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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萧焕然惊讶的说道。
“嗯!”
萧焕然想想不死心,“那路过去看看,有意思就停,没意思就走!”
夏子淳略一思索:“那好,我让人安排!”
“还是子淳够意思!”
夏子淳瞄了一眼,没理他的马屁。
县令甘明柏坐上高堂之后才发现衙门口人山人海,非常不解,不就是一个牙人买奴才的案子吗,需得着这么好奇?正了正身,清了清喉,“堂下何人?”
大堂两侧衙役在县太爷问完话后,一起击棒齐呼“威——武——”
大堂的气氛瞬间庄严、肃穆,百姓感到了畏惧、神圣。
童、卢两家人跪在大堂中间,被这气势吓到了,除了童玉锦,不能说什么样的庭都上过,这样的古代大堂童玉锦还算镇定有余,至于不镇定的地方当然是身份转变了,以前是律师,现在是‘犯人’!
“回大人,小民童玉锦!”
“放肆,大堂之上那有你小孩子回话的份,大人说话!”
“是,大人。”童玉锦低下头。
县衙正堂后面,打杂的衙役见来了贵人,连忙要到前堂回禀,萧焕然制止了,“我们就在这里听听,让甘大人继续审案!”
“是!”杂役退了下去。
几个人选了个能见大堂的位置坐了下来。
第39章 锋芒初露
大堂上,童秀庄见女儿被驳回,知道让他说话呢,一个四六不分的秀才能回什么样的话呢?
“回大人,”童秀庄跪直起身子,受委屈的他,话跟连珠炮似的直往外冒:“大人啊,小民被人骗了,你得为小人做主呀,大人,你看,你看,他就在堂上,你赶紧把他捞进大牢,他太坏了,夺人妻女,得遭天谴呀,我的女儿呀,爹没想卖你呀,大人……大人……我被人骗了……”
县令甘明柏眉头皱起,大堂衙役见此,上来两个人,按下童秀庄就是一通打。
“哎呀,娘哟,疼死我了,娘啊,救……”童秀庄的嘴被第三个上来的衙役堵上了。
那里来的傻蛋,公堂之上竟没大没小、没尊没卑,围在衙门口的人见童秀庄如此没眼色,如此混不吝,哄然大笑。
县令甘明柏惊堂木拍了一下,“公堂之上如此尊卑不分,如此呱噪不安份,成何成统!”
衙役们见童秀庄消停不说话了,停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
童秀庄被这阵势吓得小便失禁,唯唯诺诺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开口了!
童玉锦暗暗叹气,她接手的案子当中,当然也有童秀庄这类型的人,典型被家人养残了,在家里,被家人惯着、宠着,不懂事非,不懂分辩处境,一旦走上社会,就成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人,如果接触的环境简单、窝在一个小地方还好,可是一旦接触的环境变复杂,要么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要么就被打击成一条烂毛虫。
甘明柏非常恼怒,平常百姓是怕上公堂,可也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孬种,再这样下去还怎么审案,双眼微紧,“何人回话?”
甘明柏看向童、卢两家的另一个男人——卢阿七,只见他看了看身边的孩子,就是自己不说话,还悄悄朝地上伏了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回个话都不敢,甘明柏无明火往上窜,又看了看另两个妇人,结果更是提不起的烂泥。
童玉锦见堂上县令有要暴走的迹像,再次回道,“大人,让小儿回话吧!”
甘明柏忍着不耐烦,“快快回来,为何淋血徒惹是非?”
童玉锦磕了一个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作为律师,如何把控庭审气氛和节奏,对童玉锦来说小菜一碟,她咧了咧嘴角,开始猛拍县太爷的马屁:“回大人,小民虽来东盛不久,可是走街窜巷听到的,尽是对大人的赞溢之词,说甘大人您公正廉洁,明察秋毫,为东盛地方发展呕心沥血。”
自古以来,不管什么人都喜欢听好话,甘明柏虽然知道这个小屁孩睁着眼说瞎话,可是衙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就是假话,那也相当受用,不知不觉中松了不耐烦的眉头,“噢,居然这样说本官?”
