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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伸手摸了摸云中羽的眼睛,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贪婪,“叔叔的眼睛很漂亮,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云中羽开始有一些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家的小孩?”
长欢眼也不眨一下,“我叫欢欢,刚刚死了爹,和娘相依为命。”
云中羽支吾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总能感觉得到,长欢谈及自己死鬼爹的时候,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正好这时候来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长欢指着前面的糖葫芦说,“叔叔,我要吃东西。”
云中羽好笑地说,“想吃那个啊,你连牙齿都没有长,怎么吃?”
长欢很固执,“那个甜甜的,我想吃。”
平时凤夙阻拦他也就罢了,凭什么外人也要对他指手画脚。
“原来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吃啊!我还以为……”
云中羽想到了某个人,目光有点沉。
趁他恍神的片刻,那个诡异的娃娃就一口咬中了他的手指,云中羽的指尖一麻,他下意识抽回手。
长欢便舔了舔舌头上的血渍,颇有些妖异,“嘻嘻,叔叔,你的血真好喝,下次我还会来喝的。”
他退身,只一会儿,那娃娃就窜入了人影中,消失无踪了。
要不是指尖传来清晰点的一阵痛,他甚至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幻觉。
长欢总算找到了回家的路,他自己一个回来了,刚入门的时候,就被凤夙逮住,他整个人就被凤夙拎了起来。
凤夙凑过去,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他的脸上便多出了几丝寒气,“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长欢浑身抖了抖,却还垂死挣扎地说,“没有啊!”
凤夙警觉地问,“你是不是又出去偷吃了?”
在那样严厉的目光下,长欢也渐渐地投降了,他低声地说道,“别告诉娘娘。”
“这个给你。”
长欢伸手,在他手中轻轻地放下一颗糖葫芦。
凤夙更为生气,“小鬼,你只出去这一下,就懂得贿赂了?谁教你的?”
长欢咬着殷红的小嘴,“我的心意,娘娘喜欢的。”
凤夙连连冷笑,“呵呵,给我老实交代,你偷逃出去后干了什么坏事?谁给你的钱?”
“我偷的……”
长欢心虚地低下了头,凤夙的压迫委实太过厉害,逼得他把最后的秘密都给透露了出来。
凤夙脸上全然冷却,“偷的谁的?”
长欢指了指外面的姬伊,指尖都在发颤。
“你长本事了。”
凤夙不由分说把他拎起来,揍了一顿。
长欢自知理亏,只得忍气吞声。
接着,凤夙又把他全身都清洗了一遍,确保没有血腥味,才敢为他穿好衣服。
他再三警告长欢,“以后不准再去偷食人血,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份。”
长欢闷闷不乐地说,“可是长欢……饿……”
凤夙算是对他妥协了,他只得伸出自己的手臂,递到了他的嘴边,“以后……以后要是饿了,就吃我的吧。”
“要是无故滋事,惹你娘不开心,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长欢卖力地吸食鲜血,仿佛是在报复他似的。
等他终于喝够了,凤夙才收回了手。
长欢笑着发问,“爹爹,你疼不疼?”
凤夙对他没有一个好脸色,“自己咬得那么得劲,还问我疼不疼?你倒是有心眼。”
“那这个呢?”
长欢看向糖葫芦。
凤夙随手就把那东西扔掉了。
长欢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瘪瘪嘴,想哭,但看见凤夙严厉的眼神,又没有敢哭出声
,凤夙有意压低声音,对他说,“她还在睡觉,乖乖闭嘴。”
近来,长欢满耳朵都是,凤夙的那些“你不许”“以后不准”“乖乖闭嘴”,他听了很烦躁。
姬伊睡醒后,看着手中牵丝线,又动了动,这一次她能感知到,来的人是自己的熟人——颜三生和云中羽。
而且,竟然离他们很近。
姬伊叹了口气,她绝不能让他们的身份被颜三生发现,虽然他们的面貌都变得不一样了,但颜三生心思纤细如丝,难保不会再次被他识破。
为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要换地方住了。
“夫人,你醒了?”
凤夙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长欢爬到她身前,他有些蔫然地说,“长欢生病了。”
姬伊担忧地问,“怎么病了?头也不烫,人也活蹦乱跳的……”
长欢不敢看凤夙阴沉的脸色,他直接就告状,“我的手伤着了,爹爹打的。”
姬伊埋怨他,“凤夙,你干嘛老是打他啊!”
“你还敢告状,真是了不得了。”
这小子当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明明还那么小,就活得和人精似的。
姬伊继续说,“就算他做错了事情,也不该罚这么重啊。”
凤夙不敢苟同,“慈母多败儿。”
“……娘娘,救救我,大魔王要打我。”
长欢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松手,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姬伊揉了揉他的头,“好了,不哭了,我带你出去玩,顺便物色一下新的住所。”
凤夙神色一凛,“怎么要换地方了?”
姬伊看了看四下,脸色有些不好看,“这里住进了一些人,我们不方便见到他们。”
凤夙意会于心。
姬伊走出去后,凤夙要从她手中接过长欢,“夫人,我来抱他吧,你昨天已经累了一夜了。”
姬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因而就有些红脸。
长欢蹬腿,表示拒绝,“不要,长欢不要。”
凤夙毫不留情地说,“那你自己爬去。”
姬伊:“……”
长欢:“……”
长欢震惊地看着姬伊,“娘娘,你真的不救我?”
