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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检查了一番,见除了衣带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失误,便满意点头,对梁溪冉道:“良兄,你的眼太冷。”他微笑建议:“不妨带点柔媚和顺从?”
“不会。”梁溪冉淡道。
苏月令蹙眉想了想,便指着一旁的婢女道:“你能学习她身上的行为气息么?”
模仿这事儿对梁溪冉来说不来,于是她学了,然后苏月令傻了。
巧笑嫣然,双眸含光的模样确实学的不错,但奈何,她学的很好,神态也十足,可苏月令总是觉得有股怪异的感觉。
大约便是梁溪冉神情、动作,乃至每一个细节虽一模一样,可是她本身却不拥有这样的柔美,所以她眸光再动人,也给他一种面无表情的错觉。
苏月令苦恼了好一会儿,便叹了口气,罢了,自己是个观察入微的,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到时候他跟着遮掩一些,便成了。
想通了这里,他便放下心。
而方才被梁溪冉打晕的那个年轻男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依着苏月令的命令换上了梁溪冉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梁溪冉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婢女,不过好在苏月令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提醒着她,作为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
苏月令带着梁溪冉和秦付先是去大理寺调查了卷宗,三人在大理寺查阅了一下午,直到日暮时分这才从大理寺出来。
苏月令又很坦然的带着两人上酒楼吃了午饭,期间喝了点酒,直到戌时这才出了酒楼。
苏月令微醺,而假扮成梁溪冉的秦付则早就醉的不省人事,直接被人抬到了掌守卫。
今夜有风无月,是以夜色很暗。
梁溪冉尽职尽责的扶着苏月令往马车旁走去,就在这时,苏月令忽然轻声道:“借我靠一靠。”
话还没说完,头已经靠在了梁溪冉肩膀上。
灯火朦胧间梁溪冉正要抬手推开他,苏月令却叹道:“头晕。”他的手搭在梁溪冉肩上,在这早春之中带着些许的温度。
梁溪冉听了这话收回手,加快了脚步把苏月令带到了马车旁。
她的身上带着幽幽的一点香气,随着夜风飘飘摇摇的钻进了苏月令的鼻尖,倒是教人越发的头晕了。
苏月令在心中叹了口气,忙稳住心神,却忽然被梁溪冉就这样给拎上了马车。
苏月令:“…………”
他躺在马车上,半眯着微醺的眸子,透过半掩的车帘瞧着梁溪冉那纤细的背影。
街边的灯光照着夜色浮浮沉沉的,马车也渐渐朝人少的街上驶去。
苏月令觉得头越来越晕,当马车转过安静的巷口之时,忽然有许多人影从暗处窜了过去。
几道暗影瞬间就袭向了马车,梁溪冉猛然被人打倒在马车上,与此同时几名暗影跃上马车,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刀向苏月令刺去。
苏月令还有些许的清醒,连忙忙马车深处滚去。
而此时也有许多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将那些暗影射成了刺猬。
一个暗影见状不对,连忙追进马车,无论如何都要今日都要将苏月令杀了。
而倒在一旁的梁溪冉瞬间翻身跃起,突袭过去。左手折断了暗影握住兵器的右手,右手将暗影的下颚给卸掉。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给暗影反应的机会。
而剩下的几个距离他们最近的暗影,忽然吼叫着扑了上来,去被身后飞来的弩箭射穿身体钉在了马车之上,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梁溪冉打晕了手里的刺客,一个闪身,只听空中传出一阵“咔嚓”声,她已经无比快速流畅的卸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这一轮攻势来回不过几息时间,无数锦衣卫从暗处现身,将那些刺杀苏月令的黑衣人快速带走。
“苏大人,你没事儿吧?”其中一个锦衣卫上前问道。
苏月令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眼时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抬头,含笑看着那锦衣卫道:“今晚务必从他们口中套出消息。”
那锦衣卫点了点头,便退身离开。
北镇抚司的酷吏刑讯很有一套,饶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轮不过那些恐怖的刑罚。最近的留言我看了,大家都说女主好傻逼。
写这文的时候设定的是智脑,无感情。虽然我写了十几万字了,但文中的时间轴才两个多月啊
你不能期望一个只储存了武术系统的芯片,在没有写入感情程式的时候,用两个月的时间来学会人类那复杂的七情六欲吧?
