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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看童家书回村,蹲在那里竟没有动手开吃,童玉锦心想,虽然贫穷,素质好像不错。
不一会儿,童家书一只胳膊挟了一捆回来了。
看着童玉锦去睡了,一群孩子终于开动了,当第一口汤或第一口肉入嘴时,他们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吧,太鲜美了。
“姐,想不到鸭子吃的东西竟这么好吃!”双胞胎小弟家安嘴巴里包满了河蚌肉。
“姐,我也觉得!”双胞胎小妹手里拿着田螺像童玉锦一样吸着田螺肉。
“能不好吃吗,有盐还有油,镇上的富户也不过如此吧!”童玉绣感叹。
“反正就是好吃!”
“给爹娘留一份!”
“知道,姐,三姐正好!”
童玉绣看了看不远处树底下的三妹,眉眼弯了弯,小鬼真好!
童玉锦的头被撞过,虽然她进入这个身体,有神奇之处,但是伤还是要养的,睡眠是最好的良药。
童家书吃完后,等一会儿,发现童玉锦有气,自己有也气,肚子也不疼,说明这东西能吃,高兴的去叫父母和姑夫、姑母。
等他到老宅,看到门口坐了一地的人,都不知怎么开口。
卢氏看到侄子,最先清醒过来,心想这顿晚食怕是吃不上了,拉了拉自己男人,“走吧!”
卢阿七也明白,噌不到大舅爷家的晚食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跟着女人准备离开。
童家书让姑夫姑母架着爹一道走,童秀庄不肯,被两人死拖硬拽架着走了。
童氏见男人都走了,甩了甩帕子也不甘心的跟着大儿子往村口河边走。
童家其他兄弟见他们都走了,松了一口气,老大示意自己的小儿子跟着他们,防止他们耍回马枪,让自己婆娘准备晚食。
童、卢两家大人到了河堤,发现居然有吃食,高兴的啥话也不说,拿着蚌壳盖子就吃喝起来!
跟来的孩子,一见这阵势,撒腿就往回跑,还没到家门口就激动的大叫,“爷爷,爷爷,他们有肉吃!”
听到有肉吃,谁不上着赶着,不但如此,连周围邻居都惊动了。
一群人快步小跑着到了村口河边,童家人上演了夺肉大战。
围观的村人免费看了一场大戏,甚至有人从大铁锅里抢了一块吃,“嗯,好吃,好吃,想不到鸭食这样煮一下,竟是美味。”
“真的?”
“真的”
……
童玉锦睡着后,一场精彩的争夺肉汤大戏她没有看到,也许就算看到了,她也会无动于衷吧,她对这个世界也好,对这个世界的家人也好,没有任何感情,她只是不小心误闯到这个世界的异数而以。
童、卢两家的孩子看着大人们争抢哄夺,真是暗暗庆幸先吃了,为何先吃了,因为童玉锦先吃了,所以他们跟着吃了,一方面不知道能不能吃,又一方面他们实在太饿了,没叫大人就先吃了,若不是如此,他们肯定又要挨饿了。
“爹,我还要,好吃!”
“爷爷,好吃,我要吃!”
……
当食物抢光后,童老大才有空开口,一开口就是没头没脸的责问:“好你个童老三,你坐在我们家门前,原来是让这些小兔崽子先吃饱喝足的,你还是又奸又诈!”
“我……”童老三第一次被人冤枉,滋味还真不好受,真是百口难辨。
童家吵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人都下河捞田螺和河蚌了。
童玉锦站在高高的堤围上,看着泼河的人群,除了摇头,还能做什么呢?
老村长抽着旱烟和一个老者站在童玉锦身边正说着村里的事,童玉锦带着耳朵听了听。
“你家老幺把田卖了?”
“卖了,这个败家子,我是管不住了。”
“唉,也不要怪孩子,近十多年来,卖田的人还少吗,世道是这样啊!”
“说得也是,富绅要买田,县城的官老爷要买田,致士还乡的大官也要买田,可田总共就这么多,我们穷人能怎么办呢,如果不卖,他们想法设法都会搞到手,不如卖了省事!”
