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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管肯定站在皇帝那边,皇帝什么意思他就会怎么做。
只不过,这事儿很多人都看到的,何必那么不会做人。
“既然已经出了院子,那在这之前和在那之后可有去别的地方?”大理寺卿一点不受影响。
他一年到头得审问多少犯人?岂会这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
“大人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何必这么旁敲侧击的,可不见得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宣云锦抿唇说道。
尽管说不是嫌疑人,可审问的口气和方式真没有区别。
“云郡主多心了,本官只是为了事情的真相,并非什么心中的答案,实事求是的说出来便是。”大理寺卿眉毛跳了跳,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呵呵……既然如此,之前之后我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大人当是如何?”宣云锦纳闷的问道。
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许婕妤却突然开口:“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不对吧云郡主,在那之前你们不是在我的院子吗?如此不实之话可不足以信任,尽管是在为自己辩白,可说谎是不好的吧!这样郡主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闻言,皇帝深深的看了许婕妤一眼,没有如她所愿的开口说什么。
许婕妤期待的眼眸淡了下去,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口快,只怕上眼药没成,反倒惹了一身骚。
“许婕妤娘娘好记性,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婕妤娘娘说是看到了鬼,整个人惊吓得神志不清,现在居然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这么不愉快的记忆还愿意想起?看来婕妤娘娘的胆子被这么一吓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恭喜恭喜。”宣云锦讥讽的说道。
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么?
许婕妤表情一顿,认真的看了宣云锦一眼,突然明白云郡主有今天应该不只是运气。
可这个时候却不愿意认输:“云郡主何必顾左右言他,当时云郡主来得可快了,住在本宫附近院子的人都没能过来。”
许婕妤信誓旦旦的如此说着,还记恨章奕珵和宣云锦来得快,害得她以为是皇上出现了,想想都有些难以启口。
这样一来最容易的就是迁怒,此刻的情况就差不多。
宣云锦恍然:“原来婕妤娘娘在怀疑我们来的时间太快了?难道婕妤娘娘不知道走上面的直线会很近吗?如果不放心,婕妤娘娘不妨回忆一下具体的时间,让我再试一次以证清白。”
许婕妤噎着,对上宣云锦的坦然才发现自己想的可能错了。
她没有考虑到章奕珵的武功,以及宣云锦也会武的事实。
许婕妤刻意模糊章奕珵的存在,就是想突出宣云锦说谎的事实,没想到章奕珵还没有开口,宣云锦自己的本事就足以支撑起一切的证据。
毕竟章奕珵是宣云锦的夫君,对于章奕珵的证词,原则上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许婕妤顿时不敢继续说话了,挪动了一下嘴唇就当自己不存在。
大理寺卿再一次的适时开口说话:“既然如此,在救火前后,云郡主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当然,状元公和郡主的丫鬟证词是没那么强的,毕竟是自己人嘛!”
宣云锦眯了眯眼:“大人倒是很公正廉明,按照规章办事嘛!”
大理寺卿腰杆一挺:“这是自然,皇朝的刑法可不能随便妥协,法,必须严谨。”
宣云锦嘴角微勾:“既然如此,大人如此偏袒幕后黑手,怨怼于我是不是我们有仇?”
大理寺卿惊得站了起来:“郡主何出此言?”
宣云锦似笑非笑:“大人对于刑法既然这么明白,想来也是多年的经验烂熟于心,难道在审问我的时候就要变了一种方式?按理说这件事情是别人指认我是凶手,那就是被告,作为官员和原告,那就该努力证明我有罪,是我杀人才是。”
“没得本末倒置了,居然还要被告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是何意?”
“大人若是真的没有私心,办案老手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妨大人给我一个解释?”
