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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琰知道这事时,京城官场十之八九的人也知道这事了,个个暗暗吃惊,纷纷议论。
“听说夏琰的长史回乡祭祖收人贿赂了,你们知不知道?”
“没听说呀!”
“不可能,茶楼酒馆赌场到处都在说,你没听到?”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的事。”
“收了多少贿赂?”
“听说玩了个女人玩了十万两。”
“神明啊,十万两?什么女人值十万两?”
“京城醉云楼第一名妓。”
“林俏儿?”
“不,林俏儿早就过时了!”
“不可能,十天前,我还有同窗去捧林俏儿的场子呢?”
“说你过时了吧,你还不承认,现在是温秀秀了!”
“没听过呀?”
“醉云楼第一琴师是谁?”
“哦,她呀,什么时候成醉云楼第一名妓了?”
“兄弟……”说话之人啧啧嘴,摇了摇头,“你跟不上了呀,这种事随时随地可以发生呀,昨天是头牌,说不定今天就不是了,就换人了。”
“哦……对,对,对,明白了,醉云楼的第一,起步价都是千两、万两以上,为何这个是十万两?”
“这还要说嘛,人家是名琴师,再加上人捧,一个初夜十万两还不是小意思。”
“我的娘哎,十万两,老子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赚到。”
“赶紧找门路去呀……”
“对,对……”
京城皇宫门楼外
早朝的大臣们已经散朝了,出了瓮城,准备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吏部郎中杜卫珍杜大人笑着问向夏琰,“夏候爷,最近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夏琰面无表情的回道,“夏某不知杜大人所说何事,这是其一,其二,夏言从不听传言。”
“……”杜大人碰了了软钉子,马上哼笑了一声,“夏候爷,空穴不来风,还是好好管管手下吧,十万两,一个正四官员八年的俸禄,可不是开玩笑的。”
夏琰抬眉,“杜大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要死人的。”
“你……”
御史台的周大人冷笑一声,“弄不好,还真要死人,大正月里可真晦气。”
董大人好像做人情的样子,笑道,“天气冷,各位大人还是赶紧回家吃饭,传言嘛,真真假假谁辨得清,你说是吧,夏候爷!”
“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
“皇上会派人查的,周大人就不必操心了!”
“对,皇上会派人查,不过淮东是夏候爷的治下,于文庭又是夏候爷的长史,夏候爷,你不会不查或是包庇吧”
夏琰正气凛然的回道:“夏某人会秉公处理。”
董大人阴阳怪调的说道:“那我们就看看夏候爷如何秉公处理?”
“对,对……”
“夏候爷,大正月的,有得忙了,真是辛苦了!”
夏琰冷冷的看着一唱一合的几人,眼眸幽深。夏小同提醒道“候爷,该上骄了。”
正说着,有内侍小跑着过来,“夏候爷,请等一下!”
夏琰收回上马车的脚,转过身来,看向内侍。
内侍连忙行礼,说道,“候爷,皇上让你过去一趟。”
夏琰拱手回道,“知道了!”
夏琰跟着内侍又进了宫门。
众人看着夏琰被皇帝叫走,个个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
几位老王爷不屑的笑笑,“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好运,你看,这不就来了!”
“就是,这个正月不错呀!”
“是啊,这天似乎又要下雪了,赶紧回吧!”
“对,赶紧回。”
赵之仪一直站在边上默不作声,等众朝官走得差不多了,他的小厮显子说道,“公子——”
“怎么回事?”
“说是山阳县县太爷为了讨好长史于文庭花了重金请了京城名妓。”
“京城名妓,谁?”
“回爷,刚升的花魁,温秀秀!”
“女琴师温秀秀?”赵之仪认识此人。
“是,爷,此女出自康乐坊!”
赵之仪眯起眼笑笑:“这手笔出的倒是大呀!”
“爷——”
“居然投其所好,难怪会中道。”
“爷,夏候爷会不会被皇上……”
赵之仪看了看皇宫方向,垂头想了一下,“回家!”