女主要学会人类的感情,路还很长,本文也很长。
感谢大家支持,要是实在不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主,可以看顾生的完结文《江山美人金步摇》,权谋女强爽?文。
第61章
巷子里的血迹已经被锦衣卫清洗干净,苏月令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直到头没那么晕了这才从马车上起来。
他的手刚撑在地上,便停住。
他目光微微含笑的望着梁溪冉那挺直纤细的背影,想了想,朝她伸手:“扶起起来。”
苏月令背靠着马车壁,挂在车檐上的风光照了进去,把他映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氤氲的金光。
他就这么无奈的看着她,眉间轻蹙的折,带着些许的祈求。
梁溪冉仔细了看了他一眼,便弯腰握住他的手,将他用力的扯了起来。
苏月令却没站稳,就势倒在了她的肩膀上,借着朦胧的光看着她安静的眼:“良兄,你女装的模样美极了。”
梁溪冉垂眼睨他,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
苏月令哂笑一声,从她肩上站直了身子,眸光已经变得清醒无比:“送我回去吧。”
梁溪冉走在他身侧,从袖中掏出一包花生,一边走一边吃。
寂静的夜色中,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便是梁溪冉咬碎花生米的声音。
苏月令微微弯了弯唇角,那从未落下的笑容中似乎在今夜也带了些真心实意。
等梁溪冉把苏月令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此时夜色已深,整座汴梁城也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身旁没了苏月令,梁溪冉飞檐走壁,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回到了仪国公府。
她屋子里还亮着一盏灯,几个丫鬟胆战心惊的守在门口。
梁溪冉见状翘了翘嘴角从屋顶上跳下去,那几个丫鬟赶紧上前。领头的那个一见她穿着女装,蒙着面,神情一诧,随即便又恢复过来,轻声道:“姑娘,老夫人在等你。”
梁溪冉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屋内。
此时老夫人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近来,目光微微一蹙;面对她这样的神情,梁溪冉脚步一顿,随即便从汉子模式切换成标准的贵女模式。
她双手优雅矜贵叠放在腰腹,步步生莲的移了过去,这仪态万千的模样让老夫人眼前一亮,这个孙女当真是上得厅堂,翻得围墙,还能拎刀砍人,委实是个全才。
梁溪冉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老夫人:“有事?”
老夫人:“…………”
她在心中惋惜,叹了句十全九美,便也抛开了心思问道:“今儿和苏家的小子在一起查案?”
梁溪冉点头。
老夫人又问:“他识破了你的身份?”
梁溪冉道:“朝天宫,就知道了。”
老夫人一愣,倒是忘了这茬。
她看着梁溪冉那风姿翩然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是不是有点掩耳盗铃了?
不过罢了,知道的人也少。
大家不拆穿,便就是真得了!
想通了这点,于是老夫人从怀里摸出几张地契和卖身契:“我在北街给你置了处院子,那里置了下人,以后你便住哪儿。”顿了顿,又道:“十五乃我们家的团圆饭,你必须得回来。至于平常时候,有事我会让人你通知你的。”
老夫人这意思,是打算放养了。
梁溪冉没啥感觉,至于她而言,住哪儿都是住。
看着她淡然凉薄的模样,老夫人有些头疼的站起来。
她拉着梁溪冉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溪冉,虽然你少年流落,可我们血脉相连。”她眉目慈爱的看着梁溪冉那张脸,轻声道:“记住,家是责任,也是你的归宿。”
梁溪冉懂这话的意思,但不懂话中的感情。
但面对老夫人那双殷切期盼的眼,她虽然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慈祥无比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早些睡吧。”语毕,又细细的看了梁溪冉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老夫人走后,梁溪冉吃吃、洗洗、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醒了。
这是近来在掌守卫当值养成的习惯,在丫鬟们服侍梳洗之后,她便从墙头跃了下去。
今儿江颐没蹲墙角等她,于是梁溪冉又飞檐走壁的到了掌守卫。
因为她速度太快,倒是没引起任何人的观望。
到了掌守卫,谢秋看见她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大家都知道梁溪冉沉默寡言的性格,于是在她一偏头表示疑问的时候,谢秋便开口说:“苏大人是文官,不会武功。昨夜的刺杀结束,并不代表他就安全了。”他伸手拍着梁溪冉的肩膀:“是以,办案期间苏大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好。”
梁溪冉转头就走,谢秋看着她利落的背影,心中很是赞赏。
这个良心安功夫高,听话,比江颐那小子可好太多了。
结果没等梁溪冉走出掌守卫,便见苏月令双手捧着她的飞鱼服和面具走了过来。
他见梁溪冉脸上还带着同昨日那款相同的面具,如玉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担心你没衣裳穿,巴巴的给你送来呢。”
梁溪冉走过去,伸手拿过自己的衣裳,随意放在办公的桌上。
苏月令站在一旁,目光静默的看着她,心中感叹着梁溪冉随时随地都这么如画,这么赏心悦目。
等梁溪冉放好飞鱼服抬头的时候,却正巧望进苏月令的那双含笑的眸子中。
她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去哪儿?”
