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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脸上全是哀叹,舒箐却抓到重点:
“王嬷嬷以前和五姨娘关系很好吗?”
王嬷嬷摇摇头:
“五姨娘是好人,对老奴有恩,当年清荷小姐逝世之后,老奴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打杂,又一次老奴被罚跪了三天三夜,晕了过去,差点没命,是五姨娘差人请了大夫将老奴救回来的,老奴一直不敢忘记五姨娘的恩情,后来五姨娘出事,老奴就经常偷偷去看五姨娘,得知五姨娘过得不好,心里也很是难受,说起来,大小姐还不知道吧,其实当年清荷小姐交托给老奴的东西,老奴就放在五姨娘院子里。”
舒箐略一想问道:“是嫁妆单子吗?”
王嬷嬷笑着摇头:“不止,嫁妆单子其实清荷小姐并没有在意,是老奴觉得重要才放在一起的,清荷小姐临死前给了老奴一个木箱,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也很危险,若是以后大小姐有出息,就将那木箱给大小姐,若是大小姐……就让木箱永远消失……,老奴知道大小姐以后定会更有出息的,原本犹豫着那木箱危险,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大小姐。
老奴时日不多,老奴相信大小姐一定能守护好那木箱里的东西,那木箱就在五姨娘那里,大小姐若是想要知道那木箱里有什么,可以去璃和院找五姨娘,五姨娘会给大小姐的。”
原来娘亲以前还留了木箱给自己吗?而且还是在五姨娘那里,她原先以为嫁妆单子会被王嬷嬷藏到野外什么地方。
舒箐想到上一世愚笨的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利用,难怪王嬷嬷没有告诉自己有什么木箱之事。
她知道自己应该去看看那木箱里的东西,既然很重要,即使很危险,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化解的,不过现在木箱不是最重要的,她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对王嬷嬷道:
“嬷嬷,你还能活很久,箐儿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嬷嬷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喝着舒箐喂过来的药,但其实心中却已经明了,看大小姐那副模样,自己的身体定然是出了事。
喂完药,舒箐让小葵留下来照顾王嬷嬷,她则去了书房不知道做什么。
王嬷嬷看到小葵那担忧的脸色,更加确定自己时日不多,就问了小葵自己的病情。
小葵起先不说,不过王嬷嬷坚持问了很久,小葵也很伤心,哭着说完了病情。
王嬷嬷最惊讶的不是自己活不久,而是大小姐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一条老命,不惜花费上百万两银子。
“小葵,你扶我去找大小姐,我本来就已经活不了几年,大小姐怎么能因为我花那么多银子,根本就不值得。”
小葵摇着头一脸坚定道:
“嬷嬷,大小姐说了,就算花再多钱都要救嬷嬷的,嬷嬷也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大小姐说过的话不会收回的,大小姐真的很有本事,就今日一天就已经赚到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就当小葵自私吧,小葵也希望嬷嬷能好起来,自从小葵来了,嬷嬷就像小葵的奶奶一般照顾小葵,小葵相信大小姐说能救嬷嬷就一定能做到。”
王嬷嬷听着又要流泪,即是感激舒箐对自己那么好又是喜极而泣舒箐变得这么厉害,一日就能正上百万两。
小葵见王嬷嬷哭,就劝王嬷嬷好好养病,这才是报答小姐最好的方法。
翌日,舒箐一早起来就跟着李青习武,然而不知为何,李青发现舒箐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前些时间还不明显,可是最近缺越来越能感觉到。
但李青还没来得及问舒箐,舒箐就已经带着小葵出府了。
月娘抱着木盆走过时,就见李青皱着眉深思着。
“青哥,你呆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李青回过神,摇摇头道:
“没事。”
不过心里却决定什么时候找舒箐好好谈谈,他总觉得舒箐体内的某种力量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实在让他有些担忧,想到舒箐的武艺几乎一日三千里的进步速度,就连他们那边的天才都不定能有舒箐的一般速度。
舒箐不知道李青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画灵,她今日出门的目的是去打听天枢阁的赤心草。
虽然舒箐最近的名声在京城有所改善,但那只是相对于官宦家族来说,对那些平民百姓来说,一般官家的消息并没有那么灵通,一般都是有人刻意传出来才会在几天内弄得人尽皆知,因此百姓们现在对舒箐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刁蛮任性的草包小姐。