第11章 残酷现实
村长没有再说话,抽着旱烟看着远处一片片不再属于自己村的田地,也是一片愁云。
“咱们大陈朝……”老者摇头,不敢再说下去,“我家幺儿准备到县城去打零工了!”
“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没有田地,只能靠一把力气做个纤夫、挑夫或者杂活了,好一点有点本钱做个货郎,别得还能做什么?”
“那倒是!”村长突然对着河说道:“也不知童老三是如何知道这玩意能吃的,倒是又能当饭,又能当肉!”
“听我家小孙子说,味道好像不错,走去看看小辈们捞多少了!”
“去看看!”
童玉锦听到老者的对话,不知为何想到了“熙宁变法”,那个北宋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王安石的变法,在反反复复的起用和被罢中,在和保守派势力抗争中,他最终郁然病逝于南京钟山。
大陈朝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阶段呢,土地兼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还是说,生产力发展,大陈朝跟曾经的北宋一样,商业、市井发展已经突破唐朝的坊制,不再局限于官家指定的坊间进行行商、贸易,而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经济活动,让农村人大批涌入城市,寻求新的生存方式?她不得而知,也没心情去知道,漠然看着贫穷的乡村百态。
童家村村口
童家隔辈堂亲遇到了卢阿七,“卢姑夫,听说你们房子卖了,准备怎么过呀?”
“我也不知道,小表舅,你这是……”
“我准备到县城找活干了,我姐夫说县城里只要有力气,一天几个大子还是能挣到的!”
“一天几个大子,这么好?”
“是啊,运气好,十个都有,你们要不要去?要去我们一起,路上好有个伴!”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问问他娘什么主意?”
“那行,卢姑夫,我看你人实诚才肯跟你说的,别人我还不说呢!”
“那多谢小表舅了!”
卢阿七站在村口目送着高兴的小表舅,心里暗暗琢磨上了,自己家里现在一没房,二没地,到县城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想到这里,快走几步,去找自己婆娘了。
小河,不到一个上午,河里田螺和河蚌就被捞光了。童家兄妹和卢家兄妹连抢带捞,也只捞到了两餐的量!
童家和卢家把河堤当家了,中午、晚上都在河堤上吃喝拉撒,倒是饱了两餐。
夕阳西下时,老村长来了!老村长看着两家大大小小直摇头。
童老三坐在那里给老村长作揖,“你老怎么来了?”
“秀庄啊,别怪老叔没人情味,你在童家村一没地,二没房,按我们这里的乡规民约,你没资格住在这里呀!”
原来是赶人来了!
不知为何,童玉锦想笑,真的,她想笑!真他妈的,天地之大,竟没有容身之所,贼老天,你让我再活一世有什么意义!
“不是……老爹,我从娘肚子里出来,就长在这个地方,老爹你不能赶尽杀绝啊,老爹……”童秀庄终于意识到生存对他来说是何等不易之事,他一个断腿之人不在自己生长的地方,又能去向何处呢!
“秀庄啊,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呢!”老村长摇头叹息,可是不管如何同情,他是不会违背村规民约的,否则要规矩何用。
“我……”
老村长不等童秀庄想说什么,直接对卢氏说道,“童家大囡,不要我说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寻出路吧!”
“老爹,你让我们往哪去寻活呀!”卢氏直接大哭起来了。
一群孩子刚吃了一天饱饭,就被这样的事给吓住了,他们既茫然,又懵懂,生活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件事让他们在意,那就是有东西裹腹,住不住还没什么概念!
童玉绣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小鬼,发现她冷漠而淡然,不知为何,心莫名的慌起来,她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靠。
对于正常人的思维不是怕小鬼吗?可是童玉绣没有,她甚至把小鬼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因为小鬼,她和兄弟妹妹们第一次知道饱肚子是什么样子。
童玉锦真没什么想法,也不能对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有什么想法,作为一个律师,她对社会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她不可能天真的以为,凭借一已之力能改变周围环境,往好处说,她有可能养活自己,可是以她目前所测,可不是养活自己这么简单,她无力正视现在的命运,也无力矫情自杀,她准备随波逐流,是饿死还是什么意外死亡,她都能接受,就是不想认真的活下去,不想活在这个贫困交加的古代社会。
童玉锦见老村长走了,走到昨天晚上睡觉之地,躺到稻草上再次睡着了。
童、卢两家的家长却愁云密布、忧心忡忡。
卢阿七看着最有主意的三舅爷也无话可说,嘴巴嗫嚅了多少次后,终于说出到县城讨生活的想法。
“他爹,你说童老叔的幺儿去县城讨生活?”