一般人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当官的问什么就答什么。
有时候自己解释不清楚,就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即便不是定罪也重大嫌疑了,直接可以收监的。
这样的问案方式将压力给了被告,与此同时对当官的最轻松。
估计大理寺卿是习惯了这种方式,不由自主的用了出来,加上心里本来就有点偏,就没想那么多。
哪里知道宣云锦会抓住这点不放,偏偏占了所有的理。
大理寺卿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皇帝,此时的圣上很淡定的喝茶,再欣赏欣赏茶盏上的花纹,好像完全没听到旁边的争执。
“这……这……”大理寺卿声音一抖,还看了看章奕珵,他不认为宣云锦会懂这样的道理,一定是状元公的锅。
“难道是我说得不对吗?”宣云锦眸光灼灼,完全没有妥协的打算。
要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堵死了章奕珵和丫鬟的话不那么算数,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又是怎样?
正文 第七七三章 自己玩吧
既然都已经这么对待她了,还希望宣云锦手下留情,彼此好好合作不成?
所以,宣云锦一开口就直击大理寺卿的软肋,让他瞬间无话可说。
许婕妤眼神躲闪,稍微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理寺卿也无能为力,对宣云锦的口才有了新一步的认识,越发想要自己不存在了。
“是,是……”大理寺卿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同样的字。
“既然如此,我不用必须提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吧,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的证据是什么?证明我来了这里吗?”宣云锦冷笑。
七月的荷塘还是很茂盛的,接天碧叶,映日荷花,可风景再好也没人会晚上来欣赏,尤其还是累了一天之后的。
大理寺卿脸色微黑,看向了那个一直噤若寒蝉的宫女。
“将你的证词再说一遍,云郡主说得在理。”大理寺卿有些心烦意乱。
他虽然觉得宣云锦不好惹,就没有最初那么偏袒了,没想到还是被将了一军,也怪自己的轻视和没有细想。
那宫女一抖,整个人唇青脸白,仿佛下一瞬就会晕过去般:“奴,奴婢……就,就是看到,昨晚上云郡主来过何谈水榭,在,在前面那个路口只有这边一条路,云郡主走的方向去不了其他地方。”
大理寺卿没有多高兴,只是例行的问道:“当时可还有其他人?你可看清楚是云郡主了?”
宫女一缩,声音更小了:“没,没有其他人,云郡主就一个人,奴婢也是如厕时无意中看到的,夜色虽然黑,可灯笼很亮,奴婢觉得,那就是云郡主。”
宣云锦一点没有惊慌,反而有一丝好奇:“你觉得?你不是看清楚了吗?”
“莫非在大人这里,如此语焉不详也能当成证词?这莫非比我家相公和丫鬟都更加具有证明能力?”
大理寺卿真的很想掀桌了,不是都计划好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想着,大理寺卿还偷眼看了看定国公,这位的脸色比他更难看,顿时有些好受了。
以为宣云锦只是一个女人就好欺负?现在人家厉害的“状师”都还没出场的好吗?
如此案子就算不能了解,宣云锦也能暂时撇清自己,别说收监下狱了,一点脏水都泼不上去的好吗?
哪怕不能完全摆脱嫌疑,也干净着呢,再有皇帝的相信,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什么叫你觉得,说清楚点,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大理寺卿有些不耐烦,这种陷害的戏码不过是陪着演一场戏,对于案情其实没有任何的帮助。
“奴,奴婢……”宫女的声音带起了哭腔:“当时离得太远,奴婢只能判断。”
宣云锦噗嗤的笑了一声:“这事儿好玩了,这位宫女是谁家的?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宫女急切的说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是行宫的宫女,下午的时候云郡主和皇上太后娘娘一起到行宫,奴婢看过好几眼,郡主如此出色,奴婢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闻言,宣云锦笑得更加欢乐了,要不是地上还躺着一个不合时宜的,真想捧腹大笑。
大理寺卿和定国公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黑。
皇帝“砰”的一声将茶盏搁在桌子上,没有发怒,却让人感觉他的怒火冲天:“无聊,朕刚才说过,污蔑郡主是大罪,将这不知所谓的宫女拖下去,交给慎刑司。”
随即似笑非笑的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如果只是这样的闹剧,不要让朕来主持什么公道,爱卿觉得不丢脸,朕觉得无颜面对天下苍生,这样的大理寺卿难道不是朕的失职愚蠢么?”
