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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朽笃定地点头,“公子羲看起来很在意她,用这招相当地奏效。”
言寄情却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她的傀儡术,那个男人心中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我总有一天会把它挖掘出来的。”
洛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急促地说出,“对了,执法者已经收归了大澜所有的亡魂,但是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言寄情眸底皆是杀戮,“你是说,那个叫玉肆的女人?”
她放下袖子,从中掏出几张木牌,然后就在桌面一字排开。
她拿过几张牌,将顺序打乱,又重新将牌放了回去,此时她上下翻动着木牌,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之后,她翻开一张木牌,看见木牌上写的就是“逝”一字。
这还是元奚禾教她的占卜术,她学得很好,因此百试百灵。
言寄情收好了木牌,木然翻动着眼皮,“她就快死了,不,其实也不是死,而是消失。”
洛朽显然不解,“这两者有和区别?”
言寄情迟疑不定地说,“区别在于如果是消失的话,她应该会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去,就像人死后会变成鬼一样,那么这个人尸死后会变成什么?到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她似乎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下去,于是她又问道,“最近以珠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洛朽如实回答,“他们已经秘密进入了地宫,现在正在布施落网,预备活捉姬伊。”
言寄情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去帮一把凤夙吧,他人在地宫,一定顾及不了上面的浮云山庄,这是一个策反公子羲的好机会。”
看她心情大好的样子,洛朽忍不住纳闷地问道,“你非得要和他作对,就不怕他一怒之下,把你杀了。”
言寄情无不霸道地宣誓道,“忘川族是我的,就算他拥有神脉又能如何,真正掌权的人总该是我。”
“何况他一点配成为族长了,为了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涉及南屿之乱,于我们的正道而言,显然悖逆而行。”
“执法者,执行天意,追求正义,终其一生,不得改变初衷,违者必堕入耳鼻地狱,忍受酷刑。”
“而他,当真令人失望。”
她说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洛朽沉默下来,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忘川族分裂开始于业莲族灭之时,当时以执法者为首的言寄情主张吞并此族,但不伤害他们,可是公子羲不听任何人的劝,一意孤行,执意地攻打业莲族,并给了他们灭族之灾。
而那一战,执法者同样损失惨重,公子羲一点都不会心疼他们,他似乎是把执法者都成了为他吞噬权力而生的机器。
之后,言寄情还与他有过多次分歧,公子羲为了控制言寄情,收归以前放下的权力,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娶了言寄情,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姬伊才在最终决定和他分道扬镳,因为他爱慕权力比爱慕她更多一些,但凡是个女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一向对感情怀有洁癖的姬伊。
言寄情没法拒绝他的要求,但却日夜憎恨他,自此族中就分裂为了两派,两派自相争斗,随时都准备在对方居于劣势的时候,像灭了过去的业莲族一样,灭了族内的敌人。
为了将族内的争斗连根拔起,言寄情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于此也失去了自己的心脏。
因此她深恨着公子羲,也是有理由的。
洛朽悄悄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就看见姬伊和北宫棠花躲在某一个角落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知道在干什么。
北宫棠花看见姬伊脸色不太好看,立刻就问她,“她跟你说什么了,你的气色怎么那么差劲?”
自从她知道,姬伊的隐藏身份之后,她就对她有了过多的关注。
姬伊冷漠地说,“我的私事,你不需要管太多。”
北宫棠花看了看四周,她发现这时候人影攒动,不宜和她商量那些事,而且姬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还是应该以关键任务为重。
“那你跟我走,此时叶幻还和北宫聂在偷情。”
北宫棠花拉着她走,走得是无比隐秘的路线,故而她们这两个无比显眼的目标也未被人发现。
但北宫棠花走到一间屋子后面时,她顿足,不再往前走了。
屋内传来相当暧昧的声音,姬伊面无表情地听着,北宫棠花也是脸皮厚的不能再厚,竟然也是不为所动。
甚至她还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说道,“听起来这动作异常剧烈啊,北宫聂别的不行,这功夫倒很好,难怪能把叶幻哄得服服帖帖的。”
姬伊低低地问,“怎么刺杀?”
北宫棠花扫视了几眼四周,“站着别动,让我研究一下地形,你看附近是不是有许多人影在攒动,小心避开他们。”
“哗啦!”
她用柳叶刀刺破了窗,但与此同时,那窗上居然有个骷髅头隐现了出来。
北宫棠花见状不妙,她带着姬伊转身即跑。
寸锦自然是追了上去。
洛朽一直跟着她们,看到这一幕,他霍然拿出骨杖,在空中扫过,寸锦中招后,尤其是看见了他的骨杖,连忙没入地面,逃之夭夭了。
洛朽走到她们身前,严肃地警告道,“这是第二次了,我劝夫人还是早点回去好,毕竟外面的野鬼实在太多,太阴险了,什么时候暗算了夫人,夫人你也未必知道。”
北宫棠花紧张地问道,“请问这是哪一方的野鬼?”
洛朽指着姬伊说,“她的老熟人。”
“老熟人?”
姬伊皱眉,搜肠刮肚,总也想不起来有哪一个老熟人会连续害她两次,似乎不杀死她决不罢休。
洛朽有意提醒道,“她似乎每天都在盯着你,故而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你在这里,派遣人来捉你,不,更为准确地说,是杀你,将来你还会有很多仇人主动找上门,这只厉鬼呢,就当给你的警告了。”
姬伊几欲问什么,但却都被北宫棠花出声阻止了,“谢谢你出手相救,不过你说话不够好听,我听了很厌烦,我们先走一步,日后有机会再谈。”
洛朽被她恶意相待,他也不生气。
北宫棠花牵了她的手就走,可是姬伊脸上总有一种若有所思。
今天这两个人的话,她至少听进去了一半。
北宫棠花渐渐开始后悔,带她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好心办坏事,回到凤夙身边,要是被他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她难免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此时,她别无他法,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明月长存,吾妻长乐(十八)
寸锦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不光两手空空如也,他还不幸挂了彩,洛朽的出手可能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然而言寄情那一下,几乎快把他的灵魂都给打散了,到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
玉肆看见他这副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你居然也失手了,你怎么失手的?”