因此,舒箐的马车出来,有些眼尖的百姓自然会认识毕竟舒箐以前的‘名声’实在太大了,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府有一个原配生的女儿,是未来太子妃,但是品性堪忧生性顽劣,目不识丁,连爱好都独树一帜,每次出门舒箐必定打扮的异常难看,脸上是厚的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唇似血红,衣裳暴露的如同欢乐场所的那些不堪女子。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必定是舒箐那辆马车,她的专用马车并不是一般闺阁家的小巧的精致的马车,而是铺满的各种各样奇怪颜色的布条,一股浓浓的违和风格。
最让人觉得好笑的,那马车不是一般的褐色棕色或者原木色,而是明晃晃的黄色,远远看着就像两匹马拉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实在看到就觉得辣眼睛。
那些布条其实是一种祈福的布条,是秦婉儿当初告诉舒箐说是这个布条挂在出行的马车上,不仅能保平安,还能心想事成,舒箐当初刚好京城,对秦婉儿的话自然深信不疑,但是没想到舒箐后来发现马车上的五颜六色悬挂着的布条看起来实在难看,可她被秦婉儿拉去上香时看到了祈愿树上那么多布条,而很多人都在那里祈福,竟也没有摘下来。
至于为什么马车是黄色的,这实在是因为秦婉儿说过宫无殇最喜欢的就是黄色,舒箐为了让宫无殇也喜欢自己,真是煞费苦心什么都以宫无殇的喜好来弄,包括那和死人装一般的东西。
舒箐发现自己的马车非常惹眼,竟也觉得马车那样一装扮起来还不错,就一直没有换,而且这个马上只有她自己去玩的时候才会用,平常进宫或者跟随宁氏去其它府里拜寿之类的都是一同去的,因此舒箐后来重生后并没有去换马车,加上刚重生就重生在最拮据的时间,凑出来的十万两早已经用来买玉佩,导致缺钱的紧。
小葵不止一次询问舒箐为何会喜欢这么有特点的马车,舒箐都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上一世自己也被误导觉得这马车这样装扮起来还不错吧,全京城独此一辆。
不过后来舒箐嫁给了宫无殇之后,那马车就留在了丞相府,因为丞相府最后真的出了一套嫁衣,什么嫁妆都没给她。
这马车太过显眼,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而天枢阁就坐落在全京城最繁华之地,马车行驶到了比较喧闹的热闹街道后,还闲逛的众人一眼就看到那黄的发暗的马车和车檐上辣眼睛的布条,当即有好事者立刻大声开口道:
“快看,竟然是丞相府舒大小姐的马车,说起来似乎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可不是吗,听说舒大小姐不会刺绣,就把她娘亲留下来的刺绣当成自己的送留给了皇后,还因此获得蕙心簪呢。”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没想到舒大小姐竟然敢做这件事,真是太任性了。”
因为游湖和去楚侯府那两次,舒箐都是为了避开闹街直接走的偏避路线,因此听了外面那些百姓肆无忌惮的传言才知道他们竟然还停留在宫宴后的消息。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她丢尽脸面,于是几乎第二第三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那些消息其实并不怎么通灵的百姓,没有人专门散播消息,百姓们哪有那么厉害,什么事都知道,而舒箐重生以来,每一次都是很巧妙的躲过了秦婉儿的阴谋诡计,秦婉儿找不到可能弄坏舒箐名声之事,自然导致了百姓对舒箐最近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么落后之地。
而关于舒箐一鸣惊人的画艺等等,秦婉儿怎么可能帮忙大肆宣扬,所以百姓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第一百一十章 :救人
马车因为在繁华的街道行驶,所以走的其实还不如行人,因此只能被迫听着外面的行人八卦着舒箐以前的丑事。
小葵在马车里听到百姓们的传言。气鼓鼓的:
“大小姐,他们怎么能乱说,大小姐明明那么厉害。”
舒箐淡然一笑: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也是被蒙蔽而已。日久见人心,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以前的诋毁是在活生生打他们脸的。”
舒箐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马车也停滞不前了。
“走开走开。你儿子得的是会传染的病,我们大夫医不好。还是快抱走吧,否则若是待久了会让其他人也感染上的。”
舒箐掀开马车帘子,发现自己此时就在一间医馆门外,而方才说话的看穿着是医馆一个小学徒。