皇帝语气从头到尾都很轻言细语,大理寺卿却吓得不轻,瞬间跪地了:“微臣知罪,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查明真相,给皇上一个交代。”
皇帝站了起来,甩袖而出:“不用给朕交代,定国公爱护孙女,更加想要知道真相,如果定国公不是那么急,不如让朕这臣子陪你好好玩一把如何?”
说罢也不是要等待定国公的回应,龙行虎步的离开了,连背影都充满了嘲讽。
其他妃子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皇帝心情明显不好,也都不想去触霉头。
所以,没能跟上去。
许婕妤还一头雾水的看着宣云锦,又瞧了瞧定国公和大理寺卿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明白宫女说得清楚了,怎么反倒是惹了笑话?到底哪里不对?
宣云锦下午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有谁会放在心上,所以后续也没有太过关注,一时半会儿自然反应不过来。
“呵呵,定国公爷真是爱玩,小心自己孙女尸骨未寒,半夜来诉苦哟……”宣云锦笑呵呵的,欣赏着定国公的变脸。
其实她很想多问一句,这丫的到底怎么想的?
现在看来还是别在伤口上撒盐了,留点口德。
章奕珵当了好长时间的壁上花,这会儿终于活了过来说话:“大人不妨去仔细问问许婕妤,她昨晚上可是看见了‘鬼’?所有人就她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指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大理寺卿顿时看向了许婕妤,明显有些心动不已。
的确,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许婕妤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许婕妤脸色一变,一副大惊的样子,她没想到自己将章奕珵撇开了战场,这男人却在这里等着她的。
张了张嘴,竟然无力反驳。
宣云锦笑盈盈的准备离开:“没想到那宫女这么容易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本来我还准备多问几句让她自己露出破绽的,假的就是假的,这谎言说得不够圆满啊!”
眼神最后落在呆滞的许婕妤身上,宣云锦笑得更开:“你是不是不知道那宫女怎么作死的?好心提醒你一下,下午出了点事情,我根本没有同皇上太后娘娘一起进入行宫,也不知道那宫女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
“呵呵,指不定在我来之前,她根本就没见过我吧!”
顺手挽着章奕珵离开了,宣云锦觉得这出戏没有其他的想法还是挺可乐的。
结果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窥,心思不一,总觉得地上躺着一个还说什么鬼,一阵凉风吹来却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正文 第七七四章 当局者迷
哆嗦了一下,许婕妤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昨晚上虽然将计就计没成功,可一开始看到的东西也有吓一跳。
如今是确确实实的死了人,还是个生前不怎么好相与的人,可不希望真被找上门来。
许婕妤背脊发凉,站起来就要逃离荷塘水榭。
然而,大理寺卿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了,对于案子也上心了不少。
及时的起身拦住了她:“婕妤娘娘,你也看到了,皇上对这个案子的真相很看重,还请婕妤娘娘多多配合才是。”
许婕妤狠狠盯着离开的宣云锦和章奕珵背影,她是后宫嫔妃,其实根本不喜欢跟前朝官员打交道。
暗中往来的好处不说,表面上根本不敢僭越半分,被破案的盯上,不管好坏都影响名声。
将来在后宫岂不是人人都能拿这事儿来调侃她?
许婕妤冷冷的看着大理寺卿,人家也没有怕她的,根本不让走。
走得远了,宣云锦叹气的说道:“本来我还想问一问那宫女,看到我昨晚上来水榭都穿的什么衣服呢,在这之前利用许婕妤看到的白衣人铺垫,指不定会说白色,这就是大大的破绽。”
“昨天我们俩到许婕妤的院子,可不只是主仆俩见过,还有那一队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