“是,爷!”
山阳县
于文庭想了想,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他准备按步就班出去暗暗查访,完成候爷交待的事,刚走到大街上,就被人围住了,让周围的侍卫措手不及,等众人被于文庭的侍卫制止时,他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们朝于文庭扔烂菜子,还有人连金贵的鸡蛋都舍得扔,他们边扔边骂,“贪官污吏,快快还我们的银子来,吃人血的贪官污吏,快快还我们的银子”
于文庭等人竟被民众困住了,身上被扔得都是菜叶子,还有臭鸡蛋。
住在客栈的于家芝听说自己爹刚出去就被人扔鸡蛋,连忙包起头巾要出去救父。
“芝儿,让你大弟去,你一个女儿家不要抛头露面”
“娘,什么女儿家不要抛头露面,那都是大户人家有银子才会讲究”于家芝边说边跟着于家信出了客栈。
于氏急得跺了一下脚也着女儿出了客栈。
于家信和于爱芝块头都不大,挤着人缝居然也挤进来了,和长随久生、久子合力,把于文庭拽回了客栈。
于氏赶紧给于文庭叫水收拾洗澡。
民众聚在客栈门口不肯散去,隐隐有闹事的样子。
于爱芝气得两只脚不停的跑来跑去,眼珠子翻了一下,走到丁小十跟前,“前几天我看到你翻跟头挺厉害的,是不是?”
丁小十看了一眼稚气未脱的丁家芝,“还行!”
于爱芝说道:“那你赶紧去把县太爷提到客栈门口。”
“做什么?”
于爱芝见侍卫不听自己的,连忙把于文庭搬了出来:“我爹叫的,我怎么知道?”
丁小十不太信,问道:“于先生什么时候叫了?”
“刚才我把他从人群拉出来时!”于爱芝眨了一下眼说道。
丁小十想了一下说道,“好!”
“多带两个人,偷偷的,不要被他们发现,发现就动不了。”
“是,大娘子!”
“赶紧去吧!”
于家信见侍卫走了,问道,“你想祸水东移?”
“难道不行?”
“到是方法。”
于家芝说道:“这方法还是你先生教的呢?”
“我讲给小三郎、四郎听,被你听到了?”
“是啊,我们女人家遇到事,不也经常赖到别人头上,更可况,这十万两本来就是这个臭县太爷干的好事,居然拿十万两买个臭女人的初夜,买他娘的个头,把他老娘卖了都不不值这个银子……”于爱芝泼辣的很。
于家信摇了摇头,“爹还提醒我们不要着道,想不到自己……”
“你怪爹干什么,要怪就怪坏人太坏了!”于文庭听到女儿的话,一定会感慨,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吧。
于家信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先生说做官不好官,果然是这样。”
于氏帮于文庭衣服都拿好后,怔怔的站在门口,一脸伤心色,还说不找女人,找个女人居然十万两,十万两啊,几辈子才能赚到,这可怎么办?
京城皇宫
诚嘉帝问道:“夏爱卿,传言你打算怎么办?”
“回圣上,臣要去查证!”
“好一个查证。”诚嘉帝笑笑,“十万两银子,三个乡镇的税赋收入,得玩什么样的女人,才值这个价?”
夏琰回道:“回皇上,京城公子哥们捧出来的。”
诚嘉帝突然问道:“子淳有捧过吗?”
“回圣上,臣没有!”
“为何?”诚嘉帝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年代不鲜衣怒马、不走马章台,以后还有机会吗?”
“回圣上,有——”
诚嘉帝看向夏琰,“哦,是嘛!”
“回圣上,走马章台的人,京城之中太多了。”
“算你一个吗?”
夏琰看了一下诚嘉帝,然后回道,“臣——惧内——”
“惧……”诚嘉帝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夏子淳拱手微弯着腰,一直等到诚嘉帝不再笑为止。
“夏爱卿,不可能吧!”诚嘉帝意味深长的问道。
“回圣上,是真的。”
“朕不信?”在这个以夫为天的社会里,男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诚嘉帝虽然知道夏琰极度自律,可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说说,仿佛要验证什么似。
夏琰拱手低头回道:“圣上,内子说了,要是看到我胡搞,她就带着我的儿子改嫁,让我的儿了改别人的姓,臣被她吓住了!”
