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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然也不敢乱来，吻了吻，不餍足也只能松开。
只见女子本就殷红的唇瓣此刻更加红艳，他笑着轻轻的摸索着，“笙儿，你真美。”
季云笙心跳本来在加速，在听到他那句夸赞，心跳仿佛瞬间停止。
她轻轻的推着他的胸口，“别闹了。”
男子轻笑，他已经闹玩了，这一吻，就当作是利息吧，等她嫁给他之后，再把本金全部偿还。
季云笙怕他口渴，让他好生坐下，给他倒水。
可她还没拿起茶壶，却被沈亦然抢了去，“笙儿，你坐下，我自己来。”
沈亦然不容人反驳的语气，季云笙只能低声“嗯”了一句。
“今天我来，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说。”沈亦然喝了一口茶，缓缓把杯盏放下，那双星光般璀璨的沉静眸子，此刻多了分雀跃。
季云笙虽然猜不到沈亦然心中所想，但是看他的眼神，也知晓，他说的事情与她有关。
“你说。”
“如今我已经回京，我希望我们能尽早完婚。”毕竟，这已经比他承诺的拖了一年了。
果然！
季云笙在心里说道。
如今沈亦然回京，又已经升职，也该是时候把亲事提上日程了。
明知道自己已经和他定亲，以后两人会成为夫妻，如今听到他说这些，季云笙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她张了张嘴，半天之后才挤出几个字，“哦……是……是吗？”
沈亦然没仔细看她的表情，只顾着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我前两日让我娘去找人择定婚期，可是，一番找下来，婚期都定在明年，一个在明年八月，一个在明年五月，还有一个在明年二月十二。”
沈亦然每说一个，心就塞一次。
他就不明白，自己的婚事为何要掌握在别人手中，这些日子的时间都太久了，他不想等那么久。
季云笙听完，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三个之中选一个呢？还是他已经有自己的主见？
刚听到沈亦然说这些日子的时候，季云笙心里也是郁闷的，她也不是恨嫁，只是两人定亲三年多了，时间也不短了，再等那么久，实在没必要。
可是她转念一想，明年成亲时间虽然有些久些，但是如果对他们往后的日子有利，她倒也等的起的。
如今，就看沈亦然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你……觉得哪个日子好？”季云笙问道。
婚事还是沈亦然做主比较好，他是一家之主。
沈亦然正心塞呢，想着怎么样能提前一些成亲。
听到声音，他才抬起头来，面上有几分无奈。
看到他这个样子，季云笙也拿不定主意，他这是不想成亲吗？怎么表情如此难受。
“亦然，你……”
“笙儿，我想把婚事定在今年。”
两人同时出口。
只见沈亦然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在那一刻，季云笙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撞击了一番。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看沈亦然一脸无奈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今年完婚是可以的，但是又不敢开口，总怕被人以为她心急了。
说到底，季云笙也只是个高门后宅姑娘，不像沈亦然在北疆见惯了大风大浪，又加上性子使然，一个内敛，一个直率。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些黄历，挑了几个日子，一个是十一月十八，一个是十二月初六，还有十二月二十，这三个日子都是宜嫁娶，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我想来问问你，是否愿意同意婚期提前在今年？”
在听到母亲说的几个日子之后，沈亦然自己拿起了黄历开始找寻黄道吉日，还亲自询问了钦天监关于那几天的日子，都说是宜婚嫁，难得的好日子。
听完，季云笙眼睛已经忘记了眨动。
所以，沈亦然是来跟她说，想要提前的，因为明年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而不是不想成婚？
想到是这样，季云笙一下子没回神过来，忙的点头答应。
“都可以。”
“真的吗？”男子满脸惊讶，这真的可以吗？
已经回神的季云笙，也知道话已出口，自然不可能收回。
况且，她也希望能早些嫁给他。
她娇羞的红了脸，微微点头，“嗯，可以。”
“那……那真是太好了。”
