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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夫人想见你!”
明月摇了摇头,“不必!”
“大师请等一下,夫人真想见你!”彭大丫说完,也不等明月回话,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明月摇了摇头,转身想走,不知为何又驻脚停下,风淡云轻的候在门边。
门房婆子发现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都对明月行大礼,感觉刚才慢怠了他,都不敢再叽叽喳喳了,退到一边。
侧门不完的巷子里,某个大树后面,站着秦王夫妇,见到儿子,秦王妃的眼泪怎么也止不止,心疼得都揪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秦王一脸悲伤,我优秀的大儿啊,你怎么就能抛弃父母,一个人孤独的走在人世间,你让为父怎么过!
明月双手捻着佛珠,微微闭目,仿佛睡着了一般,身姿如玉如祗。
童玉锦听大丫说真是明月,挺着大肚子连忙来到了侧门。
人未到侧门,声音已到,“大师为何不进来坐坐?”
明月睁开眼,“有缘了自然就进去坐坐!”
“大师,你还是这样高深莫测!”由于走得急,童玉锦喘着气,笑道,“挺着肚子不方便给大师行礼,见谅了!”
明月摇了摇头,走了几步,进了门内,微笑说道,“把手伸出来!”
童玉锦愣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了,他们这些人歧黄、医术全在行,遂高兴的伸出自己的手,“大师——”
明月微笑着伸手轻轻搭到童玉锦的手脖子上,帮她把脉。
四月,春光明媚,花儿吐艳、柳枝婀娜,青山绿水处处芳菲浸染,开国公府内更是花团锦簇,一派繁华。
不一会儿,明月松开手,再次微笑,“夫人一切都好!”
“真的?我和孩子都好!”
“是,都好!”
童玉锦笑道:“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害怕影响到小宝宝,听到大师这样说,心里安稳多了!”
明月仿佛了解一切般说道:“夫人不必焦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好,好,听大师的。”没生过孩子的童玉锦内心其实挺恍恐的,再加上夏琰不在家,总有些不安。有明月的保证,童玉锦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明月见童玉锦不在焦虑了,双手合拾说道:“那小僧就告辞了!”
童玉锦真诚的说道:“吃顿饭再走呗!”
“不了,有缘再说吧!”
“那……那大师走好!”
“阿弥陀佛!”
明月大师风光霁月的出了国公府,国公府侧门正对的胡同,一头一尾,站着两拔人,他仿若视而不见。
胡同尾的人阴沉着脸,心道,我说怎么不灵了,原来有人庇护,眼里射出光如毒蛇般骇人。
胡同头的秦王夫妇,出了树,站在路边,看着儿子朝他们走来,泪流满面。
明月大师走过他们时,停了下来,低头说道,“父母一切安好,儿子不孝先行了!”说完跪到地上给秦王夫妇磕了头。
秦王妃大恸,死捂着嘴,走到儿子身边,一把搂住大儿,低声呢喃,“我的儿,你回来吧,你回来吧,所有的责任不应当由你来担。”
“母亲——”
“儿啊!”
第229章 生前焦虑症 梁王素琴
快要生的童玉锦跟大部分准母亲一样,开始有生产前焦虑症了,最明显的是她发现孩子们在肚子不爱动了,整天疑神疑鬼,不停的自言自语,或是怪夏琰怎么还不回来,怪他心狠,连生儿子都不赶回来;或说是不是孩子有问题了,缠着太医喋喋不休问个不停。
“张太医,怎么回事?他们为何不肯动了,是不是生病了?”
以前,张太医嫌童玉锦不找他,现在,张太医怕童玉锦找他,一开口能说个大半天,搞的他都住到开公国府了,见童玉锦焦燥不安,和气的安慰说道,“夫人,莫急,胎儿到要生时,都是这样,他们已经落到子宫下半部,准备待产了!”
