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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繁忙劳累的一天又将过去。
看着还没有回来的两个丫头,童玉锦焦急的等待着,早上夏某人露了一脸,应当没人敢打这两个丫头的主意吧!
揭开炉子上的汤看了一下,筒子骨、小排已经炖得酥烂,后放的萝卜也刚刚好,再炖下去,萝卜烂了口感就不好了!
外书房,夏小同再次张了张门口,发现夫人还不来叫爷吃饭,都替她急,你说你一个毫无依靠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巴结爷呢!
夏子淳和于文庭商量完后面半个月要做的事,看了看天色,“公子!”
“爷!”
“爷……”于文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爷,我肚子饿了,准备去吃晚餐了,爷要不要跟文庭一起!”
“你自去吧!”夏子淳从书案上拿了一本书,仿佛还有事要做。
于文庭看了看夏子淳,又瞄了一眼门帘问道:“那爷……”
“我自我去处!”
“哦,好,那文庭先告辞了!”
“嗯!”
童玉锦想了想,把汤和菜都放到了草捂了里,准备出去迎接一下两个丫头!
刚要出门,夏子淳来了,双手背在后面,不时抬头看看刚刚升起的月亮,仿佛随意踱步来此似的。
童玉锦收回脚步,挤出笑容问候道:“候爷你来了!”
“嗯”夏子淳从鼻子哼了声。
童玉锦暗暗撇嘴,不想来就不来,拽什么拽,面上却笑道:“晚餐已经好了!”
“嗯”
童玉锦看着踱步而进的男人,转身盛饭摆菜,边忙边说,“门边铜盆架上有刚打好的洗手水,洗下过来吃吧!”
夏小候爷看了看铜盆架子,一言不发的自己洗了手,自己擦了手,如果他计较,今天晚上的晚饭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吃了!
洗好手后的夏候爷施施然坐到凳子上等饭菜。
可是心思在两个丫头身上的童玉锦有点着急,“夏琰,你过来!”
“……”夏琰惊呃了一下,从小到大,叫他名字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数得过来的人当中,包括这个臭女人。
“过来,帮我端一下汤,好重!”童看着大汤罐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代人的处事方式让夏小候惊讶的半天未动。
“哦!”愣了一会儿的夏琰还是从凳子上起身过去端汤,光手就想端罐耳,童玉锦瞪眼并用自己的手拍打了他的手,“有没有常识,这么烫,能用光手端呀!”
“那……那怎么端!”从来淡定从容、清心寡欲的小候爷,被女人的一瞪一拍,搞得心跳如雷,话都说不完整了。
“当然是用湿布巾了,这个都不懂!”
“哦”夏琰两眼仿佛粘在童玉锦嫩白的脸上、胖乎乎的小手上。
童玉锦把湿布巾放在罐耳上,让他端汤。
长到二十五岁的夏候爷除了在禁军独立训练时做过这些事,其余时候,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做个这个呀!
也不知为何,可能今天的汤是自己端的,夏子淳觉得喝起来特别香醇。
“好喝吧!”童玉锦见他喝得多,高兴的显摆道!
不知为何夏子淳却没有回好不好喝,却说了一道菜名,“红烧肉是什么样子?”
“呃……你没吃过?”童玉锦有点惊讶,她并不知道红烧肉出自哪个朝代。
“也许吃过,但是没听过这个菜名!”夏候爷回答的很认真。
“哦,哦,这是我家乡的叫法!”童玉锦心想有可能,同一种菜,各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
“东湖那一带?”夏子淳想了想问道。
童玉锦心虚的赶紧催促:“赶快喝汤,冷了就不好吃了!还有萝卜养气,适合你身体初愈的人吃!”
“是嘛!”夏琰嘴角微开,小女人懂得还不少。
“当然!”
就在他们要吃完时,门来传来两个丫头的声音,童玉锦迅速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先吃,我看看怎么回?”
“坐下!”夏子淳的声音不大,也不威严,但是听到童玉锦耳朵里,就有上级对下级的压力感。
童玉锦站着没动,也没说话,有点像受训的小下属。
夏子淳抬眼看了一眼童玉锦:“让丫头进来回话!”
