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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多少会理解一点自己的苦心,可谁知道,他竟以此为辱。
萧荣冷漠地说,“我不用你这么做,你以自甘堕落的代价来换我圈禁在此,你以为我会开心,会感激你吗?”
璎珞苦笑道,“那你在乎的是什么?”
萧荣沉吟,“从前是你,如今是自由。”
“不会有人来救你了,永远都不会了,你只能被关在这里,一直被关到死。”
璎珞愤怒地抓住囚牢的门,似乎想摇晃几下,都最终都放弃了。
萧荣面露讥讽,“好啊,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同情我,还是可怜我?”
璎珞泪如涌泉,“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安慰我几句吗,我活得如此辛苦,要不是为你,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萧荣不但不怜惜她,反而给她一记重锤,他冷淡地说,“那是你自找的,你怨得了谁!”
璎珞眼中多了点血色,“你再说一次。”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没有丝毫价值了,只是我在其中调剂,费尽千辛万苦才让你活下去,你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
萧荣讥诮地说,“你希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璎珞颓然道,“那不是我希望的事情。”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一旦入了北陵,你将只是钓萧百意这条鱼的诱饵。”
萧荣冷笑一阵,“那你们就要失望了。”
璎珞瞪大眼睛,“应该是你更失望才对,如果你起不到半分作用,他们还能让你活下去吗?”
“劳烦你关心,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见我了,你只让我觉得很恶心。”
萧荣对她只有冷嘲热讽。
“……你!”
璎珞肩头不住发抖,她看了他一两眼后,便迅速地拂袖离去。
她走后,一道单薄如纸的身影翩翩然而来。
“萧荣。”
姬伊在他眼前站定,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对他说,“你喜欢的女人是个贪婪的女人,她一面贪恋荣华富贵,所以才成为了谢庭之的宠姬,对他呵护备至,一面又放不下年轻的你,毕竟过去也算是经营了一段感情,那你是怎么想的?”
萧荣猛然抬头,对上她的眼,“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姬伊说,“到了这地步,就不要问我是谁了,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敌人,我亦是如此。”
不知为何,萧荣忽然就一下松懈了警惕。
他问,“那你想来干什么?”
姬伊顿了顿,而后就问,“我不杀你,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你知道南屿事变之后,萧百意的下落吗?”
萧荣一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也是想找萧百意的,怎么,你们每一个都这么觊觎他手中的玉玺?”
姬伊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玉玺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把玉玺丢了,当然萧百意一定不会放过捡走玉玺的机会。
他势必会得到玉玺,可是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萧荣讥笑道,“那玉玺是过去权海的传世玉玺,只是后来才遗落到了大澜皇室,据说只要得到了它,即便统一天下都不成问题了,现在云荒和北陵都很需要它,这样才能顺利地使另一方臣服自己,你也知道大澜灭国后,三国的平衡被打破了。”
姬伊颔首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都要来找萧百意。”
萧荣反复看了她一两眼,“听你话中的意思,你是另有目的?”
姬伊有些避讳,“别问太多,我只是想知道萧百意的一点消息罢了。”
萧荣一阵若有所思,“告诉我你的身份,然后让我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失误。”
姬伊哑然。
而后,就听萧荣说,“你的眼睛实在太利,也太亮了,这一双眼,我只在一个女人身上见到过。”
“我们的姬大人,你终于活过来了。”
他伸出手来,虽然无法去触碰她的手,却也想拼命地这么做。
他眸光沉痛,看向姬伊时,连眼梢都在颤栗。
姬伊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可以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吗?”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伪装是失败的,为什么谁都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萧荣沉默片刻,之后才说,“我不能透露太多,过去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咒,我只能告诉你几个关键词,你自己来猜测就好。”
姬伊耐心地等着他说。
萧荣深深地望定她的眼,“血,伞。”
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吐血不止。
姬伊几分惊异,“你怎么了?”
“你看,我果然还是被反噬了。”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移开手的时候,她竟看见他的心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剜出来了,那意外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姬伊心中一惊,“你的心脏……没了……”
萧荣艰难地吐字,“这就是……说实话的……代价……姬大人……大澜……的最后……交给你了……让百意……活下去吧!”
“虽然我……后来……也发现了……我其实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但是……这个兄弟……就凭……他保护了我最后一场……我也认下了……答应我……留他……一条生路……行吗?”
“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姬伊阖了阖眼,眼中有哀伤翻涌而上,“我也有自己的重责啊。”
她平静地走了出去。
她想,她知道了血伞的意思,过去幽姬就时常撑着一把血伞,她在消失许久之后,居然又冒了出来。
姬伊深知,这个女人必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在不久的日后。
……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三)
璎珞出来之后,竟不想很快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
她看着身前以小伍为首的暗卫,目光不由一沉,“摆出这种架势,你是想造反不成,丞相人呢?”
