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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习惯,突然有个人直接打破了这个习惯,丁点犹豫都没有,由不得旁人不惊讶。
一群大夫难免惊讶的瞧了瞧章奕珵,暗中猜想通判大人对自己的身体是有多自信?
确定整个通判府都不会有请大夫的时候吗?
殊不知,章奕珵的确是有这种底气,宣云锦的医术还只是京城上层社会流传的传闻,在遥远的芳洲根本不会知道。
“所以呢,现在你们不能够弄到幽云草是不是?”章奕珵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却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些大夫真被捧得太高了,不知道人外有人,敢这么做就是刺史那方,跟他是对立的。
表面上似乎很听话,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下次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关键时候插一刀,只怕还没这么容易解决。
章奕珵就是故意强硬给这些人看的,不需要他们站在他这边,只求将来对他有一分忌惮,两不相帮就可以了。
“额,这……通判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幽云草在大梦皇朝都是野生采摘的,数量有限,可在黎国是能够大批量种植的,所以,医馆里的幽云草大多来自黎国,现在这情况也没法去进货啊!”医馆掌柜其实很想撂担子不干了,虽然大家对章奕珵的态度有所不满,可也能感觉出他是有依仗的。
两边都不好得罪,夹在中间的他们更加不好做人。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是吗?那还真是缺得刚刚好啊!”章奕珵意味深长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压力。
这些大夫纷纷低头,忍不住有些脸颊红,算计得这么明显,难道就不尴尬吗?
有的大夫脸色不太好看,他们都是真正有医者仁心的医者,打心底装着病人,对于这种权势之争很不喜,因为最后被牺牲的都是无辜之人。
只可惜,这样的事情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追究,府郡城附近的山脉没有被洪水肆虐,马上让人去山上采,另外,派人去外地调用。”宣云锦站了出来,唱红脸的调节着。
章奕珵原本就在未雨绸缪,早就派出去的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因为幽云草用得比较多,宣云锦在自己空间里也种了不少,借着去山上采就能拿出来。
这玩意儿野生的也不罕见,就是没种植的那么高收获罢了。
宣云锦给了梯子,章奕珵自然要顺着下来,立刻说道:“这件事情过后再说,现在还是病人要紧。”
“既然如此,你们医馆就联名上报,在郡守那里申请一批银子下来,在灾民里挑选一些年轻壮硕的跟随上山采摘药材,官府按照短工的工钱给,就当是收购的药钱了。”
正文 第八七三章 奇葩的想法
章奕珵这一招其实也狠,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算计他,那就做好出银子的准备。
尽管算起来不多,可打量很响啊!
章奕珵手里再有钱也不会垫付这个东西,非要咬一口下来才会知道痛。
医馆的人面面相窥,没想到章奕珵竟然是这个打算。
他们敢去要这个银子吗?
不敢,那也挺好的,自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吧!
他们自己出也无所谓,章奕珵只要看到银子就行了。
给一部分灾民找事情做,还有工钱拿,那就是一种动力。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临时工,很多人都愿意将身体养好,而不是躺着废。
宣云锦诧异的看了章奕珵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短时间内就联想到这个了。
宣云锦既然提出来了,肯定是要亲自去的,还带走了轻语轻絮。
两丫鬟自从跟了宣云锦,就教了她们不少的拳脚功夫,还有医药知识。
算起来也学了有一年了,肚子里到底有不少货的。
幽云草不是什么珍贵药材,自然都认识。
等灾民那边挑选出一群人,就教导认识了一下,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奔向了附近山脉。
为了保证体力,宣云锦还让人给采药的人发了窝窝头,每天只是一顿稀饭,就怕身体撑不住爬山涉水。
“夫人,听说挑人的时候还有人想要煽动闹事呢,这采药有工钱,就能买到一些吃食了,都想做。”轻语半路上嘀咕着。
患寡不患均,谁不想吃点稀饭以外的东西?
