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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赶忙求饶道,“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妻子能原谅你,我不能。”
玉肆听也不听,她的掌心里,就响起来了一串“喀嚓喀嚓”声,他死而不瞑目。
她走到第四个男人身前,他已经吓得失禁了,但吸取前几个人的教训,他还是强自装作风度的样子。
玉肆诡异一笑,“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男子张了张口,说道,“没有,真若说有,那便是姑娘你了。”
玉肆笑容像是动容了几分,“那你愿意为我付出什么?”
男子见状,赶紧再接再厉地哄道,“若是姑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连人带心都是姑娘你一人的。”
“好啊,那你便把你的心给我吧!”
她张手,只一下就把他的心脏给剜出来了,她推倒他已然僵直的身体,神情疲惫,坐在血水里,动也不动。
寸锦笑着问,“杀人杀够了吗?”
玉肆面无表情地说,“直到现在我才懂得,女子的容颜固然美好,但终是难寻一个懂得珍惜这份美好的人,你说是吧?”
玉肆恍然地说,“他们嘴上个个都说我好看,愿意真心待我,可在我看来,他们的谎话都是千篇一律,我当真嫌烦,可什么时候颜三生也愿意这么对我说一句,他纵是骗我,我也甘之若饴啊。”
寸锦无奈地说,“你才杀了这几个人,就显得这么疲惫,那日后呢?”
玉肆沉眸,“我没有日后了,血彼岸表面上虽说收我为弟子,也确实给了我不少的宝物,黑风令啊,元气啊,其实啊,她也只是想以我为试验品罢了,她若是真心待我,应该是救赎我才对,而不是利用我挑起天下大乱。”
寸锦木然道,“你生来可悲。”
玉肆恍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记得,离开血彼岸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寸锦瞬间警醒,“什么话?”
“她说,将来会有一些没有影子的人,占据大陆,可连她也看不清,这些没有影子的人是什么?”
玉肆深深地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她的眉眼也似浸湿了血色。
寸锦困惑不已,“没有影子的人还算是人吗?”
“夜深了,该回去了。”
玉肆推开门,缓缓离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明月长存,吾妻长乐(十九)
“你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怎么心事重重的,到底那个极地大漠的女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从浮珠园出来之后,北宫棠花一直都再追问她这个问题,可是姬伊心事重重,她不愿回答她的问题。
实在问得急了,姬伊就只好含糊不清地应付道,“说了……许多……”
北宫棠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内容呢?”
“内容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立刻吃痛地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北宫棠花被她吓了一跳,她看见姬伊捂着脖子,移开手的时候,她指缝里不停地渗落血色。
北宫棠花差点没有被她吓死,她赶紧帮她查看脖子,她看见,姬伊的脖子上,扎了一根针。
她慌忙从袖子里掏出药,为她止血。
“咳咳咳。”
姬伊口中不断有鲜血喷出来。
“噗!”
另有一根针刺了过来,北宫棠花紧张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暗杀你。”
“喀嚓。”
北宫棠花甩出柳叶刀,听到有人中招,她想追过去的时候,姬伊吐血不止,眼看就要晕厥过去了,她只得立刻带着姬伊离开。
她扶着姬伊回去,把她放在了床上,为她治伤。
这大冷天的,她的眼睛都快被冷汗给糊起来了。
姬伊对她的意义不一样,以前是因为凤夙不得不将她看重,而如今她有了私心了,甚至还期待姬伊恢复以前的记忆,然后带着她回到现代。
这已然是她唯一的出路。
若这条出路也被堵塞,她已经无法可想自己会有多绝望了。
她极力地救治姬伊,等到她终于恢复一点力气的时候,北宫棠花才稍稍放下心来。
趁着她休息,北宫棠花立即去煎药,预备等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喝下,这样才能确保她的安然无恙。
姬伊睡在床上,微微阖着眼,忽然眼前闪过一副画面,那副画面很诡异,是她扬手,然后剑划过,地上溅出了血,她看清,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凤夙。
以前在梦中看见过的这些画面,如今完完整整地连成了一副连环画。
这一次她终于想起来了,她不顾及自己病重,连鞋也没有来得及穿,就跑到了凤夙的书房里。
她运气好,凤夙确实在书房里待着,见到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凤夙的眸光有些变化,“你怎么那么慌张?”
“和我说说,我的以前吧!”
姬伊走上前,指尖触上他的胸口,她看不清,她只能勉强用手,摸到了一丝痕迹。
“原来真的是我干的。”
没有确定之前,她尚还保留一丝侥幸,而今都所有的坦然都荡然无存了。
“我每次想起一点什么,我心里都会很内疚,我不知道我过去是怎样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可是忽然我记起来了一些画面,原来,我做过很多罪无可恕的事情,原来,我真的是代表恶的一方。”
“大澜,你,或者还有颜三生,都是被我祸及的,是吧!”
