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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须得假装漠然,假装避开她,甚至假装和庄梦沅联盟。
最终他嗫嚅着唇瓣,惨痛地说,“你离开吧……”
姬伊为他挡去箭矢,胡乱地给他止血。
“要么我们一起活着离开,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凤夙的脸上,尽然都是触痛。
我该要怎样,才能救赎你。
我该要怎样,才能再次说出,我要保护你的这句话。
我该要怎样,才能让你活下去。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姬伊匆匆抹过脸上的血渍,想把他从两个管子之间,给放下来。
她努力了许久,手上身上都被刺伤了。
她血流满脸,她义无反顾。
紧要关头,不光来了一个萧血衣,还有障月城的所有人都已经兵临祭坛下。
月华浓挥手,做了一个要把姬伊射下来的举动。
血彼岸却在此时忿忿地开了口,“你敢动手,我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夷平了你障月城,别人不知道你的弱点,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有几分能耐,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月华浓轻蔑地看着血彼岸,“本夫人还能受你一个后辈威胁不成?”
“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血彼岸死死咬牙,“知道我忍了你多久了吗?不是你,就没有现在这副局面,不是你,我们这整个天下还是安然无恙的,可是你,为了自己膨胀的野心,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月华浓阴鸷地说,“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惹我生气,我发怒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发怒的后果你也同样惹不起。”
血彼岸拍了拍肩头的那只鹦鹉,对她低声地祷告,“那件事你去做,乖,做完之后,我就放你自由,让你回到天寒之州,你的家园。”
那只七彩斑斓的鹦鹉,一飞冲天。
鸦雀声四起,不到片刻,无数的鸟都聚齐在了天空之上,在血月下,仿佛是地狱里才有的盛况。
鹦鹉召唤来的鸟,嘴里大都携着火,通通往一处飞去。
而它们飞往的地方,正是障月城。
“你太过自以为是了,你难道真以为我对你无计可施,呵呵,这个把柄我捏在自己手里数年,原本你若识相,我就愿意放你一命,可现在我发觉,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就是不值得人原谅。”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上了月华浓凶神恶煞的眼,大声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在障月城落脚,还不是因为那边有灵源,能助你们这些人活得久远,什么天赋异禀的弒月族人,什么能活上千万岁,呵呵呵,我若毁了你障月城的屏障,我看看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原来鸟类的作用就在于此。
月华浓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张地命令庄梦沅,“梦沅,你快阻止她。”
庄梦沅只是敌对月华浓,真若是威胁到了整个障月城,她也得动真格。
当下她就骑上了麝兽的背,飞上了高空,身下的麝兽不停地吞噬着那些鸟类,她也在用弓箭射死它们。
可那些鸟类实在数目太多,他们无论怎样都捉不完。
这时,萧血衣手一招,无数的丧尸从祭坛上,一跳而下,迅速与他们的鬼兵厮打在了一起。
血彼岸不断地往下投入火种,因此,也没有人敢靠近她。
只过了片刻,屏障就破了。
月华浓迅速衰败,竟然一下就生出了满头的白发,她的容颜也跟着变得苍老了。
狰狞的神色配在这张脸上,真是丑陋到了极致。
看着月华浓如此苍老丑陋的模样,萧血衣的脸上也不禁有了几分快意,“果然贱人自有天收。”
“说得不差,但你也是如此。”
她的背后,不知不觉中,就站了一个人。
今妗没有气息,故而萧血衣根本察觉不出她的靠近。
今妗瞬间扯出牵丝线,将她捆成了一团。
混乱之中,一道箭矢往她的方向射过来。
正好射断了她手中的牵丝线,萧血衣因此坠落了下来。
最后,她看见,人群里有一双眼睛,似曾相识,那是一双蓝眼睛,幽幽地闪着光。
那道箭矢,正是出自他之手,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萧血衣?
正文 第三百零一十四章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二十)
一场灾难之后,总有执法者来收拾烂摊子。
而今,他们已经快接近新亭了。
惨白的袍子划过地面,留下的则是一片的血渍。
言寄情拿着权杖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洛朽不由抱怨了一句,“我说,这叫什么事情啊!我们这一年到头,就没有停歇过。”
言寄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止住了步伐,她四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上空那轮血月,反复地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洛朽意会了她的意思,也不禁纳闷地说,“公子羲和以珠在何处?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忽然,他整张脸都有了僵硬,“他们此刻应该在……先祖曾下过命令,不能靠近诡墓,可是此刻,趁着他们大乱,他们也要以保护诡墓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入诡墓。”
言寄情的脸色瞬间黑沉到可怕,“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诡墓就根本不是一个墓穴。”
“不是墓穴,又是什么?”
洛朽突然听到她提及这件秘辛,不由怔了怔。
言寄情一直避讳提及这件事,不是紧要的情况,她是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
而今,也许她碰到了浩劫。
言寄情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权杖,“那是一只上古神兽相柳,只是相柳在很多年前找不到供给的灵源,因而灵力尽失,就昏睡在了忘川族。”
“我们先祖花费了很多代价,为它做好了掩饰,慌称它是极其凶险的墓穴,同时也有后人,重栎把它打造成了墓穴的模样,目的就是不让后辈去冒犯它。”
她的脸色现在又有些发青,“可是那只相柳并没有死啊!它什么时候苏醒过来,那整个大陆都要完蛋,以前光姬伊一个人去也就罢了,那么多人去了,让相柳闻到了如此多的活人气息,这岂不是给它一个进食的讯息,何况它已经饿了那么多年,刚一醒来,你说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洛朽适时问,“姬伊要找的东西怎么会在相柳的身体里,那是什么东西?”