沈亦然激动不已，直接把人抱着起来转圈，“笙儿，你真好。”
两人的动静自然惊醒了外头歇息的意柳，只见窝在被子里头的意柳，忍不住的吐了吐舌头，暗道：这沈大人可真一点都不矜持。
再想自己和赵子敬的事情，自从她上次做了个荷包给他他没有收，两人现在可一直都没有说话。
越想，意柳越心塞。
听着里头传来的笑声，意柳叹了一口气。
不过转念想想，小姐能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至于赵子敬，哼，管他呢，就让他一辈子打光棍找不着媳妇，到时候，他就会紧张着急的了。
好歹她意柳也不差，虽然不能和小姐一番比较，但是长相不差，又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对他还那么好。
翌日一早，沈夫人便带着长子沈亦然，备上两车礼前来太傅府告知女方家择定好的婚期。
这三个时间，沈亦然其实是更喜欢十一月十八这个，但是感觉怕太赶了，最终三个折中，选了十二月初六的。
初六是个黄道吉日，沈亦然也询问过钦天监的张大人，两人核对过，所以沈夫人也没再计较，她也想着儿媳妇早点进入沈家门，为他们家开枝散叶。
这一天，来的人不单止是沈夫人，还有沈夫人娘家姑姑，兵部侍郎家的万夫人。
万家也算京城的大家族，所以沈夫人把万夫人请来，是对季家的尊敬。
因为提前遣人通报过，所以一早，季尧便给宫里递了话告假，今日不上朝，而丽夫人也一早上开始装扮，生怕穿的不好会显得不尊敬亲家。
双方不管是沈夫人还是万夫人，又或者是丽夫人，都穿着十分严谨而稍微喜庆颜色的衣服。
相对的，男子装扮没那么多讲究，但是沈亦然也是一早上面对柜子里的一堆衣服和桌子上的玉簪，一一挑选，为了以示尊敬，他身上还佩戴了香囊。
让一个武夫突然打扮成温润如玉的翩翩书生，沈亦然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不过他今日一番努力打扮，季尧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笑着同丽夫人把人迎进正厅，让人泡了谷雨的黄山毛峰，屋子里焚着香，味道清淡却很好闻，让人很舒服。
沈夫人不是第一次来季家，但是依旧是紧张的，说到底，她总觉得沈家有些高攀了季家。
可看着太傅夫妇两人十分亲和，嗅着屋内的香，她也没那么担忧了。
两家寒暄了一番，便说道了亲事婚期的事情。
沈亦然毕竟是晚辈，这事情也不好留在那听着，便假装找了个借口，去转转。
等人一走，双方也放开了话题说起了婚期之事。
沈亦然回京之后，季尧就已经在想着长女的婚事，这婚事已经定了三年，如今人回来了，也该时候商谈一番。
他刚开始还在想，会不会沈亦然自己突然荣升为三品忠勇将军，便轻视这门婚事，甚至不想承认这门婚事。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
见状，季尧心中的担忧，倒可以放下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坐山观虎斗
云笙院。
“小姐，小姐，沈大人已经与沈夫人进府了，老爷和夫人亲自迎接呢。”
意柳一早派了人在二门等着，让人一旦看到沈大人进来，便来通知。
季云笙正在梳妆，闻声，手上的动作微微颤了一下。
随后，她面色又恢复安静，“给我梳妆，让厨房准备的鸡丝肉粥。”
“是。”
虽然面上看着不显，季云笙心里也是紧张的。
等用着早饭之时，只听连翘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沈大人在院外。”
怔愣了一瞬，季云笙才反应过来，“哦，让他进来吧！”
她慢条斯理的用着碗里的鸡丝肉，里头加了香菇，加入了姜丝，熬的刚好，味道甜美。
只是，粥再怎么好吃，也不如心里头的那抹甜。
她嘴角勾唇轻轻笑了起来，笑容却没人看见。
沈亦然进来之时，便看她在吃着早饭。
这时候其实也不算早的了，只是季云笙昨晚因为沈亦然那番话，睡的太晚，以至于起迟了。
父母从不勉强她早起，丫鬟们见她还在睡，也没来吵醒，所以一觉不小心就睡的日晒三杆了。
意柳连忙搬来凳子，生怕怠慢了这个即将成为姑爷的人。
倒是沈亦然见状，摆手笑道：“不必忙活。”
季云笙怕他饿了，“你可吃了早饭？若不，在我这里吃点？今日厨房熬的这鸡丝肉粥配香菇，挺好吃的。”
沈亦然本想说不要的，但是他其实并没有吃早饭，而且，这种和媳妇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更是没有，让他有些心动。
沉吟了一会，他点点头，“也好。”
昨晚见了人之后，沈亦然回去便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早上起的早，他在练武场练了一会，便又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便同母亲前来。
