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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媖姐姐也进宫了?真得吗?常瀛都好久没见过她啦!”朱常瀛显得十分激动。
在他们活下来的七个兄弟姐妹中,他年纪最小,所有的哥哥姐姐无论怎么争怎么夺,却每个人都对他这个年幼的弟弟很好。
他也因此喜欢他们每一个人,时时盼着他们能够进宫,好见上一面。
朱常洵微微一笑:“我方才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去顺妃娘娘的储秀宫了。”
“三哥,那常瀛就去找她了。”朱常瀛眨眨一对乌黑的大眼睛,征求意见。
朱常洵笑着点点头,叮嘱道:“储秀宫是顺妃娘娘的住处,在那里说话多有不便,你不如带她去皇祖母那里看看。”
“谢谢三哥提醒。”朱常瀛乖巧地答应一声,转身大步向储秀宫的方向跑去。
正文 第111章 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不去管李顺妃的事情么?”望着朱常瀛走远,江抒慢慢回过头来,忍不住问道。
将朱轩媖进宫的事情告诉朱常瀛,还建议他带朱轩媖去见太后,这不是有意在为李顺妃解围吗?
朱常洵偏头瞥她一眼:“本王不想被人说成是冷血。”
“就只是这样吗?”江抒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明明也是对李顺妃的遭遇有些同情,却不承认,真是口是心非。
“好了,走吧。”朱常洵微微沉吟片刻,并未回答,甩甩衣袖,转身向前走去。
江抒忙快步追上去:“我们就这样出宫了?”
“不然呢?”
江抒想了想道:“我们就这样走合适吗?就不要去向贵妃娘娘道别吗?”
“没这必要!”朱常洵淡淡甩下一句,正准备继续前行,视线扫到不远处水榭旁的一道丽影,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温和随意。
“福王殿下。”那道丽影也看到了站于湖边的朱常洵与江抒,迅速跑过来,在他们面前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一张明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恬淡笑意。
这女人是谁?
江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一袭大红罗销金裙袄,肩披青绿罗彩画云肩,高耸的随云髻上只简单的插着几只发钗。
看这打扮,既不像后宫嫔妃,又不像公主,也不像宫女。
这时,只听朱常洵不咸不淡地道:“方掌乐?不,本王差点儿忘了你已经升职了,现在应该叫你方司乐了吧?”
“王爷还是叫奴婢素衣吧,奴婢听着不习惯。”方素衣向着他屈了屈身子,有礼地道。
“本王可不想坏了宫中的规矩。”朱常洵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那平淡的语气,像是有些不悦,但看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又似乎不像。
江抒微微抿了抿唇,这两个人,态度暧昧,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司乐不是应该在教坊司吗?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江抒正在猜测之际,却听朱常洵又开口了。
方素衣慢慢直起身来:“奴婢听说王爷今日进宫了,知道王爷必会从此处经过,特意在附近等候王爷。”
“方司乐在等本王?”朱常洵不禁哂笑一声,“不知所为何事呀?”
方素衣看了看旁边一身湿淋淋宫女打扮的江抒,稍作迟疑道:“王爷,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无须那么麻烦,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可是……”
“你们慢慢聊,我去前面看看。”
江抒看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知道自己再杵在这里就有些不合适了,立刻识趣地离开。
“说吧,见本王何事?”看着江抒在前面的水榭旁转了弯,身影消失在花木丛中,朱常洵将目光移向她。
方素衣垂眸迟疑了片刻,低声道:“眠香……眠香她在太子府中过得不太好,她……”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朱常洵冷淡地打断她。
“那王爷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过得不如意,还不管不问么?”
“管?你要本王来管?”朱常洵薄薄的唇角边勾起嘲讽的弧度,“你与她姐妹情深,那你告诉本王,当年若不是教坊司正在选拔掌乐,她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还会怂恿她进太子府当选侍吗?”
正文 第112章 也就装宫女了
“你……王爷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方素衣想都没想,矢口否认。
朱常洵冷冷一笑,向前走了两步,与她并肩面向相反的方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本王真得会相信你当初所说的,你怎么阻拦她都阻拦不住?”
“当年的事情,王爷都知道?”方素衣不由得一怔。
“不错,本王都知道。”清淡的语气,无喜无怒不带感情。
方素衣却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心中一慌,脱口道:“这也不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当初若不是眠香一心想要当皇后,稍微把王爷看得重一些,就算奴婢再怎么怂恿,她也不会进太子府的。”
“所以,本王并没有把你怎么样。”朱常洵自嘲地笑了笑,抬脚向前走去。
“眠香的事情,王爷就真的不去管么?”方素衣慌忙转过身,大声问道。
朱常洵微微止步,淡淡道:“在她决定进太子府做选侍的时候,本王就已经说过了,只要她踏进太子府的大门,就与本王再无干系!”
道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方素衣站在原地未动,望着他遥遥远去的背影,直到那翩翩身影消失在花木周折之处,方才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万春亭附近的牡丹园中。
江抒蹲在一株开墨红色花的牡丹旁,拈着一朵巨大的花朵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是整个御花园中开得最好的牡丹了,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魏紫?也不像呀,魏紫不应该是紫色的吗?”
她以前虽然也曾见过不少牡丹,但对于它们的品种,却不太了解。
“既然不是紫色的,当然不是魏紫。”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清宁的男声。
江抒没想到这附近会有人,拈着牡丹花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出现在江抒视线中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金线勾边的深紫色华服,面目英俊,气度非凡,远远望去,给人一种贵气逼人之感。
这不是自己穿越来的当天,与叶池挽在正阳门大街的茶楼中,所看到的那个和去年丁未科状元黄士俊在一起人吗?