小学徒捂着鼻子,表情很是嫌弃的看着医馆台阶下的衣衫陈旧脏污长发凌乱的二十六七岁女子,女子跪在医馆门前,这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同样粗布麻衣的四五岁小童。两人看起来都面黄肌瘦,身子也像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
围观的众人一听会传染的病,吓得连忙退避三舍。远远的赶着门前跪着求医馆就她孩子的女子。
“天哪。会传染,快滚啊。你还跪在那不是害人吗。”
“大夫都说救不了,你还故意不走,肯定是想把那病传染给我们,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快滚吧,仁心堂岂是谁都能进的去的,你再不走,别怪我们报官赶你们走了。”
众人纷纷大声奚落赶着那女子,那女子却磕着头求道:
“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得传染症,他只是发热而已,求求大夫,只要能救好我的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夫。”
“嗤,谁稀罕她报答啊,大夫都说了是传染症,她不走,我们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这,快去报官,让官差来。”
“把她赶出城,不然我都不敢上街了。”
地上的女子磕的连额头都出血了,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想着把这个害人精还趁早赶走。
“不要,求求你们行行好,我的孩子真的只是发热,不会传染,真的不会。”
“你的孩子得了肺痨,没得救了,放弃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这时从医馆里走出来,他一身白衣,容貌斯斯文文,看起来因该是医馆的小大夫。
他的脸上有着叹息和无能为力,好似真的无法救一般,但是舒箐却发现他那悲天悯人的眼睛里却深藏着嫌弃和不屑。
舒箐一看就想起来上一世,这个男子就是被誉为其中一个神医弟子的男子,他是秦婉儿的人,当初自己在太子府,生病没人去请大夫时,就是秦婉儿带着他来给自己治病,但是只是一个小风寒却足足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脸上被毁之后,也是这个人给自己的药,让她脸上涂上后过敏,变得更加难看,最后伤痊愈后脸上的疤痕异常刺目,狰狞而蜿蜒,难看至极。
她还记得后来自己突然流产,快死了,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到了宫无殇耳朵,才去请了太医来为自己治病,当时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太医说,若不是自己乱涂药,脸上那些疤痕就算不能完全消失也不会这么难看,只会留下淡淡的疤痕而已。
当时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备受打击,孩子也没了,整个人万念俱灰,后来病都一直没好,终日在病床上度日,她从来没忘记这个男子那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容,和当时给自己看病时的表情是如此的相似。
这个男子就叫秦一鸣,舒箐永远不会忘记。
“神医,求求你了,我的孩子真的没有得肺痨,她真的只是发热比较严重一点而已。”
女子说着抱着孩子上前一把跪在秦一鸣的前面,手紧紧攥着秦一鸣白袍下摆,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犹豫女子的手似乎不太干净,秦一鸣的白袍上立刻出现的泥印子,秦一鸣差点绷不住自己和善的脸。
他借故不客气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眼里有着深深地鄙夷,对着医馆打杂的小厮道:
“请这位夫人离开。”
打杂的小厮本就是来赶着女子的,他们手中还拿着木棍,当下不客气的把木棍捅到女子的腋下要架出去,动作粗鲁,有一个小厮手中的木棍不小心敲到小童的额头,小童额头立刻就肿了起来。
发出了难受而虚弱的呻/吟声。
“不要,求求神医不要赶我走。”
女子心疼的为小孩揉额头,满脸都是绝望和无助,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医馆的打杂小厮赶出来扔在地上。
女子看着冷眼旁观甚至眼里也带着厌恶的眼神,觉得心里一片哇凉,她知道人情冷漠,可她也对医理略通皮毛,知道自己的孩子发烧三天,但绝对没有到肺痨的地步。
她本以为仁心堂真的是悬壶救人之地,可看到那小大夫的脸色,就知道再求下去也没有结果。
可她已经走投无路,其它医馆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连进都不给进,而京城其中专门给穷人治病的那个医馆的大夫也在最近离开。
女子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孩子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
随着女子走来,众人推搡着连忙退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