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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江抒见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无力地点点头,缓步越过他向那马车走去。
朱常洵稍作停留,吩咐屏浅不必跟来,也转身走了过去。
到达马车前,江抒先行上了车,这次倒没有再计较哪边座位更舒适的问题,主动坐在了相对窄小的软凳的一边。
朱常洵上去看到后,黑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她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二人刚刚坐好,外面的怯羽便利落地窜身上车,挥动马鞭,驾车前行。
厚重垂帘遮挡下的暗淡车厢内,江抒垂眸沉默了片刻,轻轻抬头看向对面的朱常洵,面上带着几分迟疑之色。
这除了担忧进宫后会受到那梁嬷嬷的刁难外,还有一事让她更为忧心,便是关于取消婚约的事情。
这眼看着大婚之日就要到了,能说的机会也不多了,那早已打好腹稿的说辞,一时间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朱常洵略一沉吟,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江抒迅速摆摆手,“就是许久不曾进宫,有些紧张罢了。”
朱常洵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凝眸盯她一阵子,温声道:“对了,你进宫之后,就住到轩妤的宁寿宫,到时太后会遣那个梁嬷嬷过去教的。”
正文 756第756章 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朱常洵上去看到后,黑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她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二人刚刚坐好,外面的怯羽便利落地窜身上车,挥动马鞭,驾车前行。
厚重垂帘遮挡下的暗淡车厢内,江抒垂眸沉默了片刻,轻轻抬头看向对面的朱常洵,面上带着几分迟疑之色。
这除了担忧进宫后会受到那梁嬷嬷的刁难外,还有一事让她更为忧心,便是关于取消婚约的事情。
这眼看着大婚之日就要到了,能说的机会也不多了,那早已打好腹稿的说辞,一时间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朱常洵略一沉吟,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江抒迅速摆摆手,“就是许久不曾进宫,有些紧张罢了。”
朱常洵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凝眸盯她一阵子,温声道:“对了,你进宫之后,就住到轩妤的宁寿宫,到时太后会遣梁嬷嬷过去教的。”
“那寿宁公主也会一起学吗?”江抒稍作沉默道,“她明年三月不是也要和冉兴让大婚了嘛。”
这朱轩妤贵为公主,还是当今最得圣宠的郑贵妃的女儿,面前这位福王殿下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倘若在学得过程中有她陪同的话,想必那个梁嬷嬷会有所顾忌,行事也不至于太过肆无忌惮。
朱常洵看她一副期待的样子,哪里不明白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不过却不得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不会。她最近与清圆在乾东五所跟着宋案学功夫,白日里通常不在寝宫。”
“宋案同意收清圆为徒了?”从他话里总结出类似的信息,江抒微微有些意外。
“好像没有,”朱常洵想了想道,“似乎只是答应了教她功夫。”
“那不就好了,清圆想要拜他为师,不就是要跟他学功夫么!”江抒听罢不由一笑,“这不拜师父,还能省下不少麻烦。”
“倒也是。”朱常洵强压下心中的好笑,认同地点点头。
他所说的朱轩妤与郑清圆在跟宋案学功夫,本意是想告诉她自家妹妹不能陪她学礼仪和大婚流行了,没想到人家的关注点竟然落在了这儿。
“对了,这一定是王爷的功劳吧,”江抒不知他心中所想,顿了顿,又道,“清圆在半年前太后赏花宴的那日得罪过他,若是没人从中调和的话,他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本王可没有这个本事,”朱常洵淡笑着摇摇头,“这是太子身边的那位裴赞善的功劳。”
“裴文中?”江抒低声吟出这个名字,不由想到前些日子在东江米巷偶遇的时候,他提出帮助郑清圆让宋案收他为徒并随她进宫的事情,“难道就是两个多月前的那次?”