“可是该动还是要动的呀,否则多无聊?”童玉锦一脸焦燥不安。
“夫……夫人,他们也要休息休息准备力气出来嘛!”天地良心,张太医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出来,正担心童玉锦不信,那曾想童玉锦竟信了。
“也是哟,我的宝贝要留点力气出来,要不然两个怎么挤得出来……对……”童玉锦开始自言自语上了,一边说一边摸着肚子,“宝贝呀,你们真懂事,知道母亲力气小……”
美珍听得寒毛真竖,拉着张太医到外面厢房,“张太医,夫人这样要不要紧?”
张大医捻了一下胡须说道,“有些心气不宁!”
“那……那怎么办?”美珍也跟着慌上了。
张太医说道:“也无大碍,平时你们多宽慰宽慰引开她的注意力,会好很多!”
美珍苦叫:“张太医,不管用啊,我们说着说着就被她带过去了,怎么办?”
“这……药也不好乱用,还真有难度,情绪紧张不安,最好有亲人安慰,你们看看……”张太医问道。
“现在……只有大娘离我们近……”美珍想了想说道,“行,我试试看!”
“好!”
开国公府主院
开国公府站在高氏身边焦急的问道,“产婆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高氏回道:“找了好几个,有一个被我留下了,我还想再找两个,毕竟两个孩子呢!”
“对,对,再找两个!”开国公急切的说道,见四儿媳妇在边上,又说道,“老四媳妇,你也帮你母亲找找!”
“是,父亲!”
夏琰不在,高氏和开国公忙得团团转。
袁宅
美珍派的丫头找到了童玉绣,“袁夫人,美珍姑娘问你有没有空到我们府上住些日子?”
“妹妹怎么了?”童玉绣紧张的问道。
丫头回道:“夫人有些想家。”
“想家?”童玉绣心揪了一下,她是想这边爹娘呢,还是曾经的爹娘,感觉摸不透。
袁思允想了一下,夏琰外出,童玉锦一个人,可能没处依赖了,对童玉绣说道,“我送你去开国府住几天!”
“可……”童玉绣摸了一下自己近五个月的肚子,“这合适吗?”心想不会去添乱吧。
袁思允说道:“没事,刚好你们相互说说大肚子的事,解解闷!”
童玉绣点了点头,“好,那劳烦夫君帮我收拾一下!”
“你呀……”袁思允帮着童玉绣收拾,当天就到了开国公府。
童玉锦见到熟悉的亲人,情绪似乎缓解了点,她的注意力被童玉绣的肚子吸引住了,惊讶道,“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童玉绣笑道,“再大也不如你大!”
童玉锦嘿嘿笑道:“我肚子里两个!”
“我也想生两个!”童玉绣说道。
童玉锦扁嘴说道:“生两个不好,要疼两次。”
童玉绣笑道:“你两次一起疼,我要是再生,还不得再经历一次?”
“说得也是哟!”
“你呀……”
姐妹两人开始闲聊,从开始怀孕一直说到生养,消磨时光。
美珍松了口气,引着袁思允到开国公打招呼,想想还是不放心,走到院子门口,让门婆子带着袁思允去了,“袁老爷,实在是……”
袁思允伸手制止,“去忙吧!”
“谢袁老爷休谅!”
童玉锦白天似乎好多了,可是晚上依然焦燥不安,多次醒来,醒来后就怔怔的盯着夏琰曾睡的地方看,不言不语,吓死美珍和彭大丫了,没办法,又把童玉绣叫过来。
童玉绣挺着肚子坐到童玉锦身边,轻言轻语的问道,“想他了?”
童玉锦点点头,眼泪都下来了,“怎么还不回来?”
“应当快了,你别急!”童玉绣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童玉锦委屈的说道:“这几天连信都少了,也不知道他到哪儿了。”
夏琰到哪儿了呢?
夏琰仍然在京西南路,果然不是自己的地盘,查起案来,缚手缚脚,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急得俊美无双的脸上都起痘痘了。
于文庭也急,动用了自己游历时的人脉,可是收效甚微。
眼看着童玉锦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夏琰急得就想直接回京。
夏小开不安的站在他边上,“爷,要不我们先回京,这案子留下人手慢慢查?”