会出现在皇宫里,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这宫女,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非但不行礼,还竟敢直视?”
男子大步走过来,沉声责怪道,却并没有真正怪罪的意思。
自称本宫?
又是男儿之身,显然不可能是这宫里的娘娘。
莫非,他就是当今太子——朱常洛?
江抒心念电转,迅速站起身来,向他屈了屈身子,有礼地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既然他认为自己是宫女,那她也就装一回宫女了。
“不必多礼,起来吧。”朱常洛向她摆摆手,目光移向她身后的那株开墨红色花朵的牡丹,“你不认识它?”
“嗯。”江抒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继续保持着她恭敬的态度。
朱常洛好笑地看她一眼,向那边指了指:“此乃黑牡丹中的精品,冠世墨玉。”
正文 第113章 有意在支开自己
“冠世墨玉?”江抒轻轻重复一遍,不禁赞叹道,“好华贵的名字呀!”
“华贵的花,自然要配华贵的名字。”朱常洛微微敛了敛神,径自向前走去,“陪本宫走走。”
“是。”当今太子殿下吩咐,江抒不敢随意拒绝,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随上他的脚步。
不经意偏头,瞥见那张与朱常洵有几分相像的俊逸侧容,面上微微出现几分疑惑之色。
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沉着内敛,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但身上却并没有戾气。
那前些天派人刺杀自己的,到底是不是他?
“怎么?有心事?”正在这时,身旁传来淡淡的询问。
江抒立刻摇摇头:“没有。”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朱常洛顿了顿,又问。
“奴婢……奴婢翊坤宫,榴盎。”江抒灵机一动,脱口道。
“郑贵妃宫里的人?”
“是。”江抒再次恭敬回答。
自己的身份不便透露,她就只好冒名顶替了。
朱常洛淡淡笑了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因为他分明看到,对面碎石子小道上迎面走来的翩翩白影。
那正是威胁到他太子之位的人——他同父异母的三弟朱常洵。
朱常洵同时也看到了牡丹园中的二人,眸光微微一闪,大步迎上前来,向着走在前面的朱常洛抬了抬手道:“臣弟见过皇兄。”
“三皇弟不必多礼,”朱常洛笑着摆摆手,“原来今日三皇弟也进宫了。”
朱常洵将双手收回到身体两侧,淡笑着道:“近来诸事繁忙,许久不曾进宫来探望母妃了,今日适逢空闲,臣弟特地来看看她。”
然后目光移向站于他侧后方的江抒:“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抒不想自己冒充宫女的事情穿帮,忙向前走了两步,朝他屈身一礼道:“回福王殿下,奴婢看贵妃娘娘近几日来睡得不是太好,听说茉莉花有助于睡眠,特意前来御花园中采摘茉莉花瓣,好为她做个花枕。看到这边牡丹开得好,就忍不住过来看看。”
奴婢?
朱常洵眼眸不禁一眯,原来这丫头在朱常洛面前隐瞒了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去揭穿,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不必采摘了,你快回去吧,母妃好像有什么事情在找你。”
“啊?”江抒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些回去吧,别耽搁了正事,做花枕不急于一时。”朱常洵也不介意她的不专心,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意思。
“哦,是。”江抒这才看出了他是有意在支开自己,加之她自身也不想掺和进两个人中间,再次向他施了一礼,快步向前走去。
“皇兄,臣弟也先告辞了。”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朱常洵温和清润的声音。
“三皇弟不必客气,请自便。”接着是朱常洛平淡疏离的应答。
江抒脚步微微顿了顿,考虑到两个人既然不停下来叙旧,自己是否要等朱常洵一起走,但很快想到朱常洛还在看着,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抬脚继续前行。
只不过,她却并未去翊坤宫,而是在不远处的玫瑰园附近转了弯,直接向他们马车所停的神武门走去。
正文 第114章 那不过是相对而言
一路上没有再碰上什么人,走得十分顺利,江抒一直没等到朱常洵跟上来,原以为出宫之后需要在宫门口等他一会儿,没想到走出神武门,却见人家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立于马车前。
看到江抒出来,朱常洵遥遥向她摆摆手:“来了,那就快上车吧。”
“你不是在我后面吗?”江抒大步走过去,有些奇怪地问道。
“开始是,不过后来本王看你绕了远路,懒得跟着一起走,就抄近路过来了。”
朱常洵轻轻一笑,抬手撩开低垂的车帘,先一步上车。
“那你为什么不叫住我?”江抒脸色不禁一变。
什么人嘛,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冤枉路,也不提醒一下。
“你不是说想在御花园中逛逛吗?本王以为你是看中了那边的风景,才去走的,怎么好去打扰?”朱常洵无辜地笑了笑,朝她伸过一只手,“上车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上得去!”江抒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避开那只手。
鬼才相信他的话!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进宫,对于宫里的路线完全陌生。
扶着车栏爬上马车,在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来,江抒又道:“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说的,居心险恶,没有风度!”
“是吗?”朱常洵眸光微闪,笑眯眯地望着她,“方才在湖边的时候,本王好像听到有人对本王的评价很高呢。”
“你少得意!”江抒没好气的横他一眼,“那不过是相对而言。比一个小鬼头好那么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休得无礼!”听到江抒这不屑的语气,车外的怯羽看不过去了。
竟敢如此跟他们家王爷说话,这女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要知道,就连一贯横行霸道的瑞安长公主之子万长祚,见到他们家王爷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