章奕珵这么做也是有意试探,想要看难民里到底埋伏了多少钉子?
没想到制定了苛刻的条件,也还是有人忍不住挑出来想要打破规则。
满足条件的人肯定不多,不满足就是不满足,因此闹事的不是泼皮就是有心人。
官兵在一边强势镇压,以老百姓对官兵的恐惧,大多是不敢闹的,而且家里有被挑中的人更加不希望闹。
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以人为本的概念,闹事直接格杀勿论,哪有什么不能杀的理由?所以才会怕。
章奕珵因此瞄准了几个钉子,闹了的就直接抓,没闹的就让人时刻看着,免得无事也抓人造成恐慌。
“都是为了活下去。”宣云锦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章奕珵一定如愿以偿的抓住了钉子,只要有一个就好办,连萝卜带坑,总有顺藤摸瓜的时候。
幽云草有股特殊的气息,有点像薄荷的味道,所以很好辨认。
基本上山的人都有不小的收获。
章奕珵看到每个人采摘的量,立刻改变了支付方式,不是按天算,按草药的量算,平均下来给出去的银子也差不多,不过对于本人来说就多劳多获。
一天采摘下来也够用一两天的,医馆的掌柜们脸色很是不好看。
人家这么轻松就化解了,他们折腾这一出都是为了什么?
而且去报告刺史和郡守,没被骂死就很好了,岂会拿得到银子?现在用的可是他们自己凑起来的。
捐了那么多草药,还要被迫捐钱,他们能怎样?
两只老虎打架,掀翻了他们这群做背景的树。
章奕珵可不管那么多,拿着银子付工钱,将事情捋顺了就开心了。
可不开心的人在家里摔瓷器,却毫无办法,指不定那碎掉的一件瓷器,都足够抵消这些医馆凑出来的银子了,可惜人家宁愿摔烂了也不给。
刺史气得心肝肺都疼,却不能再继续挑衅,否则就是明显的把柄了。
郡守隔岸观火,只深深的觉得章奕珵不好对付,同时也对宣云锦上了点心。
整件事情处理起来看着简单,可不懂草药的人绝对想不到,上山去采的确是个办法,可一次性能采那么多回来还真不简单。
同时,章奕珵这边也把刺史再度作妖的路给堵死了,找到一众医馆的负责人详细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药材会突然不够用的?如果有早点报上来,不要到时候再来说莫名其妙没有了,下次直接按律处置。”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谁还敢作妖?
尤其是这件事情发生后第三天,章奕珵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车一车的药材,什么都不缺,医馆的一群人才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
敢情那真是在警告呢,人家已经不缺药材了好吗?
一个个顿时安分得可以,章奕珵吩咐什么就尽量做什么,乖巧得不行。
谁都看得出来,哪怕没有上山采药,不过两天的功夫必定会药材齐全,根本就是穷折腾。
刺史知道后再次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怎么看他闹着一出都像个笑话。
洪水虽然一点点退了,可官府更加愁了,因为难免返回原籍种植是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的救济得给予起来。
要么给粮食,要么给银子,这是必须的。
否则,种植下去的农作物到来年春天才成熟,这几个月还不得饿死一大批人啊,到时候真是官兵民反了。
何况,朝廷每次救灾拨下来的银子,大多都是用在这种地方。
要贪的,就扣着少给,反正大部分人饿不死就成了,可不能什么都不给。
可芳洲现在的情况是没粮食的,那就只能给银子。
然而,从灾难开始那天起,皇帝就通过了拨款奏折,救灾的银子还在路上呢,郡守和刺史绝对不可能将芳洲的库银提出来代发。
何况,边境已经开打了,那也是需要银子的,一时半会儿有些焦头烂额。
章奕珵找了郡守谈论,觉得这丫的想法简直奇葩,回家忍不住跟宣云锦吐槽:“你知道郡守的打算是什么吗?舍不得芳洲财政的库银,就想这么拖着,让富商乡绅救济灾民,想要熬到朝廷的救灾银子过来。”
“还说什么现在是战乱,这些灾民就算回去了也不太平,不如留在眼皮子地下看着。”
宣云锦:“……”
果然够奇葩,她好像都完全不能理解。
芳洲财政拿出来安顿了灾民,恢复以往的秩序难道不好吗?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能收到救灾银子补回来了,左手换右手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结?