夏琰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中做了一个童玉锦经常做的动作,什么动作呢?吹刘海,可惜他光洁的额头上没刘海,哈哈!
于文庭摇了摇头,说道,“候爷,我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办案!”
“我知道!”
于文庭说道:“而且几乎找不到清山帮的足迹,我怀疑有人通了风,他们蛰伏不动了,这可不是好现像,比熬时间,我们不可能耗得起,爷看……不如先回京?”
夏琰手指敲着桌子,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说,这事,如果是锦儿,她会出什么招?”
“夫人?”
“嗯!”
于文庭哑然失笑,“要是夫人,肯定剑走偏锋,让人想都想不到。”
“于先生那你说说看,锦儿会怎么样?”夏琰微微有笑意,只有说到童玉锦时,他的心情似乎才好受些。
于文庭捋胡须想了想说道,“以当年的夫人,一无人脉,二无背景,想做成一件事,必是混到三教九流当中,打探自己要的信息……”
“三教九流我查了。”夏小开说道。
于文庭摇头,“可能还要低些!”
“什么意思?”夏小开问道。
于文庭问道:“还记得倪氏面首被杀夫人去了哪里吗?”
“最低等的娼馆!”
“对。”
夏小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于文庭说道:“不知为何,想到夫人,我脑子中竟想到了这种地方。”
夏小开小心的看了看夏琰,提醒于文庭,“先生……”
于文庭笑道:“候爷,我并没有说夫人不是的意思,只是突然有了些灵感。”
“灵感?”
“对!”于文庭说道,“爷,你说帮会成员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
于文庭问道:“这些三教九流聚集在一起,他们最会做什么?”
夏琰下意识回道:“赌、嫖!”
“对,爷!”
夏小开插嘴说道:“可是我也查了!”
于文庭摇头:“小开,你查的地方都是公开的地方,暗娼门子却没有。”
“这……找也能找,可是花得时间不会少,毕竟我们不是地头蛇。”夏小开说道。
于文庭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明天我跟你两人扮着从外地过来有几个小钱的商人,我们到最下层去亲探一番”
“爷——”
“听于先生”
“是!”
“其他人手继续!”
“好!”
夏琰揪着眉心入睡了,这一晚,他睡得不好,几次从睡梦中惊过来,到最后,干脆不睡了,坐在烛光下看童玉锦写过来的书信。
夏小开轻推门进来,“爷,怎么啦!”
“有些睡不着!”
“爷,离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夏琰摇了摇头,一闭眼都是血淋淋一片,他不敢睡了,问道,“赵之仪到京城了吗?”
“差不多了,还有几天的路程!”夏小开说道,“可是赵公子并没有人脏俱获,这会不会……”
“无妨,皇上不会让他轻易脱身的!”
“是!”
京城皇宫御书房
黑衣人正在汇报三路人马的情况,“回圣上,赵郡王的船大概需要七天左右就可到达京城,梁王爷已经回京了,走时热闹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可是回来却悄然无声,就连进宫见梁太妃都没有声张。”
诚嘉帝冷笑一声,“他敢吗?”
“圣上,怎么办?”
“等赵郡王回来!”
“是,圣上。”黑衣再次说道,“夏候爷那边还没有动静,可能要迟了!”
诚嘉帝嘴角微勾:“子淳不会让朕失望的。”
“是,圣上!”
诚嘉帝半眯着眼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开口说道,“听说之霖出现在开公府附近?”
“是,圣上,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
诚嘉帝问道:“难道近一年来留在京城是为了开公府?”
黑衣人不解的说道:“圣上,夏候爷可不在开国府!”
“子淳的小妻子不是在吗?”
“圣上……”
“难道竟是为了她而留,为什么?”诚嘉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到夏琰的妻子,说出之后,他也感到惊讶,之霖为了她,还是别的?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