“什……么……改嫁?”
“是。”
“她怎么敢想……”
夏琰似无奈的笑笑:“回圣上,内子说了,世上男人多得是,又不只有臣一个,没有臣还有其他男人……”
诚嘉帝笑笑,倚到龙椅背上,“你这平民小妻子好像非同寻常?”
夏琰一名话挡了好奇的诚嘉帝:“圣上,明月大师批的人没有寻常人。”
“哦,也是……”诚嘉帝再次笑笑,停了一下说道,“准备多久给朕答案?”
“回圣上,臣尽快!”
“好,那朕就等你的消息。”
“谢圣上对臣的信任。”
“去吧!”
“是,圣上。”
山阳县某客栈
于文庭快速的洗漱出来,他准备去找山阳县县太爷探探底,究竟是何人让他用十万两坑了自己,刚出来,就发现山阳县县太爷被丁小十揪在客栈门口,自己的儿子穿着长衫站在他身边对着民众说道,“我爹没看到银子,这银子是你们县太爷为了升官发财,请了京城名妓用掉的,算不到我爹头上,你们要银子,跟他要,我爹充其量就是玩了个妓人,这个妓人听说住在城东的幽人馆,银子在她身上。”
“不可能,就是被你爹拿了!”
“是啊,肯定被你爹拿了。”
……
看着众人不信,于家信大声问道:“可这大街小巷都说我爹玩妓玩了十万两,难道是谬传?”
“啊……”
“是啊……”
躲在人群中扇风点火之人被于家信的‘自相矛盾’给戳得支零破碎,是啊,如果说十万两在于文庭身上,那妓人一事怎么说,如果玩了妓人,那么十万两就在妓人身上……
第240章 竟是谣言 扑朔迷离
看着众人不信,于家信大声问道:“可这大街小巷都说我爹玩妓玩了十万两,难道是谬传?”
“啊……”
“是啊……”
躲在人群中扇风点火之人被于家信的‘自相矛盾’给戳得支零破碎,是啊,如果说十万两在于文庭身上,那妓人一事怎么说,如果玩了妓人,那么十万两就在妓人身上……
平正利没有想到于文庭十三岁的儿子竟有些本事,挣扎着想离开丁小十的手,可惜被丁小十揪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于家芝没忍住,见自己的弟弟说得太厮文,跑到外面就叫道,“就算我爹是狗官,这个县太爷就是喂狗官的大狗官,他不来喂,我爹怎么能拿到银子,你们要砸也该先砸他,银子可都在他手中,都是他做主干的坏事,跟我爹没关系。”
众人说道:“是啊,县太爷要是不拿出来,狗官也得不到。”
“难道是县太爷的错?”
“我看,就是,是县太爷,我们的银子可都是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名目收了去。”
“对,就是他,砸他……”
“都砸,县太爷不是好东西,这个京城来的大官也不是好东西……”
“对,都砸……”
……
人群拥着向客栈门口堵过来,被赶到的衙役挡住了。
于文庭走出客栈,让儿子女儿进到客栈内,自己站到平正利跟前,看了一眼涌动的人群,“平大人这是不想做官了?”
“没有,没有的事!”平正利点头哈腰的回道。
于文庭低声讥笑说道:“没有?我看你是做的不耐烦了!”
平正利讨好的笑笑:“大人,这肯定是误会,我马上让人去查,是谁放出这个流言!”
“流言?”于文庭冷眼回视,“你最好给我查查清楚!”
“是,是,下官一定查清楚……”
远处,人群中有几个彪形大汉,他们相互使了使眼色,退到一个隐秘的小茶馆,其中一个问道,“这十万两银子到底在谁身上?”
“应当在妓人身上。”
“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