姬伊目光游离,“你爹说得对,慈母多败儿,你还是听你爹的吧,这也是为你日后考虑。”
长欢再次无语,“……”
如今连自己的亲娘都变得不可靠了,日子过得很艰难了,他非得另寻别处落榻不可。
姬伊起初还漫不经心地走,但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人,她的脚步就变得匆乱了,以及她的目光也时不时地移到那个人的身上去,“夫人,你为什么总是盯着别的男人看?”
凤夙有些吃醋,
姬伊抓紧了他的手,“走,绕开他。”
看着凤夙惊疑不定的眼,她目光微沉,“他是云中羽,我们必须要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云中羽要是来了,那颜三生就应该在附近。
要让他碰到凤夙,那还了得。
长欢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这不就是那个叔叔吗,凤夙看起来那么警惕他,这就说明他有机可图,姬伊怕麻烦,他可一点都不怕,而且他私心里,还想报复凤夙,谁教凤夙一直都打他屁股来着。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如获新生,故人长辞(七)
姬伊手中牵丝线又是一动,这一次动的很异样,她下意识蹲下身子,进入冥想之中。
渐渐地,她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近到就在她眼前,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后,她睁眼,猛然抓住凤夙的手,“你先送长欢回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正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姬伊立刻冲他摇了摇头。
她凝重的神情,也让他一下紧张起来。
他急忙就把长欢送了回去,并再三嘱咐他,“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要是我回来后,看见你不在,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他始终还是不放心,想要出去找姬伊。
长欢反问道,“那我要是还在呢?”
凤夙大方地给了他一点好处,“今晚可以给你加餐。”
看着长欢拼命地咽口水,他就知道这一招有用,他这才安心离开。
长欢是不可能放过一丁点整倒凤夙的机会的,他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立刻下了床,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到了集市上,凑巧的是,云中羽还在,他便一下跑过去,抱住了云中羽的大腿,“叔叔,我又见到你了。”
云中羽蹲下身子,让他不至于仰着头,脖子酸。
他捏了捏长欢粉白的脸,“小鬼,你住哪里,我怎么老是能遇见你?”
长欢一脸严肃地问,“叔叔你喜不喜欢我?”
云中羽没有忍住,他噗嗤一笑,“你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你。”
“那好。”
长欢抓住了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咕噜噜地吸着他的血,白皙的脸蛋渐渐有了粉薄的颜色。
云中羽看着这吸血的怪小孩,心中有几分异样。
他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小孩,你爹爹叫什么?你娘娘又叫什么?”
“我爹爹叫黄埔铁牛,我娘娘叫慕容翠花。”
长欢一本正经地说假话。
云中羽便用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不学好,不说实话,长不高的。”
长欢无所谓地说,“哦,那就不长高了。”
他歪了一下脑袋,陡然看到不远处的糖葫芦,他一脸兴奋地说,“叔叔,你看那边的那个,你买,我想带给娘娘吃。”
云中羽心中的异样感更甚,“你娘也喜欢吃这个,这可不多见。”
“娘娘很喜欢,但是爹爹不喜欢。”
谈及凤夙,长欢总有一些不快。
云中羽笑着问,“你爹不是死了吗?”
长欢淡定地说,“……嗯,又诈尸了。”
云中羽无语,“……”
而后,长欢就从兜里,掏出了一物,“请问,这个能卖多少钱?”
云中羽的目光登时一晃,他手中的那一物正是红莲耳钉,那是长欢从姬伊那边顺走的。云中羽一下凛然,“小鬼,你手中这个东西,是谁的?”
长欢怕他告状,遂不敢说实话,只是说,“是捡的。”
“小鬼,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打你屁股了。”
云中羽作势要打他屁股,长欢脱口而出,“是捡的娘娘的,我只告诉你一人,不要说出去,我怕被她打。”
云中羽又紧张地问道,“这红莲耳钉原先是一对的?你怎么只有一只?”
长欢颇是委屈,“爹爹也有,我偷不到。”
云中羽沉沉地唤道,“长欢。”
云中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带你去见一位叔叔好不好?”
云中羽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长欢试图摆脱他,“不见,我要回家。”
云中羽拿捏着他的小心思,故意激将道,“他很漂亮,天下第一的漂亮,另外,他的血很好喝。”
随即,长欢就催促道,“赶紧走,我,要,喝,血。”
云中羽不由露出一抹笑,可是很快那笑就变得沉重了。
他在想,颜三生遇见他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一面担忧又一面暗自兴奋。
云中羽带着他一起离开,最终在一间屋子前,驻足。
长欢有些胆怯,只因,那里面实在太安静了。
自从那件事情后,颜三生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总是会阖着眼,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然后,不知不觉就是一天。
他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想,只是把自己一味地放空,这样一来,就不用在忍受过去心如刀割般的痛了吧!
云中羽看了很心疼,不过他想,要是有了这个小孩,事情也许会有一些改变的吧。
云中羽推开门走入,他把长欢推到他身前,长欢扯了扯他的衣摆,低低地唤道,“叔叔。”
颜三生听到那小小的,软糯的声音,目光不由一恍。
他睁开眼,看向眼前那个孩子,而后他又听见长欢问,“叔叔,你不怕黑吗?”
云中羽见状,遂点燃了灯。
无视颜三生冰冷的眼神,长欢爬到他的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吸足了他的血。
颜三生突然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下意识把长欢甩脱。
长欢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大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颜三生疑惑地问云中羽,“这是谁?”
云中羽面带复杂地说,“他是长欢。”
“长欢?”颜三生一下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他浑然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哈哈哈,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名字又能代表什么。”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师父,你信吗,你终是逃不开这个怪圈了。”
云中羽手中的红莲耳钉,让他一下收敛了嘴边的笑。
他看着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