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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出门,女子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大叫起来,“你要去哪里?卧槽,我才刚来,你就跑了,这什么毛病嘛!”
在同一片夜空下,姬伊也倍感焦急,她强忍着疼痛,跑回了客栈,阿湘望见她苍白的脸,很是惊讶,“你去哪里了?”
姬伊忍痛催促道,“你快点收拾收拾,赶紧跑路吧!”
阿湘也同她一起慌乱,“怎么了?”
姬伊抱着肚子,长长地吸了口气,“我弄丢了红莲耳钉,然后好像被人认出来了,我们必须赶紧跑路。”
阿湘瞪大眼珠子,“你竟然弄丢了红莲耳钉,那可是凤夙送你的。”
“弄丢了就弄丢了,要是人被活捉了,我这得多衰,可能我最近犯太岁吧,我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姬伊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喋喋抱怨。
阿湘急得挠头,“现在是夜晚,你来得迟了,太夜有宵禁制度,所以现在城门都被封锁了,到明日早上才会开城门,我们必须熬过今晚才可以离开,而且你现在就要走,岂不是更让人怀疑。”
姬伊朝天翻白眼,“我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要是待会儿有人挨家挨户地来搜查怎么办?”
阿湘想了想,而后就提议道,“与其被干,不如干人,你现在就去青楼躲躲,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会到那里去找你。”
“那我就打扮成男人的模样,还把自己的脸给遮起来,去逛青楼。”
姬伊居然觉得这荒谬的主意还不错,也是哔了狗了。
“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们两个同时出现的话,目标太明显了,待会儿我自己会找准时间自己离开的,等过了这一夜,我就会去找你。”
阿湘分析地倒是有理有据,姬伊披上斗篷,绑好了白纱,看似是包裹严实了,不会有人认出来。
她临走之前,刻意地嘱咐道,“你待会儿偷偷藏起来,好好保护自己,而且关键的一点是,你若被活捉了,可不要把我供出来。”
阿湘眼角一抽,“看情况吧,他若屈打,我就只好成招了。”
姬伊深深地抽气,“我觉得你此时此刻应该需要点骨气。”
阿湘瞪她,“你还不快滚。”
姬伊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跑着,跑着,突然肚子又剧痛起来。
刚开始还能走几步,到最后挪上一步,她都会大汗淋漓。
越往下走,越艰难。
“啊!”
痛吟声溢出嘴角,她单膝跪地,已经无力再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可是,不行。
她必须躲过今夜,要是现在就被活捉,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咳咳。”
鲜血喷了一地。
她痛到蜷缩。
她半阖着眼,努力挪到路边,想坐一会儿,恢复一些力气再走。
没想到这一闭眼,她就一下失去了意识,就此瘫倒了下去,有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赶紧喊救,“快来人,这里有个死人。”
“快把她抬去医馆,这大肚婆怎么满地躺,我们城主也不知道管一管?太夜风气实在太差了。”
凤夙正穿梭在人群中,听到大肚婆三个字,他下意识地顿足,看向那个被人抬起来的女子,她苍白的手垂下,露出里面的斑驳纵横。
凤夙跑上前,不顾所有人错愕的目光,就将她从别人的手中抢了回来。
他掏出怀中的药瓶,手忙脚乱地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了她的嘴中。
“姬伊……姬伊……快起来了,不要再和我玩了。”
他抚着她的脉搏,脉象很虚弱,直到很久以后,才有所起伏。
姬伊被他抱在怀里,凤夙体温低于常人,因此她感受到的只有冷意,没有暖意,不多时她就被冻醒了。
“咳咳咳。”
她嘴中咳出一点血,凤夙动作极力地放轻,为她擦干嘴角的血渍。
他曾想着,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她第二面,哪怕是见面,她都不该如此。
她应该无比的幸福才对,毕竟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落魄的一天。
然而,如今她这脆弱的模样,却让他备是不解。
是颜三生抛弃她了吗?是她自己偷逃出来的吗?或者,她来这里找他,便是回心转意了吗?
她不醒来,他永远都不得最正确的答案。
许久之后,姬伊恢复了好些力气,她才睁开眼。
她还没有认清现状,就拼命扯着凤夙的袖子,对他说道,“快点带我去。”
凤夙皱眉,“你去哪里?”
姬伊不假思索地说,“去青楼嫖……”
凤夙黑脸,“你……你这个蠢货。”
她是姬伊没错,毕竟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蠢的人了。
他从怀中取出那颗红莲耳钉,放到她眼前,“这个红莲耳钉你认识吗?”
他眼神犀利,把她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姬伊先是激动地说,“我的……”
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问题,脸色一白,赶紧撒谎道,“不,不是我的,哈哈,口误。”
“它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不要我就扔了。”
凤夙作势要扔掉,姬伊一激动,连忙抓住他的手,从他手中把红莲耳钉给抠了回来,她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还是垂死挣扎了最后一番,她强行做解释,“别扔,别扔,这是一个朋友交给我保管的啦,扔了我也赔不起。”
凤夙冷冷地戳破她的谎言,“那个朋友是谁?”
姬伊支支吾吾地说,“额,好久不联系了,关系有点生疏了,而且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是说,时间太久远,加之我记性不太好,我也忘记了。”
“你立刻跟我走。”
凤夙想去抱住她的身子,姬伊挣扎个不停,“不要,我要去青楼嫖……”
“你再说一次。”
凤夙冷厉地扫过她一眼,即使她已经看不清了,却还能感受得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她所有的伪装尽数剥去。
她瑟瑟发抖起来,“我有点肚子痛,可能要方便了,人有三急,容我先上个茅房。”
她现在能想出来的,唯有屎遁这一招。
“我看你是要逃走吧!”