“是,大人,可见百姓对你有多爱戴!”童玉锦眉开眼弯,一副讨人喜的样子说道。
“受之有愧呀!”甘明柏假模假样的谦虚了一翻。
萧焕然朝边上几个挤了挤眼,“这马屁拍得真响!”
“上不得台面的技俩”赵翼博冷嗤。
萧焕然抱臂动了动肩,“不觉得有意思?”
“没觉的!”赵翼博跟童玉锦算是对不上盘了:“就是奸诈刁民!”
夏子淳却感觉到黑丑小儿手段了得,居然在不动声色中瞬间把控了说话节奏,居然是个角!
因为马屁,甘明柏对童玉锦这个小人儿有了好感,和气的问道,“为何淋血?”
“回大人,小民有不得以的苦衷”童玉锦脸瞬间变得无奈,沉重。
“说来听听?”
“是,大人!”童玉锦端了端自己的身子,一脸严肃,但她依然没有说案件本身,“大人,刚才挨打之人是小人家父,大人你明察秋毫,能看出家父为人吧!”
“……”甘明柏看了看摊在地上的童秀庄,不知不觉又皱起了眉,微屏气,一股尿臊味,什么人哪,一个孩子都不如。
童玉锦小大般的说道:“大人,有句老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里的‘百无一用’指的就是家父这样的书生,大人你觉得呢?”
甘明柏不知觉的点了点,“你父亲为人跟案情有关系吗?”
“回大人,家父这样的人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骗我’四个字了,他被人骗,真是一点也不足为怪!”童玉锦摇头叹息。
衙门外围观的人听到这句话,再次齐齐大笑,看了看地上的童秀庄,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由自己十岁的小儿说出来,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衙门后堂,萧焕然也被逗笑了,黑丑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赵翼博斜了一眼巧言吝色的童玉锦冷哼一声,真是狡诈的小人。
“你有什么证据说别人骗了你家父,说不定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迷惑人的表象。”
“大人,可以这样推理,”童玉锦认同的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大人,作为父母官,你也是一位读书之人吧?”
“那是,不读书何能授官!”
“大人,那你读书时一定很优秀,才能做这么重要的父母官吧!”童玉锦的马屁随时随地就拍上了,别小看这个马屁,这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让他不要紧盯着自己,果然。
“惭愧!”甘明柏嘴上谦虚回道,可脸上明显是得意之色。
夏子淳明白黑丑丫头决不是无的放矢,眼皮下垂,听她的下文。
童玉锦已经达到自己问第一句话的目的:“大人,你书读得好,那你的字也一定写的好!”
“谬赞了!”
童玉锦抛出自己的问题:“大人,你觉得这世上有写得一模一样的字吗?”
甘明柏沉思了一会道,“按道理没有,就算形似,但风骨神韵难有相同!”
“大人所言极是,”童玉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内心一喜,连忙磕头伏地,然后起身,“大人,请允许小民呈上家母、家姐的卖身契!”
“呈上来!”
“是,”衙役从童玉锦手中接过卖身契递给甘明柏。
第40章 绝地反击
童玉锦开始叙述案件:“大人,整个案件是这样的,家父因为读书,有点迂腐,对人情事故并不太懂,所以在他眼中,这个世上没有坏人,他在马家行脚店遇到赖家牙行的赖牙人,两人相谈甚欢,不仅如此,赖牙人还介绍他的道人朋友胡四柱给家父认识,因时下流行斗茶,家父是个读书人,斗茶也算雅事,家父也喜欢,一来二去,他们时而斗茶为乐,时而谈天说地,就在昨天,赖牙人对家父说他有好茶叶,问家父要不要买,家父对斗茶相当感兴趣,听说有好茶叶,当然要买,赖牙人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买卖人也有买卖人的规矩,买茶得立个契约,家父听了深以为然,自己又不是不给钱,立契就立契吧,于是在买茶叶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按了自己的手印”
甘明柏明知问题出在哪里,仍然问道:“可这明明是份卖身契呀?”
“大人,小民刚才跟你说得问题你还记得吗?”