小伍轻飘飘地甩出一具尸体,那是她的心腹,翡玉的尸体,看见这具尸体之后,她就顿觉得大事不妙了。
小伍痛恨地说,“你所做的恶事,她都已一一交代清楚。”
璎珞浑然不自在,“我这是做了什么恶事?才引来你的大动干戈。”
小伍厉声斥责道,“你为了和别人私通,竟害死了丞相,你该当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璎珞坚决不承认,小伍便把谢庭之的尸体给搬了出来。
“这是丞相的尸体,你自己看看。”
这具尸体被剜了眼,下身都被剁成了肉泥,故而搬过来的身体只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上半身而已。
璎珞看了,差点没晕厥,但此时刀还悬在她的脖子上,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她冷静地说,“凡是要讲证据,我为什么一直不害死他,偏偏这时候要害死他,还是在你来的时间内,刚好就被你碰到了。”
小伍的眼神再度一戾,“你休得狡辩,丞相中的是慢性毒,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就是你,且他向来谨慎,不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连靠近他一下都不能,这下毒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尽管如此,璎珞还是强自辩解道,“他自己平时也偷偷服用五石散,这怎么能都怪在我头上。”
主要她确实是被冤枉的,她当然得力争一个清白。
小伍冷笑,“你请来的那两个大夫都坦诚交代了,你在他们那里买了毒药。”
璎珞陡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们胡说,你叫他们来对峙。”
此时,下人搬过来第三具尸体,那具尸体正还新死不久,流的血还没有干涸,“伍大人,这是囚牢里的那具尸体。”
璎珞一眼看过去,竟然看见了萧荣的脸。
她全身冷汗扑出,也越发相信,这是一个专门为她设计的局了。
小伍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中的毒正是出自浮云山庄,据那两大夫交代的,一模一样。”
转而,他就盯着她苍白的脸,斥责一声,“好一个毒妇,不光私通,还谋害了奸夫。”金蝉脱壳
“你!”
璎珞被人压住腿,强制跪下。
这些证据不清不楚,没有具体哪一点,是真的指向凶手是她的。
他也只是把全部的疑点都往她身上靠,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真相,而是一个该把罪责一力承担下来的替死鬼罢了。
半晌,想明白之后,她才大声地讥笑道,“我知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因为丞相支持三皇子,已经让你们多次吃亏了,你们九殿下不敢在国内公然对他下手,就只敢在这里对他下手,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我身上,而你们九殿下不光做了好人,还撇得一干二净。”
小伍的神情显然不自在,“自己是个毒妇,还无赖他人,我今日就要送你下地狱,让你下去向他们赎罪。”
璎珞觉得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她越发猖狂的大笑。
小伍大概觉得这样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遂索性一下就将她杀死了。
四具尸体并排躺在地上,他似乎觉得还缺少了什么,说来,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大夫呢?
他急忙托人去找来了他们,凤夙和姬伊走不远。
也许还是他们不想走,所以才成功地被他找到了。
“凡请两位先生去和我见一面九殿下,好想他说明一下情况,否则我这张空口就只能说白话了。”
小伍的语气已经不是商量,而是赤裸裸地威胁。
姬伊推脱道,“容我们考虑一下,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未处理。”
“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
而后,他就命人把他们都关到了一件暗沉的屋子里。
凤夙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姬伊似有些许踌躇,“他已经把这里严密监控起来了,我愁的是,如何把卫彦给带出去。”
“我倒有一个办法。”他发挥了聪明大脑的作用,“用你的傀儡术,伪造成我们死亡的模样,趁他们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我们再带走卫彦,你看可行?”
姬伊神色一喜,“好啊,这主意不错。”
“凤夙”到了晚间的时候,就破门而出,“姬伊”尾随而上。
于是满府的暗卫都被他们的大动作惊动了。
小伍看着他们在屋顶跳跃的声音,一阵咬牙切齿,“你们都是死的吗?给我去追,他们要是逃走了,我们这里的消息还能瞒得死吗?”
在这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真正的姬伊和凤夙已经绕到了后面。
她推开卫彦住的柴房,兴高采烈地说,“卫彦,我来带你回家了。”
谁知,刚一推门,竟然看见他悬着绳,一脚踢倒椅子,正准备自缢。
“你这是疯了吗?”姬伊赶紧割断了绳子,将他扶起,“不要这么做,命是自己的,你不能对自己不负责任。”
“你不学好,我当年是这么教你轻贱自己的吗?”
卫彦脸上扶起一抹虚弱的笑,“可是啊,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你看你如今生活幸福,我还有什么理由再来打扰你。”
姬伊严肃地说,“如果我说出来了那个理由,你是不是就肯和我一起走了?”
卫彦不说话,只是神色相当的复杂。
姬伊使劲摇晃着他,“快告诉我,是不是?”
卫彦不想让她失望,只得答了一句,“是。”
“我有儿子了,我儿子上次还向我讨要一个哥哥,你说我要去哪里变给他?”姬伊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目光坚毅,一如当年那个在烽火里站定的女子,卫彦恍惚中,就听到她问,“那现在我问你,你愿意做长欢的哥哥,照顾他一辈子吗?”
姬伊再问,“卫彦,告诉我,你愿意吗?”
只怕他不回答,姬伊就会永远地问下去。
她在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他必须活下去的机会。
卫彦不由一笑,一下就笑出了眼泪,“我愿意,这次是真话。”
姬伊跟着笑,“是的,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凤夙进来时,看见她还半扶着卫彦,他眼睛一红,当即就把卫彦甩到一边,“你乱碰她干吗?再有下一次,我非砍断你的手不可。”
当然,这么做的结果不外乎都会换来姬伊喋喋不休的抱怨。
卫彦静静地看着,凤夙维护她时,专制霸道的模样,被她大骂时,委屈可怜的神态,他恍然觉得,那还是当年北海第一圣手凤夙,和被他欺压很惨的落难女官姬伊。
只是啊,一个做了妻,一个成了夫。
那自然就变成了另一番的光景。
他对自己呢喃,好好活下去吧,时间若长,他若等得,那便足以看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