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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每日都烦恼于此,黎隽把他逼到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他经营数年的人际关系就会崩塌,甚至一些平日玩得好的朋友都会与他断交。
“老师?老师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黎洛罕见看到瑾瑜走神,叫了一声不见答应,便问出心中疑问,近段时间他能感觉到自己老师有些憔悴。
瑾瑜回神道:“回殿下,无事,不过是官场上的事,倒是耽误殿下了。”
说着,走上前去看黎洛的画作,黎洛一直要瑾瑜教他画画,瑾瑜就时不时抽一天用来学画,权当是给黎洛的奖励。
瑾瑜的画技在晋安还算小有名气,因为瑾瑜的画风多变,能十分写实也能十分抽象,可以把一个人画得一分不差。
华元帝很喜欢瑾瑜写实的画法,这样后世子孙才能知道他真正的模样。
三年时间瑾瑜为华元帝画了不下十幅肖像,不少得宠的后妃也得到过瑾瑜画的肖像。
华元帝开口,瑾瑜不能拒绝,但华元帝又不给他付额外的报酬。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上门求画,都是官场同僚,瑾瑜也不是很好拒绝。
所以瑾瑜能不提画画这茬就绝对不提,免得给自己找事做。
总而言之,瑾瑜的画很特别,算是标新立异的新画法,让不少人争相学习效仿。
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好处,一些喜欢画画的人很中意瑾瑜。
比如吏部侍郎黄旬就是因为学习瑾瑜的画法,才与瑾瑜关系比较近。
黎洛见过瑾瑜画一次画,便要学瑾瑜画画,在他眼里,瑾瑜好似无所不能。
瑾瑜拿起黎洛的画看了看,画技还很稚嫩,但能看出黎洛画的是他。
鼓励道:“殿下画得很好,可以送给臣吗?”
黎洛闻言忙点头,瑾瑜仿佛看到黎洛亮晶晶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老师,先将画给我一下。”
瑾瑜便将画放回桌上,只见黎洛在画上落了款,写上赠恩师,仔细吹干了墨,才递到瑾瑜手上。
黎洛这股认真的劲儿,让瑾瑜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长舒一口气舒服了些,“多谢殿下。”
黎洛抿了抿嘴,“老师,您能不能不用如此多的礼节?”
瑾瑜愣了一下,“君臣有别,殿下身为皇族子嗣,臣不敢逾越。”
看着黎洛黯然的神色,瑾瑜不由得叹息,黎洛都没见过几次自己的父亲,更别说什么亲子时光,大概很渴望父爱吧。
但他确实不能逾越,本就处在风口浪尖,怎么敢对皇子无礼?只怕是嫌事还不够多!
他只能选择拒绝,无形中伤害了一个幼小的心灵,真是罪过。
黎洛突然道:“母妃说,让我与老师保持距离,我们母子要依附于大皇兄,我还小的时候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把昭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淹死,母妃那时说过,这后宫里,皇后娘娘最厉害。”
瑾瑜忙制止道:“嘘……殿下,此事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静嫔娘娘都是为了殿下好,让你远离下官,你不能将别人的忠告就这样告诉下官。”
黎洛笑得有几分狡猾,道:“我就知道老师不是坏人,否则又怎会苦口婆心劝导我?因为相信老师是好人,所以才说。”
瑾瑜叹气,“殿下,不要随意试探别人,很多时候你不会想知道结果。”
瑾瑜总觉得跟一个九岁的男孩说这些事很奇怪,希望黎洛记得,日后会懂是什么意思。
“今日就到这吧,殿下回去记得温习。”瑾瑜目送黎洛回去,自己也慢慢悠悠往外走。
回味着黎洛说的话,黎洛小的时候看到皇后身边的嬷嬷把昭贵妃的宫女淹死?
暂且不说黎洛更小的时候是怎么知道和记住这二人身份的,就说皇后为什么要去动昭贵妃的宫女?
瑾瑜想不出来,反正他感觉后宫比战场还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瑾瑜从西门出来,车夫已经牵了马车在门口等候。
刚要上马车,瑾瑜却被一个人叫住,转头一看,是工部尚书王松蔺。
“李翰林,好巧,这是给十一殿下讲课回来么?”
瑾瑜一拱手,“正是,王尚书叫住下官有何事?”
