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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照。立卖字人:童秀庄。中保人:胡四柱、马运来带笔人:于文庭XXX年XXX月XX日立
童玉锦边看边分析,其一,童秀庄说那个瘦子是卖茶叶给他的,那么这一张卖身契上的名字应当是假的,手印应当是真的,可是在这落后的古代,如果进行笔迹鉴定呢?
其二,买受人不必说是三角眼瘦子,那中人呢,这两个中人是谁,他们为何要给三角眼做中人,还是他们就是这一带做惯中人的?带笔人又是谁,看这字,无论从字形、字体还是风格,此人功底不浅,为何做这样的捉刀,缺钱?落魄?
……
童玉锦就每个自己能想到的细节都细细推敲了一遍,到最后,除了骂娘,还是骂娘,真正考究起来,这事一点也站不住脚,可是对于现在的童家来说,无疑就是天堑壕沟,真他娘的,居然用了偷梁换柱的方法让傻不拉叽的童秀庄按了手印,不怪黑心牙人,童秀庄不开口还罢,一开口脸上就写着快来骗我吧,人家不骗他骗谁。妈的、娘的,真是……真是……童玉锦感觉自己想抓两把童秀庄的脸,真是……
第37章 以牙还牙
跟牙人打官司?如果是以前,童玉锦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在大陈朝,自己对这里的规则一无所知,只有两天的时间,自己如何能又准又快的破了这个局,才是当下之急。
怎样才能又快又准的破了此局呢?童玉锦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来的第一件事,续交了行脚店的房钱,交了三天,她告诉自己,最晚三天,三天后离开县城,至于去哪里,她没想。
第二件事,让卢氏去早市买鸡。
第三件事,给童家书和卢宝柱分配了盯人的任务,而她自己让童秀庄也写了一份卖身契,至于卖身契内容,很快轰动了西郊马尾巴胡同。
马家行脚店门口围着一群人,有好事者笑问道,“赖五根你被人买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放娘的狗屁,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卖了自己!”赖五根呸了一句,然后回转过身,“外乡佬,你敢斗赖爷,信不信赖爷让你进了衙门口,这辈子也甭想出来!”
卢阿七根本不懂,侄女为何让自己死咬买了这个牙人,紧张害怕的同时隐隐有些兴奋,原来睁眼说瞎话诬赖别人,让别人吃瘪的感觉竟然这么好,蹲在那里随赖五根怎么蹦哒就是不吭声,等赖五根刚要歇口气时,他又不紧不慢的来一句,“大哥,白纸黑字写着呢,关键上面还有你手印,你想不承认都不行!”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行径。
跳脚破喉的赖五根确实没力气说话了,但是不说不行,“怎么可能,那手印决不是我的,还有,谁敢给你作保,竟然也敢写胡四和马掌柜,这种事谁信?”
围观甲调笑道:“赖五根,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呀?”
“肯定没有,外乡佬,信不信老子找人揍死你?”赖五根再次跳脚,破口大骂。
卢阿七按着童玉锦教的说道:“陈牙人,你赶紧找人揍吧,揍死了算我倒霉,揍不死,对不起,你得跟我去衙门办‘契尾’,我得交税呀!”
“啥子?”赖五根在市井中混迹多年,今天可算遇到对手了,“你敢拿假东西去衙门交税?”
卢阿七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另一张卖身契,瞄了一眼:“我看不出它是真还是假,反正在我手里!”
“你……”赖五根三角眼凶光毕露,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被人倒打了一耙,可自己这个可以以假乱真,他那张彻头彻尾都是假的,我要是告到衙门……三角眼里的两只昭子转来转去。
童玉锦明白三角眼顾忌什么,他顾忌的事,正是自己顾忌的事,有道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想告人,可不是什么人到衙门口诉冤都有人受理的,像童家这类外乡人被本地地头蛇卖了,就算很明显的骗局,衙门的人也不一定受理,除非这件事发酵了,上升到一定政治敏感度,否则不可能有人为一穷二白的童家人做主伸冤。
童玉锦就是要让它发酵、膨胀,然后人人皆知!至于杀人灭口,童、卢两家一十三口人已在这个行脚店住了近十天了,三角眼想要动手还得掂量掂量值不值?