“字有没有写得一模一样的?”甘明柏回想道。
“正是,大人,这个世上,还真没有写得一模一样的字!”
“是嘛,你如何证明这字不是你父亲写的呢?”
“大人,你觉得赖牙人为了买个奴才,会找画裱行的人拓开纸吗?”
“不会!”甘明柏脱口而出,为何这样说,因为这样的匠人,东盛县城没有,就算在府城,这样的匠人也是难请难用,就算请到,价格也不菲。
外面的平民对于拓开纸根本不懂,可是生于豪门贵胄的贵公子们都知道,书画界有这一项技能,可是这个平民丫头是如何懂的?开始认真的听下去。
童玉锦微微一笑,“大人英明,所以这张卖身契上的字只能是模仿的!”
“这如何分辨?”甘明柏非常好奇,
“大人,小民略懂一二!”
“你懂?”
“是”
“说说看”甘明柏暗想,这个十岁左右的娃懂得东西不少呀!
“大人,小民从四点着手,”
“那四点?”
“一,先比较书写动作一般情况下的特征、文字布局相同与不同;二,比较单字或笔画单个特征的相同与不同;三让原写方和模仿怀疑对象当场书写;四,容小民暂且不说。”
“好,那么你怀疑何人模仿呢?”
“回大人,马尾巴胡同口的代笔先生于文庭!”
“于文庭何在?”
“学生在!”于文庭跪在旁边已经目睹小黑丫的能耐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偶尔没有原则一次,就载了!惘自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你有功名?”甘明柏很是意外。
“在下是元隆二十五年的举人!”
竟是举人,甘明柏按下疑问继续问道:“刚才所说,你听到了吗?”
“回大人,学生听到了!”
“那好,来人!”
“在”
“拿笔墨纸砚”
“是”
“你们两人把立卖人的名字各种字体写上一遍!”
“是”
童秀庄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秀才,乡材教育资源的匮乏是个人都懂,至于说有大儒隐于乡间,也有,但童秀庄没有碰到,所以他无论是写字还是读书的资质都相当一般,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中规中矩中透着傻气。
代笔于文庭的字一亮出来时,就透出毫迈不羁,虽然刻意中规中矩弱化自己的风格,还是挡不住他满腹诗华,还有不安现状的心。
童玉锦看了看于文庭,对此人颇感费解,按道理,作为一个举人,不太可能出现在街头巷尾以帮人代笔为生,据她所知,举人可以做官,虽然官职和未来的发展不如进士,但是到吏部报名候选,根据空缺的职位可以获得一官半职,有门路的也可以到某个有油水的县里任知县,即便不做官的举人,官方方面,可以在乡里享受与官员相同的政治待遇,还可以从官方获得一定的经济补贴。民间方面,许多农人的田、地挂在他户头上,可以少缴税赋,他通过这项就能成为很有油水的地主阶级,为何流落街头?还作如此助纣为虐之事?
夏子淳看了一眼于文庭,边上的近身侍卫夏小开马上懂了,出了后堂,对手下说道,“查于文庭。”
“是”
县太爷甘明柏进士出身,虽是二等末进士,那也是一路过关斩将杀出来的,看几个字根本不在话下,细辨之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但这不明显,不能信服于人,抬头问向童玉锦,“第四是什么?”
“大人,请拿出刚才垫于他们写字纸之下的白纸,你就一目了然了!”
“噢”甘明柏半信半疑,让衙役拿过垫的纸,只是纸上留下了笔重之处的渗墨。
“大人,你再看看契约书上‘童秀庄’三字中的秀字转折处,再看看童和庄上面的一点,你就明白了,这字是谁写的!”
甘明柏把纸摊开,果然一目了然。
童秀庄自己写的几乎没有渗墨,因为他的字用力均匀,毫无抑扬顿挫之处,毛笔字没有抑扬顿挫那还叫毛笔字吗,真跟其人一样,毫无风骨可言。
可看于文庭的字,抑扬顿挫,轻重起收,如行云流水,虽然掩饰性的没有布局好,但不妨碍他的发挥,雪白的垫纸上转折和两点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