“想必是吧,”朱常洵笑了笑道,“自那以后,清圆就不断的进宫了。”
“这裴文中可真厉害,”江抒不禁赞叹道,“王爷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竟然能做到,这太子智囊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正文 757第757章 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江抒自然不会认为他这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猜想他定是担心接着说下去,自己再当面揭穿他之前所说得“不在乎叶向高的立场”之类的话是假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侧身掀开身旁的车窗帘向外看去。
由于天冷路上少有行人,不必担心拥堵问题,这次马车便没有如以前那样绕远路,走西长安街、宣武门里街和西安门大街那条道,而是向北出小石雍坊,走了相对窄小一些的皇墙西大街。
如此一来,整个路程足足缩短了一半有余,于是,不久之后,距离叶府最近的皇城西门西安门便就到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是福王府的马车,正准备开门放行,紧闭着的城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
紧接着,一顶雕刻精致装饰奢华的红木金丝软轿由八个人抬着走了出来。轿子的两边,还一左一右跟着六个粉袄红裙统一着装的侍婢。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排场?”看着那轿子从他们马车旁经过,江抒有些好奇地问道。
“想必是荣昌公主。”不待车内的朱常洵作答,前面负责驾车的怯羽率先开了口。
他话音方落,那轿子靠近他们这边的小窗的帘子突然被寒风吹开一角,侧面的角度,江抒正好看到一袭大红色白狐毛缘边斗篷的朱轩媖手捧暖炉满脸泪痕地端坐其中。
等等,满脸泪痕?
江抒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这荣昌公主怎么会哭着从宫里出来?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也不对呀,她是当今王皇后唯一的女儿,皇帝朱翊钧唯一的嫡出子女,身份尊贵地很,平时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有谁敢给她委屈受?
“怎么了?”此刻朱常洵已经睁开眼睛,见她神情有异,语调温和地问道。
“你说她是不是进宫去找顺妃娘娘的麻烦的?”江抒稍作沉默,放下手中的帘子,轻轻转头看向他。
“这个不好说,”朱常洵略一沉吟道,“她也许只是去探望了皇后、父皇和皇祖母。”
“哦”江抒缓缓点点头,顿了顿,待到怯羽驾车驶进城门,又道,“那我进宫之后,得空的时候可不可以去储秀宫探望一下顺妃娘娘?”
“不可以,”朱常洵神情微敛,一口回绝,“本王记得,本王曾跟你说过,宫里不比外面,进了宫门,一定要多看少说,谨言慎行。至于这多管闲事的事情,更是不能去做。”
“可她是我娘的徒弟,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有姐妹之谊,我都进宫来了,总不能任由她被别人欺负,却连过问一下都不敢吧。”再次想到初次进宫时在储秀宫外所听到的那凄凉哀婉的“别作深宫一段愁”,江抒眉头不由一蹙。
“岳母大人的徒弟?”朱常洵之前是察觉到她对李顺妃的事情有些上心,却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面上微微划过一丝意外。
“嗯,”江抒抬头对上他的眼眸,“王爷应该也知道,她在进宫之前与荣昌公主的驸马杨春沅有婚约,两个人情投意合,是荣昌公主为了让杨春沅做她的驸马,才故意将她的画像放入待选的秀女中,让她被选进宫来的。”
正文 758第758章 真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不错,这个本王的确知道。”想想当年的事情,朱常洵轻轻点了点头。
江抒望着他沉默了一阵,又接着道:“但王爷不知道的是,她性情刚烈,当初被选中时,曾以跳河自杀以示反抗,若不是刚到京城的我娘恰巧经过救了她,恐怕这个宫里就没有李顺妃了。”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朱常洵黑眸中闪过一丝好奇,“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又进了宫?”