难不成整天看到城门口堆着大批的难民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能保证里面的钉子不会趁机煽动,以为官府不发救济粮或者救济银子,要饿死大家?
正文 第八七四章 葛朗台
宣云锦呵呵一声:“这位郡守大人是不是特别看重银子?不到一个月的错位都舍不得,那是府郡城的库银,又不是他家的?”
“差不多是这样,郡守从小就有读书的天赋,可家里很穷,比当初宣家还穷,当真有些揭不开锅的。”章奕珵缓缓的说道:“当初自以为有才,为人清高孤傲,也没有人愿意资助他。”
“后来考了秀才,也没钱去府城考举人,蹉跎了几年后人沉稳了许多,却越发的看重银子。”
“然后呢?”宣云锦很好奇的问道,总感觉很多人的人生都是一部部血泪史啊!貌似曲折着呢……
年轻时候的经历,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很大,这类也称得上是一种执念吧!
“人变得沉稳了就懂得牺牲,有舍才有得,所以,郡守娶了当地地主的女儿,有了银子继续科举之路。”章奕珵缓缓的说道。
宣云锦听着一时之间没明白:“那不是很好吗?很多寒门学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有人咬牙高中,迎娶了高门千金,有人先拥有糟糠之妻,就看之后怎么处理了吧!”
比如陈世美那种的,非要等到事发才杀人,偏偏没杀得了就不知道怎么想的了。
男人的一辈子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郡守这样的估计就盼着死老婆吧,最多嫡妻不是正常死亡。
“本来是没什么,可那地主的女儿腰圆如桶,胖得惊人,年方二十都没嫁出去,那地主都准备养自己女儿一辈子了,突然有个前途无量的秀才上门求亲,那还真是……”章奕珵叹了一声:“不管当时郡守是怎么想的,大家都明白他是为了银子,地主家何尝不明白?”
“……所以是无路可走就抓住了?”宣云锦哑然,换成是她宁愿单身一辈子,一定要有男人吗?明知道这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白眼狼啊!
“等一下,你不是说郡守有嫡子嫡女?还是死去那嫡妻的,按理说,这样的身体应该很难生孩子吧!所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宣云锦百思不得其解。
过于肥胖就已经虚了,这还怎么怀孕生孩子?
“是,他至少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其他还有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女,也算是嫡女了,现在岁数也不会比他夫人小多少,至于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外人怎么知道?而且,郡守高中之后并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在朝野上一直是个美谈。”
章奕珵皱眉想了想:“他自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成为郡守的,可一直带着妻子在任上,哪怕被很多人笑话也没事,都道他情深义重,不过这地主女儿福气不够,后来遇见难产,一尸两命。”
“郡守守孝了不只三年,才娶了现在这位夫人,所以,在别人眼里,郡守是个好的,名声一直不错,能够毫无背景之下在而立之年就成为芳洲府郡的郡守,名声绝对帮了他许多,否则皇上那里也不会挂上号了,有机会就想起了他。”
结果,新皇登基之后才发现,这丫的就是披了一张绝美的人皮,暗地里不知道怎么龌龊。
可惜郡守在芳洲已经根深蒂固,羽翼丰满,皇帝想要做点什么动作都没办法了。
若非这样,郡守也不敢轻易露出马脚被皇帝察觉到,肯定捂得死死的。
宣云锦:“……”
实在有些无言以对,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她对郡守的感观相当不好,那什么不离不弃,那什么不怕嘲笑,只怕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