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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你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呵呵呵,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什么也做不了。”
玉姬冷笑起来。
月华浓大怒道,“我会让途墨一族通通陪葬,我倒要看看,这样的屠戮手段,能不能逼死你们。”
玉姬无所畏惧地激怒她,“那你试试看吧,不过我有一个猜测,我以为,你会逼死凤栖才对,或者说,你还会逼死你自己。”
“立即给我斩了她。”
月华浓忍无可忍地下达了命令。
看着她的人头落地,血溅满了一整个墙壁,她忽然很是快意,可是紧接着内心之中,就漫上了一股不祥之感。
第二日,她去上悬谷迎接凤夙的时候,他开口问她要姬伊。
可是姬伊是谁,竟无一人知道。
月华浓听着他口中所说的,一点一滴。
终于决定把姬伊的事情都尘封起来,这个女人的可怕程度大于了玉姬,有朝一日,绝对会影响他,把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指着玉姬惨死的尸体,告诉凤夙,“这里没有姬伊,你说的这个女人就是这该死的玉姬。”
所有人都说,这里没有姬伊这个人,只有玉姬。
后来凤夙的记忆全失,只能在梦里梦到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对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他渐渐地分不清,谁才是玉姬,谁才是姬伊。
他甚至都以为,姬伊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人。
他遗忘了姬伊,但并没有遗忘那份感情,而且他还把这份感情转移到了已经死去的玉姬身上。
从此,他憎恨上了障月城,以及那位夫人。
正文 第三百零三十一章 我死我生,我爱我故(十七)
“她已经怀有身孕,她还在等我回去娶她……”
念及此的时候,凤夙心中一瞬间就有了无限的杀机。
而月华浓依旧还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只是会使些坏脾气的孩子,她不屑地说,“所以呢?这要做什么?”
“别忘了你的心脏还在我手中,要想活下去,你唯有听我的话。”
他手掌蜷缩之余,手中捏着的悬丝,已经染了血。
你问我怎么办,我当然是要把你送下地狱。
当时他并没有发作,反而让夫人送了下去,他住进月宫的那天,鬼莲在宫外迎接他,她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渴望,凤夙不曾看她一眼,她便主动开口介绍自己,“我叫鬼莲,夫人让我来照顾你。”
那种异样的目光,让凤夙倍感厌恶,他当即恶语相向,“你不要妄想什么,你不配。”
“啊?”
鬼莲浑身震了震。
“除了她,谁也不配。”
凤夙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意。
鬼莲想要缠上来,问个明白,忽然他手中的悬丝射出,径直指向了她,他一腔怨恨终于在此一泄而出。
“你们毁了她,总该为她赎罪吧!”
悬丝深入一寸,鬼莲的脖子上都是他所赐予的伤痕,她恐惧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垂下了悬丝,也收回了手,他那眼中有血光流露,可是又很快收敛了起来。
不是不想杀她,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机,就算心中再怎么恨,他也得隐忍。
月华浓传出凤眠死了的消息,障月城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夫人推翻了原定的继承人凤穆夜,力排众议,改让凤夙登上王位。
他登上王位的那一天,一共要爬行一百步石阶,才能到达王座,一路走过去,人们看见他脚底下都是白雪。
那白雪底下则有无尽的白骨涌现而出。
白骨缠住了人们的身体,硬生生地把他们都拖了下去。
一时间,死亡笼罩了整个障月城。
月华浓不由地追上了他的脚步,来到他的身前,她满脸愠怒,“你究竟在干什么?”
“你问我想干什么,那自然是毁了你在意的所有,那也包括我自己。”
月华浓甩开悬丝的时候,另一根悬丝,也同样勾住了她的头颅,原来这泼天的月光,都是他的月光丝。
月华浓几乎是防不胜防地被他重伤,她脸上有鲜血不断地往下流露,她不甘心地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创造你的人……”
“你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我的孩子,所以,你罪该万死。”
“夫人,至于那颗心脏,我不要了,因为我也会陪他们一起死。”
凤夙手掌合十,月光丝穿梭在半空中,毁了障月城的屏障。
月华浓被白骨缠住,已经没法再攻击他,于是他走到她身前,将她的身体撕得粉碎,也将她的灵魂吞入了腹中。
障月城再无一个活口。
那天下了白雪,为的是淹没掉鲜血的痕迹。
凤夙就躺在雪地里,百无聊赖地数着身侧绽放的荼蘼花,一朵又一朵……
一百年之后,有一个叫做玲珑夫人的女子,为了策划将来的一切,她再次把玉漾雪的灵魂送入孩童的身体,被一同送进去的还有姬伊的半个灵魂。
这么些年,她们已经成了相互依存的两个,如果一半不想消失,那另一半也会深受其扰。
可是有一天,玉姬突然对她说,“我讨厌被人控制的感觉,所以,我选择消失,你留下来,帮我告诉凤栖一句话。”
姬伊不由怔了怔,“什么话?”
“请他原谅我这个盗窃者,我不是故意要进入你的身体的,我也没有办法。”
玉姬轻如梦呓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耳畔,而后渐渐地消弭,姬伊方才意识到,她选择了沉睡下去,其实也等同于选择了消失。
又过了一百年,有一个男子,一身艳鬼,风华无限,将她从雪地里捡走,他见她第一眼,就对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我会做你的师父,教导你的一切。”
“今天的雪莲开花了,那便唤你一声,缚雪吧!”
雪原之上,开尽了雪莲,整个天地都似乎弥漫了那抹幽香。
那一年,她刚好被颜三生捡走。
她渐渐地长大,从小到大,却一直不改往外跑的毛病。
云中羽看了很纳闷,“师妹总想着跑出去,不好好学本事,这怎么能行?”