“恩,他说他都没有跟别人说,看我实诚才肯说的!”
卢氏看了看三十岁似五十岁的男人,叹气对自己弟弟说道,“三弟,你看阿七说的咋样!”
童秀庄没考虑去县城以什么为生,而是想到,去县城好呀,县城可比镇上繁华多了,竟一口答应,“那姐夫还不去找童锁柱,跟他讲,我们搭他的顺风船一起去县城。”
“三弟,你不考虑考虑?”
“有什么考虑的,县城多好,有好吃的,有好穿的,就这样决定了,我的腿坐在船上又不要走路,不知多好!”童秀庄他究竟是怎么考上秀才的呢,难道这个脑子里除了好吃好穿,就没想到拿什么好吃好穿嘛!
不但如此,他的婆娘跟他一样,听到县城,两眼发亮,那里的胭脂水粉可比镇上好多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肆无忌弹,其实说白了,有所倚仗罢了!倚仗谁呢?除了卢氏夫妇,谁还会傻不拉叽的让他们倚仗,卢氏夫妇有一口吃的,他们也会有一口,根本不要担心会被饿死。
真正愁的人是卢阿七,他是怎么未老先衰的,还不是养了一对蛀虫夫妇。
第12章 何去何从
卢阿七抱头犯难,可怎么活下去呀,城里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轻易活下去的。
不管如何愁,村里是不让呆了,只好跟着童锁柱去县城。
童锁柱没有想到,他从村里借来的小船,居然被童、卢两家一行十几人坐满了,他想沿途带客的小心思完全被浇灭了,暗暗叫着晦气,可能怎么办呢,这船是村里的,他没底气让人下船,其他村人见童、卢两家人,个个自动离他们几步远,一幅害怕被沾便宜的样子,躲得远远的。
看着船舷吃水深度,童锁柱真是无语的说不出话,不但如此,能跟他换撑船的除了卢氏夫妻外,其余人根本使不上力。
一只小船载了近二十个人,有几次水浪打过来,童玉锦认为自己的死法可能是淹死,可是不知为何,竟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小船上五个成年人,三个成年人轮流摇撸划桨、碰到大船或是窄道口,大表哥卢宝柱站在船头点篙。
如果不是饿着肚子,如果不是灰衣脏衫,如果不是人挤人挨着臭气熏天,如果没有看见双胞胎头上、身上的虱子,童玉锦甚至认为坐一坐小船还是很有意思的,毕竟在现代,除了海上航运或者大运河航运,人们最多只能在公园或者景区坐一坐小船了,可是此情此景,童玉锦只感到无力,把头抵在船舷上,直楞楞的看向河边,树木、景物缓缓的向后退去。
小船已经没日没夜行驶三天了。
卢家夫妇用最后不多的铜子买了烧饼,每人每天半只烧饼,就着从船外壳上沾到的田螺,勉强一天吃上一顿,何谈一日三餐。
童玉锦坐在船舱里,两腿发麻时,就站起来站一会儿,然后再坐下,等到晚上时,她挨着大姐童玉绣睡觉,但大多数时候,她不分白天黑夜,看水看景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发呆,周而复止。
沿途一路下来,跟他们一样到县城或者府城讨生活的人不算少,河岸周围的田、地,在童玉锦看来,还算可以吧,也许是生产发展有了闲置劳动力,也许就如两位老人说的,土地被兼并,或许两者皆有。
三天过后,他们的小船过了漫长的河道,进入了被称为‘东湖’的一个湖里面。
以童玉锦的眼光来看,算是一个小型湖泊,可是对于这些最多到自家镇上的童、卢两家其他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