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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兰冷着一张脸,再也没有以往的虚伪假笑,看了宣云锦两眼,讽刺的说道:“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原本我是那么高高在上,用俯视的眼光在看你,想要和你结交,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她和小香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拦截的衙役本来就知道不好了。
但是白心兰万万没想到,破案的关键竟然在宣云锦和章奕珵身上。
现在看来,他们俩才是破案的人。
小香神色有些惊慌:“小,小姐?”
宣云锦轻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在用俯视的眼光看人啊!不过你想多了,我又不自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白心兰是习惯了那样的态度,宣云锦却没有放在心上。
“阿弥陀佛,宣姑娘倒是有大智慧的人,这句话说得好啊!”方丈诧异的看宣云锦一眼,顿时觉得这姑娘的确有几分不凡。
方丈虽然有些固执,可到底是西花寺的大师,一般来说也不会对人有什么歧视。
当然,真正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也不多。
而宣云锦这么一句话,却让方丈感受颇深。
很多人都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态度,总会觉得自己无意中就被看不起,被踩了,进而暴脾气,发生一些悲剧的事情层出不穷。
可这些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自尊受到了侵犯?有的还真是潜意识的自卑才会太过在意,才会觉得对方伤人。
宣云锦这态度才是真的淡雅平静。
方丈很难想象,宣云锦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有这种千帆过尽的心境,太难得了。
白心兰听到这话却愣了愣,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伤感。
章奕珵却不是很喜欢宣云锦这样的平静,太过理智了,总觉得要让她心动好难啊!
贵妇也忍不住多看了宣云锦两眼,因为一个人若是身在高位,本身就是俯视的那类人,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宣云锦什么都没有,却能看得这么淡,那就是真的透彻。
“白小姐,你说这样的话,是承认了吗?”章奕珵开口打破了平静,将话题引入了正题。
白心兰直接给了章奕珵一个白眼,那抹伤感消失不见了,依旧面无表情,讥笑的说道:“我承认什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就一群捕头要我们回来配合调查?呵呵……官家有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还敢不从吗?”
谁都听得出来,白心兰话里有多讽刺,不过这实力狡辩的样子还真让人拿她没办法。
不过,大家也算看出来了,白心兰太过平静,甚至有点诡异。
任谁都不敢说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无关。
“现在不知道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任何的辩解都是无用的。”章奕珵不以为然,也没有想过白心兰会直接承认。
白心兰若是真的能够坦白罪行,也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掩盖了。
“法能小师父摔了一跤,无意中撞翻了身边的水缸大盖子,发现了里面的净生师父,因为净生师父平日里好开玩笑,众人就以为他在恶作剧,将他搬了出来才发现,净生师父早已经死去多时。”章奕珵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
白心兰好似对西花寺很熟悉,听到法能还知道是谁,特意看了门口的法能一眼。
只不过,白心兰这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真的就是看一眼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倒也不吓人。
“经过检验,净生师父的死亡时间用冰给延后了,大概推测在寅正时分到卯正时分之间。”章奕珵模糊了这验尸的过程。
后来衙门仵作也来了,就处理了后续事情。
张鑫和他的人自然也不会乱说,同时章奕珵没有特别提及,那些和尚也不会太过在意验尸的事情。
章奕珵无形之中将宣云锦的这件事情给弱化了,反正她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
白心兰表情更冷,她怎么不知道,镇上的仵作有这么高的本事?