王松蔺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低声道:“李翰林,徐阁老对你好像很失望,你自小心一些。”
王松蔺也是中立派,瑾瑜给工部出过一些主意,今年还交了不少钱支援工部。
从接触中看来,王松蔺觉得瑾瑜人品值得信赖,他听到些风声,有关徐千章和瑾瑜,趁着此时巧遇,就顺便提一句,让瑾瑜提防着。
“多谢王尚书,李全将铭记于心。”
瑾瑜打心底感激王松蔺,所谓患难见真情,他与王松蔺,只是讨论工程时有过一些交集,却愿意冒险提醒他。
王松蔺抚一把胡须,“嗯,我还有些事,李翰林,告辞。”
“王尚书慢走。”瑾瑜目送王松蔺远去,才爬上马车,让车夫赶着回家。
冬青正在书房算账,她刚刚兑现了承诺,截止四月,收入的一成上缴,去年车队耽误了近一年没有赚钱,所以收入不算太多,但还是有好几万,聊胜于无。
见瑾瑜回来,冬青放下手中的账本和算盘,“如何?今日可还顺利?”
瑾瑜道:“今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怕只怕事情即将发生,好像是徐阁老与大皇子,信了黎隽的诡计。”
冬青一惊,道:“徐阁老不像是会误信流言的人,怎么会?”
瑾瑜皱眉,道:“我做的很多事徐阁老都知道,若按照政绩来看,我绝对名列前茅,为何上次升迁没有我的名字?”
“而且,有人试图挑拨李林与我们的关系,但没有成功,如今看来,很大可能是大皇子下的手。”
冬青有些绝望,道:“莫不是只要辞官一途可走?”
连徐千章都把瑾瑜当做弃子,日后根本没有路可以走。
瑾瑜摇头,道:“挑拨离间不是失败了吗?只要我们没有多余的动作,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多日后我会被外放。”
“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我还是一个官,足够在自己的地盘上守护家人,偏安一隅也无不可。”
冬青看了瑾瑜半晌,抬手摸摸瑾瑜的脸,“好,无论你去何方,我都追随。”
正说着,门外寻春道;“老爷,夫人,大夫人身边的秋菊来通报,大夫人要生了。”
冬青立刻开门出去,“稳婆进去了吗?热水毛巾剪刀,老夫人有没有在偏院照看?”
“郡主您别急,一切准备就绪,什么都没乱。”
冬青松口气,“这就好!对了,小圆呢?今天下午她应该来与我对账才是,如果她来就让她等一下,等嫂子生完孩子,明日再对也不迟。”
秋霜道:“圆姑娘其实方才来过,只是还没见郡主就被镇国将军府的人叫走了,是汪姑娘身边的下人。”
冬青黛眉一蹙,觉得有些不对劲,汪暮霞藏不住话,把她听到小圆质问李林的事告诉了冬青,还怀疑小圆倾心于李林,才会看她不顺眼。
小圆倾不倾心冬青不知道,但冬青知道,小圆绝对不是因为这事才去质问李林的。
小圆只是把她的恩情看得太重,恨不得帮她解决一切烦恼。
瑾瑜是后来跟冬青提起李林说要跟汪暮霞退婚的事,才知道汪暮霞早就听到了。
事后把小圆说了一顿,但也无可奈何,人都有七情六欲,自从冬青救下小圆,冬青就是小圆的支柱,护主心切瑾瑜能够理解。
不过此时冬青无暇多想,汪暮霞大约是找小圆去详谈,以便解开心结,事情说开就好了。
只是让秋霜跟过去,看看情况如何。
第120章 解除
小圆本带了账目去与冬青对账,还没见到冬青,就遇到汪暮霞的丫鬟请她去将军府一叙。
冬青提点过她,说起汪暮霞对她的误会,让她日后不要插手或是插嘴汪暮霞与李林的事。
此时汪暮霞差人找她,小圆也没有多想,给家丁交代一声,通报一下内院她要去哪儿,以免冬青找不到人问起来。
之后便跟着镇国将军府的人走了,刚好能趁着这个机会,与汪暮霞把话说清楚,解开误会,免得汪暮霞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跟着丫鬟一路来到汪家,坐在花厅里等汪暮霞。
这镇国将军府是皇帝御赐的,雕梁画栋十分气派。
不多时汪暮霞风风火火走进门,坐到小圆对面,咬咬牙道:“那日,我不巧听到了你与李林说的话。”
小圆笑了笑,“我知道,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此事,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那日我情绪激动了些。”
“只是因为老爷和夫人为了那事终日愁眉不展,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又看你们二人与老爷夫人形成强烈反差,气不过便迁怒了李林。”
