿时不乐意地拉了下来:“常瀛都十三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然要长得高高的!”
殿内朱翊钧正不知该如何结束与李太后之间僵持的局面,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快步走出来:“是娆儿来了吗?”
“是娆儿,”借着苑中明亮的宫灯走进去,看清回廊里的朱翊钧,朱轩娆有些意外地道,“皇伯伯也在呀,娆儿见过皇伯伯。”
“免礼,快起来。”朱翊钧对她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回头对里面的李太后道,“母后,既然娆儿来看您,儿臣就先告退了,儿臣改日再来向母后请安。”
说完,也不等李太后同意,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跑去。
朱轩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跑出慈宁门,身影消失在黄昏阴暗的光线中,方才回过头来,走进大殿,不解地向站在殿内的李太后问道:“皇祖母,皇伯伯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常洵去洛阳就藩一事!”李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哀家跟他说了这么多次了,每次都敷衍哀家,就是不同意让常洵走,肯定是那郑贵妃从中作得梗。”
朱轩娆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道:“皇祖母,将心比心,哪个当母亲的,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呀?父王当时去卫辉的时候,您一定也舍不得吧。”
李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舍不得也得舍呀,既然裂土封王,守护封地的子民,那就是他的责任。当年你父亲潞王走得时候才十六岁,如今常洵都二十二了,那郑贵妃还拦着阻着不肯让他走,这实在不像话!”
“皇祖母,话也不能这么说。”朱轩娆道,“当年父王去了卫辉,瑞安姑姑嫁人,您身边还有皇伯伯。但郑贵妃不一样,她所生的常治哥哥四岁就过世了,轩妤姐姐不久后也会嫁人,若是常洵哥哥再去了洛阳的话,她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正文 第70章 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她说完,李太后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厉色:“她若真是这样想的,哀家也就放心了,怕就怕她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朱轩娆表示有些不太不明白,“什么所图?”
“好了,不说他们了,”李太后不想就这件事情再接着讨论下去,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晚进宫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朱轩娆这才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敛了敛神道:“皇祖母,是这样的,娆儿听说,现任锦衣卫指挥使朗莫因为救人不小心得罪了长祚表哥,长祚表哥为了报复他,便暗中使手段,将他弄进了东厂大牢。”
“此事当真?”李太后问道。
朱轩娆想了想道:“只是听说,娆儿也不是很清楚。娆儿只是想,事情若是真得的话,再让人认为皇亲仗势欺辱外臣,必会影响皇家声誉。皇祖母倘若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如遣人叫来那东厂提督,一问便知。”
李太后认可地点点头,向候在殿内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趟司礼监,把陈矩叫来,就说哀家有话要问他。”
那小太监答应声是,躬身退出大殿。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小太监去而复返,领着刚刚请来的陈矩走进大殿。
那陈矩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太监,小眼睛,长得胖胖的,身穿绛紫色簇锦蟒袍,头戴绉纱三山帽,看上去慈眉善目。
走到李太后的面前,他躬身向她一礼道:“奴婢陈矩拜见太后,见过怀淑郡主。”
“陈公公请起,”李太后向他摆摆手,问道,“你可知道哀家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陈矩慢慢抬起头来:“奴婢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李太后道:“哀家听说,你们东厂把锦衣卫指挥使朗莫给抓了,可有此事?”
陈矩稍作迟疑,慢吞吞地道:“奴婢今日一直待在司礼监,没有去东厂,不太清楚,也许是底下人自作主张所为。”
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外兼提督东厂,宦官中权利最大的人,其实陈矩在来慈宁宫之前,已经听到了风声,只是还没来得及去处理,便被太后命人叫了过来。
“你都不知道,看来此事真与长祚有关了。”李太后看了他一阵子,见他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吩咐道,“哀家命你立即去东厂一趟,如若真把人给抓了的话,马上将他放了。”
“奴婢遵命,奴婢即刻就去。”陈矩恭敬地答应一声,躬身退出大殿。
东厂大牢。
一个小太监带着江抒与叶池挽进去,指着其中一间牢房,有礼地道:“二位姑娘,人就在里面。”
江抒向他道声多谢,与叶池挽一同走过去。
此时朗莫一身雪白中单,背对着牢门立于牢房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即便身陷囹圄,看上去却没有一丝慌乱与狼狈,周身上下给人一种镇定自若之感。
听闻外面的动静,他慢慢转过身,待看到来人是江抒与叶池挽时,眸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二位姑娘,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正文 第71章 只会把自己也搭进来
江抒向里走近几步,双手抓住牢房的栏杆道:“我们听说朗大人被东厂的人抓了,十分担心,就想办法进来看看。”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走!”听她这么说,朗莫非但没有感激,语气中反而带着几分严厉。
江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