言寄情顿了顿,继而沉声道,“能补大陆之间间隙的只有,相柳的心脏,那大小体积刚好合适。”
“……”
他沉默了许久,都难以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安。
“为什么公子这么执着于进入诡墓?”
言寄情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因为相柳的头脑里,曾经留下来有关于神祗的秘密,他以为要是他得到了这个秘密,那他就能摆脱人类之躯了,他想成为真正的神,可那压根是不可能的。”
“公子身体里有一半的神祗血脉,那不过是通过传承得来的,他本人并不具备神格,因而强行成神,只会是害人害己。”
而后,她又阴沉地说,“以珠有着和他一样的妄想,你以为以珠是真心待他吗?”
洛朽几乎都听呆了,“以珠又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一直在他身侧,不管不顾地帮助他。”
言寄情恼怒地说,“以珠是被赶出幽冥司的,我问过幽冥总司大人,他不愿对我透露太多,只是告诉我,以珠是个孽障,她要做一件永远不可能被完成的事情。”
洛朽满目震惊,“那她要做什么?”
言寄情咬牙切齿地说,“魔可以下诅咒,而神可以解开诅咒,以珠身上自带诅咒,那已经折磨了她很久了,她以为要是帮助了公子羲成神,那她也可以顺势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实际上,公子羲成不了神,她的心愿也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洛朽继续问,“既然神都可以解开诅咒,那她为什么不去找老巫花余年?”
“老巫之所以避世不出,这次也不去诡墓里,帮助姬伊他们,为的就是避开她,我不知道她们曾经有过什么过节,只是,这段往事被列为禁忌尘封了。”
说到这里,洛朽的心都凉了凉,“以前只知道以珠身份神秘,没有想到她和这些人的渊源竟然那么深。”
言寄情急促地说,“先不要去新亭了,我们得尽快赶去诡墓那边,我们要加快速度,必须要在事态恶化之前,阻止所有人。”
洛朽迟疑不定地说,“你一直没有办法对付公子羲和以珠,这次应该也……”
“如果他们不肯罢休,我唯有将公子羲和以珠都封印起来,我绝对不能放任他们接近诡墓,破坏相柳的安宁。”
言寄情脸上一片的冷汗,手掌出也是不停地在发抖。
她明白,这个任务有多重。
洛朽喘息了口气。
“现在我下令,所有执法者,重回忘川族,保护我族。”
言寄情重重敲下权杖,而后就听众执法者争相附和道,“仆,誓与我族共存亡。”
血月临空之日,并不是指的一天,反而持续了三天之久。
萧血衣的丧尸队伍和障月城一行足足混战了两天。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天际突然出现了一缕白。
血彼岸惊讶地喊,“开了,诡墓开了。”
他们这样的糟蹋发,最终的后果就是结界崩溃了,所有人都往下掉去。
一时间,黄沙起浪。
所有人都已经置身于极地大漠。
凤夙也摆脱了困境,他身侧的姬伊浑身发颤,和他一样,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冷成了一块冰。
凤夙抱紧了她,没有让她摔下去,可是到了地上,他却忽然松了手。
他要去杀月华浓。
他要走时,姬伊却将他一把拉住,她睁着通红的眼,可怜地乞求道,“你别走,好吗?”
凤夙垂下的手不断的发抖,他甚至都不见她的双目。
他怕看见里面的痛意,他怕自己不忍之下,坏了最初的计划,这一坏,坏的将是他们的未来。
他开口想说千言万语,最终却还是无情地挥开了她的手。
他说,“我不认识你。”
姬伊脸色发白。
她最怕的就是这句话。
然而,更残忍的还在后面——
“我也不喜欢你。”
“我们是敌人,你是我要杀死的女人。”
“在我心中,夫人的命令大过一切,而你,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我再次警告你,别再靠近我。”
“世上有女人千千万万,我为什么要选择你?”
越说下去,她的脸色也越加苍白。
她嗫嚅着唇瓣,“我以为……你会愿意和我走,我也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你会像从前那样,任我哄一句,你就愿意跟我一起走了……却原来,我们之间的隔阂居然有这么大吗?”
“可你总该告诉我,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正文 第三百零一十五章 我死我生,我爱我故(一)
她问他错过了什么,可是这个问题,凤夙根本就答不上来。
为了避开她炙热的视线,他索性偏过头去,只见不远处庄梦沅冒着黄沙和大风,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不到片刻,就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
她对姬伊嘲笑地说,“姬伊啊姬伊,你怎么又叫我碰见你了,你说我现在就把你献给夫人去好不好?”
凤夙冰冷的余光扫过她,庄梦沅莫名地一笑,“哈哈,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留着你的命对我而言才好呢!”
她蹲下来,贴近姬伊的脸,忽然姬伊动手,猛地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很仁慈?以为我可以处处忍让你,我凭什么要忍让你,你算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一场火,她是脾气好,可人家只把她的脾气好,当成了示弱,于是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可现在她不想再隐忍下去了。
庄梦沅见她动了真格,没有人阻止她,她怕是真的会死在姬伊手中,她赶紧把求救的目光都递给了凤夙。
凤夙有把柄捏在庄梦沅手中,他不敢不从。
凤夙从她手中,强行夺走了庄梦沅。
看着她失色的脸,他也哑然失声。
庄梦沅无比讽刺地说,“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是我们障月城的凤栖,他不是你想要的凤夙。”
姬伊不看她,只不停地问凤夙,“障月城都已经没有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庄梦沅见他不回答,只得代他说,“障月城是没有了,可是夫人还在,只要她还在一日,我们障月城就没有灭,有本事你去杀了夫人啊!”
凤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