凤夙用力掐住她的手腕,这回她连挣扎都万分地艰难了。
凤夙厉声训斥道,“你怀有身孕,为何还骗我说是水肿?你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骗子,说出来的话尽是谎言。”
姬伊不敢说话反驳他,她幽幽地冒出来一句,“你放过我吧,我还要去青楼嫖……”
“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凤夙直接打横抱着她走。
“啊!”
姬伊连声惊叫。
凤夙咬着她的耳朵,威胁道,“你也不想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吧!乖乖在我怀里躺好,然后乖乖地闭嘴,这样我才会考虑放你走。”
她既羞涩,又难堪。
但是他说得没有错,现在确实不宜大声喧哗,要是引来了那个人就真的不得了了。
凤夙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府中,他在太夜有私人的住宅,因而出行很方便。
他自己坐在榻上,而后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坐下。
姬伊根本是坐立难安,她踌躇道,“我要回家了,夜里在别人家过夜不太安全。”
“闭嘴,现在我问你答,要是答错了,你就死定了。”
凤夙声音怎一个逼仄了得,姬伊害怕地发抖。
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他吞入腹中的时候,凤夙却突然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副样子?并且还出现在这里?”
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姬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我怎么觉得我又碰到了个老熟人呢……我失去了一点记忆,以前的事情还有那些熟人都和我无关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凤夙大力摁着她的肩,第一时间怀疑她在撒谎。
“我叫……我悄悄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你不要到处说。”姬伊死到临头,还想再骗他一把,“其实我叫碧池。”
凤夙彻底被她无谓的态度激怒了,“你……姬伊,你到底要和我装到及时?”
姬伊咬唇道,“我……原来我真的叫姬伊吗?我以为他骗了我,其实也无所谓了,我自己又记不得。”
她的模样,实在是不像作假。
凤夙的怀疑也渐渐有所松动,不过他也不能忽略她的诡计多端,说不定她还在算计他。
半晌后,他哑着嗓音问道,“你的记忆呢?”
姬伊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了啊,被人抓走的时候,就被人抽走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果然那双眼无法倒映出人的影子,依稀间只能看到一点光而已,“还有我的眼睛,也被人伤了……不过,虽然已经这样了,也勉强能看得清一点东西,哈哈,我又没啥追求,这样就好的很了。”
凤夙心中疑惑重重,“你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说实在的,我过得甚是艰难,我被那个人抓走后,拼了老命才逃出来,我坠下山崖后,还被活埋了好多天,就这样还不死,我果然不光遭人嫌弃,还遭阎王嫌弃啊!”
她笑嘻嘻地说完了这一席话,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是其中酸楚怎是一语可以道明的。
凤夙的手掌中,突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会留下,你爱过我的痕迹(十九)
“你不痛吗?”
凤夙的说话声中,已然带有了一丝颤栗。
姬伊咧嘴道,“怎么可能不痛啊,我当然很痛,但是身边又没有一个人,我说痛,莫非是说给鬼听吗?”
凤夙掀开她的袖子,果然就见她手臂上都是血痕,那些血痕非比寻常,他曾经在她的身上下了一蛊,原本是为她保命用的,过去总骗她说是控制她的蛊,她为此恨极了他,而如今那蛊已经快被那些血痕吞噬了。
她身体里自有古怪在。
他记得很清楚,姬伊是个无比怕痛的人,即便她已经身经百战,每次受了重伤,她还是会嗷嗷地叫唤,张手就问他要药。
可是如今,她却像是一枝枯死的花,开在了荒原,经受风吹雨打,渐渐失去芳泽。
明明早在一个月前,她还是骂骂咧咧,潇洒恣意的,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那是他视同珍宝,想倾尽全力对她好的女人啊,究竟是谁毁了她,他心中有团怒火雄雄地燃烧。
姬伊放下衣袖,不以为意地说,“然而,我就是运气好,不但没有死,还碰上了一个小孩子,他比大人还精明几分,就是他带着我活过了这几天,要不然现在又该给那个见鬼的公子羲抓走了。”
原来,竟是公子羲,他很快就联想那天发生在山道上的事情,心猛地下沉。
那个跪在地上,拖着他的衣服,不肯放他走,还被狡猾的公子羲称作神女的女子,便是她吗?
不,他不敢相信,造成她如今这副模样的人,归根结底,竟然是他自己……
姬伊咬了一下唇瓣,低声下气地问道,“对了,你既然是我的熟人,那应该知道凤夙是谁吧,我一直都在找他,你见过他吗?”
凤夙喉咙里有血腥味不住地向上翻涌,他发颤的手拥住了她,“你找他干什么?”
姬伊打开他的手,脸上有不自在,她不想被他碰触。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失忆之前,好像对他做了什么约定。”
她看向月光,看向遥远的天边,莞尔一笑道,“那,我就来赴约了。”
凤夙的呼吸都恍似被一下抽走了,他能分明地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一股钝痛。
姬伊好似有些犹豫,她垂着头,十分纠结地说,“还有人告诉我,我好像狠狠地伤害了他,所以呢,我想给他诚恳的道歉,不过我有点害怕,他会不接受我的道歉,因为我听说,他很冷漠,我想着能不能有个中间人,帮我跟他说一声,试探一下情况……额,请问,你能做那个中间人吗?”
她极力睁大瞳孔,带着一点卑微,去乞求他。
“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凤夙用力抓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姬伊别扭得很,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就是纹丝不动,她免不了皱眉道,“听到什么了,他哪里听到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还有,你放开我啊,你总不能仗着自己认识我,就这样对我吧!”
“姬伊,我也来赴约了。”
凤夙霍然摘下自己的头套,露出一袭银白色的发,犹如漫天飞舞的雪练,而后他半倾下脸,凑近了她的眼,想让她看清自己,那紫眼珠发出摄人心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