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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嘉帝回到:“祖母,朕并没有诛连祝家以外的人!”
方太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祝大人的岳父马大人你没有诛连?”
“是,祖母!”
方大后轻轻的笑道,“马大人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差不多近二十年了,你发现他有错吗?”
诚嘉帝喝茶水的杯子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回方太后的话,“我不喜欢平庸的老好人!”
“你……”方太后没有想到孙子直接回了自己。
诚嘉帝放下杯子说道:“祖母,就算守成,也不必平庸!”
方太后听到孙子意有所指的话,也放下手中的杯子,面上没有表情的说道,“均田制实行下去了吗?”
诚嘉帝看了一眼方太后,垂眼,过了一会儿后,他抬眼微微笑道,“难道国库就让它空着?”
“泰儿,凡事不可激进!”方太后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诚嘉帝回道:“祖母,孙儿没有激进!”
“泰儿,可是有几人赞同你改革呢?”方太后反问道。
诚嘉帝严肃而认真的回道:“祖母,人会越来越多!”
方太后听到这话,眉角吊起,直接开口问道:“你想办谁?”
诚嘉帝也不打机锋,眯起眼说道:“谁拦在中间就办谁?”
“老晋王?”方太后听说,在大殿内闹得最凶的就属他了。
诚嘉帝不置可否的一笑:“祖母你误会了!”
“那是谁?”方太后紧跟着问道。
诚嘉帝却没有回,推说道:“祖母,孙儿还在思考当中,等时机成熟就会告诉你。”
方太后看着不肯跟自己讨论政事的孙儿,一脸不渝,微胖的脸有些阴沉。
诚嘉帝对方太后说道,“孙儿还有公务要做,下次再来陪祖母!”
方太后见孙儿要走,不高兴的说道,“夏候爷取的妻子,要是不够格让他重娶一个!”
“祖母?”诚嘉帝惊讶的看向方太后。
方太后一脸高贵的脸上都是轻蔑,说道:“豪门贵胃竟娶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内宅妇人不懂,男人们也不懂吗?”
诚嘉帝抚了一下额头,放下手笑道,“祖母,灵明寺的明月大师合的姻缘!”
“那也有合走眼的时候!”方太后说道。
诚嘉帝双眼微眯:“祖母听到嫌言碎语了?”
方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泰儿啊,卫国公可是你舅公,你总得照顾一二吧!”
“是,祖母,孙儿会照顾舅公!”诚嘉帝拱手给方太后行了一礼。
“明白就好!”方太后说道:“那哀家也不打扰你了,赶紧去忙吧!”
“是,祖母。”
一出了慈隆宫的诚嘉帝马上让人去查怎么回事,等他到御书房时,消息也到了。
“怎么回事?”
内侍回道:“回圣上,候爷夫人打了方公子!”
“打……一个妇人打年轻男人?”诚嘉帝眼角抽了抽。
“是,圣上!”
诚嘉帝笑意溢于脸上:“乡野之人真这样野蛮吗?”
内侍提醒说道:“圣上,夏候夫人好像不仅会打架,还会做讼师!”
“是啊,还会做讼师!”诚嘉帝自言自语,“朕想动他,还没有找到由头,到底该拿什么动他呢?一个老头子占着高位却不作为,生生浪费了朕的一个二品大员!”
御书房里仿佛除了诚嘉帝再无旁人。
两日后,开国公府
夏琰和童玉锦回府吃好晚餐后,夏小开带着死者何文浦的人际关系资料回来了。
夏琰对童玉锦说道,“一起去书房!”
“好”
美珍赶紧拿起灯笼准备引路,彭大丫走在后面跟着。素琴看着前后,默不作声的去收拾厨房了。
到了书房后,夏小开把资料递给了夏琰夫妇,夏琰扫了一遍后,顺手递给了童玉锦。
童玉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说道,“人际关系并不算复杂!”