寸锦颇是郁闷地说,“我没有想到,极地大漠的执法者也会来,太吓人了,那个女人的手段比公子羲还可怕。”
玉肆顿时烦躁起来,“也就是说,她还是毫发无损。”
她不由唾骂道,“你这个废物东西。”
寸锦忍无可忍地顶撞道,“执法者天生和我对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敢强行上去杀了她。”
他悄然看了一眼玉肆,有些欲言又止,“而且,我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女人正是姬伊。”
玉肆先是暴躁,而后她的脸色却变得异常狰狞可怕,“什么?她真的就是姬伊……她怎么还没有死?”
寸锦沉沉地说,“否则你以为颜三生为什么会再次对她动情,不就是察觉到了你身上的异样了吗?”
玉肆一下惊慌,“他认出……认出我来了?”
那……颜三生这几日来对她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吗?
不,仔细想来,这种温柔里似乎确实有些变味,她时常都能感受得到背后一阵寒凉,而背后就只有他的目光。
寸锦望了望她不可置信的脸色,“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一直在被他耍得团团转,不,确切地说,他假装被你欺骗,然后趁此机会在折磨你,只是你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骗过了他,你能骗过他一时,你怎么可能骗过他一世呢!即使不是现在,他将来也迟早会发现其中的异样。”
玉肆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她无助地问道,“那他下一步,会杀我吗?”
“你觉得呢?”
寸锦同情地看着这个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傻女人,“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他和姬伊是不同的,姬伊对你动不了手,因为她是比你第一阶的存在,人是杀不了鬼的,可颜三生是最特殊的一族,他们业莲一族,先祖来自地狱幽冥司,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厉鬼,后来被忘川族的执法者净化了不少,不过眼下,依照我看来,他血脉里的戾气已经在膨胀了。”
顿了顿,他又说,“你看见过红莲和白骨吧,那确实是一种诅咒,主人告诉我说,红莲和白骨是老巫所赐,用意就在于当他控制不了自己,展开极大杀戮的时候,红莲和白骨会吞噬他的戾气,或者,吞噬他,上一次他差一点就被吞噬了。”
“我说这话没有其他的目的,仅是想告诉你,他完全有把握毁灭你,真正的毁灭,是让你灰飞烟灭。”
玉肆阖了阖眼,痛苦的泪水哗然而落,“我明白了,你去给我告诉你的主人,我现在可以答应她的条件了,我妥协了。”
寸锦虽然欣喜,但因为了解她的秉性,也不太相信她,故而也就犹豫地问,“那个条件……只是……你真的同意把元气交出来?”
玉肆痛苦不堪地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我毕生的修为去换姬伊一死。”
寸锦试探性地说,“你把自己的元气交给我之后,你自己就会变成一个空壳子,你很容易就会被颜三生杀死。”
她微弱地喘息一阵,而后似乎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含恨地说,“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只要能够杀死她,让那个男人痛苦一辈子,我死又何妨。”
寸锦这才心安理得。
他继续问道,“你还有其他要求吗,我要一并告诉主人。”
“我想,最后再跳一次舞,跳给所有人看,让他们极力地夸赞我,让他们都记住我。”
玉肆睁开眼的那瞬间,眼底阴霾似被阳光驱散,她看起来依稀有点当年明媚的影子。
“我立刻去布置。”
寸锦说完就走。
果然那一天,玉肆撕下了这张假脸,换做她最初的模样,在赫赫有名的青楼舞台上,跳了一支极美的舞,所有人都极力地张大眼睛,看着她美丽的舞姿。
她跳完后,被一些贪婪的男人邀去了一间屋子里,有人欲向她行不轨,她反倒放荡地脱下来自己的舞衣,露出自己光洁白皙的肌肤,所有人的眼瞬间大放异彩。
室内有四个男子,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紧了她。
忽然玉肆问道,“我好看吗?”
其中一个男子赶紧追捧道,“好看,好看。”
她走近他,一边笑着,一边拧断了他的脖子,这刹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在他们要推开门逃走的时候,寸锦狰狞的骷髅头冒了出来,将他们挡住。
于是他们再也不能往前走一步了。
玉肆紧接着就问了第二个人,“你喜欢我吗?”
男子结结巴巴地说,“喜……喜……喜欢。”
“哈哈,那你的妻子呢,你不要她了吗?”
玉肆猖狂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
“我……”
男子正欲说什么,玉肆就拧断了他的喉咙,“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辜负女人,不要随意践踏她们的心,因为你不配如此做。”
不管他们说什么,玉肆总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他。
走到第三个人的身前,她的手一直放上了他的脖子上,她眉目邪肆,“你说说看,你愿意陪我一夜吗?”
那男子挣扎不休,“我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家里有妻子的……”
玉肆不由冷笑起来,“家里有妻子,还愿意为我回头,还愿意为我笑,还愿意送我这些礼物给我,你说得这些话有几句是真又有几句是假?”
男子赶忙求饶道,“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妻子能原谅你,我不能。”
玉肆听也不听,她的掌心里,就响起来了一串“喀嚓喀嚓”声,他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