“还请汪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圆这一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汪暮霞气已经消了大半,顿了顿才道:“那我就原谅你。”
小圆喜上眉梢,“多谢汪姑娘,汪姑娘直率大度,李林能娶到汪姑娘这样的妻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汪暮霞咧嘴笑得开心,却又想起什么,脸色变了一变,正经道:“小圆姐姐,你与李林认识多年……你觉得李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圆有些好笑,汪暮霞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她自然知道汪暮霞这个问题的本意。
笑道:“托凤阳郡主的福,当年差点惨死街头的我被郡主救下,李林又是郡主招揽的画手,就这样认识的。”
“那时的李林远不如现在这般稳重,很是调皮让人头疼,相处多年,我觉得他是个好兄弟,虽然有些缺点,却特别重义气知道感恩。”
“所以,那日你听到的,就只是表面这么简单,他不过因为在你和老爷之间难以取舍,与我无关。”
汪暮霞小心思被小圆识破,假意望天,“这样啊……只要李林人品德行没有问题就好。”
小圆偷偷笑了一下,道:“君子最重气节与忠义,汪姑娘在李林心中的地位,能与忠义不相上下,可见他是实实在在将汪姑娘放在心上的。”
汪暮霞有些脸热,被小圆这么一说,心里止不住窃喜,李林确实没有跟她以外的女子过度亲密纠缠不清。
李林和小圆相处的情形,更像多年的亲人。
汪暮霞是直爽之人,当下对小圆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猜疑你的。”
“无事,汪姑娘你无需道歉,我懂,我也有过曾经。”小圆眼神晃了一瞬,仿佛看到多年前付诸真心的自己,“只可惜,当年我不如汪姑娘这般幸运,能遇到一个好人。”
汪暮霞感受到小圆一闪即逝的哀怨,不知要如何安慰,爱上负心汉,想来是个悲伤的故事。
小圆整理情绪,道:“既然我们已经解开心结,那我就先告辞了,郡主还等着我去对账本呢。”
汪暮霞忙起身,道:“一起用晚膳如何?我差人去与青姐姐说一声你留在这不就行了?”
小圆摇头道:“不了,别看郡主平日温和悠哉,生意上的事从来都雷厉风行,可耽误不得,否则我又该被数落一顿。”
“改日吧,改日我空下来,就来将军府找汪姑娘玩。”
“好,叫上青姐姐一起。”汪暮霞无奈,她总不能因为留小圆吃顿饭而害得小圆耽误正事,只得把小圆送出门去。
小圆前脚刚出门,汪暮霞身边的丫头就咋呼开了,“姑娘!您就这么放她走了吗?她不过是凤阳郡主身边的下人,怎么敢与姑娘平起平坐?”
汪暮霞瞪了丫头一眼,道:“闭嘴宝儿,要不是你老在我跟前说小圆可能喜欢李林,我怎么会在青姐姐和小圆姐姐跟前丢丑?这样显得我多么小心眼!”
“还有,那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小圆姐姐认了凤阳郡主的丈夫为义兄,怎么就是下人了?再乱说小心我把你的嘴缝上。”
宝儿委委屈屈,道:“奴婢这不是气不过嘛,因为她姑娘差点又被退婚,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姑娘就饶宝儿一次好不好?”
旁边另一个丫头稍微稳重些,温和笑道:“姑娘,宝儿只是护主心切,这次就饶了她吧。”
汪暮霞睇了二人一眼,“宝儿你好好跟招儿学学成不?就准你气不过,就准你护主心切,不准人家小圆姐姐气不过?还有理了?”
招儿给汪暮霞递了茶,“姑娘消消气,奴婢这就去厨房给姑娘做最喜欢吃的菜。”
汪暮霞抿一口茶,心满意足,“嗯……去吧。”
招儿便退了出去,汪暮霞领着宝儿回了屋。
过了半个时辰,晚饭还没好,门外通报凤阳郡主的贴身丫头求见,汪暮霞觉得奇怪,让人把秋霜叫进来。
“有何事?”
秋霜福了福身,道:“郡主得知小圆姑娘被汪姑娘叫走,怕你们二人说不好,差秋霜过来看一眼。”
汪暮霞道:“嗯?我与小圆姐姐相谈甚欢,都挺好的,没什么事,但半个时辰前小圆姐姐已经回去了,你在路上没遇见吗?”
秋霜想了想,道:“如此的话打扰汪姑娘了,镇国将军府离李府有一段距离,也许秋霜与小圆姑娘走的不是一条路,秋霜告退。”
汪暮霞摆手,“去吧去吧,告诉青姐姐,我与小圆姐姐之间没事了,让她别担心。”
“是,秋霜记下了。”
秋霜转身离开镇国将军府,回到李家时,翠枝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冬青和王氏大狗正守在产房外。
“郡主,奴婢去到了镇国将军府,见到了汪姑娘,她说与小圆姑娘之