不说镇上,就是县上的仵作也没有。
稍微懂一点验尸的知识,可小地方的仵作绝对不精通,而且,给官家办事,一直不求功劳,但求无过。
章奕珵张口却说得这么准,出乎白心兰的预料。
这样的话,白心兰也知道章奕珵为什么会这么快破案了。
正文 第一九一章 听起来就夸张
别看死亡推测的事情很小,可有时候就是破案的关键。
“这个时间,天都还没有大亮,听净尘师父说,他们寅时末才起床,那时候很多人都还见过净生师父,死亡时间的范围又缩短了。”
“从那之后,似乎就没人见过净生师父了……而净尘师父等人卯正时分就到了厨房忙碌,那小院就再也没有离过人。”
章奕珵总结得很简洁,条理分明。
这让有些不太清楚情况的贵妇和虞舒,其他和尚和衙役都瞬间明白了具体事宜。
虽然说,不少衙役都在帮忙查这查那的,可从头跟到尾的很少。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清楚很正常。
就说张鑫和身边几个手下从开始就跟下来的,也不太清楚章奕珵到底查到了什么,这会儿也听得很仔细。
“净尘师父,章某这样说都对吗?”章奕珵询问了一句,也等于是要了净尘的作证。
“是的,施主说得一点没错。”净尘行了个佛礼,确定的说道。
章奕珵点了点头:“寅时末到卯正时分,等于是凶手不仅杀了净生师父,还将净生师父的尸体装进水缸藏匿,短短半个时辰就要做得干净,也听不容易的。”
“章施主,听你说,杀人现场并不在厨房小院?”方丈也听明白了,可心里更加疑惑了。
实在白心兰和小香又年轻又弱小,杀人藏尸,听起来就感觉夸张。
“的确,经过勘察,杀人现场应该是在佛香院,这里的确有一段距离。”章奕珵点了点头。
“章施主,其他的不说,老衲就有一点不太明白,两位弱小的女施主,是怎么将体重那么可怕的净生,从佛香院搬到了厨房后院?净生可是本寺最重的和尚了。”方丈急切的问出心中所想。
章奕珵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乍一听的确有些难以办到的感觉,可她们用的方法,却很省力,合二人之力完全可以办到。”
侃侃而谈的章奕珵竟然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连宣云锦都欣赏起来。
指不定章奕珵身在现代,还能成为精英律师,活跃于各级法院。
虞舒早已经被吸引,一双美目都只差冒红心了。
贵妇早已经为人·妻,自然过了那个心动的年纪,但是会觉得欣赏,忍不住问道:“都有什么省力的办法?”
章奕珵扬了扬下颌:“就是用冰。”
众人顺着章奕珵的示意转头,就看见有衙役搬来好大一块冰,仿佛板车一样六面平整,让三四个人坐上去,一个人用力竟然拉动了。
贵妇皱了皱眉:“看起来有点吃力……真的可以走这么远的路吗?”
章奕珵笑了一下:“这是刚出冰窖的冰,不是那么容易,换一种方式。”
在章奕珵的示意中,有衙役提了水来,不仅将地面泼湿,也在冰块上泼了泼水,加快了冰面的融化。
“表面有融化的冰块,动起来可就要容易多了,尤其地面是湿的,两个人,一拉一推,绝对省力许多。”章奕珵说罢,就看见同样的重量,一个人拉起来果然要省力很多。
若是再加上一个人在后面使劲推,那真是毫无压力。
贵妇眨了眨眼,似乎有了找茬的兴趣,回头就说道:“这个天,天不亮的气温更低,洒在地上的水不是太明显了?而且不容易干掉吧,旁人若是发现,岂不是早该看到那水缸里的人了?”
章奕珵笑了笑:“那是因为,每天一大早,寺内都会有僧人打扫,公共场所,遇见这种特殊日子,还会用水洗地。”
“等香客都到了,那自然不好做这事儿,肯定就会趁早。”
“我相信,白小姐当时也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焦头烂额吧!一出门看到有僧人洗地,定然突发奇想的用了这个办法。”
“那个时候,早起的僧人都在做早课,要么就是不用那么早起床的,加上洗地过后,没事儿也不会随便路过散步,当时出现的人反而是最少的。”
“不容易发现,洗地的水不仅能让你们更加省力,也帮忙掩盖了一切痕迹。”
众人愣愣的听着,就觉得章奕珵说得合情合理,但是也佩服白心兰两人的心脏坚挺胆子大。
杀人这种事情,一般人自己都受不了,更加不说冷静的想办法处理尸体,还要端着随时可能出现人的紧张,将尸体运送到厨房。
白心兰看着章奕珵,依旧带着她的高贵优雅,表情冷漠:“的确是突发奇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贵妇惊讶,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可是,她为什么要费时费力那么做?”