姬伊再要往前跑的时候,颜三生一把将她拉住了,“缚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跑出去,你都在干些什么?”
姬伊一字一顿地说,“我在找一个人。”
颜三生显然不信,“找谁?”
“找一个叫凤夙的男人。”
姬伊说得极为认真,却惹得云中羽一笑,“师妹还这么小,竟然都已经动了春心,不得了,不得了。”
颜三生很无语,“……那你倒是把人带过来让我看看。”
姬伊解释道,“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我才告诉你,我在找他。”
颜三生立刻不太高兴了,“你该不是是编了一套说辞,来逃避每日的练武吧!”
“我不想练武了,你教过我的,我都会,你没有教会我的,我也会。”
姬伊挥开他的手,但人又很快地被他抓了起来,姬伊意识到,今日不让他死心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不光要让他今日死心,还想让他永远地对自己死心。
她率先拿剑,攻上了他。
颜三生的脸果然变色,“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我还没有教过你。”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就要走了。”
姬伊朝他跪下,前所未有的郑重。
云中羽连连抹掉额上的汗水,“小师妹,你今天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我的幸福还在远方,因此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她坚决而执拗,颜三生暗自咬牙,他心中很不爽。
“女大不中留,不过这个条件呢,我是肯定不会答应你的。”
“那这样呢,你还答不答应我?”
姬伊拔剑,狠狠地劈过他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云中羽更是慌张地叫了起来,“小师妹,你疯了,你竟然敢对师父动手。”
颜三生面无血色。
姬伊大声地说,“你不同意我,我就砍你,每天都砍你,直到你答应了我为止。”
颜三生指着外面,不由怒斥了一句,“你给我滚,以后死在了外面,都不要回来。”
姬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走时,掩唇说了一句,“颜三生,我祝你幸福。”
她逼不得已这么做,才能够让他将自己放走,甚至避开将来的所有纠缠。
要断,就要断得干干脆脆为好。
云中羽犹犹豫豫地说,“我看见缚雪流泪了,她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颜三生笑容有些冰冷,“这力度太狠,我感受到她的决心了,她已然和我无关,敢这么伤我的,除了她之外,我不想再遇到第二个人。”
话虽如此说,可到底他心里还是凉了凉。
云中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障月城灭后,凤夙就消失了。
不过总体趋向没有变,他最终还是在北海落脚,此时还没有卫云湛和卫复这一家子到来。
北海既平静也荒芜,突然间因为有了凤夙,这往常的荒僻之地,居然一下热闹了起来。
姬伊混在人堆里,跟着人群走,直至走到凤夙所开的医馆前为止。
他开的那家医馆,每天都是热火朝天,不为看病,就只为看这眼前人一眼。
姬伊往前走了几步,又被身后的人给扯了回来,“喂,想给凤先生看病,你至少得排个队啊!”
姬伊大力挥开他的手,“滚开,我有要事。”
所有人都冲她吼道,“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排队,凤先生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你有这个特权,要插队。”
姬伊大声咆哮起来,“就凭老子是他的妻子,你说这件事重不重要?”
众人皆是嘲笑她,“你这个女人痴心妄想,他早就说过,他的妻子早就死了,他从此之后,都不再续弦,何况你这女人太过粗俗,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你。”
“好,那老子给你现场演示一个。”
姬伊已经冲了出去,凤夙正在里面捡药材,看见她时,手一顿,再然后,就听到她恶狠狠地说,“凤夙,我喜欢你。”
凤夙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姬伊用力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我是姬伊。”
凤夙的手下意识地发抖,不过还是倨傲地说,“你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你。”
姬伊深深地吸了口气,“凤夙,麻烦你正视一下我,站在你面前的是……”
凤夙当即打断她的话,“喜欢我的,往后排队,你是北海的,第三千零五十二号。”
“……妈卖批的凤夙,你给脸不要脸。”
姬伊有些怒意,“我都说了我是姬伊,你还看不出来我是谁?”
凤夙最喜欢看她炸毛的模样,他立即装作一脸冷淡的模样,“等你什么时候正式变成女人了,再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
姬伊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胸口,然后把他往下一压,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一口咬下,凤夙再要深入的时候,她却一把将其推开。
“老子什么时候都不会变成女人,你爱要不要。”
她赌气离开。
凤夙在她身后叫住了她,“等一下。”
姬伊猛然回过头来。
“这是红莲耳钉,现在它就是你的了。”
凤夙把那对耳钉强行塞到了她的手中,而后他就把她抱了起来,深深地吻了吻她,姬伊被他吻的有些腿软。
再次睁眼的时候,耳朵一痛,他已经把红莲耳钉给她戴上了。
凤夙直视着她,“我的妻子,姬伊,欢迎回到我的身边。”
终于他那眼中阴霾尽散,有了属于从前那般的温度。
“是。”姬伊眼中热泪一股脑地涌出,“我回来了。”
门外已然跪倒一大片。
就在众人大喝呜呼哀哉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开。
云中羽百般困惑地说,“她居然真的找到那个叫凤夙的人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她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嫁人?”
到了此时,颜三生也仿佛全部释然了,“看到她嫁人了,那保护她的任务就不是我的了,我终于解脱了。”
云中羽低声地问,“不去喝杯喜酒吗?”
“我暂时不想见她,等我气消了再说。”
他笑着走远了。
云中羽也赶紧跟了上去。
三日后,他们就举行了婚礼,当日有个幽姬的女人在场,她撑了一把血红的骨伞,正是萧血衣无疑
姬伊早已料到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收拾了障月城,收拾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