“是,夫人,他主要给各式酒肆或是进京的商人代账,有时也给别人代写文章,平时没事时约几个同窗喝些小酒。”夏小开说道。
童玉锦又拿起资料看了看,“此人的收入好像并不太好啊,婆娘又没有做事,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是不是过得挺拮据?”
夏小开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平时有银子约友人!”
“并不拮据?”童玉锦突然问向夏琰,“对了,是女人养男人是吧!”
“嗯!”
“原来是头牌养男人,所以他有钱花,并用其他女人的钱养活妻小,可真够……”童玉锦不知道说什么好。
童玉锦又翻了资料上打听到的名字,随口问了上面几个名字,夏小开都一一详细说了此人是哪里人,做什么的,童玉锦甚至把这些人人际关系都带着问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童玉锦对夏琰说道,“明天我想去死者何文浦的租住房一趟。”
“嗯!”
“那好吧,今天就议论到这里。”童玉锦从凳子上站起来,刚想出去,又转身对夏小开说道,“开侍卫,还要麻烦你一下”
“夫人请讲!”
童玉锦说道:“那天在酒肆吃饭,我想到了一件事,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
“什么事,夫人!”
“近三个月内周围酒肆都有哪些经纪、酒博士等人,突别对近一个月内出现,但是次数又不多的着重点调查”童玉锦提醒夏小开说道。
“是,夫人!”
“麻烦了!”
“夫人太客气了!”
第二天,童玉锦没有让夏琰跟着,自己带着彭大丫去了死者何文浦租住的地方。普通的民宅,胡同口很窄,居居密度大,挺吵的。
当童玉锦到达时,何文浦的老婆正被房东往外赶。
何氏抓着门框不肯离开,撒泼闹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孤儿寡母,再说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交了,你们没理由不让我们租!”
“晦气,你懂不懂!”
房东让两个妇人拉着何氏,两个小娃子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的看着拉扯的大人。
何氏叫道:“棺材我已经寄到寺庙里了,还有什么晦气的?”
“灵位是不是放在里面啊!”房老太太嗓门尖得刺耳。
何氏哭道:“你们不能连这个都不让人放吧!”
“赶紧走人,赶紧走!”房东一脸不耐烦。
何氏哭得呼天抢地,可惜围观的没几个人上前劝她。
童玉锦断定,这个女人的人缘看来并不好,邻里关系也不好,看看天色不早,而此地又是死者常租的地方,案子未结之前,少不得要跑,遂说道,“这位大婶,这位大嫂房租都交了,你这样做于理于道义都不合,你是个生意人何必不留余地!”
“你是什么人?”房东大婶一脸戒备。
童玉锦抬了一下手,说道:“我是大嫂相公的朋友!”
“朋友?”大婶显然不相信,她没见过。
童玉锦回道:“是”
“可这也太晦气了。”房东还是不甘心。
“大婶,出门在外,谁愿意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呢,你说是不是?”童玉锦劝解说道。
大婶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跟自己说到这份上,到是有些意动:“小兄弟这话说得倒是实在,可是……”
“大婶,看在大家讨生活都不易的份上,你就让大嫂缓缓吧,等她过了丧夫之痛后,再做打算,你看怎么样?”童玉锦看着有些口松的房东再次说道。
“这……”
“行个方便吧,大婶……”
“好吧,看在小兄弟的份上,我就让她缓缓。”房东终于松口了,说道,“有时间赶紧找房子!”
何氏见房东松口,抓着门框的手松了,两个拉她的婆子也退到一边去了。
虽说何氏比较泼辣,可是没有了男人的女人再怎么样泼辣都处于弱势,都是别人欺凌的对象,这可怎么办啊,何氏愁云密布。
“大嫂——”童玉锦叫了一声。
“……”何氏神情有些恍乎。
“大嫂——”
……
喊了几遍,何氏才终于看了一眼童玉锦,问道,“你有何事?”
童玉锦微微一笑:“大嫂,我能到你家里坐坐吗?”