童玉锦明白了,这是说她没规矩,没有那家主人主动去迎仆人,自己的行为好像是不太符合时下行情,不过嘴硬:“我……我不是怕影响你吃饭嘛!”
“知道,你还急什么,什么事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夏子淳官腔十足。
童玉锦眼睛眨了几眨,看着严肃认真的夏候爷,没敢反泡,期期艾艾的坐下来,和他一起把饭吃完。
结果当然是没事,生意太好了,回来晚了点而以。
此后,生意一直不错,但是两个丫头控制了售卖的量,十多天下来,零零散散也赚了近四十两银子。
童玉锦不敢相信的叫道:“哇瑟,这么多呀!”
美珍高兴的回道:“是啊,三娘,生意不错!”
“天啊,搞得我都想在这里买个门面专门做,估计还要赚钱!”童玉锦想了想说道。
“可是我听人说,候爷要回京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算了,不妄想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不如到市集上买些特产带回望亭?”
“好呀!”
主仆三人带好银子,准备出去。
长兴府府衙后院月亮门西院住着长兴府其他官员及他们的家眷,其中当然包括新晋通判的家眷。
白夫人见小姑子又要往东院去,出声说道:“小敏,你哥哥刚到长兴府,根基未稳,你就少出去点吧,若是受了气,你哥哥他也不好做!”
“怕什么,哥哥现在除了候爷之外,就他最大,谁敢得罪我!”白小敏毫不在意的说道。
白夫人苦口婆心:“小敏,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样会让你哥哥很为难,听嫂子的,你也大了,经常抛头露面出去不合适!”
白不敏梗着脖子回道:“京城来的候夫人还出去抛头露面呢!”
“小敏,人家是人家,你不要学!”白夫人也觉得奇怪,京城世家规矩森严,怎么候爷夫人会这样随意,不过她不会说出来的,要是说了,自己这个小姑子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白小敏不耐烦的回道:“我又不到市集、市坊怕什么!”
“小敏,你……要怎么样才能听懂我说的话!”白夫人有点不耐烦,小姑子,真是重不得,轻不得,可是自己话都已经点到了,她还听不懂!
白小敏口气不善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候爷要是想抬你为妾,早就抬了,何至于让他的下人给你脸色!”
“你……你说什么?”白小敏见事情被自己嫂子说破,有点脑休成怒。
“小敏,夏侍卫已经暗示过你哥哥,你就不要再去东院了!”
“我……听说,候爷夫人还是一介平民呢,凭什么我哥哥是官员不行?”
“小敏,话不是这样讲的!”
“我不甘心!”白小敏咬牙出了院子。
童玉锦刚从后院门口出来,穿过胡同,转到前面的正道,无意中瞄了一眼,疑惑的停了脚步!
“怎么啦,三娘!”彭大丫见童玉锦不起了,疑惑的问道。
“衙门口骄子下来的人,我仿佛在哪里见过?”
大丫转头看了看,一个清秀隽永的年轻人,穿着锦白色的月袍,头簪青白玉,优雅丛容的进了衙门。
美珍见童玉锦好奇,见那个年轻人进去后,小跑着到门房问了问,然后跑回来说道,“三娘,一个粮商,姓袁!”
“袁什么?”
“门房的人没说,大家都叫他袁公子,听说以前是卖盐的出身!”
“卖盐的?难道是他?”童玉锦大吃一惊。
“三娘,是谁?”
童玉锦自言自语说道:“可是他病歪歪的,这个人……又仿佛不是,算了,像相的人何其多,走吧,我们去买东西!”
“好咧!”
白小敏到了外书房,避在边上不敢靠近,怕被小厮回绝,傻傻的等在哪里。
书房里
袁思允和夏琰说了自己在长兴府购产的一些事情,从夏琰的口中探一下,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
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夏小同让人去打听童玉锦的中餐做得怎么样了,结查听说主仆三人出去了,硬着头皮进来回话,悄悄在夏子淳的耳边汇报了情况。
说完话后,袁思允相征性的客气一番,“候爷赏个脸,让在下请您吃一顿”,他以为夏琰不会同意,谁知……
“嗯!”