赖五根本来要把人带走的,想不到套人的人被人套了,发现胡搅蛮缠没用,出了行脚店找打手去了。
童玉锦怎么可能乖乖让他得逞,见他走了,对卢氏和童氏说道,把买的鸡全部杀了,听我的。
“锦儿有用嘛?”
“先挡一挡吧!”
“好!”
童玉锦本来想把鸡血放入猪泡绑在童氏和童玉绣胸口,然后刺一刀遁死的,可是卖身契在人家手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万一那天被人发现还得纠缠,她必须决解一切隐患!
赖五根的人还没有到,马家行脚店再次成为众人焦点,童、卢两家人鲜血淋淋的躺在行脚店门口装死,引得人山人海,衙门的人都出动了,这件事轰动整个东盛县城。
马家行脚店的掌柜马运来暗道不好,没想到终日捉雁、终被雁啄了,居然遇到了一个狠角色,不会为了半贯钱把自己搭进去吧?
东盛县捕头许长峰看着一地血淋淋的大大小小,大声叫道,“户主起来回话!”
童秀庄刚想站起来,被童家书一把拉住动弹不得。
卢阿七抖抖索索站起来,一个农村来的农夫何偿见过这等世面,面前站了两排捕快,他们武装整齐,腰别佩刀,威武严肃,直视前方。
卢阿七缩着头,抖着手,畏畏缩缩,根本不像能造事之人,是谁?许捕头目光倏的射向童秀庄,只一眼,他又断定此人也不像能生出这等之事之人,究竟是谁?难道幕后有人,略一思索问向卢阿七,“何意?”
卢阿七听不懂许捕头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本能的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伸手抚额,没一个能担事的,可自己一个十岁之躯能信服于人吗?
童玉锦从人群中爬起,带着满脸鸡血跪伏在地,“小民家人伏法!”
“伏法?”许捕头眼眯起跟着重复了一句后问道,“你懂法?”
“回差爷,略懂!”童玉锦回得一本正经。
许捕头略顿了一下:“懂就好,走吧!”
童玉锦却没有动,不仅如此,还开口道:“回差爷,小民觉得马尾巴胡同还有四人,你一起带走或许更好?”
许捕头手摸刀柄,耐着性子问道:“何意?”
“回差爷,你们办案之人原本就辛劳,来来回回抓捕,不如一次解决就好!”
赖五根明白了跳着脚大叫:“你放屁,官爷要带也是带你这等刁钻小民,于我何干?”
“回差爷,你看,我没说带他,但他自己跳出来了,为何要自己跳出来,因为他心虚了!”童玉锦直着身子说得一本正经,一本正经中还透出锐利,杀气。
“放你娘……”赖五根被这样的童玉锦镇住了,心虚的要破口大骂。
都是一个县城的,赖五根是什么角色,许捕头还能不知道?眯眼看了看眼前说话的小子,然后他两眼一抬,两道厉光看过去,赖五根马上闭了嘴。
许捕头低头问道,“还有哪三人?”
第38章 如愿进衙
“回差爷,还有假道士胡四柱、行脚店掌柜马运来,代笔写信先生于文庭!”这三个人的名字,童家书和卢宝柱刚刚打听得来的。
许捕头盯眼又看了看童玉锦,作为捕头,他什么人没接触过,抛开其它先不说,光临危不惧这一项就足够让他高看一眼眼前这个小少年,暗自称奇,此人非同凡响哪,遂转头对其他衙役说道,“带三人一同回衙!”
“是!”差役回道。
“先行去县衙回禀县太爷,等县太爷定夺!”许捕头对另一个差役说道。
“是!”差役回礼后赶回县衙而去。
看着鲜血淋淋的童、卢两家,许捕头想了想说道:“甲二”
“在,”
“端两盆水来,让他们先洗了血迹!”
“是!”