“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哪里有她最重要的人,或许她是不希望某个在天之灵不要看到她丑陋的一面。”章奕珵有些唏嘘的说道。
闻言,旁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白心兰的脸色却变了。
第一次,白心兰淡漠的表情破碎了,整个人有些激动难堪:“你到底在说什么?平白无故的,你还要污蔑我到什么时候?”
“污蔑你吗?”章奕珵说着,掀开了桌上的布,露出了一块灵位牌,吓得虞舒都尖叫了一声。
刚才就发现桌子上盖着什么东西了,没想到是这恐怖的玩意儿。
在虞舒看来,看见一个陌生人的令牌是相当可怕的。
看见灵位牌,白心兰整个人都不动了,甚至是痴了。
丫鬟小香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啊……”
章奕珵看着白心兰:“据章某所知,白家的唯一小姐至今未嫁,也不曾被许配给何人,这灵位牌上的字可就让人看不懂了,‘先夫’二字何解?”
宣云锦也看向了白心兰,她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通常狗血,也意味着悲剧。
果然,白心兰一直都还能撑住,看见灵位牌的瞬间,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了。
或许这个叫吴皓的人,是她最后的坚持和净土,面对这个人的灵位牌,她无法再丑陋的狡辩,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堪。
正文 第一九二章 悲伤的故事
脸上那抹哀伤重新出现,仿佛化不开的悲戚,白心兰眼睛一湿,泪水已经掉下来。
“谁说我不曾许配给谁?早在十几年前,我就被指腹为婚给相公了。”
白心兰走向桌前,痴痴的看着那灵位牌。
宣云锦轻叹一声,果然是青梅竹马,棒打鸳鸯的一出狗血,指不定还得加上嫌贫爱富四个字。
果不其然,白心兰带着眼泪说道:“只不过,吴家家道中落,一夜之间破产,就只剩下相公一个人了。我父亲嫌贫爱富,觉得相公未来没有出息,单方面的将婚事作罢而已。”
“相公是个很有才华的,对于刑事案件特别感兴趣,经常给我说一些经典案情,虽然我一开始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可是看他每次都口若悬河,神采飞扬的样子,我就愿意听。”
伸手摸着那灵位牌,白心兰说着属于她的故事,虽然听起来很美好,可大家已经知道,那注定是个悲剧。
章奕珵听到这里有些恍然:“我说这个名字怎的那么耳熟,原来是经常帮官府办案的那个吴皓么?”
白心兰苦笑了一声:“相公醉心破案,开始成绩一塌糊涂,我父亲更是看不上了,风头太甚,在一次破案后被人报复,胸口中了一刀,就彻底离我而去。”
贵妇看着也多了一分同情:“所以,你这些作案的想法,都是在吴皓身上学到的?”
白心兰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伤心中。
“施主的故事的确值得同情,可是,这跟净生有什么关系?”悟道大师不解的问道。
同时还有些自责,佛香院归他管辖,竟然有人进去他都不知道,甚至还做下了杀人案都没人清楚。
虽然时间太早是个关键,可守夜的和尚明显失职了。
或许,净生在这里面还插了一脚?
“相公一死,我心也死了,我花钱在西花寺给他买了一个灵位,偶尔会借着拜佛的名义来看看他,可有一天,我来得突然,却发现灵位牌下面供养着发霉的食物……”白心兰眨了眨眼,恨得不行。
“我花了最贵的钱,为什么不是最好的照顾?西花寺的和尚分明就是拿了钱不办事儿。”
闻言,众人都看向了悟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