袁思允稍一顿,立马拱手说道:“多谢候爷!”
童玉锦主仆三人为望亭能想到的人都买了礼物,一路逛下来,都到中午了,三人找了一个酒肆吃了中餐。
出来时,发现门口正有官骄要停下来,她们本能的往后面避了避。
谁知下来的人意是夏琰。
童玉锦拍了一下前额,“糟糕,出来忘了跟他讲了,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饭!”
“三娘,要紧吗?”
“可能会生气!”
“真是的,还候爷呢,为这点小事生气!”大丫撅着嘴说道。
童玉锦心虚的又往边上避了避,那知夏小同还是小跑着过来,对着她行了礼,“夫人,爷让你过去!”
“哦——”
童玉锦硬着头皮来到夏琰的身边,挤了笑容,“夏大人好巧呀!你也过来吃饭呀!这里的菜不错,可以偿偿!”夏琰垂眼,“你是吃饱了,某些人还饿着呢!”
“不会吧,夏大人,谁敢让您饿着呀,真是不想混了,要不,夏大人你让她滚回老家种地去!”
“噗……”后面传出发笑的声音,“夏候爷,这位就是你新娶的夫人?想不到这么风趣!”
童玉锦伸出脖子看了看夏琰的右侧边,蓦然惊了一下,“你是袁思允袁公子?”
“正是在下,夫人!”
“大盐商袁维乙的独子?”
“是!”
“可你不是……”童玉锦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快把肺都要咳出来的人,居然能安然无恙的从流放之地活着回来?
袁思允对每个惊讶他能活着回来的人都这样回道:“小生命大活了下来!”
童玉锦眨了眨眼,不顾大庭广众围着他转了一圈,想不到童玉绣日夜思念的人竟还好好的活着,真是个奇迹啊!
童玉锦摸着下巴不知觉的点了点头,开口就问道:“公子婚配了吗?”
“啊……”
问完后,童玉锦才惊觉自己失礼了,连忙挨到夏子淳的身边,尴尬的朝他笑笑,“别误会,我有相公,有相公……”
童玉锦并不知道,她当众无所顾忌的打量男人不算,还问人家有没有婚配,这些行径让夏子淳差点发飚,可是一个‘挨’的动作,让一切要来的麻烦消遁于无形。
夏子淳笔直的身体前微微靠着软乎乎的女人身体,让他整个人心驰荡漾,冷然的面部线条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下来。
“那夫人是……”袁思允觉得好笑。
“哦,看到帅哥,我习惯性的都会问上这么一句,还请公子别在意!”童玉锦不好意的说道。
“原来如此,在下和候爷过来吃饭,夫人要不要一起?”虽然听不懂‘帅’字是何意,但是大体上夸自己生得好,袁思允还是明白的。
童玉锦笑着摆了摆手:“我已经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这……”袁思允看向夏琰,夏琰没甚表情。
“别客气!”说完后,童玉锦转头微微仰起,“我去毛皮铺子转转,可能要买不少东西,等下放些东西在你骄子上,你吃完了来接我!”
夏子淳不知道别人家的妻妾是什么样子,但他感觉自己的女人用起自己来相当顺手,难道所有女人都是这样?心里不想答应,头却不自觉的点了一下。
“哇,夏大人你真好,那我就先行一步啦!”童玉锦连蹦带跑的离开了酒肆门口。
夏思允和所有其他人一样,没有认出童玉锦就是当年的小黑丫,有点好奇的想问,可是夏琰是什么人,可不是自己能随便问话的人。
夏琰倒是想起五年前小黑丫在东盛上公堂的事,明白了,为何小黑丫要这样好奇袁思允,竟是……嘴角微勾!
看着心情不错的夏思允还是问出口了,“夫人倒像是见过在下,可是在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们虽没有见过,但她却因为你而上过公堂!”
“我……”
“嗯!”
“在下好像并不记……”
“五年前,你袁家的管事在东盛买小娘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