苏月令道:“有刺客招了,他们的巢穴在西市。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旁的谢秋闻言,插话道:“只招了这个?”
苏月令点头,那些都是死士,知道的不多,但能查出西市倒是一条极有用的线索。
谢秋闻言,对梁溪冉道:“去吧,你昨夜立了功,我允许你在西市用公费买一百两银子的吃食。”
梁溪冉目光一亮,跟着苏月令离开的身影,不知不觉也看起来轻快了许多。
西市乃汴梁城的商业重地,那里聚集了许多关外商人。
苏月令这一次没坐马车,而是跟着梁溪冉一起骑马去了西市。
西市的热闹,并未因城防而变得萧条冷清。
两人带着一对锦衣卫,浩浩荡荡的骑马行走在西市的街头慢慢游走着,苏月令目光一直落在街道边的商户门口。
当路过一家蜡烛作坊的时候,苏月令忽然凝住目光,看着那作坊背后的大宅院。他连忙举手,让身后的锦衣卫分散保持戒备,这才带着梁溪冉打马走了过去,两人下了马,直入店内。
第62章
店内的货架上摆满了各色蜡烛和一些灯盏器具,靠左侧墙壁是一个弯月形的柜台,令人奇怪的是这店内连客人、伙计一概没瞧见。
他摇动挂在门帘上的铜铃,不一会儿,便有个干巴巴的胡人老头儿从里面走到柜台上。
一见苏月令身上的绯红官服和梁溪冉那一身锦衣卫的打扮,连忙上前笑问:“两位官爷,是买蜡烛还是灯盏?”老头儿说话,口音带着浓浓的关外口音。
“陛下遇刺,我们怀疑西市窝藏着刺客的老窝,所以要查看贵店后院。”苏月令笑容温和的道。
那老者闻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慢吞吞的从柜台挪了出来:“两位官爷请。”
“有劳了。”
苏月令含笑答谢,他和梁溪冉跟着老者朝后院走了过去。
后院是个作坊,院子里摆着许多做蜡烛用的模型和原料,再往里走,便见是蜡烛作坊,四五个精壮的工人正在将热腾腾的油脂倒入模型之中。
工人们见到苏月令和梁溪冉都有些吃惊,不过随即便又头低下,继续手上的工作。
梁溪冉的目光直接落在作坊最里面的一堵墙上,那老头见状不动声色的走到苏月令跟前道:“大人,您看,小人做的都是清白生意。”
苏月令并不理会老者,而是扭头看着梁溪冉问道:“怎么了?”
梁溪冉指着最里面的那堵墙道:“那里面有人。”
此话一落,那老者面色骤然变色,猛然抽刀朝苏月令扑了过去。
梁溪冉直接抽出绣春刀砍了过去,苏月令忙道:“留活口。”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梁溪冉手腕一番,蓦然将刀锋转刀背的劈向了那老者。
与此同时,那些工人将滚烫蜡油朝两人倾倒过来,梁溪冉连忙低头用嘴咬刀,而后左右手拎起被劈晕的老者和苏月令飞上了屋顶。
苏月令脚下腾空,一时有些紧张。
还没等他紧张过去,梁溪冉已经把他放在屋顶上。
他连忙掏出怀里的信号弹往空中发射。而刹时,梁溪冉已经再次握刀飞身下去,下面的工人已经抄起武器,吼叫着梁溪冉扑了过去。
梁溪冉猛然旋身,手中的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砍掉了那些人拿着武器的右手。又抬起左手,卸了他们的下巴。
后面冲进来的锦衣卫,直接被梁溪冉的身手惊骇住。
就在这一瞬间,梁溪冉身影在空中一闪,已经冲到最里面,握着绣春刀在墙上斩了几下,便听那强轰然倒塌。就在墙倒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