季云笙知晓他胃口大，直接盛了一碗满满的让他吃。
“这鸡丝肉粥味道很不错，厨子在出自江南的，那边做的粥味道都不错。”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沈亦然吃过难吃发酸的饭菜，也吃过好吃的山珍海味，但是，在他心里，没有一样东西，比眼前这碗粥来的好吃，只因为这是陪着媳妇一起享用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见他吃了几口，季云笙忙问道，一副等着夸赞的样子。
沈亦然笑着点头，“的确还不错，味道很鲜美。”
说着，他顿了顿，随后说道：“我娘现在同你爹和母亲在谈论我们的婚事，定在十二月初六。”
因为昨晚两人已经商量过了，所以现在再听，季云笙倒是没有那么惊讶。
只是想到自己即将要嫁给他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她想，嫁娶的衣服应该能够做好吧？有绣娘一起帮忙，她绣上面的花纹，三个月的时间足矣。
不过沈亦然并不想要累着了她，“婚服我打算交给家里布庄的绣娘缝制，这样你不用那么累，到时候只需要试穿改动一二。”
闻声，季云笙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为何？我自己绣便好了？衣服让他们做，但是上面的花色我自己绣，还有你的婚服，也是我来绣。”
季云笙面容十分认真严肃，紧紧的盯着沈亦然看着。
虽然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婚服，但是即便是一次的，她也希望能把这份美好保留起来。
绣娘绣的自然是好，但是她的绣技也不差，她想为两人多留一些美好的记忆，所以想在绣婚服上，自己来绣。
沈亦然闻声，眉头微微蹙起，“笙儿，整件婚服绣下来，很累，而且伤眼睛，我不希望你亲自绣，你若想绣，便随意绣上一二。”
“不，亦然，我自己绣。”季云笙坚持着。
虽然绣两件衣服，而且绣的面积很大，也很繁杂，但是她想自己绣。
“虽然绣衣服有些伤眼睛，但是我们有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我能绣好的，亦然，这婚服是我们的，我不想别人来绣。”
于是，本来安静的早饭时间，两人便关于绣婚服起了拉锯战。
季云笙希望自己绣，觉得这种意义非凡，但是沈亦然心疼他，不想让她去绣。
一件婚服，从制作到全部绣完，一个人绣，花的时间别说三个月，就是半年也是要的，更别说绣两件了。
沈亦然知晓季云笙的绣技还算不错，但是要想绣好两件衣服，那得花上好多功夫。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早饭也没再继续吃。
季云笙也知道绣两件婚服难度有些高，前世她的婚服就是自己绣的，当时的绣技虽然没有现在好，但是也不差，她一件婚服急赶慢赶绣了五个月。
“亦然……”
季云笙还想说点什么，沈亦然却没等她说完，连忙打断道：“笙儿，我们一人退一步吧！”
沈亦然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还没把人娶回来，就已经被她吃死了，以至于她随便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就足以让他妥协。
见他妥协，季云笙也不再僵持。
“你说，怎么退一步？”反正不要不让她绣就好。
“婚服上重要的图案，由你绣，其余的，全部交给绣娘，你一天绣的时间，为一个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不能多，否则你眼睛熬不住。”
“可……”
季云笙惊讶的睁大双眼，嘴巴微张，刚想解释点什么，却又再次被沈亦然打断。
只听他说道：“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一个时辰对你来说，很短，但是笙儿，你不能仗着现在年轻，就把眼睛熬坏了，现在年轻还不显，但是等年纪大了，眼睛就会出现毛病，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沈亦然在外多年，不是没有见过为了生存，不停的用眼过度，最后眼睛坏的人，那些人出于生存的无奈，也是没有办法，他同情他们的同时，却给不了帮助。
可是现在自己的妻子，他不能让她做这样的啥事，眼睛熬坏不像指甲断了可以再长出来，熬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在沈亦然的再三坚持下，季云笙最终同意了。
定下了婚期，沈家开始章印婚贴，广发好友亲戚。
而这事情，也很快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