童、卢两家在洗血水期间,围观的人早把他们为何如此这样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想不到赖五根也会有今天!”
“夜路走多了,肯定这样呀,太贪了!”
“就是,我可听他姘头说了,这次行脚店里两个要是到手的话,一个子都不花!”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想不到……”
“赖五根看人下碟,要是我们本地人,他倒是肯出点银子,若是外乡人,他是能不出铜子的就不出铜子,想不到……”
……
童玉锦没有想到,她还没到公堂上做辨论呢,这些八卦之人就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她突然对自己这一招能否成功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赖五根是什么货色,却没有人阻止,要么是大家都默认的行市,要么就是官衙太黑、不作为,根本没百姓什么事。
没办法,顶着头皮上吧,童玉锦抬头看了看天,希望苍天还能开眼。
苍天确实开眼了,东盛县衙县太爷确实不想管,也不想当日升堂,但是京城有天使在东盛,他不得不表现出‘雷厉风行’的样子开了堂。
何谓天使?天使又叫天家派出的使者,这里的天家,指的是封建皇朝的皇帝,皇帝派出得力的官员或是宦官出使京城到各郡、州巡察,这些使者被称为天使。
东盛的天使——正五品观察使夏子淳正在东盛。
古代社会娱乐极度缺乏,许捕头带走童、卢两家人后,他的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看热闹的人。
童玉锦本没有底的心因为凑热闹人数之多,突然有了点信心,她边走边把事件的前前后后各种可能又过了两遍,她现在脑中所有古代律法知识几乎全部都来自于天朝封建王朝最经典的《唐律疏议》,只是她现在有点抓狂,《唐律疏议》还是大学时选修的,当时她只粗粗看了一遍而以,现在后悔的要死,早知道自己会来古代,肯定得好好研习一番呀!
马家行脚店上房,中年男人一直站在窗边,看着人群拥堵而去,伸手抚了抚稀疏的山羊胡,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人!”
“老爷,小人在!”
“退了房,回府城。”
“是,那老爷,这人……”
“其他地方再找,总有更好的八字会出现!”
“是,老爷,小人这就安排去!”
“嗯!”
东盛东城某别院
夏小开三步并两步到了书房,“回公子,马脚店处传来消息”
夏子淳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说!”
夏小开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是,公子,我们盯的人退房了!”他心理明白,公子出京已经一个多月了,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
夏子淳问道,“有打听到去哪里吗?”
“目前尚未打听到,不过马脚店出了一件事,可能因为这件事,他才匆匆退房!”
夏子淳觉得自己的气有点浮:“什么事?”
“一个不上道的牙人骗买奴才,被人摆了一道!”
“是吗?”夏子淳把话过到耳朵里,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回公子,是!”
过了好一会儿,夏子淳收起敲击的手,“收拾一下,跟上姓袁的!”
“公子,以我们目前所探,袁宏春似乎就是为袁维乙的独子买冲喜之人来了,你看……?”
“哼,你信?”
“小的不知,公子!”
“管他真买还是假买,都盯上去!”
“是”
萧焕然从外面笑嘻嘻的进来,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子淳,去不去县衙转一圈?”
夏子淳没心思直接回道:“不去!”
萧焕然迈着贵公子的步子,坐到夏子淳的对面,一脸笑意:“子淳,我知道你没心思要办案,可有时候,适当放松放松也是必要的嘛!”
夏子淳撇了一眼,“什么事让你费这么多口水?”
萧焕然被他说穿也不恼,夏小三的脑袋瓜子可不是自己能比的,嘻笑道:“黑丫头讹人好像很有意思,去不去看看?”
夏子淳没兴趣轻哼道:“你倒知道的快!”
萧焕然双手一摊:“没办法,我刚才在外面闲逛,满城风语都是这件事,想不知道都难!”
夏子淳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金冠:“我准备出发了!”
“这么快?”萧焕然惊讶的说道。
“嗯!”
萧焕然想想不死心,“那路过去看看,有意思就停,没意思就走!”
夏子淳略一思索:“那好,我让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