凤夙看着她焦虑的模样,眉头紧皱,“你真的很想记起来以前的事情,也得等到过几天我研制出来药物再说。”
“不用了。”
她摇了摇头,然后从凤夙的怀中中退出。
凤夙忽然很失落,但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可是他知道,姬伊已经有意识在反抗他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以前的那样。
至少她渐渐地已经不再像前几天的那样依赖他了。
凤夙沉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姬伊笑了一下,忽然她俯身,一根针从她心口掉落,当初暗杀的人还在她心口留下了一个隐蔽的针,脖子上的那根仅是障眼法而已。
随着她倒下,凤夙终于慌乱无措。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明月长存,吾妻长乐(二十)
凤夙急不可耐地找来了北宫棠花,同样两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对视着,一时空气凝滞。
最终还是北宫棠花移开目光,万分艰难地说,“她中的这种毒,和鸩毒类似,但却不是鸩毒,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因为不懂这毒的具体构成部分,如今她生命垂危,也只能尝试着来了。”
凤夙的眸光一点点地冷却,“她的命都快没有了,你还来尝试,要是尝试不过呢,我必须要保证她能活下来。”
他越发暴躁,他向来清心寡欲,她还从来没有从到他这么冲动过。
她心里也很紧张,可也是极力地压制住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凤夙双眼通红,“我的医术是从你这里学的,按理说你是最有可能将她治好的人,你帮帮我吧!”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北宫棠花烦躁地抓头,“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你也得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她也遇到了自己生平最惊心动魄的一次经历。
凤夙望向身侧的女子,她紧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着,以往还会因为病痛而在梦中难受地皱眉,而今她连多呼吸一次都很勉强。
到如今他才知道,她真的就快死了。
从前活蹦乱跳,会对他破口大骂,会狠狠地伤害他的那女子,一闭上眼,竟很难再睁开。
北宫棠花一拍脑袋,忽然大叫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但……但这办法我从来没有用过,可能也是最铤而走险的一招,用上那招后,我还有一半的把握,但是光光是对症下药的话,我完全没有把握。”
先前用了一些药,可是效果并不理想,再这样下去,姬伊迟早会承受不住,血水流尽而死,实际上不懂对症下药,什么药也没有作用。
凤夙的眼中依稀多了一点亮光,“那是什么办法?”
只要有办法能救她,不管是怎样偏门的办法,都值得他一试。
北宫棠花有些迟疑不定,但一咬牙,还是倾吐了出来,“把她变成活死人吧,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半的机会活下去。”
凤夙的脸一瞬煞白,“你是说阴魁?”
阴魁,鬼魇,血魃,人尸,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阴祟存在。
毕竟人死后,就会堕入忘川,完成轮回,周而复始。
可是这四类怪物,无法进入忘川,无**回,也无法被成功超度,就连执法者都对此束手无策。
它们活在这人世间,不断吸取地底的阴气为生,为祸苍生,动辄就是尸横遍野,虽人人得而诛之,却也让人无法对付,除非有神人能够封印它们,否则它们就会继续害人。
然而,由人成为阴魁,代价是很大的,大到无法去想。
成为阴魁之后,将不可避免承受天谴。
凤夙抚摸着她苍白的脸,手掌发抖不能自已。
“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不想再欺骗你,她成为阴魁之后,她将喜欢阴暗的地方,极其畏惧阳光,走到哪里都需要撑伞,穿上厚重的袍子,有时候还需要被活埋在地底下吸取阴气才可以活下去,她会很冷,极其的冷,可是世上最浓烈的火也不能温暖她,她将不再是人,是不人不鬼的存在,甚至还会连累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事已至此,别说是凤夙,就连北宫棠花也倍感痛苦。
“……”
凤夙没有说话,眼中负着深深的痛,他像是一下失尽了力气,连喘气也很艰难。
北宫棠花沉痛地看他一眼,“其实……她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只是你看破不说破。”
“她被埋在坟地里,至少一个月,不吃不喝,不用呼吸,却还活着,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或许从她坠下山道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死了,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根本就蓄不进一点光。”
耳畔北宫棠花的声音,像是丧曲般低迷。
凤夙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眼睛,他一遍遍地抚着,心中大怮不止。
他的悲伤难以宣泄,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睫下,有血光闪烁不定。
吾妻之伤,泣血之悲。
北宫棠花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不是眼瞎,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而我也尝试过给她治眼睛了,只是她的眼伤好了,她却还是看不清东西,那为什么会如此异样?因为把她制作成阴魁的那个人,会根据某种专属契约,如约从她身体里拿走一样东西,那个人拿走的就是她的眼睛。”
她说得很慢,几乎每说一个字都会小心翼翼地审视一遍他的脸色,看看他是否难以忍受,看看他是否崩溃,然后她就会停下来,安慰他。
可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就像是也随她一起死去了。
她怅然地叹息一口气,“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是不假,可毕竟我只习医,我对这样的巫术实在不太清楚,能懂得这一点,也只是因为很多年前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
“这无论怎么说,都是危险却又最好的办法,她现在昏迷不醒,能决定她未来,生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得慎重考虑一番。”
北宫棠花以为他失语了,但在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凤夙突然说了一句话,而他再次开口的声音像是被割裂的玻璃般,支离破碎。
他说,“让她活下去吧,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活法,都可以,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只要我还能看见她,没有子嗣,没有未来,没有轮回,没有正常人该过的生活,我都能接受。”
北宫棠花不住地发抖,“但是还有最后的一种可能,她会失去人性,攻击你,或者往严重点来说,她还会杀死你,虽然没有这种例子,可是你也能想得到的,颜三生在失去意识之后,也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似的,而颜三生就是依附执念而生的鬼魇。”
“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帮我告诉她,我等了她两世,千年,这一次她是人是鬼,我都愿意要她,即便她失去意识,失去记忆,再也记不清我了,我也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我爱她。”
凤夙掩面,有血泪沿着他的指缝不断地滑落。
北宫棠花怕他崩溃之下,会做出什么令人畏惧的事情,故而她便提议道,“既然你已经认可了这个事实,那我就来动手了,这次只要在她身上动一点手脚,就可以了。”
“你去外面看着,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