“你不嫌晦气就来吧!”何氏让了让门,让童玉锦进来。
彭大丫跟着童玉锦进了屋里,拿了凳子给童玉锦坐下。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盯着童玉锦看站,一脸害怕的神情。
彭大丫从怀里掏了一把糖角子给他们,他们先是不敢接,彭大丫笑笑,他们敢了,从她手中抓了糖就跑到何氏跟前,抱着他们娘亲的大腿。
看着眼泪沽沽的何氏,童玉锦问道:“大嫂,你有什么打算?”
何氏的眼泪被童玉锦一问又漱漱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童玉锦手揪了揪眉心,到嘴边的话又噎了下去,她对何氏还不了解,不能冒然伸手帮她,遂开口说道,“你相公的状纸是你请人递上去的吧?”
何氏吸了一下鼻子,“这个倒没有,他爹死了,我失了主心骨,什么都想不到,是他同窗主动帮我递的!”
“那这个同窗到是不错!”童玉锦点了一下头。
“嗯,是不错,这个月的房租也是他给的银子,要不然我真要睡到大街上去了!”何氏叹道,没了男人的日子真难啊。
童玉锦觉得有些奇怪:“你们的房子不是一年或是半年一交吗?”
何氏回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上个月到期后,我相公说他准备带我们回老家了,就没续交!”
“回老家,为何?”童玉锦问道。
何氏说道:“他说赚了一笔银子,能回老家买些田,做个小地主!”
“哦,他有说在哪里赚的吗?”童玉锦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何氏的表情。
何氏摇头,“他没说!”
“哦!”童玉锦心想,估计就是头牌倪氏的银子,暗暗吐了口气,何文浦还真不是东西,居然做小白脸骗人家银子。
何氏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童玉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童玉锦听到最后,听明白了,变相的跟自己要银子。
童玉锦气得想笑,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萝卜头时,动了恻隐之心,对大丫说道,“给何夫人五两银子。”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何氏见童玉锦真肯给银子,高兴的连忙道谢。
童玉锦微微一笑:“不客气,有时间找点绣活做做吧,或是到酒肆做帮工,日子总得过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
看着随口答应自己的何氏,童玉锦觉得自己的话,她没有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告别,“大嫂,你要想起什么,就到锦绣小食肆找我,你就说你找童公子,他们就会转告给我!”
“你是……”何氏到现在才想起问童玉锦是什么人。
“我是帮你们的人!”童玉锦笑道。
“哦,谢谢小哥,你要是能进官府,一定要对大老爷说,我家夫君死的怨,一定让大老爷杀了那个贱女人!”何氏恨意连连的吼道。
童玉锦笑笑,“行,大嫂,有空我就跟大老爷说一声,天色不早了,给孩子准备午食吧!”
“多谢小兄弟,多谢了!”何氏连连致谢。
走出小胡同后,童玉锦摇头失笑。
“三娘笑什么?”大丫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摇头失笑:“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把人家杀死,都是什么世道!”
“她或许不知道她相公的所作所为吧!”
童玉锦说道:“我不相信,她肯定有所察觉,只是自尊作怪罢了,都是男人的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若真是那个女人杀了她相公,她这样也……”彭大丫说道。
童玉锦点头:“是啊,如果真是那个头牌杀了她相公,那真要杀人偿命了!”
彭大丫问道:“三娘你觉得会不会是她杀的?”
童玉锦摇头,认真的回道:“这个不能‘觉的’,要以事实说话,有些人看着像却并不一定是杀人犯。”
“那倒也是,三娘,那我们现在……”
童玉锦说道:“我想到附近走走,顺便看看何文浦曾代过账的几家酒肆或是铺子,远的一点的明天再说!”
“行!”彭大丫说道,“我们先找个地吃饭。”
“嗯!”
吃好饭后的童玉锦走了几家何文浦代过账的地方,有小酒肆,有金银铺子,有瓷器铺子……甚至还有窑子,还真是什么地方都呆过。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琰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童玉锦准备走完最后一家就收工。
这是一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