“后来……”江抒凝眸想了想道,“后来我娘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为免她再寻短见,就收她做了徒弟,教她些功夫来分散心神。只是没过多久,她的家人便找到了她们的安身之所,硬生生地将她带走,送进了宫。我娘心知她在宫里不会过得如意,一直放心不下她,便没有再远走,为她留在了京城。”
“原来如此,”朱常洵稍作沉吟道,“你若想看她就去吧,只是切莫与那荣昌起了冲突。至于你口中的姐妹之谊,日后还是不要提了,她是父皇的妃子,便是你的长辈。”
“王爷放心,我知道了。”江抒见他肯松口,立即立手以示保证。
如此说话间,马车已经沿西安门内的笔直青石道穿过重重殿宇楼阁,驶过一道叫做棂星门的小门,到达横贯太液池的平置石桥玉河桥。
江抒掀开车窗帘向外望去,不禁再次为浩瀚池面上的粼粼波光所吸引,正考虑要不要向朱常洵提出下车来走,外面突然遥遥地传来一阵清悦的琴音,伴随着婉转的歌声:“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那琴、歌声离得有些远,江抒向外倾了倾身子,循声望去,但见玉河桥南约莫一里远处的一座袖珍小岛上,建造别致的亭子里,隐约站着数个花红柳绿的身影。
“那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太液池中唱歌?”虽然由于距离原因,并不能看清岛上众人的样貌,但根据歌声和裙袄的颜色,江抒依稀可以判断那些人的年纪并不大,应该不是宫里的嫔妃。
“想必是太子府的众位妃子吧,”朱常洵透过她掀开帘子的小窗向外看了一眼道,“她们经常回来太液池游玩。”
“这么多?”看着那站有十几人之众的小岛,江抒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她虽然知道朱常洛的妻妾不少,但想着至多也就七八个,没想到足足多出一半有余。
就这样了,竟然还能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对着自己说喜欢,真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看来,自己过去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厚颜无耻的认识,还是稍嫌浅薄。
“不全是,”朱常洵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扯扯唇角道,“其中有些是侍女。”
“那他到底有多少妃子?”江抒顺口问道。
“你知道多少?”朱常洵淡淡挑了挑眉。
“这个……六个吧。”江抒想了想道,“太子妃郭氏,皇长孙的生母王才人,大半年前太后赏花宴上新选的那个名叫林凤引的林才人,还有两位选侍,其中一位姓李,被称为东李选侍,另一位不知道,再加上王爷一心……”
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改口:“不,是那位进府多年的西李选侍。”
正文 759第759章 应该会有一个的
朱常洵神情并未因为她提到李眠香而有丝毫变化,仿佛在他眼中那李眠香与其余几人一样无关紧要,平静地望着她道:“说得基本差不多。当日所选的两个选侍中,另一个姓刘,为当今工部尚书刘元霖的侄女。此外,太子府还有一位冯才人,是已过世的小郡主徽嫙的生母。”
“徽嫙?”江抒低声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想了想道,“可是那次去许府参加我二姐的孩子满月宴的时候,瑞王殿下所提到过的那个去年夭折了的孩子?”
“不错,正是她。”朱常洵缓缓点点头。
“那太子府到底有多少孩子呀?”江抒有些好奇地问。
当时朱常浩并没有说出这徽嫙的身份,她只听到叶池挽称之为“小郡主”,并不知道她是朱常洛的女儿,一直以为太子府只有皇长孙一个小孩。
“连着徽嫙,一共三个,”朱常洵笑了笑道,“皇长孙你是知道的,还有一个是本王那位太子皇兄的长女徽娟,现年五岁,大皇长孙一岁,为太子妃郭氏所出。”
“哦,”江抒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眸光一动,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道,“那福王府呢?”
“嗯?”朱常洵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微微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漆黑的眼眸不由深了几分,上下打量起她来。
直到将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方才故意拖着腔调道:“这个嘛……我们不是很快就要大婚了么,相信明年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的。”
“你别胡说——!”江抒清丽的双颊刷地一下红了下来,别扭地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车厢有些昏暗的光线中,朱常洵虽然不能清楚的看清她的脸色,但看她这近似于害羞的举动,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